山河歲月盡開顏
小北
薛仁明先生在其評傳《天地之始·胡蘭成》中如是說:「百年來,論中國文明者,不知凡幾,但胡蘭成列身其中,卻極特異。胡不僅不用西方概念來詮釋中國文明,甚至還拒絕西方式抽像理論的言說方式;他指出抽像理論之為害,力主理論必須具象化,因此,其文章以晚周諸子為宗,多是理論文,但又兼具敘事與抒情。胡又不僅僅是將文體打成一片,他跨越了一般國故論者,彌縫儒道兩家自宋儒以降巨大之罅隙,綜合文人與民間之有機交融,而再現了文史哲道藝不分,道與藝、學問、政治具一體的中國士人之原型。」此是我至今所見對胡蘭成先生學問造詣最客觀深刻的評論,也完整地將胡蘭成先生的才情架構在了宏大的中國文明之中。
胡先生之道藝與學問無不體現於其代表作《山河歲月》之中,他自謂因此書而成就一生學問體系,中國文明向來與人為親,知識與學問皆活潑地體現於生活的私情私意中。恆河畔的金色蓮花,非遙不可及,亦非壯闊空談。山河歲月之美,是美在歷史即是現實。遂胡蘭成先生是亦借此書,花憶前身,回眸身世,令人一睹自己民族的美麗風景。
故《山河歲月》原名《中國文明之前身與現身》,是述的中華民族的身世。胡先生於隱居雁蕩山時期始寫此著,後遠渡重洋,幾經改寫,成為他在日本最早印行之著作。今重新出版簡體字本,沿用1990年天文姐在三三書坊編校《胡蘭成全集》時所沿用之日本原版。因水土不服,若干詞句,有所揀擇,惟望一貫喜歡此書的讀者珍重並諒解。
胡先生幼子胡紀元先生與我是忘年之交,前此我到南京,在他家逗留三天,每日與他相見歡談。紀元先生年逾七旬,十幾年前從東方電機股份有限公司高級工程師崗位退休,對胡蘭成與當代各家之學說及中國的發展前景頗為關注。他慈祥的笑容,每讓我的記憶溯回到童年,面對的彷彿是可親的外祖父。紀元先生雖已年至古稀,卻對攝影、電腦、錄製等現代科技樣樣精通,而且更是一位業餘詞曲創作者,他身上流露的氣質如我浙東家鄉的山山水水,充滿《山河歲月》裡的老夫老婦之美。而此性情亦是乃父蘭成先生之嫡傳。
去歲紀元先生在病中,受《山河歲月》鼓舞,創作出《同舟歌》,親自伴奏唱誦,病勢都大有好轉,今附上《同舟歌》,讓我們隨壯美的歌詞去體味中華民族山河歲月之風光,暢想民族復興之理想,誠如紀元先生於送我的一份歌詞手稿中題曰:「《同舟歌》唱的是山河歲月的理想,是歷史長河主流的宏觀景象,如幼兒眼中的景物般真切。」請見歌詞:
艱難險阻歷練著我們堅強的意志。坎坷挫折培育著我們創造的智慧。傳統文化的精華陶冶著我們高尚的情操。天地人己和諧的理想是不可抗拒的力量。地球村的人們啊!風雨同舟,譜寫新世界的樂章,度盡劫波鄉音在。地球村的人們啊!同舟共濟,高歌新世界的樂章,乘風破浪向前進!艱難險阻歷練著我們堅強的意志。坎坷挫折培育著我們創造的智慧。傳統文化的精華陶冶著我們高尚的情操。天地人己和諧的理想是不可抗拒的力量。地球村的人們啊!風雨同舟,譜寫新世界的樂章,日月光華旦復旦。地球村的人們啊!同舟共濟,高歌新世界的樂章,山河歲月盡開顏。
而《山河歲月》這本書,亦真是有著我們民族的好風景。
2012年8月於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