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大驚,狂喊道:「阿雨,不要啊!」身隨槍走,拚命的向海龍衝去,希望能夠起到圍魏救
趙的效果,但此時,他方寸已亂,法力只能發揮出原有的六成威力而已。但是,他們又被海龍騙了。異變再起,半空中的千鈞棒突然消失,使玄雨的法劍頓時迎在空處。一條紫色的巨龍驟然從海龍那金色的光球中衝出,他真正的目標,還是刑天。這三攻兩收之法已經完全擾亂了刑天和玄雨的心境,當紫色騰龍撞上刑天的身體之時,海龍嘴角已經流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以紫色騰龍的真陽之火,就算不能殺了刑天,重創他也完全可以了。
但是,海龍也失算了,刑天畢竟修行三千年以上,雖然完全被壓迫在劣勢下,但他還有著自己的救命絕學,眼看著紫色騰龍衝來,他沒有絲毫猶豫的發出了手中銀槍的秘密。那七顆寶石光芒同時湛放,竟然在刑天身前瞬間凝聚出了七層防禦禁制,紫色騰龍並非海龍全力發出的龍翔滅劫爆,雖然威力驚人,但在突破了那七重禁制之後,威力也減弱了許多,刑天藉著反震之力閃電般後飛,逃得一命。
玄雨沒有再攻擊海龍,手捏法決迅速追到刑天身旁。夫妻倆終於匯合了。刑天微微有些喘息,眼中不斷閃爍著恐懼的光芒。僅僅是海龍的第一波攻擊,就引發了他的秘密。他現在一點戰勝海龍的信心都沒有了。
金光收斂,海龍露出本來身形。右手的衣袖已經完全化為了飛灰,紫色騰龍在手臂上若隱若現。強大的氣勢更盛。海龍沒想到,自己設計的如此完美,居然還讓刑天和玄雨匯合到一起。心中暗恨,問道:「刑天,你手中長槍是一件仙器麼?」
刑天點頭道:「不錯,這是我問天流鎮宗之寶七星槍。海龍宗主,如果你肯放過我們。我和玄雨依然願意接受面壁千年的懲罰,如何?畢竟,我們的兒子已經形神俱滅而亡,而你和天琴還活的好好的。就算當年我們錯了。你也沒必要趕盡殺絕吧。」
海龍冷哼一聲,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我比百倍還之。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轉圜的可能,如果你怕了,自裁將是你最好的解脫辦法。刑天,還記得當初我對你們說的話麼?如果你不肯自裁,我必然讓你們生不如死。」一邊說著,千鈞棒光芒再盛。
刑天和玄雨對視一眼,他們知道。海龍已經沒有任何道理可講,想活命,就只有拚死毀滅面前這連雲宗新任宗主才行。
刑天先前要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自己活下去的可能。已經完全激發了玄雨內心對生的渴望,她對刑天的愛自然不比刑天對她差,她已經下定決心,如果他們夫妻倆只能活一個,那就絕對不是自己,手捏法決,近擬瘋狂的喊道:「紅——粉——胭——脂——圓——月——劍——。」
刑天銀槍後收,整個身體猶如蓄勢待發的標槍一般,在死亡的威脅下,他已經放棄了一切,將精神完全集中在自己與七星槍的交流之中,將自己的修為提升到了極限,法力外放,大喝道:「秋——風——金——殺——問——天——槍——。」
含有陰寒之氣的粉紅色光團在和完全展現出陽剛之氣的銀色光團交融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大威力,刑天夫婦心意相通,圓月劍和問天槍互相彌補了彼此的不足,完全發揮出夫妻雙修的實力強大的氣墊驟然迸發,竟然將海龍的身體壓後,銀、粉兩色光芒在半空中不斷的糾纏著,化為一道巨大的兩色能量球,所有空間似乎完全被封死了一般,在禁制之內,一切都是扭曲的,海龍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種無法閃躲的感覺。
