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火小邪也沒有叫喊,深吸一口氣,翻身坐起,鬆了鬆肩頭,甩了甩手臂,覺得精神不錯,身體也頗為輕鬆,除了略感疲勞外,與施救林婉前差別不大。
火小邪輕叫一聲:「林婉?」可是無人回答。
火小邪一側身,從石台上下來,飛快的打量了一下所處之地。
這裡是一個較為寬大的石室,空無一物,僅在房間頂角點著兩盞長明燈,除了正中擺著一張石台,石台兩側還有十多根石柱支撐著屋頂。這種模樣的石室,很像是祭祀之用。
火小邪下來走了幾步,又叫潘子、田問、水媚兒等人的名字,還是無人回答。
火小邪心中有些緊張,暗想:「難道又出了什麼事?」
火小邪想到此,腳下也不停,快步向著石室的門外走出。跨出門才發現,還有一道頗長的通道,連著外面。遠處的出口,光線明亮,顯然是個巨大的空間。
火小邪快步跑出,可只跑了一半遠,就隱隱覺得氣氛不對,似乎有重重的殺氣迎面而來。
火小邪低喝一聲不好,加快腳步奮力奔出,頓時一片豁然開朗,顯出一個圓形的巨大石室。火小邪根本來不及觀察這個巨大的石室是什麼模樣,眼前更有讓他吃驚的一幕!
田問、水媚兒、林婉、潘子、喬大、喬二六人正與一大群黑衣人對峙!且不說田問他們,那群黑衣人足足有近五十人,呈扇形分佈,要不是半蹲著,要不就是手上結出不同法印,筆直的站立著。這群黑衣人的最前面,站著一個穿著雪白和服的人,正叉著胳膊,半閉著眼睛,神情輕鬆,好像正享受著這裡的氣氛。
這群黑衣人,正是伊潤廣義帶領的忍者軍團。
火小邪見狀大驚,但馬上就冷靜下來,心想這些人很可能就是水媚兒所說,隱在日本人身後的厲害角色。特別是最前面的那個雪白和服的男人,似乎從身體裡湧出一種無形的威壓,讓人胸口發澀。
火小邪剛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飛快的向火小邪掃至,無論哪邊的人,都是只看了一眼,立即收回。田問他們如臨大敵,縱使潘子這樣嘴巴碎的人,竟都不出聲叫喊火小邪過來。這個樣子,火小邪當然明白,兩邊人都已認定對手很不簡單,略一妄動,極可能是殺身之禍。
火小邪可不是早年的愣頭青,他也不說話,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慢慢的走著側邊步,向田問他們靠近。
再說這件巨大的圓形石室,直徑足足有四十丈左右,高度同樣有近四十丈,均用石材打造,顯得非常的工整。四面牆壁密密麻麻一圈洞口,均與火小邪出來的那個洞口無益。每個洞口上方的石室牆壁上,則嵌著一個一抱粗的火缸,點燃了約有幾十個,照的石室內一片通明。
離田問他們不遠處的牆壁上,有一道一人寬的裂縫,是這裡唯一的破損之處,田問帶著火小邪他們,就是從這道直通十里縱橫宮的裂縫中走進來的。巨大石室中,分五個角,立著五塊顏色各異的石碑,分別是紅、黃、青、黑、白,代表著金木水火土五行,各石碑頂上雕有五神獸,即是朱雀、玄武、青龍、白虎、麒麟。這些石碑可不普通,高達五丈,四四方方,每面的寬度還有近一丈,碑座不是常見的贔屭(音畢喜,最喜歡背負重物,所以背上馱一塊石碑,屬龍生九子中一子),而是一個八角石台。石碑各個面上,均刻著碩大的文字,火小邪不敢細看,從行文樣式來看,應屬於典法一類。
火小邪心想:「莫非這裡就是存放五行至尊聖王鼎的主宮?」
火小邪所想不錯,這裡就是五行地宮的主宮,亦是存放五行至尊聖王鼎的地方!這主宮也稱之為大清聖王宮!
原來火小邪讓毒發的林婉喝血後,毒氣攻心,昏迷不醒,性命危在旦夕。萬幸的是,林婉喝了火小邪的鮮血,竟很快安靜下來,恢復正常,就是暫時行動困難。田問、水媚兒見狀,這才敢上前來,均用各家續命絕學,力保火小邪不至於速死。可火小邪命懸一線,施救困難,田問只能將火小邪抗起,衝入主宮之內,尋了個地氣厚重之處,讓林婉專心救助。
火小邪排盡體內毒素,昏昏而睡之時,田問感覺到孽氣沖天而來,定是有強敵急速接近。田問招呼大家萬萬小心,本想自己出去查看,但眾人一心,暫把熟睡的火小邪舍下,一起出去查看。田問等人還沒有走出多遠,水媚兒便認出有人隱在暗處,林婉亦憑嗅覺分辨出來人所在方位,田問更是麻利,聽兩人這麼說,即刻帶著大家站於地利方位,可攻可守,眼界寬廣。伊潤廣義見這些人如此快便識破了忍者隱匿之術,這碩大的主宮除了五塊石碑,就是牆壁上密密麻麻的一層石洞,要想無聲無息的接近他們,已無可能,於是直接帶著主力出現,排好陣型,打算硬碰硬的與田問他們會上一會。
其實伊潤廣義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田問他們亦是同樣難受!要說原因,其實簡單,就是這個巨大的主宮內,地面平坦,根本沒有放置聖王鼎的祭台,更別說看到聖王鼎了!田問在林婉救治火小邪的時候,已經和水媚兒花了許多心思打探,看過五面石碑,也只能確定聖王鼎應該仍在地下存放,必須找到方法,將地下的祭台升出地面才行。可方法是什麼?就非朝夕之功了。
伊而潤廣義帶著忍軍潛入主宮,不見一人,不見聖王鼎,覺得奇怪,以為來晚了一步,鼎已被人取走,正在懊惱之餘。就見田問他們出現,手中空無一物,並很快道破了忍者的行動,且不做退卻,伊潤廣義方才明白,這些人同樣沒有得手,也在尋找讓聖王鼎出現的方法。
眼下,伊潤廣義非常清楚一件事,只有出面對峙才是最好的方法,既然已被發現,田問這些人是絕不會當著他們的面取鼎的。田問同樣限於兩難的局面,若與對方一戰,勝負難料;若是暫退,又怎能捨棄此地留給他人。
兩派人各懷心事,田問不願草率迎戰也不願離開,伊潤不願立即衝突且還想利用田問等人取鼎,結果是誰也不願擅動,已經一言不發的對峙在此近兩柱香的時間了。
直到火小邪突然出現,這個僵持的局面才開始激起了微弱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