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小四子打了個哈欠,摟著石頭躺在軍帳裡,捏著石頭毛茸茸的耳朵抬頭看,只見公孫站在門口抱著胳膊,圍著一身熊皮盯著前方趙普的大帳,目不轉睛地看著,已經看了塊一個時辰了。「爹爹,你要不然去陪著九九吧?」
「那怎麼成,九九有軍務的。」公孫回了一下頭,接著看,「小四子,咱們不能給九九拖後腿知道麼?」
小四子撅個嘴,「九九一直都說小四子跟爹爹是他的福星,怎麼會拖後腿。」
公孫輕輕歎口氣,這些事情當然沒法跟小四子說明白,但是這份擔心卻是越來越濃,公孫暗暗祈禱,展昭和白玉堂,這次都靠你們了。
……
白玉堂找到枯葉蝶之後,倒是有了些頭緒,展昭他們決定上山找二虎,如果是同一片山區的山寨,說不定會有些線索流出來。
上了山,展昭感覺這二虎還真是混得不錯的,起碼山寨大門挺闊氣。
為了安全,紫影和赭影依然暗探山寨,展昭和白玉堂則是敲開了山寨的大門。
小校進屋通傳了一聲,二虎立刻帶著人迎接出來,展昭和白玉堂被上賓一樣迎接進了山寨裡。二虎令人大排筵宴招待,展昭忙擺手說吃飽了,有正經事情想跟二虎打聽。
二虎屏退了左右,和白玉堂、展昭坐在分贓聚義廳裡頭。
下人奉上了茶,二虎問展昭,「啥事兒?」
「這一片山區,有多少個大寨?」
「那多了去了。」二虎想了想,「我們從粗了算啊,大概有個十五六個。」
「那麼多?」展昭皺眉,「那各個山寨的動向,你大致瞭解麼?」
「嘿嘿。」二虎笑了笑,「不說一清二楚但好歹也是知道點的,幹我們這行風吹草動需要警醒。」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展昭直接問,「那最近這附近,有沒有哪個山寨來了什麼高手或者奇怪的人?」
二虎微微一愣,摸了摸頭,「高手或者奇怪的人……我給你問問啊。」說著,他讓師爺去找來了幾個經常在附近走動負責查探的小山賊。
其中一個看起來特別機靈,就說,他看到了,的確有怪人還有高手。
二虎單獨留下他,讓他詳細給展昭和白玉堂說一說。
那小山賊道,「前陣子,說是馬家寨來了一票人。」
二虎插了一嘴幫著解釋下,「馬家寨是這兒最大的山寨,寨主叫馬方,貌似是軍旅出身,人挺厲害的就是性子很古怪。
展昭和白玉堂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也沒細問,屋頂上的紫影和赭影則是對視了一眼——馬方?同名同姓麼?!
「那個馬家寨,來的什麼人?」
「幾個穿著斗篷的黑衣人,因為他們騎的馬都很好,所以山上有些人傳說是馬家寨請來了什麼高手。其中貌似還有個白鬍子的老頭。」小山賊接著說,「還有啊,這陣子馬家寨也怪得很,不做買賣了,關緊大寨不知道是幹什麼。」
展昭和白玉堂都覺得有幾點是符合的——不如去看看。
因為事關緊急,展昭和白玉堂問明了情況也不耽擱,就匆匆別了二虎離去,鬧得二虎一頭霧水,就來喝杯茶啊?啥情況?
