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龍沉吟道:「或許,那個監視我們的人有什麼特殊能力,可以逃避法力探測,還是小心為上,畢竟這裡是人家的地方。」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海龍宗主,我是醫行,來給天琴姑娘看病。」
海龍趕忙上前打開門,將醫行請了進來,醫行手中提著一個小木箱子,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海龍微笑道:「有勞長老了。」
醫行道:「兩位先前聯手用聖力幫我們地下城提供了不少能量,這是應該的,天琴姑娘,能讓我先看看你的手麼?」
天琴點了點頭,海龍小心將她的手上布條取下,天琴將手伸了出來,那血紅色的指甲和纖細的玉手形成鮮明的對比,沒有了禁制的束縛,頓時邪氣瀰漫而出。醫行驚呼道:「好強的毒氣。」一層淡淡白色光華從身上散發而出,抵禦著毒氣的侵蝕。
天琴淡然道:「這是萬邪血毒,我全身被血毒浸泡了三百年,又吸收過一位邪道前輩的法力,邪氣已入骨髓,恐怕不是那麼好清除的。」
醫行臉色微變,右手緩緩向天琴的手上抓來,白色光華驟然轉威,當那光芒同天琴玉手接觸的剎那,整個房間劇烈的震動了一下,醫行臉上血色盡失,蹬蹬蹬的一直退到牆壁處才站穩身形,失聲道:「好強的邪氣,我的醫力竟然無法進入。」
天琴輕歎一聲,道:「我已經盡量束縛著邪惡之氣,不使其外露,實在不行就算了吧。」
醫行眼中流露出堅毅的神色,搖了搖頭,將那小木箱放在桌子上打開,從裡面取出一個白玉碗和一根銀針。「天琴姑娘,如果我說的,你在邪道中定然有著很高的地位,我也曾帶領族人同那些惡魔衝突過。但還從來沒見過誰的邪氣有你這麼強大。如果不是你身其聖器,恐怕我早已經把你當成強大的敵人看待了。不瞞你們,我所擁有的三項能力,其中之一就是醫力。憑借這種五十年前本身產生的神奇之術可以令我不用藥石就可以治癒任何疾病。天琴姑娘用銀針自行在自己右手指上刺上一孔,放些血出來,然後我試試能否用醫力清除血中毒素。」說著,銀針和玉碗已經飄飛到了天琴身前,醫行的第二種能力和空林一樣,是控物,但從他的從容不迫和穩健來看,明顯比空林要強多了。
天琴對醫行本身就沒報多大希望,接過銀針和玉碗,在海龍心疼的目光注視下,扎破了右手中指,鮮血的,頓時全房間中邪氣大盛,為了不傷到醫行,海龍趕忙催動著自己的神之力,用極玄寒冰罩的仙靈之氣將天琴罩在其中。
幾滴鮮血染紅了玉碗的底部,表面上看去,天琴的血與常人無異,並沒有什麼異常,讓內心中殺意險些有點壓制不住,海龍飄身上前,一指點在天琴的眉心竅穴上,用極玄寒冰罩冰冷的仙靈之氣使天琴清醒過來。攝過她手中的玉碗和銀針,重新遞到醫行手上,已經驚訝的看著海龍,宗主的實力完全超乎我的想像,這是冰屬聖力吧。」
海龍道:「聽你老說聖力、聖力的實在彆扭,我們管這叫仙靈之氣,只有仙人才能具有,我之所以能夠使用,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具有你所說聖器。否則,我們還沒成仙,又怎麼會有仙靈之氣呢?」
醫行接地玉碗,退回到靠牆處,盡量讓自己同天琴保持一定距離,然後全力催動醫力,用那白色向碗中血液探去,嘶嘶聲響中,一蓬白煙早起,醫行全身微震,但他仍然堅持不懈的用醫力化解著碗中毒素,隨著時間的推移,大滴大滴的汗水順著他那蒼老的面容流淌而下。
海龍和天琴對視一眼,兩人都明白,恐怕醫行的能力是幫不了天琴。
