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絕處逢生

  東方焜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叫自己,他依然沉浸在昏昏欲睡的感覺中,彷彿呼喚自己的聲音是從遙遠的星際飄來得,但是內在的潛意識卻在提醒他,使他努力地讓自己清醒過來。
  呼喊他的聲音不斷地衝擊著他的意識,過了一會兒,東方焜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從黑暗的海底漸漸漂浮上來,輕飄飄的沒有知覺,漸漸的看到了光明,難道這就是地獄的感覺?東方焜在心裡問自己。
  當思維意識完全清醒後,他終於聽清楚是阿強在喊自己。
  「少爺,快醒醒,少爺」阿強焦急的聲音在一遍遍不停地喊著,只聽到聲音卻沒有發現他的人。
  東方焜意識到自己還沒有死,只是腦袋還在漲痛,而且四肢也不像是自己的,沒有一點知覺,全身軟綿綿的。
  他努力地睜開眼睛,等看到的影像逐漸清晰後,他發現眼前的場景好像很熟悉,茫然地向兩邊張望了一下,忽然看到阿強被五花大綁著,而且被栓在水泥牆壁的一個鐵環上,正焦急地看著自己。
  「少爺,你終於醒了,太好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阿強喜極而泣,激動地說不下去了。
  東方焜這時才發現自己也被捆住手腳,身體被吊在一個鐵環上,因為捆綁的時間太久,肌肉都已經麻木失去了知覺。
  「阿強,我們這是在哪裡?」東方焜茫然地問。
  「少爺不記得這裡了?這裡是炮台啊。」
  在阿強的提醒下,東方焜看到水泥地面上的鐵軌和絞盤底座,終於明白過來自己這是在鍾山炮台的地下炮位裡。
  他很快理清了思維,想起了整個事情的經過。自己一定是被小山石麗打昏後弄到了這裡來,這個臭娘們被德國人綁架到這裡,現在又把這一套施加到自己身上,東方焜恨得牙根都癢癢起來。
  阿強與東方焜之間的距離有四五米遠,倆人的雙手都被捆綁著吊在身後水泥牆壁的鐵環上,雙腳剛好著地,倆人只能用眼睛相互對望著,卻沒有辦法靠近。
  「對不起阿強,讓你跟著我受罪了。」東方焜歉意地說。
  「不怪少爺,是我自己不好,老爺常說色字頭上一把刀,真的不錯。我讓那個小娘們緊緊拉住不讓走,只好在酒巴裡跟她喝了兩杯酒,誰知道就迷迷糊糊睡著了,醒來後就發現在這裡了……」還沒說完阿強就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望著阿強羞澀的樣子,東方焜忽然感覺很有意思,開玩笑地說:「阿強,那個女人沒把你怎麼樣吧?哈哈……」
  「少爺,我們倆都被人家弄成這樣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東方焜苦笑了一下,輕聲說:「哎,想不到咱們倆都中了道,小山石麗這個臊娘們真是個魔女,每次見到她都沒有好事,腥沒吃到嘴裡,卻弄得連小命差一點兒陪進去」
  「少爺,小山石麗是誰?」阿強疑惑地問。
  「就是巖麗那裡臭婊子,她是個日本人,也是來搶奪寶藏的,我真是鬼迷心竅了,第一次救她的時候就是因為她從德國人手裡偷寶藏資料,我怎麼也不願意把她跟壞人聯繫在一起,哎,沒想到她竟然是日本間諜。」
  「少爺不是鬼迷心竅,是色迷心竅了,你們倆個手挽手的樣子,要是被老爺知道非生氣不可。」阿強自己不好意思埋怨東方焜,把老爺搬出來作擋箭牌。
  東方焜知道這件事錯在自己,不好反駁阿強,只好悶頭不說話。不過心裡仍然不服氣,暗自說只要是正常的男人見到小山石麗那樣的尤物,誰都控制不住,更何況她還是在盡力誘惑你。
  雖然不說話,東方焜的眼睛卻在不停巡視著四周,心裡在思索著脫身之策。上次為了救巖麗他把鍾山炮台的地形詳細的察看過,這裡位置偏僻,人跡罕至,況且是在地下的炮位裡,被關押在這裡要想被人發現的可能性很小。