展昭和白玉堂到了大寨外面,紫影赭影跟了過來。
「這二虎的山寨沒什麼大問題,看起來挺正常的。」紫影說著,看了看赭影。
赭影眉頭微皺,似乎有什麼心事。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出了些端倪,忙問,「事關緊急,但說無妨!」
「如果這個馬方真的是我們認識的那個馬方,那倒是可能會跟他有些關係。」紫影道,「趙家軍原先出過一個叛徒,就叫馬方。」
「叛徒?!」展昭和白玉堂都驚訝,「詳細說說。」
「馬方這人原是西北軍的守將,性格十分狂傲,好勇鬥狠。元帥到後,他有些不聽指揮,後來帶領將士不聽命令身陷險境,王爺去救了他們出來,就把他貶了,讓他好好反省。馬方覺得在將士面前有些抬不起頭,就拚命想爭口氣,後來盲目行動被遼兵俘虜了,最後成了叛徒,回來刺探。展昭和白玉堂聽了,都皺眉。
「這麼說,趙普也算救過他的命,他很恨趙普麼?」展昭有些想不通。
「怎麼說呢。」赭影搖了搖頭,「我也說不上來他究竟是恨還是不恨元帥,不過這人會突然出現,的確可疑。」
紫影抱著胳膊點頭,「就是,那些阿貓阿狗平日不見,一到出點兒什麼事就立馬冒出來了。」
「剛才二虎說,馬家寨人也不少,得有個一兩百,再加上枯葉等高手。」展昭算了算,「我們先暗探吧?」
眾人都無異議,就下山,按照二虎給的指引,趕往馬家寨了。
臨走的時候,白玉堂盯著栓馬的木樁子看了良久,也不知道他看的什麼。
「怎麼了?」往山下走,展昭總覺得莫名別彆扭扭的,就問白玉堂。
白玉堂沉默半晌,「總覺得過分順利。」
展昭沉默不語,白玉堂一句話說出了他此時的感覺——的確是太過順利!到了馬家寨,會成功找到那些被綁架的人麼?
馬家寨並不難找,展昭等人十分順利地就上了山,發現寨門前守衛森嚴,層層關卡,讓人不猜想其中有蹊蹺都難。
展昭和白玉堂輕功好,繞了路上山蹲守,發現山寨裡頭竟然還築造了防禦的攻勢。展昭看得有些想笑,問白玉堂,「你看看這山寨,那架勢跟要打仗相似。」
「這是軍隊才會做的防禦陣仗。」紫影給展昭和白玉堂指出了潛入的途徑,眾人便溜進了山寨內部。
寨中依然守衛森嚴,然展昭和白玉堂輕功太好,都有驚無險地躲過,最終到了大廳附近,往大廳裡看。
廳堂之中的確有人,一個中年男子坐在正當中正問話呢,下邊跪著幾個小校。別看他們沒穿著統一的號衣,但說話拿腔作勢的調調,就跟正規行軍相似,而這位坐在虎皮金交椅上的大王,顯然也那自己當了三軍統帥似的,發號施令。
展昭微微挑眉,問赭影,「是不是他?」
赭影無奈點頭,「可不就是這馬方麼,這麼多年了還沒變,野心勃勃一心只想出人頭地當老大。」
眾人四周看了看,畢竟是山寨,守衛再森嚴,也總有個躲藏的地方,於是他們也不著急,就在暗中等著。
大廳裡的會面很快結束了,馬方打發眾人散去,便獨自回屋了,一切都似乎相安無事。
但其中有一人,卻引起了展昭他們的主意。
那人類似於山寨的一個師爺,出了門,就往後院去。
展昭他們之所以覺得此人奇怪,是因為他手中拿著一些東西——文房四寶。
那人拿著文房四寶,不是朝著書房去的,他走入的,而更像是一座廢棄的柴房。
紫影輕輕一拽展昭的衣袖,「那裡像是牢房!」
「怎麼看出來的?」
「門窗釘死了,以前行軍都這樣,臨時關押抓住的俘虜。這馬方是個軍癡,一心一意只想當元帥將軍,南征北戰,所以大寨按照軍營那麼設計很有可能。」
於是,展昭等人落到了柴房的頂上,悄無聲息,撥開一些稻草,再掀起下邊的木片。展昭等往下望,白玉堂接過他手裡的木片,盯著發呆……好新的木頭。
屋子裡的景象叫眾人嚇了一跳,原來一排木樁子上綁著好幾個人,其中一個大胖子分外顯眼,那一身肥肉和那身衣服,可不就是達並麼!
眾人再看其他的木樁子上,連著捆了好幾個,有西夏打扮也有遼國打扮,這些人都被堵住嘴綁在木樁上邊,緊張地看著進屋的人。
展昭抬起頭,看了看身後,白玉堂手上拿著木片,皺眉看著下方。紫影和赭影也歪著頭——按理來說,找到了達並他們,就表示案子有線索了,應該高興才是,可眾人怎麼就是高興不起來呢?另外,四人心裡不約而同產生了一個想法——這也未免太順利了吧?就這麼找見了?
