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千軍,九十九連勝!」
九十九連勝?四方棋士一片嘩然。
百連勝,貌似非常容易,可是,正在做起來卻是極為艱難,畢竟,能參加棋魂賽選的都不是庸才,十個殘局已經賽選出了是真正棋道高手。
司馬千軍?司馬?鍾山咀嚼著這個名字。
「混賬東西,你不是說你能贏嗎?怎麼輸了?」人群之中,傳來一聲女子的吒喝。
女子顯然非常氣惱。
「郡主,司馬大人棋藝,已經進入了意境,屬下不如也!」一個男子哀怨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那我要你何用?你說你棋藝高,我特地讓聖王給了你一個『中位』的天地業位,我養你何用?我要你這種門客有什麼用?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裡面傳來那女子的憤怒之聲。
這時,鍾山也擠進了人群,看到了那所謂的郡主。
那是一個身穿火紅色衣衫的絕色女子,不,絕媚女子,一對狐媚的眼睛,狐媚的嘴唇,狐媚的耳朵,狐媚的鼻子。看著她臉的一瞬間,鍾山就在心裡給她打上了一個名詞『狐狸精』。
在鍾山認識的人中,或許能和她一比美艷的,只有奴青惠。
絕對的禍國殃民,絕對的傾國傾城,絕對的狐狸妖媚。
太美了,以至於這裡一群道貌岸然的棋士,有著很多人的心神都被她勾去了,全部盯著紅衫女子。
在青丘這個國度,狐狸精很多,美艷的女子,俊俏的男人也多如牛毛,可是沒有一個能和她比的。
這些道貌岸然的棋士的眼神就是最好的說明。
「郡主,不能怪我的,司馬大人都達到了『意境』,屬下根本敵之不過啊!」一個青衣男子,一臉沮喪道。
「敵之不過?以前你怎麼對我說的?做我府上第一門客?就這點斤兩?給我滾,滾!」女子一腳踢在他身上。
那人根本不敢再說,慌慌張張的逃跑了。
「氣死我了!」郡主一叉腰間很潑辣的說道。
但是,就算潑辣,在這絕美狐媚的女子身上展出,也是一種絕美的享受。一顰一笑,都勾起了人們無限遐想。
而在棋盤的另一邊,此刻正坐著一名無比俊朗的男子。
男子一頭青色長髮,眼中閃過一陣自得,同時帶著一股淡淡的佔有慾的看向面前的郡主。此人應該就是剛才人群高呼的司馬千軍。
「九尾郡主?你這門客也不怎麼樣啊?」司馬千軍淡淡的邪笑道。
「哼,你別得意的太早了,青丘達到意境的人還有很多。」九尾郡主冷聲道。
「可我馬上就能百人斬了。我馬上就有資格入煙海了,而你九尾郡主府,可沒資格去!」司馬千軍打擊道。
在司馬千軍看來,女人不能一直討好,要適當打擊才能顯示自己的強大。才能征服女人。司馬千軍早就盯上青丘的這朵帶刺的極品花了。同時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這朵花拿下。如此狐媚,就算在青丘也找不到第二個啊。
「你?你一日沒連勝百場,就別再我面前顯擺!」九尾郡主恨聲道。
「那還不簡單,還有誰來?」司馬千軍馬上看向眾人。
意境,司馬千軍達到了棋道的意境,誰還敢來?百連勝,那可是難如登天的,各個棋士看看自己的折牌,可不希望自己被清零。
與意境高手對決,純粹找死。
「死人啊?還有人來?」司馬千軍眼睛一瞪道。
眾棋士向著後方退了退,誰來?真正的絕世高手們,早就在幾十年前取得了資格。誰會拖到現在?也只有司馬千軍剛剛悟得『意境』不久,才到現在大殺四方。
「再沒人來,我就點了,我點到誰,誰就必須來跟我下,否則,你們知道我司馬千軍的厲害!」司馬千軍沉聲道。
眾棋士一陣鬱悶,紛紛要退走。
「誰也不許走!」司馬千軍喝道。
眾棋士腳下一頓,同時心中暗呼倒霉。司馬千軍,司馬家族的一個重要少爺,誰敢得罪?早知道不來看了。
在所有人緊張之際,人群之中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司馬千軍?」鍾山淡喝道。
「誰?」司馬千軍眼睛一冷。
「我來會會你!」鍾山踏步而出。
見有人出來,一眾棋士紛紛讓道,讓鍾山走,太好了,終於有出頭鳥了。
九尾郡主也是驚奇的看向鍾山。
「你是誰?」司馬千軍淡淡道。
「贏你的人!」鍾山很直接道。
「好!贏他。」九尾郡主馬上叫道。
「哼,好大的口氣,不怕閃了舌頭!」司馬千軍冷聲道。
「閃不閃舌頭,還不是你說了算的。」鍾山搖搖頭走了上去。
鍾山很從容,所有人都感覺鍾山很從容,但是,從容有用嗎?剛才那個棋士不也很從容,不也被司馬千軍打敗了嗎?
意境,那可是棋道傳說中的境界。凡事達到意境的人,無不走上了棋道巔峰。
鍾山坐下,一眼掃過桌上的圍棋,眼中閃過瞭然,的確,眼前的司馬千軍是個厲害角色。
不過,正是因為這種厲害角色,虐起來才更有感覺。
「既然你找死,那就來吧!」司馬千軍邪笑道。
司馬千軍將自己的折牌放在棋桌的凹槽之中,那棋桌之上慢慢突浮出『九九』二字。
鍾山將折牌放於凹槽之中,棋桌上也浮出了一個字,看到這個字,幾乎所有人都傻眼了。
零!
