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楊朱陡然驚的站起身來。
「是孔子!看來,你抓了那個什麼吹雪道祖,知道的並不多啊!」黑影平靜道。
「嗯?」楊朱陡然眼中閃過一股戾氣的看向黑影。
「不用這樣看我,當初墨子先抓那吹雪道祖,雖然墨子一再隱瞞,但,他的弟子可是看到吹雪道祖了,加上我本身就知道命輪一事,所以這對我並不是秘密。我沒在你身邊安插眼線!」黑影平靜道。
楊朱盯著黑影看了一會,終究還是相信黑影並沒有騙自己。
沉吟了片刻,皺起眉頭:「儒家思想,道家思想?莊周都能駕馭?這不可能,一個人思想已定,怎麼可能轉換?特別孔子,他推崇禮治,怎麼可能再接受無為而治?」
「可他真的做到了!」黑影淡淡道。
「不!」楊朱陡然眼睛一亮。
「不?」
「不錯,雖然莊子此刻壓住了,但,我敢保證,他快要承受不住了!」楊朱卻是興奮了起來。
「哦?」
「大道思想,可不是普通東西,那代表著信仰,代表著處事的行為,更帶著習慣本能,儒家思想、道家思想,怎麼可能共融呢?就好像,一個身軀怎麼可以有兩個人的靈魂呢?兩個人的靈魂爭一個身體,不會打起來嗎?憋的時間越久,危害越大,一旦爆發出來,即便莊子也受不了,他甚至會憋瘋掉的!」楊朱卻笑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莊子沒有……!」
「沒有?那是他暫時處理的好,你給我這消息,非常有用,儒道?待有機會,你看我用儒家思想破他大道思想,這是他的弱點,一個致命弱點,哈哈哈哈哈!」楊朱卻是輕鬆了起來。
黑影看了看楊朱:「但願你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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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華山!
莊子修的是逍遙,對於先前爽約,在逍遙學宮廣場簡單解釋了一次,就不再放在心上了,而來聽道之人,一個個開了天眼,對莊子感激不已,哪有追著不放的道理?
齊物論一出,萬物雖然齊一平等,但,所有人對莊子,卻是無比推崇。
老子以道德經創立了道家。
莊子的齊物論讓天下感受到了天道。
很多人都將莊子與老子相提並論了。
逍遙宮中。
莊子從金母元君之處,也知道了先前發生的一切。
「寧可暴露古食族的身份,也不願意暴露其面目?呵呵,除了楊朱,還能有誰?」莊子頓時冷笑道。
「你說,那紫衣人是楊朱?」金母元君驚訝道。
「不錯,除了他,還能有誰的道家大道達百萬里?」莊子露出一絲不屑。
「古食族?楊朱果真……!」
「我若猜的不錯,那古食族之身,恐怕是我給墨子的兩個古食族幼蛋之一!」莊子分析道。
「哦?」
「下一步,通知逍遙宮弟子,暗中查探墨子下落!我想知道,那兩枚幼蛋,墨子研究出什麼來了?」莊子沉聲道。
「查探墨子下落?你忘記了?墨子已經死了啊!」金母元君意外道。
「死?呵,我不信!」莊子搖了搖頭。
「為什麼?墨子之死,天下共知啊!他臨死前,將力量分為四份,三份傳承給了他三個弟子,第四份隨著勝邪劍消失了啊!」金母元君皺眉道。
「從葉赫奉天處,我瞭解到,墨子,應該不是這麼偉大的人!」莊子搖了搖頭。
「就憑這個?」金母元君驚奇道。
莊子點了點頭:「對墨子,我看人不看事。看人,我很少有出錯的!」
金母元君神色一陣複雜,最終點了點頭:「好吧,我相信你的判斷,可是,墨子若有意躲起來,逍遙宮弟子未必能找到?」
「如今,你我已是天下的焦點,你我一舉一動,逍遙宮一舉一動,都會牽動無數人心的,逍遙宮弟子暗中打探,我不是真的要他們打探到什麼,而是讓他們幫我將我要找墨子的消息,傳遞給躲在暗處的墨子!」莊子搖了搖頭。
「我明白了,逍遙宮弟子雖然暗中打探,但,對於各大勢力強者來說,卻在明面上,墨子若是再想隱於暗處,最好的方法,就是盡快聯繫你!」金母元君看向莊周。
「知我者,夫人也!」莊子笑道。
金母元君翻了翻眼睛,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楊朱自囚十年,你呢?」金母元君好奇道。
「楊朱不會安生的,兩個古食族分身,就能說明一切了,你我現在也不用與他爭鬥,努力提高自己,等你我大道,能和楊朱大道相比時,就是我代天滅魔,為老子清理門戶的時候!」莊子眼中閃過一股冷光。
「嗯!」金母元君點了點頭。
