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一晃而過!銀月城!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而下,城南之地,一群城衛換班,忙了一夜的城衛伸了個懶腰,正要交接離去。
忽然間,那城衛揉了揉眼睛。似乎嫌眼睛沒擦乾淨一般,再度揉了一下。
那城衛一激靈,頓時清醒了過來。
「來人,那幾個字,哪來的?」那城衛瞪眼叫道。
「大人,怎麼了?」四周其他城衛疑惑的順著所指望了過去。
卻看到遠處一塊山壁之上,此刻正鐵畫銀鉤的勾勒出八個巨字。
「穎雖三戶,亡乾必穎!」一個路過城門口的修者念了起來。
「嘶~~~!」
城門口儘是倒吸冷氣之聲。
「怎麼回事?什麼人寫的,大膽!」城衛驚叫道。
「穎?難道是昔日的大穎帝朝?亡乾必穎?這是大逆不道之言啊?」四周百姓頓時交頭接耳。
「快,來人給我將那幾個字毀了?不,不能毀,快,快去稟報大人,快去!」城衛首領頓時叫道。
「是!」一眾守衛頓時慌作一團。
同一時刻,銀月城的城東,出現了同樣的一幕,只是字句變了。
一眾城衛和路過的百姓頓時瞪大眼睛。
「乾天已死,穎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有百姓目瞪口呆的念了出來。
「乾天已死?穎天當立?這,這是造反,不,這是…………!」一眾百姓驚訝道。
城衛也是驚得滿身大汗。
「快,通知大人,快通知大人,其他人跟我過去,給我查,誰寫的這幾個大字!」城衛首領驚怒道。
消息快速傳向了城主府。
司馬長空正和神武王交談之中,陡然聽到屬下來報,二人盡皆臉色一變。
「走,去看看!」神武王沉聲道。
「轟隆隆!」
一艘巨大的飛舟,載著神武王、司馬長空,還有一些其它官員、將士快速飛出城去。
神武王的飛舟,卻沒人敢攔,在城中暢通無阻的飛了出去。
很快來到了城東石壁之處。
「乾天已死,穎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神武王臉色陰沉道。
飛舟很快來到南面。
「穎雖三戶,亡乾必穎!」司馬長空也是臉色陰沉。
「王爺,大人,在城西也發現了石刻!」一個官員頓時驚慌的跑了過來。
「過去看看!」神武王沉聲道。
「咻!」
飛舟很快到了城西,只見遠處石壁之上,刻著六個大字。
「大穎興,呂陽帝!」
「大穎興,呂陽帝?呂陽王想要稱帝?大穎帝朝?」神武王眉頭一挑。
「王爺,大人,城北出現『反乾復穎』的字樣,很多人在圍觀,很多百姓都聚了過去,指指點點!」又一個官員跑來。
神武王、司馬長空等人都是臉色陰沉。
「呂陽王,他等不及了嗎?」神武王深吸口氣沉聲道。
司馬長空搖了搖頭道:「不應該啊,呂陽王不可能這個時候就興兵造反的啊?可這些大逆不道的話,怎麼如此大張旗鼓的放出來?」
「不錯,呂陽王現在就興兵造反,卻是不智,況且那墨亦客也不可能讓呂陽王此刻造反的,可,若不是呂陽王,會是誰?」神武王皺眉道。
一旁司馬長空卻是陡然眉頭一挑:「王爺,這風格有些…………!呃,可能我想多了!」
「吞吞吐吐乾什麼,有什麼就說!」神武王皺眉道。
「不是,王爺,我有種感覺,這有些像古海的風格!可能我想多了,憑此怎麼可能斷定?」司馬長空苦笑道。
「古海?」神武王疑惑道。
「是,有些像,這四個大逆不道的反語,雖然簡單,但,可不是那麼好寫的!」司馬長空雙眼微瞇道。
「哦?」
「造反的口號無數,但,能夠朗朗上口,一遍就刻入心裡的,卻沒有多少,這四句話,雖然沒有什麼高深的文學意境,但,卻能瞬間擊穿人的潛意識!」司馬長空沉聲道。
神武王眉頭微皺,點了點頭。
「王爺,這些字怎麼辦?」一個官員疑惑道。
「全部毀了,全力追查石壁刻字之人!」神武王沉聲道。
「是!」眾官員應聲道。
「若真是古海所做,那,這或許才是個開始!」司馬長空皺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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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銀月城,此刻,穎州百座城池,近乎同時出現了這詭異的一幕。
城池之外,出現四處大逆不道之語。
「穎雖三戶,亡乾必穎!」
「乾天已死,穎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大穎興,呂陽帝!」
「反乾復穎!」
一時間,穎州之地,遍地開花,所有城池的城主都是慌作一團,並且快速抹去四方大字,進行全力追查。
但,這些造反的話,終究傳入各處城中,雖然城中大部分人嗤之以鼻,但,終究有一小部分人議論了開來。
同一時間,滅麓城。一個剛剛新建專門對付神麓城的城池,城外無數將士也被這四句話吸引了。
「乾天已死,穎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墨亦客念著城東這句話。
旁邊站著呂陽王等一眾謀士。
「是誰寫的?」呂陽王眼睛一瞪看向一眾屬下。
呂陽王擁兵自重,準備造反,一些親信可是非常清楚的,眾親信也並非人人都有高遠的目光,但都知道一點,一旦大穎帝朝成立,自己必將馬上位高權重,並且名正言順的位於高位。
因此,多次曾出言呂陽王,擁立為帝,可每次都被墨先生和呂陽王壓了下來。
如今,不會是哪個親信狗急跳牆了吧?