、既然不能躲,那就只有拼了,從正面撼動這似乎已經超越鬥轉境界的攻擊,即使用龍翔滅劫爆也未必能夠成功,現在他所憑借的,就只有攻擊力最不強橫的滅仙劫了,千鈞棒漚收斂消失不見,閃電形狀的滅仙劫出現在海龍的右手上,海龍回身看了一眼下方的飄渺,向她遞出一個眼色,同時,法力已經開始向那閃電中注入了。閃電形狀的滅仙劫原本燦爛的金光漸漸收斂,恐怖的氣息瀰漫,整個滅仙劫周圍不斷盤旋著黑色的細小電光,無底深淵般的吸扯力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吞噬著海龍比第一次已經增長了不少的法力。海龍將意念牢牢的鎖在那能量球上,他這一擊不但要粉碎對方的攻擊,同時,也要給刑天夫婦帶去臻命的打擊才行,成敗與否,就在此一擊了。
看到滅仙動的出現,五照仙的五行祖師全身不禁微微顫慄了一下,這件法寶帶給他的,是無盡的痛苦,雖然表現上恢復了,但上次被滅仙劫擊中,已經傷到了他法力的本源——金丹。使他整體修為大弱,不久後的下一次四九天劫,不論如何也無法通過了。
刑天和玄雨同時大喝一聲,兩人同時將法力催動到極限,那巨大的兩色光團頓時化為巨大的衝擊波,以光柱形態向海龍當胸擊來。
海龍的法力此時已經完全被滅仙劫吞噬,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響起,完全墨跡為黑色的滅仙劫脫手而出,宛如一道不起眼的黑色虛影向兩色光柱迎去,當虛影沒入那兩色光柱之時,光柱完全靜止了,憑借刑天和玄寸如何催動也無法再前進一寸,刑天突然想到了什麼。大吼道:「躲開。」用力的將玄寸推出百米之外,同時用七星槍在自己身前布下了一層厚實的禁制。但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黑色虛影穿過七星槍禁制。那問天流的鎮宗至寶竟然就那麼碎裂了。刑天胸口上出現了一個碗口大的血洞他的雙眸瞬間暗淡變成了灰白色。滅仙劫不單奪走了他的生命。同時也粉碎了他的金丹,碎丹的能量完全被滅仙劫吸入了自身。滅仙劫的威力確實強大,但是。刑天規律的雙修之法也並不弱,正是因為如此,滅仙劫攻擊的速度才減慢了許多,給玄雨留下了生的機會。黑芒消失於天際,又重新出現在海龍手中,金光重現,穩住了海龍下墜的身體。
刑天的死沒有給海龍帶來一絲興奮,雖然滅仙劫中帶有一些從刑天那裡得來的法力讓他瞬間修為恢復了三成。但是,現在他已經無法對付玄雨了。他沒想到,刑天的反應如此之快,而且沒有一絲猶豫的推出了玄雨,用他自己的生命挽救了妻子。他的行為,已經讓海龍心中的殺機減弱了幾分,產生了一種心灰意懶的感覺。現在他對刑天有點同情,雖然刑天是個卑鄙小人,但他對自己的妻子卻是真心的。
蕭紊目睹自己的師弟連同本宗至寶同時毀滅,頓時大怒。大吼一聲,就想衝入禁制找海龍算帳。飄渺動了,海龍先前的眼神本來是想讓她接住自己無力的身體。而飄渺卻想成了幫他抵禦正道各宗可能發生的攻擊。所以,蕭紊剛一動,飄渺的神霄劍就已經封住了他的去路,沉聲道:「這是公平的決鬥,希望蕭宗主不要參與其中。」蕭紊手中亮起一桿金槍,怒吼道:「他殺了我師弟,還毀我宗重寶,讓我過去。」金槍幻化成漫天槍影鋪天蓋地的向飄渺攻去。飄渺的修為更在蕭紊之上,再加上五行迷蹤靴的神妙,頓時將蕭紊纏的死死的。她也不下殺手,就那麼圍繞著蕭紊,即使如此,蕭紊也感覺到自己面前是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不論如何衝擊,都無法越雷池一步。
