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潘子四仰八叉橫躺在地,叫道:「估計我已經三成熟了,龜兒子的,果然是火焰山啊!真讓我猜對了咧!奶奶的,奶奶的,還是這裡涼快。」
田問取出水囊,遞給林婉,讓林婉給大家分水。
林婉用杯蓋依次給大家倒了幾盞喝盡,取出幾粒小丸,讓大家吞服了。這藥丸順著喉嚨下去,一片清涼湧起,頓時將心中火燒火燎的煩悶之氣驅散了幾分。
林婉說道:「火家的火照日昇宮主陣不是廢了嗎?怎麼還是如此霸道?」
水媚兒亦說道:「水家的黑水蕩魂宮主陣一廢,副陣只是擺設,有能耐的人若猜到出口在湖中心,爬到洞頂,用繩索降下來就能破宮。怎麼火照日昇宮還把火球點著烤人?火家人直頭直腦的,心思本不難猜,可剛才見了這許多,真覺得火家的直腦筋,直的太厲害,倒不易猜測。」
田問低聲道:「的確廢了!」
眾人都看向田問,水媚兒輕笑道:「那趕快講講!」
田問抿了抿嘴唇,說道:「九九已廢!」
火小邪聽不明白,和潘子、喬大、喬二大眼瞪小眼。
林婉笑道:「田問大哥,你是說,裡面的百多根石樑,本來都是開啟破宮出口之用,現在九成九都沒用了,只留下那一根石樑可用,石樑下就是出口?」
「不錯!」田問答道。
火小邪真覺得林婉冰雪聰明,居然這都讓她領會到,不禁多看了林婉幾眼,面露讚許之色。
田問不能連續說話,只能靜了靜,做了個向上撥的手勢,又開口道:「負重托擔。」
林婉正要說,水媚兒先插嘴道:「田問,你是說,那道石樑只要能抗起來,出口就露出來了?」
田問點了點頭。
水媚兒嬌笑一聲,掃了林婉一眼,又衝火小邪那邊拋了個媚眼。林婉並不在意,含蓄的微微一笑,溫良謙讓的很。
田問再道:「粗細兩法!」
水媚兒又搶先說道:「這更明白了,就是說火家人腦子直,一種開啟的辦法就是使蠻力生生抗起來,另一種就是尋找到石樑上細小的機關,用火家細緻精準的手法開啟。」
田問點頭道:「是!」他頓了頓,慢慢再說道,「如入宮石門!」
這次水媚兒也不說話了,頓時一片沉默。
火小邪見這種光景,鼓起勇氣說道:「是不是說,我們最開始進來的那道石門開合的原理,與石樑差不多?我們用蠻力,怎麼都移動不了,除非再來幾十幾百個人,這是粗法。還有精細的法子,我們還不知道是什麼。」
田問、林婉、水媚兒都看向火小邪,紛紛點頭。
火小邪說道:「那的確有些糟糕,如果日本人大批人馬來了,生生抗起來不是不可能,但我們只有七人,手上沒有工具,力量有限。我們只能想出精細的法子,才能早日本人一步下去了。」
水媚兒笑道:「那我們現在請田問挖個洞,我們藏起來,讓日本人設法攻破這個火照日昇宮,我們再混進去。」
林婉一樂,說道:「未嘗不是個辦法。」
潘子、喬大、喬二也都開心起來,潘子呵呵笑道:「這便宜占的好!不錯不錯,我贊成,我贊成!我看我們一路跟著小鬼子,等他們把鼎要拿到手的時候,我們跳出來把鼎搶走,豈不是更好!」
水媚兒嬌笑一聲,說道:「你這個潘子,盡會討便宜,太像金家的那些奸商了。要不是我在淨……」水媚兒非常自然的突然一改口,說道,「要不是我在井上面見過你火家的身法,知道你和火小邪一路的,我真懷疑你是金家的弟子。」
從黑水蕩魂宮下來的空心石柱,本來更像是一口深井,水媚兒說的飛快,火小邪、潘子絲毫沒有在意,但田問、林婉眼中卻閃過一絲若隱若現的緊張。
水媚兒繼續嬌聲道:「田問,火小邪,你們覺得先藏起來,偷日本人的現成可行嗎?」
田問沉聲道:「再試一次!」
火小邪對這個問題,從水媚兒提出建議時已經拿定了主意,沒有一點遲疑。對於火家地宮,火小邪的情感與大家大為不同。
火小邪斬釘截鐵的說道:「我過了火門三關,火家人不收留我就罷了,還一直說我是棄徒,鄭則道更是差點以火家的門規廢了我。火家的地宮,我很想親自破掉!可能我這是私心,但我就是這麼想的,我不想讓火家人瞧不起我!所以,請大家一定給我一次機會,讓我也進去試一次!不,試二次!哪怕我一個人進去!」
潘子的兄弟義氣騰騰勃發,他這個人很有意思,性格兩極化的很,一毛不拔的時候簡直是天下最小氣最貪財的人,摳摳梭梭,墨墨跡跡,精打細算;但如果他顧及到兄弟之情或大事臨頭不容算計時,又可以把褲衩當場賣掉,裸奔支持,全力以赴。
所以潘子立即跳起來義正詞嚴的說道:「老子看火家的那幫孫子就有氣!火小邪,老子跟你一起去!拆了火家的這個靠雞毛的火炕。媽的個八子的!我們破了這個爛宮,拉泡稀屎留給火家的那幫王八蛋兔崽子死太監!」
潘子一罵就要罵個沒完,喬大、喬二還鼓著眼睛打算助威。火小邪無奈的歎了口氣,翻個白眼,拍了潘子一掌,罵道:「你要罵多久?」
潘子嘿嘿兩聲,這才閉嘴。
火小邪本想著現在就讓田問帶路,可是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問道:「什麼叫五行合縱,必折其二?這是五行的劫數?天定的?與破掉地宮有關嗎?」
田問、林婉、水媚兒三人彼此看了一眼,水媚兒弩了弩嘴,示意林婉說話。
林婉略有愧意的對著水媚兒一笑,柔聲說道:「這是五行世家的一個劫數,簡單點說,就是如果五行世家聯合起來做一件事情,不管這件事是大是小,五行世家中都必然狠狠的折損兩行,輕則傷亡慘重、精英盡失、一蹶不振,須百多年才可恢復;重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