  阿強見少爺不再說話,而是不住來回張望,猜想他是在尋找脫身的辦法,但是倆人都被緊緊地捆綁在鐵環上動彈不得,能有什麼辦法?他忽然扯開嗓子大喊起來,「有人嗎?來救救我們快來人救救我們」
  一連喊了十幾聲,除了地下走廊裡的回音沒有其它任何動靜,阿強灰心喪氣地說:「少爺,看來咱們要死在這裡了,恐怕死了也沒有人來替咱倆收屍。」
  東方焜雖然知道他們獲救的希望非常渺茫,但是天生倔強的他從不認輸,笑著安慰阿強說:「阿強一定要記住,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棄,人都是被自己打敗的,只要你不認輸沒有任何人,任何困境能制服你。」
  「少爺,咱們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再不認輸也沒辦法救自己。」
  「哈哈阿強,我在美國參加陸戰隊後接受魔鬼訓練,教官對我們講的最多的一句話是『信念,只要你有足夠堅強的信念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東方焜故意輕鬆地說。
  「真的嗎?」阿強用懷疑的口吻問。
  「當然,我們來做個遊戲吧,現在我們倆都閉起眼睛來,然後在心裡暗數一百下,在數的同時不停地對自己說,一定會有個仙女突然出現來救我們。」
  阿強雖然不相信少爺的話,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但是不忍心讓少爺難過,於是不再講話,閉起眼睛在心裡開始數數。
  1、2、3當阿強數過五十的時候,忽然聽到炮台外隱約有狗叫聲,又過了幾分鐘狗叫聲似乎越來越近。
  阿強趕緊又大聲呼喊起來,「有人嗎?快來救救我們……」
  過了不一會,倆人聽到走廊裡傳來兩聲狗叫,緊接著響起來腳步聲,難道是少爺的話靈驗了?阿強瞪大眼睛望著通向走廊的門口,緊張地大氣都不敢喘。
  聽到零碎的腳步聲,好像不是一個人走進了炮台的地下掩蔽部,東方焜心想難道是小山石麗又帶著人回來了?這個小魔女不會是良心發現轉回來放了自己吧?
  在倆人緊張的期待中一條不大的黃狗忽然竄進炮位的門口,看到倆人後回頭朝走廊,汪、汪地叫了兩聲,似乎在呼叫後面的主人。
  緊接著一個陌生的身影出現在炮位的門口,是一個上身穿大襟褂子的女子,衣服是藍色底子上印著小白花,不過已經被水洗得發了白,在她的身後緊跟著又出來兩個小伙子。
  穿大襟褂的女子大約十八九歲的樣子,看到被捆綁在鐵環上的兩個人後急忙回身對著走廊大聲說:「爹快來,他們被關押在這裡。」
  女子轉身的時候,東方焜注意到一條粗大的辮子從她的腦後一直垂到腰間,從她的話語裡好像是來找尋他們的。東方焜感到納悶,自己不認識這幾個人,他們怎麼可能來救自己,難道是出現的幻覺?
  東方焜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一陣鑽心的疼痛,顯然不是幻覺。
  看到出現的女子,阿強激動地喃喃自語,「顯靈了,老天顯靈了,少爺的話靈驗了,真的有仙女來救我們了……」
  緊接著門口又出現了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有五十多歲,上身穿白坎肩沒有系扣,露出寬闊的胸膛,古銅色的皮膚油光發亮。他健步走到東方焜面前,上下打量了幾眼,聲若銅鐘地問:「年輕人可是東方公子?」
  東方焜急忙點點頭,疑惑不解地問:「請問這位大叔,您老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中年大漢沒有回答東方焜的問話,而是擺了一下手,急促地說:「趕快把他們放下來。」
  兩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從腰裡拔出短刀,分別走到東方焜和阿強的身邊,用刀把倆人身上的繩索挑斷。
  因為長時間一個姿勢,再加上被捆綁的太緊血流不暢通,兩人的手腳都失去了知覺,被鬆開後身體不由自主地癱軟在地上。