玄寸呆呆的抱住刑天已經沒有任何生機的屍體,刑天的創口處完全凝結並沒有鮮血流出,雖然已經死去,但他的嘴角處卻流露出一絲滿足的微笑,似乎在為自己成功救了妻子而興奮。玄雨全身都在不斷的痙攣著,她和刑天成親至今已經有兩千餘年了。這兩千多年以來,他們的感情一直非常好,雖然難免有吵鬧,但他們彼此都深深的愛著對方刑天死了,玄寸宛如自己失去了身體的一半似的,完全呆滯的飄浮在那裡,哀莫大於心死,刑天的人死了,她的心也死了。她那並沒有被風貌留下痕跡的臉上沒有哭泣的淚水也沒有悲傷的表情,突然變得無比溫柔。輕輕的撫摩著刑天的臉,柔聲道:「老公,你怎麼能在這裡睡覺呢?這裡多冷啊!你等等我,我這就陪你一起睡,有我在,你就不會冷了。」雙手一鬆,刑天的身體在她的法力支持下飄落到下方的地面上,玄雨一臉笑意的看向海龍,道:「既然他已經走了,那你也送我走吧。」
海龍淡淡的道:「刑天死了,我今天沒有心情再殺人,你帶著他的屍體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他此時確實已經沒有殺心,更主要的原因是,以他現在的修為,別說殺不了玄雨,連自保都非常困難。所以他也只得說些場面話,至於以後找不找玄雨報仇,那就是以後的事了。
玄雨微微一笑,道:「你怎麼突然大發慈悲想放了我?可是,我一個人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天哥哥都已經睡了,我要去陪他才好。只是,我希望能拉著你一同前往。你想放過我,我卻絕不會放過你的。」最後一句話,玄雨的聲音突變,就像極冰之地的萬年寒冰一樣冰冷。一團紅色的光芒驟然從她頭部湛放,所有的氣息全都不一樣了。下方,以圓月流宗主為首的所有圓月流弟子同時驚呼,淚水順著她們的臉龐流淌而下。
這個畫面海龍再熟悉不過了,玄雨做的正是他以前曾經兩次使用過的,禁制中瞬間增強的氣勢令海龍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他怎麼也沒想到,玄雨竟然會如此極端的選擇了碎丹,要知道,除了當初他被師傅相救以外,碎丹的結果只會有一個,那就是形神俱滅啊!面對一個已經定下死志的女人,海龍的心有些害怕了。他知道,以現在的身體狀況,就算身上仙器再多,也絕對無法接下對方一擊。飄渺眼看玄雨碎丹不禁心中大急,舍下蕭紊就想衝入禁制中救海龍,但是,她不讓蕭紊衝入禁制,蕭紊又怎麼能讓她如願呢?金槍猶如毒蛇吐信一般,憑藉著強大的實力將飄渺完全纏住,使她分身不得。連雲宗的眾位道尊和玉華姐妹剛要有所動向,問天流、圓月流甚至五照仙的所有高手在五行祖師和金夷的帶領下已經將他們完全擋下,眼看海龍就要死在玄雨手下,他們怎麼能放過這個好機會。在接天廣場上,修為以五行祖師最高,就算連雲宗眾人拚命,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衝過他們的防線。
金夷冷笑道:「說好了是公平決鬥,難道你們想插手不成。我們都屬正道,我看,你們還是耐心的等下去吧。」
沒等至雲道尊等人發話,禁制內的玄雨已經發生了變化,她那法劍幾乎在無限的膨脹,雙目變得血紅,揮舞起漫天劍影向海龍攻去,碎丹後的她,已經擁有了散仙一般的實力,一旦海龍被劍芒掃到,那他的生命也就將就此終結。
面臨絕境,海龍的心突然變得殿堂冷靜,他知道,現在自己除了碎丹以外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他沒有召喚出紅龍和三頭虯蛟,因為在北疆的時候,它們都已經受到了重創,如果此時將它們召喚出來也只是徒增傷亡而已。看來,這滅仙劫真是不能輕用啊!一旦敵人沒有被完全消滅,自己就會立刻陷入死局。