良久,醫行深吸口氣,眼中精光驟然大放,喝道:「破。」噗的一聲,玉碗中血液沖天而起,醫行身體飄逸的一轉,將鮮血重新收入碗中,喜道:「成了。」聽到了這個字,海龍頓時大喜,飄身上前,一把抓住醫行的手道:「長老,你能破解這邪毒了?」
醫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海龍皺眉道:「到底能不能破解啊?」
醫行輕歎一聲道:「按理來說是可以的,我所擁有的醫力是一切邪毒、疾病的剋星,但是,天琴姑娘身具的邪毒實在是太強大了,僅是這一點血液就耗費了我大多數的能力,想將她全身血液中的邪力完全化解,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邪氣已入好骨髓,就算我把她現在的血液全部變換的同普通人一樣,也會再次被她骨髓中的邪氣污染,變回原樣。除非有王級的聖族高手,而且擅長醫力的,才有可能一次性將她體內的邪毒逼出。不過,那樣的話,恐怕她這一身法力也會消失了,以天琴姑娘的身體情況看失去法力的支持,恐怕她連二十年都活不了。」
天琴輕歎一聲道:「算了,長老不必為難,您已經盡力,其實,如果能恢復容貌,即使失去法力也沒什麼,能和龍一起生活二十年,我完全可以滿足了,可惜,你們的聖王恐怕已經有一萬年沒有出現了吧,我不奢望什麼。」
歎息一聲,醫行道:「這樣吧,你們先留下來,我再想想別的辦法,哦,天琴姑娘,你剛才說恢復容貌是什麼意思?」
天琴沉默了一下,才道:「醫行長老,當年雖然我得到強大的邪力,但邪力卻衝上面部,使我的容貌變得非常蒼老,如果您能有辦法讓我的容貌完全恢復,哪怕是只有一年,我也可以放棄去取太陰果。」說完,她毅然取下了臉上的面紗。
海龍全身大震,喊道:「琴兒,你」一聲輕啊從右側傳來,海龍反映飛出,大手一張,神之力迸發就抓了過去,「什麼人?」
雖然電光時火間他的手已經抓到了,但被神之力束縛住的,卻只是一團空氣而已,醫行,醫行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一切,倉惶目光完全停留在天琴那比自己還要蒼老幾分的面龐上。他呆了,癡了,天琴那少女的身材、蒼老的臉深深的震撼了他的心,變異人本就是母系氏族公社,對於女性,他們有著天生的尊敬,雖然不知道天琴當初確實情景,但醫行完全可以想像的出,如此痛苦加注在一名少女身上是多麼的殘酷。
「醫行長老,您有辦法讓我恢復容貌麼?哪怕暫時也好,我希望能以自己的本來面目同海龍在一起。如果一年不行,有一天也好啊!」
海龍從後面緊緊的將天琴摟入懷中,感受著天天琴那發自內心的渴望,他的心好痛好痛,他恨不得將天琴內心所受的煎熬全轉到自己身上。
醫行黯然的低下了頭,他實在不忍心傷害這個可憐的姑娘,但是,也又確實沒有辦法,搖了搖頭,艱澀的道:「對不起!!」
海龍毅然道:「醫行長老,如果是血液的問題,我願意將自己的血注給天琴,我的血多得很,而且身體也沒問題。」
醫行全身一震,道:「這確實是個辦法,不過,血液相傳不但是很危險的,而且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海龍眼中冷光連閃,緊緊的樓著天天琴的嬌軀道:「我不在乎,只要有一點希望我都願意試試。如果用我的血能讓天琴暫時恢復容貌,我也在所不惜。」天琴猛的從海龍懷中掙扎出來,重新帶上面紗,全身顫抖著道:「不,不,我不要,樂要民血給我。」
醫行想了想,從木箱中又取出另一隻玉碗,道:「天琴姑娘你先別激動,我要先看一下你的血型同海龍宗主是否一樣,如果不同的話,那是不可能實現傳血的。」說著,將令一跟銀針連同玉碗一起遞給了海龍,海龍不等天琴阻攔,飛快的將銀針扎傷,催動神之力逼出一股鮮血激射在玉碗之中,自己也絕不會海龍害自己身體為代價幫自己換血。
