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崝天朝,凌霄天庭!後宮,甘寶兒寢宮!
鍾山坐於寶兒寢宮院子裡。院子裡放著精緻的玉桌還有一些美食。四周所有人都被退了出去。
鍾山坐於玉桌之處,看看天上的月亮,眉頭微鎖,仿若有著很深的心思一般。
皇后甘寶兒為鍾山斟上一杯美酒。
「老爺,天兒已經去十九那裡了?」甘寶兒看著鍾山道。
「嗯,他去試探一番後,會回來的!」鍾山點點頭,微微一歎。
「我知道老爺的心思,其實,當年一眾義子的心性如何,若是老爺仔細去研究的話,肯定都能清楚,但是老爺不肯。」寶兒靠在鍾山肩旁說道。
「當初,想要一枚『破禁丹』,所以培養了眾多義子,培養義子自然盡心盡力,我將他們當成親生兒子,世上哪有父親隨便想兒子的壞的?」鍾山搖搖頭道。
「不,是老爺太重感情了,將他們看成了親生兒子,而想到一開始只是為了『破禁丹』才收養他們,所以心懷愧疚,所以才如此放任,如此溺愛,如果不是因為父子之情,對他們的任何不尋常舉動,你會都往好處想嗎?老爺的感情從來不參雜利益的。」寶兒嘴巴一撅道。
輕輕撫了撫寶兒的秀髮,鍾山沒有反駁。
「那老爺你說,十九他是真叛你,還是假叛你?」寶兒好奇的問道。
「一切都有變數,現在怎麼能判斷?」鍾山搖搖頭笑道。
「老爺你比以前更冷靜了。」寶兒笑道。
「哦?」
「要是以前,你肯定想著你那些寶貝兒子是假叛你,或者說你希望他們假叛你,而現在,你卻冷靜的站在中立的立場,想要細細分析,好像要打一場仗一樣認真!」寶兒溫柔的說道。
「一場仗?是啊,這比一場仗複雜多了,因為這場仗的戰場就在我的心裡!」鍾山說道。
「不管如何,都有我們陪伴你!」寶兒溫柔的抓緊鍾山的手掌。
「嗯!」鍾山點點頭。
二人言談之中,等到了一個多時辰。
「父親!」院外傳來鍾天的聲音。
甘寶兒馬上坐好,與鍾山一起看向院外。
「進來!」鍾山道。
「是!」
很快鍾天皺著眉頭走入院內,站在桌子前面。
「如何?」
「還是父親決斷吧!」鍾天想了想道。
「哦?」
「忘塵在進入蒼梧園的時候,在院落門口停了兩息的時間,進入之後,他在院中停了三息的時間,繼而安排下屬住下,他住回了昔日的屋子!」鍾天說道。
鍾山輕輕敲擊著桌子,仔細聽著。
「後來我找他的時候,我在院中見他的,他的下屬都圍了過來,我雖然暗示了一次單獨談話,可他沒有表示,只是在一眾下屬面前完成了這次會面!至於談話,他說的滴水不漏。沒有絲毫破綻,都是使者該說的套話!」鍾天說道。
「嗯!」鍾山點點頭。
「老爺?怎麼樣?」寶兒問道。
「不能看出來,明日,你、鍾天、鍾政,一起藏於長生殿暗格之處,我們四人再看一番吧!」鍾山深吸口氣道。
第二日。
「宣,太歲天朝使者,入長生殿覲見~~~~~~~~~~~~~~~~!」
一聲長呼,忘塵帶著其中兩名下屬走入長生殿中。
忘塵一身紅袍,眉心的『』字隱去,多出一道血紅的細線,那就是忘塵的血海。身後兩名下屬都是灰袍。
踏入大殿的一瞬間,忘塵瞳孔一縮。
因為整個長生殿中,只有一人,只有那高高在上的鍾山。滿朝文武一個不見了,大殿之中只有鍾山一人。
可是,忘塵身後的兩名下屬卻詭異的看到不是這一番畫面,在他們眼中,兩邊站滿了人一般,眼中產生了幻覺,同時,站在大殿門口,不再向前一步了。
忘塵向裡走,可兩個下屬卻詭異的停了下來,好似忘塵就站在面前一般。
忘塵走到大殿中央,看向鍾山。
二人四目相對。忘塵嘴唇微微顫動,眼中微閃,眉頭皺起,臉上仿若閃過一絲愧疚一般。膝蓋處微微彎曲,仿若想要跪下一般,輕輕顫動了幾下。
「忘塵?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鍾山沉沉的問道。
鍾山眼中也好似散過一絲期盼一般。
忘塵看著鍾山,輕咬嘴唇,扭頭看看身後兩名已經被迷惑了下屬,眼中仿若閃過一股決心一般。
忘塵拳頭捏緊,再度看向鍾山,身形微微彎曲,好似要真的要下跪一般,忽然,忘塵瞳孔一縮,眉頭一挑,仿若想到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
猛的一抬頭,忘塵深深的吸了口氣,先前的情緒一掃而空,看著鍾山道:「太歲天朝使者,忘塵,見過大崝聖上!」