後悔已經沒有意義了,就算是死,海龍也不允許自己被對方殺死。一咬牙,迅速催動金丹上行,他現在只能賭一賭,賭自己的師傅能夠及時趕到救回自己的生命。雖然思考只是一瞬間,但玄雨的攻擊已經到了面前,海龍吃驚的發現,按速度看,在自己碎丹之前,恐怕就要被玄雨的劍芒絞碎了。正在他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突然,周圍的一切都變得虛幻起來,身體竟然不再受自己的控制,眼前場景一變,竟然已經來到了玄雨的身後,玄雨所有的攻擊都斬在了空處。劍芒的尾焰擦過禁制,濺起一片波瀾。
不但海龍楞住了,在場所有的人也都楞住了,他們看到的,是海龍的身體突然化為一團煙霧,在劍芒斬到前的瞬間消失不見。再次出現時已經漂浮於玄雨身後,這一切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即使他們是修真之人,也無法作出這種有悖常理的行動。
是的,在海龍最危機的時刻,是影救了他一命。影利用自己的特殊能力,將海龍的身體暫時化為煙霧帶離了原地。在海龍愣神的功夫,煙霧漂浮而出,寒光一閃,那暗藍色的鋒丸已經斬上了玄雨的背頸。但是,這都是沒用的,碎丹後的玄雨已經無比強大,護體的法力並不是影所能破,巨震之下,玄寸向前跌出十米之外,身體卻沒有絲毫的損傷,粉紅色劍芒回身斬去,劃過煙霧斬在空處。
為了活命,海龍現在已經顧不上公平不公平的了,飛快的提聚著自己體內的神之力,希望能在這短暫的時間中多恢復一些。但玄雨卻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法劍前指,狀弱瘋狂的向海龍和影所化的煙霧斬去。影飄身後退,再次包裹住海龍的身體。又一次躲過了攻擊,但這次明顯要慢了一些,海龍的極玄寒冰罩發出了一聲刺耳的聲響被掃了一下,劇烈的震盪中,他不禁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
影身軀化為煙霧並不會有多少消耗,但是帶一個人卻不行了,她在一天之中,用煙霧帶人只能使用三次,而且極為耗損功力。聲音在海龍心底響起,「你自己想辦法吧,我最多還能救你一次。這個修真者太強了,我打不過她。而且這裡的禁制我也衝不出去。」
海龍現在已經沒有選擇了,沒有人能救他活命,他所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了。金丹上行,隨著法力的催動來到了頭部。熟悉的感覺傳遍全身,海龍深深的看了飄渺一眼,暗暗祈褥著,師傅,你可一定要來救你徒弟一命啊!金光驟然大亮,以海龍為中心迅速的擴張到三丈之外,千鈞棒抬起,硬生生的架住了玄雨的合力一擊,噹的一聲巨響,法劍彈飛而出。帶著粉紅色的光芒回到了玄雨手中。萬般無奈之下,海龍終於第三次碎丹了。玄雨漂浮在半空之中,眼中的紅芒漸漸的消失了。她沒有再攻擊,伸手向下方一吸,將刑天的屍體吸入自己掌中,笑吟吟地看著海龍。「我的目的達到了,我們要死,你也逃不了。海龍,這是你自己自找的,我先去了,和天哥一起在地獄等著你。」眼中寒光一閃,轟然巨響聲中,她用自己最後的力量將自己和刑天的身體完全炸成了齏粉,空中血霧瀰漫,他們徹徹底底的消失在空氣之中。