醫行接過海龍遞還的玉碗,和天琴那個碗都放桌子上,從箱子中拿出一些海龍和天琴都認識的東西,快速在那兩碗血液中倒騰起來。
海龍向天琴傳音道:「老婆,你別擔憂,我不會把血傳給你的。」
天琴一楞,轉而欣喜的傳音道:「那我冰放心了,如果為了我面傷害了你自己的身體,那還不如現在這樣。」
海龍眼中流露出一絲狡慧的光芒,傳音道:「不,如果你真的能好,即使損傷鐵身體也沒什麼,但是,剛才醫行也說了,換血是個治標不治本的辦法,最好的情況,也就是讓你容貌暫時恢復一些,這樣有什麼意義呢?只要被你深入骨髓的邪氣影響,你一樣還回變回現在這個樣子,我要的不是僅僅的現在擁有,我析,是同你的天長地久。醫行現在似乎對你很同情,我對他說換血給你,主要是為了迷惑他的視線,今天晚上,咱們說趁沒人注意的時候立刻離開這裡前往冤魂之海,只有得到太陰果,你才有可能真正的好起來。」
天琴微微一笑,傳音道:「有的時候,我覺得你比我更像邪道中人,醫行長老一翻好意,他們卻被你利用。」
海龍無奈的傳音道:「這也不能怪我嘛,這些變異人雖然並不算太強大,但人數眾多,而且他們這些擁有三種能力的長老都很難纏,等我們進入了冤魂之海,我想他們也沒辦法。大不了以後你恢復容貌,我們再來地下城向他們賠罪就是。」
醫行轉過身,他的神色有些怪異,眼中不斷閃爍著驚喜=詫異和種種無法分辨的複雜光芒,海龍迎上前,裝出急切的樣子道:「怎麼樣?醫行長老,我的血能轉換給天琴麼?」
醫行搖了搖頭,苦笑道:兩位的血都是我前所未見的怪異血型。天琴姑娘竟然是純陰之體,難怪她身上的邪氣會這麼重。要知道,純陰之體對邪惡之氣息有著很強的吸收作用,而你正好相反,你是至陽之身,本身陽氣之盛我前所未見。「說到這裡,醫行眼中暴射出強烈的興奮光芒。
海龍追問道:「那我就不能把血傳給天琴了麼?」
醫行鄭重的點了點頭,道:「當然不可以,你們的血液是絕對的反差,不論誰的血液流入誰的身體,被反差血液侵蝕的一方都會立刻暴絲斃,有個問題我想問一下二位,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海龍微笑道:「長老不必客氣,請問漢。」
醫行道:「是這樣,我剛才從血液中看出,兩位似乎都是童身未破,還保持著純陰純陽之體吧?」
聽到醫行這個尷尬了,臉頓時漲的通紅,喃喃的說不出話來。
醫行呵呵一笑,道:「兩位不必尷尬,我都這麼大歲數了,又是醫生,問一下應該沒問題吧。」
海龍點了點頭,「您看的沒錯,我們確實還都是童身,這主要是因為我怕影響自己的修行進度,所以才一直沒有」
醫行正色道:「幸好沒有,否則就危險了。」
海龍一楞,道:「此話點講呢?」
醫行微笑道:海龍宗主的身體迥異常人,你身體所具有陽氣之強盛,並不是任何人可以相比的,即使以天琴姑娘的至陰之體來看,程度上也與你相差甚遠。一旦你們結下合體之緣,恐怕會因為你的陽氣太盛而導致她無法承受。
海龍心中大驚,失聲道:「不會吧。天琴都不行,那普通女子就更不行了,難道,難道我要一輩子都不破身麼?那怎麼行?」他對男女之事一直非常嚮往,如果不是飄怕影響他修為,兩人早就正法了。可此時聽到醫行的話,海龍比當初第一次面對三頭虯咬時還要恐懼。無法受到那人生的樂趣,他怎麼能幹呢?但是,他深深的愛著飄渺和天琴,也絕對不可能傷害二女。
醫行道:「宗主不必心急,其實,據我所知,像你們這樣道侶結合一般都是精神層面的愛戀,如果您真相和妻子發生關係的話。在第一次行房之時,必須要有強大的陰氣相調和,這樣才能相安無事。」
