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黑色的豬仔大哥?!
卡車就走啊。
一路上我們弟兄就在和豬仔大哥們絕對的0距離接觸啊!
豬仔大哥們一邊不滿意的哼哈,有的就開始拉啊!
就在我們弟兄的頭頂啊!
我們十幾個特種兵戰士就那麼抱著自己的槍趴著,豬仔大哥們就在我們的頭頂。或者是肚皮蹭著你,或者是腦袋對著你,或者乾脆屁股對著你。
回憶啊!不堪回首的回憶啊!
我的特戰歲月啊!
我的一點都不牛逼的特戰歲月啊!
我的天爺啊!
我們就這麼跟豬仔大哥們混在一起啊!
就那麼在一起啊!
我們的迷彩服很快就看不出花色了,顏色已經和豬仔大哥們的俳諧物混為一體了啊!
那是什麼感覺啊?
真的是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戰鬥啊同志們!
小兵們真的是聽話啊!都是人啊換了你,你跟豬仔大哥們在一起混混?你願意嗎?你滿是豬仔大哥排泄物的車廂底上趴著啊!豬仔大哥們還盯著你啊!都是黑色的豬仔大哥啊!我現在好像又看見他們了!我的天爺啊!真的是噁心啊!
我們就這樣再次通過道道檢查哨。
去第二個基地。
很多年前,我18歲的時候,是中國陸軍特種兵戰士,上等兵軍銜,三等功勳章獲得者。
所謂的全軍聞名的小「特戰精英」。
我就和我的弟兄們,還有幾十隻肥碩的黑色豬仔大哥們在一起混混著。
渾身的味道,還用說嗎?
看著豬仔大哥們的臉,他們哼哈著不滿意的仇視的拱你的感覺還用再說嗎?他們甚至真的去拱你的臉啊!
你們現在知道什麼是特種兵了嗎?
我現在回憶起來自己的特戰青春真的是欲哭無淚啊!
我要趕緊去洗個澡讓自己清醒一下,不然我會發瘋了。
我的天爺啊!
我現在是真的開始後悔寫這個勞什子小說了,洗完澡也沒有個蛋子用,鼻翼呼吸還是那種味道。不能說臭,是一種比較另類的味道,從你的鼻子一直到你的五臟六腑全是那種味道——你只要呼吸一下,馬上就給勁的給你來一下子全身心的置換。絕對的不堪回首,沒有法子繼續想啊!
如果非要出書,我估計這幾段子我必須要再修改了,因為實在不想個成熟的小說樣子,絕對的語無倫次了。
18歲的我就是飽受這個刺激。
你還沒有什麼說的——你個小兵有他媽的什麼可以說的?!
你不是特戰精英嗎?這點子苦都吃不了啊?
但是我當時是寧願上前線也不願意跟豬仔大哥們混混的,這是心裡話。
但是你是小兵就是服從命令——也許是我不夠堅決不夠特種兵的資格?但是我相信沒有誰願意跟黑色短鬃毛豬仔大哥們一起混混的吧?你總是有人類的好惡吧?是人就喜歡乾淨吧?我又不是變態啊?!
但是我們,我們這幫子弟兄們,就是那麼一聲不吭趴在豬仔大哥們的肚子底下,呼吸著這種味道,絕對的一聲不吭。
馬達就在我身邊也是一聲不吭。
狗頭高中隊當然也在——但是我說過了這狗日的不能跟我們在一起相提並論啊!他天生就是個孫子就是喜歡這個的!這孫子是真的沒有什麼反應的!我為什麼老是說這孫子不是個東西呢?就是在這個時候他是真的臉上沒有反應!當然我相信他也不喜歡,但是他是真的沒有任何厭惡的感覺哎呀呀當時我就斷定這孫子和我們長的不是一個腦袋。
回憶啊!我該怎麼回憶啊!
寫個小說他奶奶的容易嗎同志們啊?!
我們就這樣和豬仔大哥混混著來到二號前進基地。
還真他奶奶的是個肉聯廠!
——我下車的時候真的是對中國陸軍佩服的五體投地啊!肉聯廠居然你也能在演習的時候給發動起來?!
來迎接我們的是個老闆40多歲就那麼一揮手,我們就什麼都沒說跟他進去了。
後來我知道他也是我們的前輩,但是不是狗頭大隊的,是前線的偵察大隊下來的老兵——何大隊跟他說借借地方用你們說他能不答應嗎?
我們就進了一個倉庫。
絕對的黯淡無光。
然後就是戰前分析會議,這個沒什麼可以說的,就是對著地圖——不是手繪的了,這回真的是衛星偵察的圖片一大摞子加上極其專業的軍用地圖——講解突擊戰術。
然後就休息等天黑啊!
怎麼休息?演習就是戰爭你怎麼休息?脫光了洗澡再換個衣服啊?!
開玩笑這就是戰爭!——什麼叫枕戈待旦?
我們就那麼穿著這種味道的衣服跟那兒休息,都睡不著只有狗頭高中隊跟那兒還真的著了——這孫子該休息的時候絕對能休息。
我就跟馬達靠在一起出神。
馬達也睡不著但是他是農村出來的,餵豬的活計也真的幹過所以不是那麼難受,一會就迷糊了。
我就自己出神。
味道真的是難受極了,我沒辦法只能在幻想小影身上的芬芳。
我還能怎麼辦呢?
我告訴你們我當時真的是鼻頭發酸啊!
我幹嗎要來吃這個苦啊?!累就累了錘就錘了槍子挨就挨了但是我為什麼要吃這個噁心的苦呢?!我的青春啊!我的應該在大學裡面跟漂亮女孩在一起混混的青春啊!我的應該在大學校園的草坪上彈吉他唱校園民謠的青春啊!——將心比心的想想,換了你你受得了嗎?
我在進入狗頭大隊後第一次產生一點點的動搖就是那個時候。
只是一點點而已,很快就消失了。
因為,你畢竟是個士兵了。
你還是副班長了,雖然副班長不算個鳥,但是你畢竟要對自己的弟兄負責——他們都比我大啊,選我當副班長是為什麼啊?!你們以為在特種部隊當個副班長是那麼簡單的嗎?我是最小的兵啊!他們可都是士官啊!為什麼啊?!因為服氣我小莊鳥啊!知道我不怕死啊!知道我有頭腦關鍵的時候冷靜啊!知道跟著我不會死啊!
所以,很快這種想法就消失了。
我記憶中看到弟兄們在黯淡的倉庫中漸漸酣然睡去。
站崗的弟兄兩個小時一班,就在倉庫的風扇邊上往外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