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作家劉白羽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課文裡有他著名的散文《長江三日》。他的名字就是那時候留在我的記憶中的。
後來又讀過他許多作品,直到參軍後,才知道他曾經也是個軍人,經歷過戰火的考驗,和平年代又從事部隊文化工作。從情感上,我距離這位著名的作家又近一層。離休後的劉白羽先生,仍然在從事文化工作,他擔任過《人民文學》的主編。他在擔任主編期間,我在《人民文學》上發過幾篇稿子,他有沒有親眼看到我的稿子,我不得而知,但他是主編,我是作者,這一點毋庸置疑。
參加過的幾次文學活動中,我曾見過幾面劉白羽先生。他在主席台上坐著,我遠遠地望著他。給我的印象,他是位不苟言笑的長者。別人介紹他時,他就點頭;再介紹別人時,他也點頭。後來,聽說他身體不好,經常住院,在以後活動中就很少能夠看到他的身影了,但他仍擔任著《人民文學》的主編。
和劉老發生最直截關係的那一次是首屆魯迅文學獎。那屆文學獎,《人民文學》編輯部負責短篇小說的評獎工作。我的短篇小說《5182兵站》入圍了,在終評時得了九票,按照評獎規定只差一票,就能達到三分之二了。那會兒,劉老也算是評委之一,不過他沒親自投票,而是住在醫院裡。組織者為我那篇小說只差一票而未能獲獎感到惋惜,於是提出讓劉老看看我的作品,看能否再投上一票。後來有細心的人進行了估算,如果劉老參加投票,評委就多出了一人,即便我得了十票,好像還差著零點幾而達不到三分之二,於是作罷。我的那篇小說最終也沒能獲上獎。
獲不獲獎,不是什麼大事。在這一過程中,我明白劉老一直在關注著文學,尤其是軍事文學的創作。組織者知道,請他投這一票,他一定會投的。他投的不是我這篇作品,而是整個軍事文學的一票。因為那一年,最終入圍的軍事文學只有我這一篇。這件事,雖然事隔多年,但我仍然記憶猶新。這是我和劉老發生過的最緊密的一次關係。那一年,我剛轉業離開部隊不久。
2005年,文壇上發生了幾件大事,最引人關注的就是劉白羽先生和巴金先生,先後地離開了我們。這對中國的文學事業來說,是個很大的損失。因為,劉白羽先生和巴金先生是我們現當代文學中的旗手。
雖然,晚年的劉白羽不再進行創作了,但他一直在進行著和文學有關的活動。為人作嫁衣,為後人做梯子。還有比這更重要的是,劉老的做人精神,告訴我們要做一個正直的人,做一個有情義的人,比寫出一些作品更為重要。文壇本應該是一方淨土,是一片滋生精神的土壤。
在懷念劉老的時候,更讓我們紀念劉老那一代文人身上的正氣和美好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