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則道的突然出現,大大的出乎火小邪的意料之外,比水妖兒在臨走前一刻出面接下問題更讓火小邪震驚不已。火小邪立即想到鄭則道能在此出現,一定與水妖兒有關,若按七年前水信子所說,這兩人已經訂婚成親,現在應該早有夫妻之實了。
儘管火小邪在日本潛修七年,與雅子相處融洽,對水妖兒之事也逐漸淡忘,若只有水妖兒出現,火小邪還能鎮定應對,可鄭則道此時的出現,頓時激起了火小邪的新仇舊恨,全身都覺得不自在,一股子怒火騰騰燃起,簡直抑制不住。
火小邪雖然心中有火,卻不再是幼年那樣毛躁行事。火小邪冷眼看著鄭則道,不動聲色,只是略退了半步,運起十成的功力,全神戒備著鄭則道。
鄭則道倒是顯得輕鬆自如,他走入門來,見到火小邪模樣,一邊緩步踱開,一邊輕笑道:“火小邪,真是多年未見了啊!我現在已經改名叫嚴道了,你若是不習慣,還是稱呼我鄭則道就是。” 鄭則道走開幾步,再看了眼火小邪,一收扇子,咦道:“只是故人相見,怎麼看你這麼緊張?你是不希望我出現嗎?”
火小邪哼道:“鄭則道,幸會了!七年不見,你還是那麼令人討厭!”
鄭則道嘿嘿一笑,並不答話,只是向著水妖兒一拜,柔聲道:“夫人,實在不好意思,我是見你出來與火小邪見面,我才有點忍不住。哦,是否打擾了你們?要不我先離開?”
水妖兒毫無表情的冷冷說道:“是我失約在先,你要走要留,隨便你。”
鄭則道走到水妖兒身邊,輕聲道:“妖兒,你我夫妻多年,你還不瞭解我嗎?你與火小邪相見,我完全可以當做沒有看見,也不會輕易現身。只是你不向水王大人問詢,就接下火小邪的問題,還是有些不妥啊。更何況火小邪要問的,可能與火家有關,五行世家之間有些忌諱,你也明白的,你可不能隨意為之啊,水王大人怪罪下來,你可又要受苦了。”
水妖兒冷笑道:“你真的是為了我才出來的?”
鄭則道斬釘截鐵的說道:“當然!”
水妖兒說道:“那謝謝你了。我已經決定的事情,我會和父親大人解釋,你不必操心。我已經收了訂金,是絕對不會退回的!水信子,送火小邪回去。”
水信子連忙喏了聲,要請火小邪離開。
火小邪內心中其實想留不想走,可他也明白,留在這裡一定會忍不住和鄭則道衝突起來,既然早已決定不再與水妖兒糾纏在舊情之中,果斷離開不失為上策。所以火小邪暗暗咬了咬,轉身就走。
“慢著,火小邪,既然難得一見,大家可以平心靜氣的坐下喝杯茶再走。我是火家人,火王嚴烈的親傳弟子,並有機會成為下一任火王,我知道火家的事情,比水家只多不少,你不想和我聊聊?你這麼就要走,是不敢面對我嗎?”鄭則道一邊說話,一邊走到桌邊,坐了下來。
火小邪暗罵道:“鄭則道啊鄭則道!你以為我怕你,你就錯了,等我剿滅嚴烈的時候,會一併結果了你的小命!也罷也罷,今天注定要與鄭則道糾纏,我就看看他想說些什麼!還能讓你瞧扁了不成?”
火小邪眉頭一展,哈哈大笑,說道:“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就不推辭了。”
火小邪一轉身,逕直走到桌邊,坐在鄭則道對面,與鄭則道四目相對。
水信子見狀,不禁想水妖兒看去,請求水妖兒指示。水妖兒遞了個眼色回去,水信子立即會意,客氣道:“嚴道大人,火小邪,你們兩位慢聊,水信子先行告退了。”
水信子說完,快步退出屋外,將房門關好,離去不表。
屋內為之一靜之後,鄭則道說道:“火小邪,你這身打扮很俊啊。不是中土的服飾吧,想必你這幾年,在異域他鄉學了不少東西呢。”
水妖兒走上前來,坐在鄭則道身旁,表情平靜,就算外人見到,也會認定水妖兒和鄭則道是一對夫妻。
火小邪控制著自己不去打量水妖兒,知道鄭則道是明知故問,於是乾脆的答道:“我是忍者。”
鄭則道哦了一聲,說道:“忍者?火小邪你學的是忍術?據我近年所知,忍術似乎是不能傳授給本土的中國人的。”
火小邪冷笑一聲,說道:“我是日本人。”話雖出口,但火小邪心中彆扭,他在日本的時候,從不認為自己是日本人有何不妥,可回到中國,每每說出自己是日本人,想到自己是日本人時,總是胸口堵的發慌。
鄭則道略顯輕蔑的哼了一聲,說道:“日本人。”
鄭則道就這麼一哼,猛的把火小邪的怒火再次點燃,聲調頓時一高,喝道:“日本人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