「將石壁毀了,全力追查,誰敢亂了王爺計劃,就是死罪!」墨亦客對著一眾官員瞪眼冷聲道。
「是!」一眾下屬應聲道。
「王爺,軍隊中,很多將領開始議論此事了!」破軍沉聲開口道。
「哦?」呂陽王眉頭微皺。
「王爺,這是天意,上天在告訴你,時候到了!」一個官員卻是不知死活的興奮道。
呂陽王扭頭,眼睛一瞪道:「胡言亂語,杖斃!」
「啊?王爺,王爺,我是無辜的啊!」那官員驚叫道。
身後一眾想要擁護的官員頓時閉口不談了。
「誰再言造反一事,滅全族!」呂陽王冷冷的盯著眾人。
「是!」眾下屬應聲道。
揮退了眾人,只留下破軍和墨亦客。
「王爺,只有部分將士議論,大部分將士卻是嗤之以鼻,沒有在意!」破軍笑道。
呂陽王點了點頭。
墨亦客卻是眉頭微皺道:「或許我們想錯了!」
「哦?」
「剛才這群人,沒人有膽量亂來的,這些字,或許不是我們的人刻上去的!」墨先生皺眉道。
「不是我的人?」呂陽王陡然雙眼微瞇。
「是啊,或許來自我的敵人!」墨亦客皺眉道。
「神麓皇朝?」呂陽王疑惑道。
墨亦客搖了搖頭道:「若僅僅是神麓皇朝造謠,那還不算什麼,我擔心的是,聖上故意派人來寫的!」
呂陽王陡然瞳孔一縮。
「聖上寫的?不可能吧?」呂陽王皺眉道。
「不知道,不過可能性不大。而且,百姓議論也只是一時,不可能議論太久的,如今天下太平,這些造反口號效果不大,要是恰逢亂世,這四句口號,就要命了!」墨亦客沉聲道。
「不錯,造反口號,言簡意賅,聽之刻腦,寫這四句造反的人,也不是易輩!」呂陽王點了點頭道。
「王爺,馬上派人前往四方城池查探,其它城池有沒有這消息。若有,全力追查,一定要查個徹底!這時候,不能出任何亂子!」墨亦客沉聲道。
「嗯!」呂陽王點了點頭。
果然,沒多久消息傳來了。
一個城池接著一個城池傳來消息,各方城池外,都出現了造反口號。
十天後,呂陽王府。
呂陽王臉色陰沉:「一群廢物,到現在都抓不到刻字之人嗎?每天,都有一塊山壁刻上造反的口號!如今已經沸沸揚揚了。」
「王爺,我們盡力了,我們有一次差點就抓到了,誰想到它會遁地啊!」一個將領苦笑道。
「是麓石人,王爺,我聽的沒錯,就是麓石人!」破軍一臉肯定道。
「是麓石人就好,最少不是大乾聖上!」呂陽王點了點頭。
一旁墨亦客卻是露出一絲苦笑道:「王爺,或許我最擔心的來了!」
「呃?」
「是古海,皇甫朝歌想不到這麼陰損的辦法的,肯定是古海!他們合作了!」墨亦客苦笑道。
「墨先生,雖然四方城池傳來消息,不斷有石刻出現,可是,不正如你所料,此刻天下太平,並不是亂世,造反口號效果不大嗎?四方城池之中,只是一些人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大部分人都嗤之以鼻,只是一笑而過!更多的人都不知道這點小事?」呂陽王搖了搖頭道。
「不,若是古海,那就危險了,王爺,你忘記古海的能耐了嗎?若真是古海設計,那這只是一個開始!」墨亦客苦笑道。
「可是,如今百姓根本不信,這造反的口號又有什麼用?他寫給誰看?」一旁破軍不解道。
墨亦客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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麓神城外山谷。
皇甫朝歌看向古海道:「用這四句造反的口號,就能陷害呂陽王了嗎?好像還不夠吧?」
古海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股寒光道:「他若不想造反,自然誣蔑不了他,但,若他想要造反,那足夠了!」
「哦?」
「讓謠言先飛一段時間吧!」古海搖了搖頭,並沒有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