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前,省委書記林白接到了幾張照片,攪得自己連過年的心情都沒有了,趕巧北京的於老在東州過年,住在省迎賓館八號樓。
大年三十上午林白和趙長征在清江賓館國際會議中心共同參加了省委省政府舉行的春節團拜會。開完團拜會林白笑著說:「長征,我們一起去看看於老,陪他一起吃個飯吧!」
其實於老這次來東州是想女兒了,很想和女兒一起過個年;但是於老看到女兒癱在床上可憐的樣子,心裡很難過,為了讓女兒換換環境,老爺子決定把女兒接到省迎賓館八號樓過年。
林白和趙長征曾經是於老的老部下,趙長征哪敢推辭,「老林,咱們想到一塊去了。」
「那好,你上我的車吧,我想讓你看樣東西。」林白語氣沉重地說。
趙長征預感到林白可能遇到了棘手的事,二話沒說就上了林白的車。林白的奧迪車緩緩駛出清江賓館大院,趙長征的秘書和司機開著車緊隨其後。
「長征,你看看這幾張照片。」
林白說著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遞給趙長征。趙長征接過牛皮紙信封慢慢地抽出裡面的照片,目光頓時犀利起來。
「老林,這幾張照片怎麼搞到的?」趙長征陰著臉問。
「中紀委轉過來的。」林白凝視著趙長征說。
「中紀委領導有沒有批示?」趙長征嚴肅地問。
「請林白同志閱處。」林白似笑非笑地說。
「老林,看來中紀委領導非常清醒,這些照片是電腦合成的,是栽贓陷害,之所以轉給你閱處是給你提個醒,有人居心叵測想陷害忠良,如果查的話,也應該查處這些人!」趙長征氣憤地說。
「長征,你分析得很對,我同意你的看法。讓我骨鯁在喉的是什麼樣的人如此歹毒,對永年同志下這等毒手?還有這些人是如何搞到這個東州電視台的女主持人裸體照片的?」林白緊鎖眉頭地說。
「老林,看來永年同志強硬的工作作風觸碰了一些人的利益呀,他們這是想趕永年同志走啊!」趙長征慨歎道。
「長征,我對永年同志不僅不擔心,而且放心,我擔心的是何振東啊!聶近告他的匿名信越來越多,反映的情況也五花八門,有的是捕風捉影,有的可是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啊!」林白擔心地說。
「老林,你看一會兒見了於老要不要點一點,讓老爺子心裡有個數,防患於未然啊?」趙長征試探地問。
「千萬別!於老好容易在東州過一次年,還是讓他好好過年吧。振東的愛人一直癱在床上,老爺子心裡一定不好受,咱就別在給他添堵了,你說是不是?」林白動情地說。
「還是你比我想得周到。一晃於老退下來也有五年了吧,這還是他退下來第一次回東州。他剛剛退下時我去北京開會,到玉泉山十五號看過也一次,當時振東同志剛剛走上副市長的工作崗位,我還記得當時於老跟我說了振東同志的一些弱點和毛病,囑咐我對待振東不能放任,絕對的權導致絕對的腐敗呀。下面反映的一些問題剛好與於老的擔心相吻合了。老林,我的意見是要敲山震虎啊!」趙長征百感交集地說。
此時兩輛奧迪車已經緩緩駛入省迎賓館大門,站崗的兩名武警戰士筆挺地敬了軍禮,兩輛奧迪車沿著威嚴肅穆、由於太古老而經常需要修繕的紅牆平穩地向東駛去。光禿禿的林帶樹木上偶遇幾隻喜鵲歡快地叫著,然後振翅向林子深處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