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過了,太陽又很好,隨便走到園中。 桃花開在園西,李花開在園東。 我說,「好極了!桃花紅,李花白。」 (沒說,桃花不及李花白。) 桃花可是生了氣,滿面漲作「楊妃紅」(2)。 好小子!真了得!竟能氣紅了面孔。 我的話可並沒得罪你,你怎的便漲紅了面孔! 唉!花有花道理,我不懂。 (1)本篇最初發表於一九一八年五月十五日《新青年》第四卷第五號,署名唐俟。 (2)「楊妃紅」《開元天寶遺事·紅汗》:「貴妃……每有汗出,紅膩而多香,或拭之於巾帕之上,其色如桃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