零?有沒有這麼誇張?所有人在心裡為鍾山畫了個悲劇的等號。
一旁的九尾郡主也是一臉氣惱,可是看看司馬千軍,又非常憤恨,憤恨到一定要看他失敗。
司馬千軍大袖一揮,棋桌上棋子分兩邊,司馬策執白,鍾山執黑。
「零?哈哈哈,就憑你也想對戰本少爺?我讓你先走!」司馬千軍不屑道。
「那就卻之不恭了!」鍾山沒有推脫。
食指與中指捏起一枚黑子,非常鄭重的往棋盤上一拍。
「啪!」
黑子落下,幾乎所有人都是一呆。
「天元?他落子天元?」一個棋士忽然驚呼起來。
所有人望去,果然,鍾山的第一子,就是落在棋盤的最中心,那最中心獨一無二的星點。
「他怎麼第一子就落在了天元?他瘋了?」
「第一子排兵佈陣,可第一子落在天元就廢掉了,他會不會下棋?」
「瘋了,瘋了,從來沒人敢第一子落在天元,他腦袋壞掉了。他這樣必輸無疑!」
………………………………
………………
一眾棋士七嘴八舌的數落著鍾山,而鍾山卻是巍然不動。
「天元?你是故意在讓我?還是自認輸定了?」司馬千軍冷笑道。
「我落子,第一子必為天元!」鍾山沉聲道。
這是事實,鍾山和南宮勝對弈,鍾山第一子從來只落天元,那棋盤最中心的一個星點。第一子從來不落其它。
因為鍾山下棋與別人不同,鍾山下的是『帝王棋』,帝王棋,第一子就叫『君臨天下』。
天元之處,必落第一子。
「哼哼,既然你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司馬千軍冷笑道。
「啪!」司馬千軍落子。
「啪、啪、啪!」
二人相互落子,可是所有人都不看好鍾山,因為鍾山的落子太違背常理了,按理說,司馬千軍落子,鍾山應該貼上去才對,可鍾山卻是自走自的,偶爾才會貼上一子兩子。
司馬千軍越下越不屑,此人真的不會下棋?
在司馬前進落下第三十子的時候,佔據各大有利位置,仿若大局已定一般,冷笑的看向鍾山道:「到你了,想不到你這麼差也能拿到折牌!」
鍾山沒有回他,手中黑子在空中微微停頓,鄭重的一子按了下去。
那一按之下,詭異的從棋盤方向吹出一陣微風。
淡淡的微風吹來,讓所有人都忽然一個激靈一樣,鍾山黑子落下。
「啪!」
黑子落下,那一瞬間的聲音好似敲在所有人心中一般,幾乎所有人都好似忽然看到一股紫氣從鍾山落之處噴薄而出。
很多人都搖搖腦袋,以為自己看錯了。
帝王棋之帝王紫氣!鍾山一子落下,幾乎塵埃落定。
整個棋盤之上,局勢大變,原本還是司馬千軍穩勝的局面,轉眼間變成了大敗之相。
那棋盤,好似黑棋居高臨下的看著白棋一樣。
「好、好棋!」司馬千軍恨聲道。
司馬千軍大意了,這一刻,司馬千軍終於知道眼前之人根本不是什麼垃圾,而是一個真正的佈局高手。
「啪!」
「啪!」
不停的落子,可越是落子,司馬千軍額頭汗水越多。
「天元?天元那一子,居然能夠支援四方?」
「不對,天元那一子好像一個統帥,統領棋盤天下,它的存在,導致白棋永遠無法翻身!」
「太妙了,太不可思議了,這天元一子,真是神來一筆,有了這一子,司馬千軍只能敗,根本沒有勝的可能!」
圍觀的棋士紛紛崇拜的叫著。
而此刻,司馬千軍更是心神透入其中,眼中充滿了驚駭,司馬千軍滿身大汗,司馬千軍感覺到,自己只要一落子,就會招來萬千大槍的狂刺,一槍一槍的全部刺在自己心中。
憋悶,每落一子都是憋悶。根本無從下手,好似下到哪裡都是節節敗退一般,整個棋盤已經變成眼前人的天下了,任他馳騁,任他張狂,自己只是不停的被虐一樣。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司馬千軍要發狂了。被虐的躁狂不已。
不能輸,不能輸,這是最後一局了,百連勝就在現在了,一旦輸了,就歸零了,不能輸,強大的意志強迫著司馬千軍不停的忍受內心的被虐。
可是,看著白子一個一個被吃。司馬千軍絕望的發現,縱是有回天之術,也救不了自己的棋局了。
「啪!」鍾山最後一子落下。
「你敗了!」鍾山淡淡的說道。
這一子落下,司馬千軍發現,自己真的敗了,看著自己的白棋,此刻好似已經不再是白色,而是染滿了鮮血,血淋淋的全敗了。
「看,那是什麼?」一個棋士驚叫道。
所有人再度仔細看向棋盤,這一刻,所有人詭異的發現,整個棋盤上,鍾山的黑棋居然不知不覺中生生的排出了兩個字。白棋圍繞的黑棋之中,清晰的兩個字,直到下完塵埃落定之際才看出來的兩個字?
太弱!
『太弱』?這是在羞辱司馬千軍太弱?
所有人都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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