鍾山身體坐正,看著忘塵,雙眼一瞇。
「嗯,你說吧!」鍾山盯著忘塵。
「太歲與大崝,兩朝昔日有著些許恩怨,本使代太歲聖上傳話,一來,恭喜大崝天朝晉級成功,二來,願與大崝化干戈為玉帛,一洗往日恩怨,願與大崝共分神州天下!」忘塵說道。
共分神州天下?大崝太歲聯盟滅了大秦?鍾山露出一絲冷笑。
「是嗎?你就是代孔裂天說這些話?」鍾山冷聲道。
「是,本使帶著誠意來,望大崝聖上慎重對待!」忘塵說道。
盯著忘塵,鍾山又看了一會,深深的吸了口氣道:「送客!」
鍾山一口回絕了忘塵。
忘塵看著鍾山,繼而深深一個國禮,繼而調頭帶著下屬走出了大殿。
至始至終,兩個下屬看到的都是與忘塵不同的場景。
忘塵離去,鍾山看向一個角落,給了那個角落一個眼神。
「真是的,要我幫忙的時候那麼好說話,幫完忙就讓我離開!」角落裡一個女子的聲音。
是幻姬,幻姬聲音很大,可惜只有鍾山才能聽到。鍾山投過去一個無語的目光。幻姬厥了厥嘴,但還是離去了。
而這時,從長生殿的另一個角落中,走出寶兒、鍾天、鍾政。
「老爺?」寶兒皺眉道。
「嗯,你們怎麼看?」鍾山看向三人。
三人都微微沉思。
「政兒,你先說!」鍾山說道。
「是,孩兒認為,忘塵已經不是鍾十九了,根本不管昔日的親情,剛才父親已經暗示出來了,此處對話只有他和父親能聽到,一次真誠的父子對答,有什麼還隱瞞的呢?是他根本斷絕了昔日之情,昔日就沒安好心!」鍾政沉聲道。
「嗯,天兒,你說!」鍾山看向鍾天。
「孩兒的想法剛好與鍾政的相反,我覺得他一直是十九,他沒變過,父親還記得簫忘嗎?簫忘的義子不是最好的例子嗎?當時肯定有苦衷的,可等他回來之時,一切都遲了,還有剛才父親應該發現十九的情緒波動,他想跪下,想向父親坦白一切,可是,可能想到了什麼,或者他身上還有孔裂天的監視,無法父子相認,那一刻的細微表現,我想父親應該看的出來,他還是鍾十九!」鍾天回道。
「不,簫忘的事情根本說明不了什麼,你還記得鍾地嗎?昔日同樣被仙門收錄,可最後還是想要殺父親,還有,英蘭死之前,他曾經收到的兩封信,他的信就是要至英蘭於死地!」鍾政搖搖頭。
「那封信的內容是要至英蘭於死地,可是那時英蘭根本不信忘塵的話,所以應該處於反其道的考慮,想要以反表達正,根本說明不了問題!」鍾天搖搖頭。
兩個太子相互爭論之際,鍾山看向甘寶兒。兩個太子也停下爭論。
「我記憶中的鍾十九,一直是個很聽話的孩子,我修行前,一直很看好他,當時也是你最寵的一個兒子。我不知道,老爺你說呢?」寶兒問道。
三人一起看向鍾山。
深深的吸了口氣,鍾山皺皺眉道:「我最寵他嗎?呵呵,鍾十九,昔日我的感覺就是他最像我,智商、情商,在眾兄弟中他是最高。因為最像我,所以他能夠把握別人的情緒,僅僅以剛才的表現,根本無法說明什麼。像昔日龍門大會一樣,不到最後決不掀出底牌,昔日的一切,也只能做參考,以後,再看吧!」
「是!」兩個太子點點頭。
待兩個太子離去之後,寶兒為鍾山輕輕捏著肩膀道:「老爺,任何人都逃不過你這雙眼睛,忘塵你還看不出來嗎?」
「我還想再看看,再觀察一番!」鍾山拍拍寶兒的手背道。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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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間,靜波池中。
一眾天家長老坐於其中,天曉子站在天辰子面前。
「大長老,你是要他們幫忙找到『天令』嗎?父親已經去陽間了啊!」天曉子皺眉問道。
「天機子?他已經死了!」天辰子搖搖頭道。
「死了?誰殺的?」天曉子臉色大變。
天辰子看了一眼天曉子,搖搖頭道:「你不是他對手,你不要想了。」
「可是……!」天曉子眼中一怒。
「沒有可是,我所要的不僅僅是天令,甚至說,天令我也曾經見過,只是無法知道天令的秘密而已,你的任務就是從天堂、天籟處弄明白天令的用法,有什麼秘密,必須要弄清楚!」天辰子沉聲道。
「是!」天曉子皺眉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