那師爺將文房四寶放下,抬頭看眾人,微笑,「幾位大人,誰先動手給寫封信,就放了你們。」
幾人面面相覷,師爺從達並嘴裡抽出了堵嘴的布團,「達並將軍,你就給贊普寫,是趙普綁架了你。達並張著嘴,旁邊幾人對他一個勁搖頭,這幾人位高權重都不是傻子,誰不知道若是這麼寫了,估計命也沒了,對方的目的就是為了挑撥西域和中原這場戰火。眾人都明白,打起來,損失最慘重的還是他們,誰好端端的想跟趙普拚命?
「不寫的話,不如我替你寫?」師爺放下筆,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順便,給贊普寄回去你一隻耳朵……還是一隻手呢?」
達並驚得就嚷嚷,「你……你是什麼人啊!竟然如此膽大包天,我……啊!」話沒說完,那師爺狠狠踹了他肥胖的肚子一腳。達並窩著胸一個勁咳嗽,顯得十分痛苦,「咳咳……」
紫影看了看赭影,那樣子像是問——救不救啊?萬一他打壞了達並或者真的給他剁下些什麼來,那估計就麻煩了。
赭影頭一次有了些不知所措的感覺,執行任務那麼多次,真的也有遇到過十分容易的情況,但這次總覺得好似少了些什麼,莫非是他們準備太充分了,所以覺得輕而易舉得手有些詭異?
展昭也遲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下面,示意——他進去,讓三人在外邊接應,以免有什麼埋伏。
赭影決定跟展昭一起去,白玉堂也不放心展昭一個人去,但是展昭示意他留在外面,兩人一起不怎麼安全。
白玉堂擔心,抓著展昭的袖子——再考慮下?
展昭拍了拍他的手背,還對他眨眼睛——我有分寸!
於是,白玉堂紫影留在外邊,赭影跟著展昭一起下去了屋裡。
展昭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拿著刀走向達並的師爺身後,一掌敲暈了他。
達並自然認識他了,一激動,「展……」
「噓!」展昭瞪了他一眼,過去解開他的綁繩,又將其他幾個人的繩子也解開。同時,展昭有些撓頭——這幾人功夫都不像是很好的樣子,能逃出去麼?
站在屋頂上的白玉堂也有些好笑,的確也不用嚴加防範,就達並那塊頭,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逃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紫影撇嘴,嘟囔了一句,「那死胖子乾脆就地砍了吧,誰拖得動他!」
赭影也歎氣。
展昭帶著眾人出門,紫影和赭影就跳了下去,眾人都想,大不了殺出去吧,這山寨的情況也大致看了一下,突圍成功的可能性還挺高。
白玉堂也想跟下去,忽然……他回頭看了一眼。
遠處除了濃密的樹林也沒什麼特別的,只是從飄過來的一陣冷風中,白玉堂莫名聞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噓。」
白玉堂低頭,展昭正對他招手,示意——趕緊下來了!
白玉堂縱身一躍,和展昭一起,保護那幾個被綁架的皇親貴胄突圍。
……
而就在剛才白玉堂回頭看的那片濃密樹叢之中,站著兩個人。
「呵呵」
低啞的冷笑聲傳來,帶著一股子嗜血的興奮。
「別那麼激動,還不是時候。」另一個的嗓音卻是尖細,有些陰陽怪氣,來自一位白頭的老者。他腥紅的下眼線讓一張白臉似哭又似笑,看著眼前興奮地舔著嘴角的殘忍男子,老頭提醒,「這次不過是預佈棋子,必須讓趙普放心地回到了開封,才好下手。」
「我對趙普不趙普不感興趣。」那人蹲在樹梢之上,單手支著膝蓋,另一隻手拿著一把黑色的怪刀,「白玉堂身邊那個,就是展昭?」
「嗯。」白頭人點了點頭,「要除掉趙普,他們兩個就是最大的阻力。」
「呵呵。」冷酷的笑聲又傳來,「將展昭剁碎在白玉堂面前,那才叫好玩。」
「你也未免太自信了些。」老者搖頭,「憑你一人,與這兩人為敵可不會有勝算,還是要按照少主的計劃行事。」
「哼。」那人不屑冷笑,盯著手中的刀自言自語,「白玉堂,這次贏的那個,肯定是我!」
展昭和白玉堂還有兩個影衛保護著那幾人往外突圍,一路上的確遇到了些阻礙,但都被順利地擺平了。最後他們突圍出大寨,一起逃到了半山腰,才看到山上響起了響箭,估計是發現人質逃走了。
眾人加快腳步到了山下,混入大風谷的鬧市,買了一輛馬車,上路。
直到車子駛離了大風谷,展昭等人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達並他們成功脫逃,高興得歡呼雀躍,紫影和赭影趕著車,兩人都一言不發,怎麼說呢——不妥!越想越不妥!怎麼可能那麼順利?