感受著全身無比強大的澎湃力量海龍呆呆的懸浮在半空之中,他現在有一種有力沒處使的感覺,金丹已碎,但力量卻用不到了,玄雨並不再攻擊,她已是必死之身,就算現在自己殺了他,也挽回不了自己碎丹的命運。一切都是那麼的可笑,自己一直以為自己很聰明,對實力也有充分的信心,但是,最後竟然落得如此下場。這能怨誰呢?只有怨恨自己。「啊——」海龍不甘地怒吼著,狂暴的神之力將早已經搖搖欲墜的禁制震的粉碎,他好不甘心,越位的好不甘心,好不容易找回了太陰果,給天琴的容貌帶來了恢復的可能性,此時卻就要死了,再也見不到天琴有可能恢復的容貌,幻想中同飄渺、天琴幸福的生活只能是最後的夢,周圍的一切彷彿都那麼不真實起來。體內的神之力依然在不斷的增長著,但現在這些強大的力量卻只能更增強海龍心中的悲哀。
「老公。」飄渺淒厲的大喊著,斗轉後期的修為瞬間提升到極限,她好恨,好恨自己為什麼那麼手軟,如果早一點拼盡合力擊退蕭紊,或許海龍就用不著碎丹了。手中神霄劍瞬間墨跡為深藍色,霹靂聲響起,劍化天雷,硬生生的將有些呆滯的蕭紊劈飛出去。飛身衝到海龍身旁,接連幾個禁制打在他身上,希望能減慢他法力水泵的速度。海龍淒然一笑,摟住飄渺的嬌軀,道:「乘老婆,別哭,這是命。」扭頭轉向正道六宗,厲吼道:「你們現在滿意了?你們想要的結果已經出來了還留在這裡幹什麼?都給我滾,滾的遠遠的。都給我滾——」
至雲道尊飄身飛起,眼中寒光湛放,這位脾氣一向溫和的道尊已經動了真怒,掃視了一圈正道六宗中人,沉聲道:「從今天開始,我們連雲宗與神州正道無關,今後神州相見,是敵非友,不送了。」
悟雲佛尊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連雲宗弟子們一個個冷厲的眼神,只得將話嚥回腹中,長歎一聲,帶著門人率先離去。五照仙、問天流、圓月流先後離開,蓮花宗和千惠谷本想留下,但卻被至雲道尊拒絕了。前後只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連雲宗卻發生了如此盛大的變故。
幾位道尊圍攏在海龍身旁,玉華、玉萍姐妹早已經泣不成聲,海龍在飄渺的額頭上輕吻一下,道:「大家不用難過,這一切只能怪我自己。我現在宣佈,我連雲宗宗主之位傳與玉華,今後大家要聽從她的調遣。海龍是連雲宗的罪人。我死後,身上的仙器會留在極冰之地。至雲師姐,到時候你來收取吧。連雲宗是天下第一大宗,今後發慌就看你們的了。不用為我報仇,那沒有任何意義。」說完這句話,海龍身化金光,抱著飄渺轉瞬間消失在眾人面前。他現在只想最後再看天琴一眼,他最放不下的,也只有天琴和飄渺了。
「海龍大哥。」玉華噴出一口鮮血。全身在劇烈的顫抖下昏倒在妹妹懷中,接天廣場被一片愁雲慘霧所籠罩,剛剛即位不久的宗主被逼死,這對連雲宗來說,絕對是奇恥大辱。天石道尊的臉色沉的能滴出水來,恨聲道:「這些混蛋,我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方能解心頭之恨。」
至雲道尊冷聲道:「現在還不是報仇的時候,海龍的仇我們一定要報。千年之內,定要將五照仙、問天流和圓月流滅宗。一個不留。」
在碎丹後強大的法力支持下,海龍幾乎只是幾次瞬眼的功夫就來到了至雲峰,他和飄渺都沒有說話在法力的催動下快速進入了極冰之地。海龍突然有了一種怪異的感覺。這次碎丹似乎同以往幾次不同,前兩次碎丹後,他使用了大量的法力導致很大就進入了死亡狀態,這次雖然沒有使用碎丹後的法力攻擊,但體內的神之力卻似乎沒有盡頭的無限增長著,絲毫沒有衰竭之感就連自己的元神似乎也被禁制在體內,並不會散發導致自己意識模糊。這種現象不知道是好是壞,海龍也五臟多想什麼。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在自己還沒到達極玄之眼時已經功消人亡。