莊子、金母元君,繼續歸隱南華山,參悟大道。
因為莊子、金母元君坐鎮,多少天下學者前來逍遙學宮求學。
齊國雖然重新支持稷下學宮,但,此刻的稷下學宮,也比不了逍遙學宮的名聲,秦國的四方館,也沒有逍遙學宮的名望大。
至此,天下唯一還能和逍遙學宮比的,只剩下楊朱學宮了。
昔日,楊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如今,變成了莊子、楊朱之言盈天下。
道家也迅速分為兩大對立陣營,一方支持楊朱,一方支持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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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秦國,上書房。
張儀、武安君等一眾大秦重臣,隔著上書房的簾子,看向上書房內部。
若在以往,這珠簾之內,只能有一個人,那就是秦王,其他人,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書桌半步。
但今天,卻出現了一個另群臣驚訝的畫面。
秦王沒有坐在龍椅上批閱奏章,而是站在一旁,看著另外一人坐在龍椅上寫著字。
「大王!」武安君驚叫道。
「噤聲!」秦王冷聲道。
武安君頓時閉嘴,其它官員也不可思議的看著那龍椅上坐著的小童。
那是一個白衣小童,此刻正寫著什麼。
秦王居然安然站在一旁看著,雖然看不清秦王的臉,但,張儀、武安君等人都能感受到秦王對此小童的寵溺。
「父親,你看,我寫的這個怎麼樣?」小童期待的看向秦王。
「有為父風範!」秦王誇讚道。
外面群臣早已張大了嘴巴,父親?那小童喊秦王父親?我們怎麼不知道大王有子嗣?
「可是,娘說,我寫的有些秀氣,寫的像娘,沒有爹的霸氣!」小童皺眉道。
「我說像,就像!」秦王強調道。
「嗯!」小童喜滋滋的繼續寫了起來。
「大王,這位是……?」張儀好奇道。
「他叫扶蘇,我的兒子!」秦王平靜道。
雖然誰也不知道這叫扶蘇的少年哪來的,可秦王開口,誰也不敢反駁。
「拜見公子扶蘇!」一眾官員頓時一禮。
扶蘇抬頭看了看群臣:「父親,他們,他們是誰?我以前在祖龍殿,沒見過他們啊,是哪些海妖變的?」
「他們?不是祖龍殿的臣屬,你以後會慢慢認識的!」秦王摸了摸扶蘇的頭。
「那娘呢?我都有好些天沒看到娘了!」扶蘇看向秦王,有些期待道。
但,秦王卻一陣沉默。
上書房中,似瀰漫著一股悲傷的氣氛。
「爹,我好難受!」扶蘇被這股氣氛影響難受道。
秦王深吸口氣,四周的氣氛才恢復如初。
「繼續寫字吧,阿房會為你驕傲的!」秦王怕了怕扶蘇肩膀。
「嗯!」扶蘇懵懵懂懂的繼續寫著字。
秦王這才看向珠簾外,等候中的一眾官員。
「今日,寡人帶扶蘇給你們見一面,從今天開始,扶蘇就是秦國的公子,聽好了,寡人不想看到,扶蘇走出這個上書房後,有人敢對他指指點點!你們明白寡人的意思嗎?」秦王平靜道。
「是!」一眾官員應聲道。
眾官員,又深深看了眼那寫字的小童,公子扶蘇。
可以確定,秦王對這個兒子,極為愛護!這就是秦王的逆鱗。
「還有其他事情?」秦王沉聲問道。
張儀出列:「啟稟大王,都是來自南華山逍遙宮的消息!」
「哦?」秦王疑惑道。
「逍遙宮弟子,暗中打探墨子消息!墨子已死多年,莊子此為,讓人無法理解!」張儀皺眉道。
「無法理解,就好好再想想!」秦王沉聲道。
「是!」張儀點了點頭。
「其次,莊子這五年,先後立說《養生主》、《人世間》!莊子大道海,達至九十五萬里!」張儀恭敬道。
「哦?」
「兩天前,開講《人世間》的時候,天下無數貴族、學者雲集,逍遙學宮的盛況,比之楊朱學宮,一點不讓了!」張儀笑道。
正如張儀所說,昔日一直針對秦國的楊朱學宮,在道家內部,遇到**煩了。
「九十五萬里大道海?追上楊朱的百萬里大道海,要不了多久了!」秦王平靜道。
「是啊,雖然楊朱、莊子沒說什麼,其實,天下各地,楊朱學宮與逍遙學宮的弟子,經常起衝突呢,就這個月,就有兩處衝突傳來,他們……!」張儀興奮的稟報著。
「父親,我寫好了!」扶蘇公子一旁開口道。
「退下吧!」秦王平靜的對群臣道。
「是!」群臣應聲道。
張儀:「…………!」
我這話還沒說完呢呢,說好的上書房君臣奏對呢?
秦王已然不理會張儀,低頭看向扶蘇新寫的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