  中年人見狀對兩個年輕人說:「幫他們把胳膊手腳都推拿一下,讓血脈流通了就好了。」說著話他跟那個姑娘都蹲下來,用手捏拿東方焜的胳膊和腿。
  「謝謝,謝謝」東方焜激動的連聲說謝謝,過了一會兒手腳終於可以動了,他試探扶著牆慢慢站起來。
  「謝謝大叔的出手相救,能告訴我您是什麼人嗎?日後有機會我一定報答。」
  「我姓龍,在海上打了大半輩子魚,大伙都叫我龍老大。不過我不求東方公子的報答」龍老大洪亮的聲音還未落,阿強就驚訝地搶著問:「您就是常師傅的朋友龍老大?」
  「哈哈不錯,我跟常松林是好朋友。」
  聽到這句話東方焜似乎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謝謝龍大叔的救命之恩,您是怎麼知道我們被關押這裡?」
  「東方公子不會是懷疑我也在跟蹤你吧?」
  龍老大的一句玩笑讓東方焜頓時面紅耳赤,他馬上不好意思地說:「哪裡,我怎麼會懷疑您。」
  「今天早上有位朋友找我,說東方公子失蹤了,讓我們幫忙尋找一下,我琢磨在青島周圍關押人最好的地方就是這些老炮台了,於是就過來看看,沒成想真讓我猜著了。」
  「一定是趙先生發現我失蹤了,昨天早上我還對趙先生的人很不禮貌,我真是好壞不分,哎……」
  看到東方焜的窘態,龍老大不好再說什麼,於是問他,「東方公子後面有什麼打算?」
  「我想先回飯店看看,不知道房間的東西丟失了沒有。」
  龍老大馬上說:「好吧,那你們倆就自己回去吧,我現在就住在嶗山腳下的一個小魚村裡,如果用得著我可以去那裡找我,我們就不打攪公子了。」說完,龍老大領著那個姑娘和兩個小伙子離開了炮位室。
  四個人來的快走的也快,東方焜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已經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望著龍老大消失的背影,東方焜和阿強似乎像是在做夢,東方焜一隻手扶住水泥牆還在發呆。阿強輕輕走到他身邊,低聲說:「少爺,他們都走了,我們也離開這裡吧。」
  「哦,」東方焜愣了一下,用歉意的語氣說:「阿強,我以前對常師傅他們有很多誤解,想不到他們三番五次地幫助我,這一次如果沒有龍老大的幫忙我們恐怕很難逃過這一劫。」
  「少爺能想開就好,他們真的都是些好人。」
  「阿強,我是不是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們像是在真心誠意地為我們好。」
  阿強攙扶著東方焜的胳膊,邊走邊說:「別人的話少爺可以不信,難道老爺的話你還不相信嗎?咱家老爺闖蕩世界這麼多年什麼時候看錯過人。」
  東方焜對自己的剛愎自用有些後悔了,他什麼話也不再說,隨後倆人默默離開鍾山炮台回到亨利王子飯店。
  東方焜和阿強回到客房,發現房間內並沒有跟想像的那樣亂七八糟,翻箱倒櫃的樣子。
  雖然能夠看出來房間被搜查過了,但是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行李,東西都沒有少,甚至父親送給東方焜的兩隻德國造也完好無損地放在皮箱內。
  「就這麼幾天我們的房間被人光顧過兩次,可惜他們總是空手而回。」說到這裡,東方焜又對阿強說:「你馬上回去檢查一下放在你那裡的藏寶圖還在不在?」
  「好。」阿強轉身離開房間。
  不到十分鐘,阿強就跑回來了,他高興地對東方焜說:「我的房間裡根本就沒有人進去過,東西都在。」
  「太好了,小山石麗這個東洋魔女再聰明也想不到藏寶圖會放在你那裡。」
  「少爺,你怎麼會想起讓我保管這麼重要的東西?」阿強好奇地問。
  「哈哈實話說我也沒多考慮,只是處於本能想到讓你拿著。在別人想來重要的東西肯定會自己帶在身邊,絕對想不到我們倆就跟親兄弟一般,我信任你就跟相信自己一樣。」東方焜很得意地笑著說。
  「少爺,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東方焜不假思索地說:「去小魚村找龍老大,通過這件事我相信龍老大一定會同意幫我們出海,照目前情況看也只有這條路了。」