海龍聽到希望,趕忙問道:「那要怎樣才能陰氣相調和呢?」
醫行道:「在人世間是不可能有陰氣能同你抗衡的女子了,當斧純陽之體初次破身之時,一定會陽氣噴薄而出,到時你自己根本無法忍耐。所以,如果想承受你的陽氣襲擊,至少要,至少要三名本身具有純陰之體的女子方可,由他們雨露均沾,這樣,就可以分化你散發出強盛陽氣,那時,不但無害,反而對你們任何一人都非常利,應該可將你們修真之人的修為提升一個檔次。」
海龍一楞,呆呆的看著醫行,心念電轉,天琴則有些酸溜溜的道:「長老,你這不是給他找了一個可以花心的借口麼?身具有純陰之體的女子數量很多麼?」
醫行無奈的道:「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如果不這樣的話,單由一名女子承受他的陽氣,是了的,至於純陰之體的女子那是萬中無一的,但她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左胸的心臟部位非常冰涼,同右胸明顯差異。」
海龍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醫行說的不錯,從他和天琴的親密接觸中,確實感覺到胸口的左右兩邊溫度不一樣,而且,光她一人如此,「醫行長老,萬中無一到不見得吧,包括天琴在內我有兩位妻子,我的另一位妻子也有兩邊溫度不一樣的現象。」
天琴驚訝的道:「你是說,飄渺姐姐也是純陰之體麼?」
海龍點了點頭,道:「沒錯。飄渺她也是,照醫行長老的意思,看來我還要再找一個老婆才行,嘿嘿。」
天琴沒好氣的道:「你這小色鬼,長老到是成全你了。」
醫行驚訝的看著海龍,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兩位先休息吧,我還有些其他的事情需要處理,這幾天,我一定盡量想些別的辦法,看著能否幫天琴姑娘驅除體內的邪氣。」
海龍點了點頭,道:「那就辛苦您了。」
醫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收拾起自己那些東西,提著小木箱轉身出了房門,剛一出門,醫行就長出一口氣,眼中爆發出異樣的光彩,喃喃的說:「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是他,沒一定是他。」說完,興沖沖的跑向自己的房間。
夜晚,變異人地下城中的太陽光漸漸黯淡下來,近十萬變異人各自在家已經安歇了。這座神秘而奇異的城市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城市深處,兩縷輕煙飄然而出,那是肉條人影,他們的動作非常輕,沒有驚起一絲聲音,如同暗夜中的黑色煙霧一般,從地下城深處向入口處而去,躲過幾波地下城巡邏的變異人戰士,兩道身影輕飄飄的落在入口處。其中一條身影低聲道:「琴兒,小心一些。在出口處可能會有變異人戰士把守。」另一條身影道:「放心吧,以咱們的修為,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出去。」
這兩道身影正是海龍和天琴。兩人白天在長老居住的院子裡休息了一天,已經將身體狀態和法力都調整到最佳情況,剛才,他們才趁著夜色摸了出來。兩人都將靈覺展開到極限,在沒有被任何人發現情況下摸到了來時的入口處,今天晚上是他們的一個機會,變異人們都休息了,他們深信,以自己二人的修為,一定能摸到那冤魂之海處,到時候只要取到了太陰果,就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連雲宗,那時,變異人想找他們麻煩都找不到了。