玄芒似乎對面色獰厲的海龍嚇到了,一個也沒有出現,幾次快速的閃身,海龍已經衝入了極玄之眼。一到這裡,一股強烈的陰寒之氣傳來,他不禁打了個冷戰,玄天冰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之中,而天琴則沉睡於極玄之眼上,她臉上依舊帶著棉紗,看不到容貌。
玄天冰的眼睛緩緩睜開,看著海龍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這孩子,真是太衝動了,讓我說你什麼好啊!」
飄渺猛的從海龍懷中掙脫出來,修真以來,第一次發怒了,她發怒的對象,正是玄天冰,俏臉漲的通紅,全身不斷的顫抖著向玄天冰怒吼道:「你算什麼姐姐,在海龍處於極度危險之時,以你的法力不可能不知道,只需要你抬抬手也能將那個玄雨滅掉,可你卻非要看著海龍碎丹,你很想他死麼?現在你如願了。玄天冰,你好狠心,虧我還把你當成親姐姐一樣看待。」淚水不斷化為冰晶,飄渺已經被怒氣沖昏了頭腦。
海龍摟住飄渺的嬌軀,柔聲道:「老婆,你別這樣,這不能怪姐姐,天琴剛開始療傷,如果沒有姐姐看護恐怕會有危險的。」
玄天冰微微一笑,飄身落地,淡然道:「飄渺妹妹,如果你想讓海龍活下來,就叫聲好姐姐來聽,否則我可真的不管他了。」
飄渺一楞,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吃驚的看著玄天冰,失聲道:「你,你說什麼?你有辦法救海龍麼?」
玄天冰微笑道:「那要看你的表現了。你剛才似乎說我狠心啊,我正在想,是不是真的應該狠心呢?」
飄渺頓時明白過來掙脫海龍的懷抱,撲通一聲跪倒在玄天冰身前,「好姐姐,求求你,救救海龍吧。剛才都是我不好。只要海龍能沒事,你怎麼懲罰我我都願意。」玄天冰飄身上前,將飄渺扶了起來,撫掉她臉上的冰晶,道:「傻妹妹,姐姐是和你開玩笑的,放心吧,海龍是這一界和我最親的人,我怎麼能看著他死呢?海龍,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在你同天琴妹妹去北疆之時,我將部分神識附加在你身上,之前你所發生的一切我都清晰的知道,包括上回你帶來這裡的那位影姑娘。」
海龍先前聽到玄天冰說能救自己,頓時希望重燃,有些激動的走到玄天冰身旁,道:「姐姐,你,你真的有辦法救我,我的金丹已經碎了。」
玄天冰微笑道:「你的金丹不是已經碎了兩次麼?再碎一次怕什麼,我雖然沒有你師傅那樣的大神通,但你碎個丹我還是能救回來的。何況,這一切早已經在我的算計之中。只是沒有想到來的這麼快罷了。」
「一切都在你的算計之中?」海龍疑惑的道:「道姐姐,難道你早知道我要碎丹麼?」
玄天冰道:「你的性格我太瞭解了。在你同天琴走之前,我曾經用九天神卜為你算過一卦,在一年之內,你必將有一劫難臨身,這是你的死劫,卻也是你的機會。為了怕你受到傷害,所以我才一直用神識跟著你。你去北疆這一路所發生的事越位是讓我大開眼界。你應該記得,在冤魂之海中快要到太陰果所在地之時受到的強大怨靈攻擊吧。那是四個怨靈王。你雖然是至陽之體,但對它們卻不夠熟悉,所以必然會吃虧,你以為你運氣那麼好,其實,老群錄是我引動的,沒有天仙決,沒有大羅金仙以上的實力,老群錄根本不會被引動。」
海龍笑了,聰明如他,自然明白自己今天雖然沒有師傅來救,卻也死不了了。有些獻媚的道:「我運氣本來就好啊!因為有姐姐這個貴人相助嘛,原來那時是姐姐用老群錄救了我。那我現在碎丹了怎麼辦?要等我死了以後才能重新恢復金丹的能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