  「太好了,早就應該去找他們了,我馬上收拾一下。」阿強興奮地說,最讓他高興地是東方焜終於消除了對常師傅的誤解。
  東方焜取出兩隻二十響,仔細地把槍擦拭了一遍,然後把幾個彈匣都壓滿子彈,他一邊操作一邊對阿強說:「我能預感到後面會越來越危險,日本的辛木家族和德國納粹都加入到寶藏的爭奪,肯定會發生惡戰,與他們兩邊相比,我們是實力最弱的。」
  「少爺,咱們是不是也請常師傅的朋友幫忙?他們也都是些很厲害的人」
  沒等阿強說完,東方焜就搶著說:「正因為危險我們才不能把他們拖進來,阿強,我們不能只想著自己,首先要替別人想想。」
  「明白了。」阿強能感覺到這次東方焜是不想讓常師傅的朋友涉險,而不是其它原因。
  東方焜與阿強收拾停當後,隨即起身趕往位於青島東南部的嶗山。倆人來到龍老大告訴他們的那個小魚村,找人一打聽,很容易就找到了龍老大的家。
  可能是為了抵禦海上的狂風,這一帶的人家院牆都是用石頭壘起來的,矮矮的只有大半人高,房屋也是又矮又窄,站在街道上能很清楚地看到院內的一切。
  阿強站在大門外喊了兩聲,院內立即響起狗的叫喚聲,有個姑娘應聲從房屋裡跑出來,制止了狗的嚎叫,東方焜認出來正是在炮台救自己的那位女子,當時聽那兩個小伙子喊她海霞姐。
  姑娘好像對倆人的到來並不感到驚奇,笑嘻嘻地打開院門後轉身就跑開了,東方焜注意到姑娘光著腳沒穿鞋,五個腳指如同扇子一樣朝外張開著,這是常年赤腳形成的。
  個頭不大的黃狗跟在海霞姑娘身後一起跑開了,不過黃狗跑的姿態讓東方焜感覺很好笑,因為這隻狗的前爪不同與其它狗,它的兩隻前爪子不是朝前,而是撇向身體兩邊,跑起來很滑稽,跟喜劇大師卓別林走動的姿勢很相似,左右搖擺著朝前去。
  東方焜認出昨天在炮台的時候是這條黃狗先跑進炮位的,當時因為被捆綁著吊在牆壁上,顧不上注意黃狗的姿態。
  瞭解情況人一看就知道,這隻狗一定也是長期生長在船上,為了抵抗船的搖擺,狗要把爪子向外撐著來防止身體歪到,時間久了爪子就撇向了身體兩邊。
  這時候龍老大從低矮的房屋裡走了出來,他用爽朗的笑聲迎接客人,「哈哈今天早上就有喜鵲在屋山頭上叫個不停,我猜想就有貴客光臨,快請屋裡坐。」
  「龍大叔好,冒味前來,打擾了。」東方焜客氣地說。
  「東方公子,我是粗人,跟我講話不用那麼客氣,我喜歡直來直去。」龍老大豪爽地說。
  「以前常聽人家講咱們山東人豪爽實在,見到龍大叔才真正體會這一點。」
  三個人說著走進屋內,三間屋兩頭間隔起來,中間的堂屋是做飯的地方,一個用泥巴盤起的鍋台,旁邊是個大水缸,除了還有個飯櫥外再也沒有其它東西。
  通向東間的小門口上掛著一個半截的布簾,龍老大掀起布簾把客人讓進裡屋。
  裡屋內三分之二的面積被一個大土炕佔了去,土炕上靠東牆的一邊有幾個矮櫥,炕的中間有個炕桌,上面擺放著茶壺、茶碗和盛旱煙的小竹篩子。屋內雖然簡陋收拾的卻很整齊乾淨,可以看出海霞姑娘一定是個心靈手巧,非常勤快的人。
  東方焜坐在炕沿邊,而龍老大則把雙腳盤起來坐在了炕上,他伸手拿過旱煙袋,朝煙袋鍋裡很很按了一下煙末子,點上後吸了一大口,然後開門見山地問東方焜,「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東方公子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見龍老大是個直率人,東方焜也就不用轉彎抹角,他直截了當地說:「龍大叔一定也猜到了我此行的目的,我想租用龍大叔的船出海。」
  龍老大沒有吱聲,而是叭嘰、叭嘰連咂了幾口煙,弄得小屋內煙霧瀰漫。
  這時候,海霞姑娘提著大茶壺走進來,她把茶壺放在炕桌上,見父親不說話,擔心冷落了客人,用手推了龍老大一把,「爹,人家問你話呢,怎麼不吭聲?」
  「東方公子要去的地方可是『鬼島』?」龍老大神情凝重地問。
  東方焜知道龍老大為什麼神態嚴肅,他輕聲說:「不錯,我的確是想去鬼島尋找德國人藏匿的寶藏,難道龍大叔也相信那些傳說?」