展昭和白玉堂都沉默不語,騎著馬跟在後邊。
展昭回頭看,並沒有追兵,兩邊觀察,也沒埋伏——這是見了鬼了麼?要將這幾人從各自的地盤綁架出來,就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沒理由大費周章之後,將人交給一群飯桶這麼鬆散地看管,如今人丟了也不出來追,究竟什麼意思?
白玉堂騎馬,拖在最後邊,不時地回頭,不是怕人追來,而是奇怪為什麼不追來?綁架一個達並就殺了那麼多人,枯葉那瘋狗一樣的性子他最清楚,沒理由不露面。
眾人在回到成都府的時候,準備與留在那裡的幾個影衛和上千趙家軍會和,保護著眾人北行,往黑風城去。
連青影和赤影都想不通了,「那麼快啊辦妥了?」
紫影抓著青影嘰裡咕嚕一通說,青影皺著眉頭,「這麼順利?會不會有詐?」
赤影轉念一想,衝進馬車,抓住那幾個皇親國戚一頓扯臉皮,疼得他們哇哇叫,都捂著臉不解地看他。
「奇怪啊!」赤影搔著腦袋,「是真身沒錯,莫非王爺吉星高照了?真的撞狗屎運撞到那麼容易化解的危機?」
既然人沒錯,那任務也完成了,至於抓不抓兇手那是後續的事情,當務之急是把人送回去。
眾人就趕路前往西北。
幾天後,黑風城裡憂心忡忡的公孫得到了消息,說展昭他們將人質都救出來了,已經到了城門口。
公孫一陣欣喜,可算鬆了口氣,小四子也拍手,問公孫,「爹爹,是不是人都救出來了,就證明九九是清白的了啊?」
公孫點頭,抱著他出去迎接展昭等人了。
簫良也想跟出去,但就見營中眾將都很高興,而唯獨應該最高興的趙普卻是沒什麼表情。他抱著胳膊靠在軍帳的大門邊,似乎滿臉費解。
「師父。」簫良問他,「怎麼了?」
趙普皺了皺眉,「他們走了幾天?」
簫良愣了愣,「嗯,七天半吧,先生每天都數著呢。」
「到從成都府到這裡,路程要幾天?」
小良子摸摸頭算了算,「嗯……最快也七天。」
「換句話說,他們用了不到半天的時間就把那些人都找到了。」趙普摸下巴,「這也太快了吧,我估算著憑展昭和白玉堂的本事,少說十五天左右也剛剛夠。」
「那是因為展大哥和白大哥很能幹吧?」簫良見趙普皺著眉頭,就仰著臉笑,「或者他們運氣很好呢?」
趙普低頭見他也一臉擔憂,伸手輕輕摸了摸他腦袋,「嗯,也對。」
簫良又問,「那我們把人還回去後,是不是就能回開封了?」
趙普輕點頭。
簫良歡歡喜喜拉著他往外跑,「那我們趕緊辦完了事回開封吧?」
眾人到大帳外先檢查了一下,果然那幾個做人質的都沒事,就是看到趙普還有些腿軟。公孫多了個心眼,一一給他們把脈,發現無病也沒中毒,十分完好。
眾人很想看出其中有什麼端倪,但是實在無證據,也總不能自尋煩惱吧?於是趙普索性派人通知了三家的王過來接人,當面說清楚。
要說那三家也夠有意思的,疑神疑鬼怕趙普用什麼計謀騙他們入甕,都不敢來。
趙普望天,帶著人將幾人給這三家送了回去,那些人質也挺靠譜的,雖然不知道綁架他們的是誰,但還是說了實情,此事的確與趙普無關,是有人想要挑撥。
等最後一人送完,趙普回到了黑風城,雪也停了,就感覺一天雲彩散,成功度過了這場危機。
