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溫師長得知柳南就是柳秋莎的女兒時,他又一次震驚了,激動了。在老部隊,資格老一些的人沒有不知道柳秋莎的。不說別的,就說那次剿匪,孤身一人硬是把那些土匪帶下了山。在這之前,要知道,胡師長曾帶著一個師圍攻了土匪四十多天也沒有拿下土匪的老巢。軍史裡已經隆重寫下了柳秋莎一筆。溫師長見過柳秋莎,那時他就是胡一百的警衛員了。提到柳秋莎,直到現在他還讚不絕口。溫師長就舉著酒杯沖柳南說:為你媽,咱們軍的女英雄,乾杯。
溫師長沒有想到,胡一百和柳秋莎精心構築的工事,在他的溫情關照下就這麼土崩瓦解了。溫師長的家從此便成了兩人的約會場所。
柳南在師機關裡當話務員,望島在騎兵團當著騎兵,騎兵團所在地距師部還有幾十公里,其間還要穿過一片草原和大半個城市。週末的時候,望島都要騎著馬來到師部裡和柳南見上一面。望島不停地催馬揚鞭,馬跑得已經很快了,但他還是嫌太慢,直到看到了城市,馬的速度才慢下來。一直跑到師部大門口,望島才帶了帶韁繩。剛開始,師部門口的警衛把望島當成了來送信的通訊員,每次都向他很崇敬地敬禮,後來發現,這小子把馬弄得通身是汗,完全是為了會話務班的漂亮女兵時,警衛對他就不怎麼禮貌了。他一騎馬過來,就示意他下馬。望島是不可能下馬的,他斜眼望著警衛,等警衛伸手時,他雙腿一磕馬肚子,馬便一個箭步衝了過去,留下警衛一個人乾嚎:你下馬,聽到沒有,下馬!
柳南是師裡最漂亮的女兵,所以走到哪裡都會引來一群人新奇的目光。當望島和他的馬出現,並與柳南走到一起時,簡直成了師部大院裡的一道風景。聽到周圍人們的議論時,兩人就一臉驕傲的樣子。
有一次,他們迎面碰上了溫師長,溫師長走過來,看到兩個人時也驚呆了一陣了,望島就過去沖師長敬禮。
溫師長就說:去家裡,去家裡。說著張開雙臂把兩人迎到家裡,雞鴨魚肉,外加酒的就張羅了一番。喝酒前,望島說:溫叔叔,酒就不喝了吧。
溫師長就瞪著眼睛說:我14歲當兵那年就能喝酒了,今年你十幾了?
聽望島說只有17歲,溫師長就睜大吃驚的眼睛,望一眼柳南又望一眼望島說:你們才17?
你爸啥時候結婚的你知道嗎?你爸結婚都三十多了。
望島說:他是他,我是我。
溫師長就避開這個話題,一邊倒酒一邊說:你都當兵了,就是大人了,大人了是可以喝點酒的。
溫師長聽說望島才17歲,情緒明顯地不高了,他一直以為望島怎麼也有十八九歲了,17歲在溫師長的心裡還是個孩子呢。送走望島和柳南,溫師長和自己的愛人有如下的對話。
溫師長說:這兩個孩子倒挺般配,天生的一對。
愛人說:可他們還是孩子。你說這事胡參謀長知道嗎?
溫師長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一拍大腿說:我說老首長怎麼關照我,讓我好好收拾這小子呢。溫師長這才醒過神來,他倒吸了一口冷氣。愛人就和溫師長商量:要不把這事告訴胡參謀長吧。溫師長揮揮手說:不中,我這是失職,要是說了,首長還不把我罵死。就這樣吧,孩子不都挺好的嗎,談對象是小了點,可也沒幹啥出格的事呀。戀愛這東西,早晚還不得談,現在談就當實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