  龍老大搖了搖頭低聲說:「在鬼島附近出事的那些船並不都是傳說,我曾親眼見到一艘貨輪在那裡沉沒。」
  「哦!真的有這種事情?」東方焜驚訝地追問。
  「當時我們的漁船距離沉沒的貨船大約有三四海里,我聽到幾聲猛烈的爆炸,不一會兒貨船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您是說有爆炸聲,然後輪船才沉沒的?」
  龍老大肯定地說:「不錯,是有幾聲很大的響聲,是不是爆炸的聲音我不能確定。」
  「您在貨船的周圍沒有發現其它船隻嗎?比如炮艇、軍艦什麼的?」東方焜緊接著問。
  「沒有,當時是上午,而貨船又在我們的西邊,所以看得很清楚,海面上什麼都沒有。」
  「其它沉沒的船隻是不是也伴隨著巨大的爆炸聲?」
  「這個就不知道了,反正在鬼島附近的海域沉沒了不少船這是事實。」
  海霞姑娘站在炕前給他們倒上茶水,聽了父親的話不以為然地說:「我們不是也到鬼島附近去打過魚嗎!也沒出過什麼事啊。」
  聽海霞這麼一說,東方焜很感興趣地問:「真的嗎?龍大叔經常到鬼島附近打魚嗎?」
  「哪裡是經常去,只有出海打不到魚的時候才冒險過去拉上一兩網,鬼島附近的魚出奇地多,每次去從未空手而歸,有時網下去後還要掐包。」
  「掐包?」東方焜第一次聽說這個詞語,好奇地問:「掐包什麼什麼意思。」
  海霞姑娘馬上搶著說:「掐包就是魚太多網拉不上來了,只好斷開網不要了。」
  「這麼說鬼島海域的漁業資源的確很豐富,其它漁船到那裡打魚的多不多?」東方焜又問。
  「這個就不清楚了,如果不是迫於生計誰肯冒這個險,事實上漁民的生活是很艱苦的,從他們吃的穿的上就能看得出來。」
  「爹,既然咱們敢去打魚,送他們去又有什麼了不起的。」海霞不服氣地說,看得出她是勇敢的姑娘。
  「咱們去打魚拉個一兩網就趕緊離開了,東方公子是去島上尋找寶藏,這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成,有可能在島上待上十天半個月,這麼長時間你敢保證不出事?」
  龍老大雖然是對海霞姑娘說,同時也是講給東方焜聽,他說的不無道理,在島上尋找寶藏決不是件容易的事。
  「龍大叔,您對島上的情況瞭解嗎?」
  「早些年的時候我們常到鬼島附近打魚,那個時候叫海斑島,自從被人稱為鬼島後就很少去了。它實際上是由大小三個島嶼組成,從海上看三個島是分開的,落潮後熟悉情況的人可以趟著水在三個島之間走動。在那個大的島上有樹木,也有淡水,兩個小點的島上就沒有了。對島上的情況只是聽別人說起過,我還沒有上去過。」
  「哦?您為什麼沒有登上過鬼島?難道上面有什麼危險嗎?」東方焜好奇地問。
  龍老大又咂了兩口旱煙,然後說:「主要是因為這個島嶼周圍不便於漁船停靠,還有一個原因是鬼島距離陸地的位置不近也不遠,一般情況沒有上去的必要,所以很少有漁民上去。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鬼島上生長許多毒蛇,一般人都願意靠近。」
  「以前聽說過黃海有座蛇島,難道就是指鬼島?」
  龍老大搖搖頭,緩緩地說:「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龍大叔,用您的船去鬼島大約需要多長時間?」
  「順風順水的話兩天時間就能到達。」
  東方焜沉思了一下,然後對龍老大說:「龍大叔,您看這樣行不行?您用船把我們送到島上就離開,咱們以十天為一個期限,十天後您帶著吃的到島上去看我們,在這個其間我們如果有所發現就隨您的船回來,如果沒有您放下東西,再過十天後再去看我們。當然在這個其間內我會付給您全部的租金。」
  「好吧,就照東方公子說得辦,你們既然不怕,我還有什麼好害怕的?什麼時間出發由公子定。」龍老大爽快地答應了。

《鬼島奪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