又在邊關住了幾天,趙普就等著變天或者來個什麼大叛亂,可等了半天,風平浪靜。
他就覺得邪了門了,抱著胳膊在院子裡走來走去,身後跟著小四子也抱著胳膊走來走去。趙普一腳停下來,小四子一頭撞上去,揉著鼻子仰臉看。
「小四子。」趙普將他抱起來,「九九煩了。」
小四子也對著他點頭,「是哦,小四子也發現九九煩躁了。」
「你說是為什麼呢?」趙普百思不解,「老子是不是焦躁過頭了?」
小四子歪個頭,「對哦!」
趙普皺眉,「果然。」
但仔細一看,小四子也很焦躁的感覺,「你怎了?不每天開開心心的了麼?」
「嗯!」小四子認真點頭,就是感覺怪怪的。
「哪裡奇怪?」趙普覺得有趣,邊掐他鼻子,「你才多大,就焦躁?」
「九九很少焦躁,對不對?」小四子問他。
趙普點頭。
「喵喵和白白也很少焦躁,是吧?」
趙普繼續點頭。
「小肚子和小包子,也很少焦躁,對不?」
趙普點頭,「嗯。」
「可是今天大家都在焦躁!」小四子一臉費解,「為啥?」
趙普微微一愣。
小四子揪揪趙普的衣袖,「我們啥時候回開封吧九九?」
「哦。」趙普嘴上答應著,心中則是在想小四子剛才的話,果然,大家都感覺到不對勁了麼?總覺得這次綁架人和脫褲子放屁一樣多此一舉。
正這時候,外頭有人進來,是影衛。
「王爺,開封來聖旨了。」
趙普微微一挑眉,「不是派人回去報過平安了麼?」
「不是邊關和人質的事兒。」紫影壓低聲音道,「最近開封出了怪案,皇上叫包大人回去呢,然後……」
「什麼?」
「幾天前皇宮遇襲,皇上受了輕傷。」
「什麼?」趙禎雙眉都皺到了一起,心中驚奇不已,什麼人那麼大本事。從趙禎登基以來,進宮行刺的不在少數,但真能近他身的從來沒有,更何況傷到他了。
「刺客抓到沒有?多少人?」
紫影搖頭,「就一個人,逃走了,據說是個絕頂高手,還殺了不下二十個大內侍衛。」
趙普心頭一凜,武林中這樣的高手應該是有頭有臉的人吧?怎麼會……
「據說那日幸虧小王爺挺身相救,不然皇上可能丟了性命。」紫影說到這裡,略微停頓了一下,趙普則是追問,「哪個小王爺?」
「趙琮。」
「哦……」趙普了然點頭,又問,「當時趙琮也在?」
「是啊,他之前到南方遊歷剛剛回開封,和八王爺一起進宮面聖的時候正好遇到刺客。」
趙普點頭,「通知包大人了沒有?」
「赭影去說了。」
「好。」趙普站起來,「馬上回宮!」一聲令下,眾人都去準備了。
出了門正準備啟程,趙普發現展昭和白玉堂不在,原來包拯生怕皇宮再次遇襲,讓展昭先回去,白玉堂自然也跟著走了,只是白五爺這幾天一直都沉著臉,也不怎麼說話似乎心事重重,問他他也說不清楚。
展昭一路跟他往回趕,心中隱隱不安,總覺得,這次的事情還沒完,或者說……剛剛開始?
……
而此時開封也是冰天雪地,今年的冬似乎特別的愣,落雪飄灑鋪滿了院落裡的十字路。一個人坐在桌邊,眼前一個棋盤,對面空無一人,棋盤上卻是殺得正歡。
抬手輕輕放下一枚黑子,圍困住對手,觀賞著棋盤上的敵軍苦苦抵抗,那人的嘴角也露出了淺笑來,「角兒都到齊了,咱們的好戲,也該開鑼了……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