一切都異常的順利,兩人順著隧道上行,直到他們走出洞口,重新進入北疆這冰冷荒蕪的世界也沒有遇到一名變異人戰士守衛。吸進一口冰冷的空氣,海龍道:「咱們快走,看來白天對醫行長老的迷惑產生了作用,至少到明天早上,他們都不會發現我們的離去。」
天琴道:「時間緊迫,咱們趕忙走吧,冤魂之海是至陰至邪之地,還不知道有什麼危機等著咱們呢。」
當下,兩人不敢怠慢,飛身而起,由海龍駕著金雲快速向北方而去,為了防止地面上有變異人的巡邏戰士,天琴特意利用自己的邪氣在金雲外圍籠罩上一層黑霧,即使有人仰頭看雲,也只會以為那是一片烏雲而已,他們的心都很緊張,畢竟,能否得到太陰果關係到天琴命運,也關係到他們能否在生一起天長地久。
夜晚的空氣越來越冷,雖然這並不能影響到海龍和天琴這樣的高手,但還是令他們的心越來越緊張,海龍下意識的摸出小鐵棍在手中,天琴也取出了自己的九仙琴。兩人的身體快速前行,天琴沉聲道:「按照我們前進的距離看,應該快到了才對,小心一些,金十三說,冤魂之海中有無數怨靈,極為陰邪,當初他到這裡時太陰果似乎還沒有成熟,所以邪力還達到最強的地步,過了這麼多年,邪氣只有更盛。」
正在話說間,海龍和天琴同時感覺到全身一冷,那不是真正的冰冷,而是一股邪惡的陰氣,兩人人同時將速度減慢飄落在地,凝目向前方看去,只見,在面前千米之外,大片灰白色的濃霧不斷的激盪著,一股一股的陰氣呈階段性飄飛而出,兩人不禁駭然,這片冤魂之海至少有數平方公里大小,而太陰果應該生長在最中央的地方,可他們此時距離冤魂之地有千米距離陰氣就已經如此強大了,如果真正的進入其中,即使以他們的修為也未必能承受的起,逆天鏡銀色的光芒和極寒冰罩冰罩藍色的光芒同時亮起,天琴和海龍在這仙器級的能量護體下頓時覺得覺得輕鬆了許多,天琴有些猶豫的道:「龍,要不還是算了吧。這裡的陰邪氣比我想像中要大的太多了,恐怕你會無法承受啊!!」
海龍微微一笑,道:「離開也可以啊!只要你不介意自己的容貌肯和我在一起,我們立刻就回連雲宗帶上飄渺找地方隱居。」
天琴全身微微一震,道:「你真的一點都不介意我的容貌麼?我」
海龍眼中怒光隱現,「琴兒,我知道你現在因為自己的容貌很自卑,但是,你絕不能懷疑我對你的感情,走吧。為了你,也為了我自己,我們必須要闖一闖這冤魂之海。」說著,拉起天琴被布包裹著的小手,昂首挺胸的向冤魂之海走去。
「你們可以停下了。」迷霧之中,一個蒼老而低沉的聲音響起,海龍心中大驚,他已經將靈覺展開到極限了,卻在聲音響沒有過任何發現。這不禁令他心中凜然。站住身形,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看上去無比蒼老的佝樓老人最令海龍注意,他手上拄著一根烏黑的枴杖,滿頭白色靜靜地垂下。全身散發著危險氣息。
海龍看天琴一眼,深吸口氣,道:「各位長老,實在不好意思,這太陰果我們勢在必行,還請你們行個方便。」
醫行輕歎一聲道:「海龍宗主,利弊已經都向你講明了,如果你還是堅持的話,那就先要過我們這一關。」
