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老婆,我相信楊倩,她不可能做出對不起我的事。」
「我是瞎說而已,不過你老婆升得也太快了,沒有和上面的特殊關係,打死我都不相信。」
有人上樓頂了,我們把話打住,不是所有人都能分享內心秘密的。
小白的話給我戴上了一副有色眼鏡,等我再看楊倩時,覺得她身上確實有些不對勁兒。以她的年齡來說,保養得非常好,使她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至少小上七八歲,這種保養和得體的服飾,要是放在一個商界女性身上,那是再好不過了,在五彩繽紛的商品市場裡,女人本身就是商品,需要包裝,需要有魅力,否則她和她所經銷的商品就會黯然失色。楊倩是個國家高級公務員,不顧青春的消逝,依然讓自己如花似玉,她是為誰而芬芳四溢呢?為我肯定不需要,我們同出同進同走同游的機會幾乎沒有,各人都在忙各人的,相處最多的時候是在家裡,她在家裡常穿的衣服是睡衣,臉上也是素面朝天,她沒有必要也不會為我打扮。為孩子更沒必要,已進入青春期的女兒,出落得比她母親還漂亮。這孩子酷愛體育運動,長跑是她的長項,曾在全市中學生運動會上拿過名次。在她健康的臉上,常常淌著汗水,對化妝品有一種本能的拒絕。她對母親的梳妝打扮不屑一顧。
為了考驗楊倩對我的依戀和真情,我借口要重拾文學創作,搬到書房去睡了。在我們婚姻發展史上,她曾經有過夜半送點心的壯舉,也曾有過小睡後的求愛激情。她如果對我還像過去那樣依戀,就會重演過去的故事,讓我深信她對我的一片真情。
但是這次我顯然打錯了算盤,我前腳把被子搬走,她後腳就把枕頭擺放在了雙人床的中間。連續七個夜晚過去了,她沒有走進書房一步,似乎那個在書房裡充滿焦慮的男人和她沒有關係。第八個夜晚來臨時,我痛下決心,如果她再不出現,我就去她睡的床上強xx她,讓她知道,我即使是個處長也不能戴綠帽子。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夠合法地佔有她,職位的高低不是佔有她的理由,結婚證書才是進入她身體的惟一通行證。
深夜零點的時候,我離開書房,走到客廳時,發現衛生間的燈亮著,門也開著。開門方便是楊倩的習慣,我們全家只有她一個人方便時不用關門。我走到衛生間門口,果然楊倩正坐在便池上方便。她手裡拿著一條衛生巾,見我進來後說:「不知怎麼搞的,歲數越大血越多,肚子還挺疼。」
「去醫院查查,看有沒有問題。」我說。我的強xx計劃破產了。在女人例假期間,男人是不能進入的,這是男人對女人的一種體貼,帶菌操作可能引起嚴重的不良後果。
「這有什麼可檢查的?你真是瞎操心。」楊倩站起來,按了沖水按鈕。
「有吃的嗎?」我要把我的企圖掩飾得完美無缺,不能引起她的懷疑。
「冰箱裡有方便麵,自己沖一盒吧,我去睡了。」楊倩打著哈欠走了。
這是老夫老妻的平平淡淡,看不出有什麼破綻。古人云,攻心為上,我為什麼不杜撰一個故事,來對她進行心理測試呢?
在接下來的五個晚上,我編了一篇小說,寫了一個女人如何利用姿色向上爬的故事。故事發生的背景是在一家外貿公司,主人公因為和總經理如膠似漆,在五年的時間裡,從一個辦事員爬到了部門經理。她的職業生涯只有五年,因為總經理的老婆發現了她這個第三者,僱人將她殺掉了。小說寫完後,我送給楊倩,請她提提意見。我的目的是要看她讀完後有什麼評價,並以此來測試她的心理變化。
第二天夜裡,她走進書房,把小說扔在寫字檯上,不客氣地說:「你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這不該是你寫的東西,要多無聊有多無聊。」
「怎麼會呢?故事很動人的。你不覺得這個女人罪有應得嗎?」
「拋開你的小說不談,如果你想探討女人如何有所作為的問題,我認為這個女人沒有什麼可指責的地方。」楊倩開門見山,我卻被嚇得夠戧。
「為什麼這麼說呢?這個女人我是帶著批判眼光來寫的。」
「當今這個時代,男人是英雄主義者,女人是機會主義者。對於女人來說,只要有機會,不管是什麼機會,都會抓住不放的。」
「她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引誘有婦之夫,破壞人家的家庭,不僅把自己的命丟了,還拉上了一個墊背的,不應該指責嗎?」
「女人在職業群體中是弱者,如果有更好的途徑幫助她實現自己的理想,她也不會賣身求榮的。要指責的話,首先應該指責女人的生存環境太不公道。」
「這個女人連最起碼的羞恥心都沒有,為了得到她想得到的,什麼都不顧及了。」
「那要看她付出和得到的是不是成正比。如果付出的僅僅是肉體,得到的是機會,很多女人都會這樣做的。因為在觀念開放的社會,女人用自己的肉體來做交易,是一種非常小的付出,而得到的卻是超值回報。她付出的對象手中的權力越大,或者財富越多,她得到的回報就越豐厚。」
「換上你的話,你會嗎?」我把問題的關鍵提了出來,這是我最想知道的,她的回答將揭示她不斷陞遷的秘密。
「你說我會嗎?」她反問道。她想考驗老公對她的信心。
「會和不會都有可能,」我斟酌了一下,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說你會吧,你不是這樣的人;說你不會吧,你又認同女人的這種生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