天琴疑惑的道:「醫行長老,我們的行動已經很秘密了,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發現我們偷偷離開地下城的,我想,以你們的能力,速度應該遠遠比不上我們才對。」驟然看到醫行等幾位長老,她心中驚訝莫名,在城下城的時候,她同海龍交談全用的傳音,而且又有海龍的迷惑,實在無法相信,這些長老竟然能在自己和海龍到來之前事先埋伏,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醫行道:「我們聖族自然有聖族自然有聖族的辦法,早在晚飯你們吃完水果回去休息後,我就趕路來到了這裡,兩位,我勸你們還是回去吧。雖然你們欺騙了我,但我還承認你們是我聖族的貴客,在其他方面,我們都願意幫助你們,但惟獨這太陰果不行。」
海龍心中感覺有些奇怪,從變異人的自閉來看,這些長老在這裡堵到自己和天琴,應該非常憤怒的衝上來才是。醫行的態度有些太好了些。不過,面對這些變異人長老攔截,他們唯一的辦法就只有硬衝。想到這裡,他上前幾步,道:「我知道各位長老的堅決,但是,今天我們也必須要帶太陰果走,如果是各位長老實在不願意放我們過去的話,那就只有手底下見真章了。看看是你們的能力強,還是我們的法力更高深。」
醫行流露出一絲為難之色,似乎不太願意同海龍動手似的,那名年紀最大的老者排眾而出,道:「好,我們熱愛你的挑戰,只要你們兩人能從我們十二人聯手中衝出去,我們就不再阻攔,任由你們進入冤魂之海中。」是那個蒼老的聲音,之前攔阻他們的,顯然就是這位長老了。
醫行道:「這位是枯聞大長老,是我們聖族的長老會之長,你們不要奇怪,雖然表面上我們只有十一人,但其實還有一個人在暗處,既然要動手,那你們就小心吧。」說著,輕歎一聲,退到了後面,包括空林在內,十一個人向四周散開,呈半包圍形態將海龍和天琴圍在中央。
海龍扭頭看向天琴,傳音道:「老婆,你小心一些,待會兒動起手來,千萬殺人,否則,我們和變異人的仇恨就解不開了。」
天琴點頭表示明白,手重九仙琴飄升,雙手緩緩按於其上,海龍右手迎風一抖,金光大放中,千鈞棒呈現在眾位變異人長老面前。極玄寒冰罩和逆天鏡的防護力同時被他們提到極限,兩人如同尖針一般,以無可比擬的速度向十一名變異人長老衝去。
大長老枯聞手中枴杖在地上一頓,眼睛變成了金色,其他的長老們眼睛也紛紛變了顏色,這是變異人全力施展自己能力的先兆。一道無形的屏障最先出現在海龍和天琴面前,巨大的彈震之力驟然而聲,海龍和天琴的衝勢嘎而止。海龍眼中金光大放,在神之力的催動下,千鈞棒驟然向面前的無形屏障點去,「無——物——不——破。」破帛一般的聲音響起,在這些長老們驚訝的注視下,隨著千鈞棒強悍的攻擊力海龍和天琴已經衝破了他們第一道防線,與此同時,天琴十指輕彈,金弋鐵馬般的樂曲悠然而聲,肅殺之聲撼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天琴的聲音變得無比冰冷,「九仙連環波。」十指輕盈的踴躍中,霓裳、戈、圓舞、殺伐、扶搖、幽冥、詭辯七弦齊動,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光弧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夾帶著天琴龐大的法力同時向周圍十一長老攻去。
枯聞臉色微變,低喝一聲,海龍和天琴吃驚的發現,包括他們的身體和攻擊出去的光弧在內,完全靜止了。趁這時間,十一名長老同時閃過光弧,靠近海龍和天琴,靜止狀態消失,轟然巨響聲中,天琴的所有攻擊全炸顧地面上,一時間飛沙走石,空林發出大片的冰錐海龍和天琴防禦下紛紛化為冰粉。天琴失聲道:「那是時間停止的能力。」
枯聞道:「不錯,這是我的能力之一,雖然對於你們這種程度的強者來說,只能靜止三秒,但這已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