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彌陀死了,三招之內斃命於白玉堂的掌下,這一段後來被江湖人傳得神乎其神,還給白玉堂招惹來了不小的麻煩,不過這是後話,以後再說。眼下,台上台下所有人,都只是傻了眼。
白玉堂確定血彌陀已經死了,就離開了擂台,到展昭身邊。
「太師叔祖……」劉熙也不太分得清自己是不是該這麼叫,這個輩分對不對,反正他們這些俗家弟子大多都沒見過天尊,不過如今一睹白玉堂的風采,也可猜到天尊是什麼樣的世外高人,一時間,敬佩得跟什麼似的,簡直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佩服。
白玉堂看劉熙並不是太順眼,不過展昭暗暗掐了他一把,於是他也緩和了一些,畢竟這次來是另有目的。
「呃,太師叔……」
「不用這樣叫。」白玉堂覺得被叫得有些暈,擺手,「我只是天尊的徒弟,不用按照天山派的輩分排。」
劉熙也覺得叫著怪不得勁的,於是點頭,「那,白少俠……今日多得白少俠相救。」
白玉堂示意沒什麼。
劉熙左看右看,越看白玉堂越順眼,心說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看看這白玉堂歲數與自家兒子相當,這人品氣度,這武功造詣,簡直是雲泥之別啊!
展昭瞧著劉熙那樣子像是想立馬認白玉堂做個乾兒子,或者說白玉堂願意的話,他倒過來認個乾爹也行。
「劉總鏢頭。」展昭打斷了劉熙盯著白玉堂意淫,把他家美眷往後拽了拽,上前一步,「不知道能否借幾個人手,將血彌陀的屍體送去開封府暫存?」
「哦,當然當然。」劉熙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展昭身上,「這位莫不是,展大人?」
展昭一笑,「打擾。」
「呃,二位為何會來此?」劉熙這會兒算是徹底清醒了,有些不解。
白玉堂看展昭,那意思——想到合理的借口了麼?
展昭看了看血彌陀的屍體,順手將準備溜走的簫瑞拽了回來,提著衣領子放到跟前,「哦,我們追擊血彌陀,救這個少年。」
「這少年是……」劉熙好奇地看簫瑞。
展昭微笑,「他天分過人,所以被血彌陀強行留在身邊教他功夫,剛才口無遮攔,得罪之處,劉總鏢頭見諒。」
「不敢不敢!」劉熙哭喪著臉搖頭,羞愧得無地自容,「唉,剛才要不是這位小兄弟仗義相救……愛,總之是慚愧!」
展昭笑了笑,來了個欲擒故縱,「既然如此,不打攪各位辦正事,告辭。」說著,就拉著白玉堂要走了。
「唉!」劉熙哪兒肯放兩人走啊,趕緊攔住,但也知展昭和白玉堂貴人事忙,應該不會有空在這裡參加他的金盆洗手。
「不如,今晚在下在府中設宴,無論如何,請兩位賞臉參加。」劉熙盛意相邀。
展昭和白玉堂一起擺手,跟他客氣,「不必客氣。」
「要的要的!」劉熙說著,上前一步,小聲跟白玉堂說,「不瞞白少俠,在下有性命攸關的事情要請白少俠幫忙。」
白玉堂和展昭心中瞭然,果然劉熙這麼早選擇金盆洗手,是有原因的!
於是,展昭和白玉堂「勉為其難」答應今晚來赴宴,就帶著簫瑞告辭離去。
出了巷子,簫瑞掙扎起來,「唉,你放手。」
展昭朝他看看,「你也算與血彌陀相關,他現在死了,你得跟我回開封府,有話問你。」
「我才不去什麼府門呢,你們大宋當官的有什麼好人,放手!」說完,用力掙扎。
展昭盯著他看,越看越覺得和簫良相似。
簫瑞見掙脫不開,就扯著嗓子大喊起來,「救命啊!有人拐孩子啊!」
這裡是大街,人來人往也不算少,起先路人聽到叫聲都駐足觀看,但一見抓著小孩兒的是展昭,就笑著搖頭走了,心說展大人肯定又抓住哪個嘴欠的小賊了。
簫瑞喊了半天,見沒人來救自己,惱羞成怒,「你們漢人太缺德了,縱容人犯!」
展昭皺眉,在他腦門敲了一記,「你再胡說八道!」
「我就胡說,我……」簫瑞嘴皮子利索,辟里啪啦嚷嚷著給展昭搗蛋。簫瑞正鬧著,就感覺有人拽了拽自己的衣裳角,扭臉一看,看到個黑乎乎的頭頂,心中微微一動——腦袋好圓啊!低頭,只見一張白淨的小臉蛋仰起來看他,對他笑瞇瞇。
簫瑞張大了嘴,半晌……嚥了口唾沫——好可愛哦!
來人自然是小四子,他急著要見見這個和小良子很像的少年,於是殷候帶著他到了展昭身邊。
「你手上有傷哦。」小四子指了指簫瑞的胳膊。
簫瑞抬手,只見胳膊上有一處劃傷,可能是剛才被飛出來的木片劃到了。
「我帶你回去包紮一下吧?」小四子問他,「你剛才摔壞了沒有啊?我爹爹是大夫,讓他給你看看。」
「哦……」簫瑞傻呵呵地點了點頭,就讓小四子牽著袖子拉走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覺得好笑——審美方面和簫良也很像啊!
簫瑞被小四子收服了就不再吵鬧,於是展昭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帶著他回了開封府。
展昭瞧著小四子有一句每一句跟簫瑞聊天,好奇地看,身後,殷候拉著白玉堂,不知道跟他說什麼。
展昭回頭,見兩人神神秘秘的,就想湊過來聽聽。不料殷候捏著他鼻子讓他繼續往前走,展昭就佈滿——瞞著他商量什麼呢?!
白玉堂仔細聽著殷候的話,微微皺著眉頭,似乎是在琢磨些什麼。
等進入了開封府,眾人徑直往院子走,小四子一進門,躲過撲上來要蹭他的石頭和剪子,就嚷嚷,「小良子!」
簫瑞還傻呵呵站在那裡,心說這娃說話咋奶聲奶氣的?
小四子話音一落,後頭腳步聲傳來,速度極快。
轉眼,一個黑衣服的少年快步衝了進來,「槿兒,你上哪兒去了,我到處找你!」
簫良剛才練功回來發現小四子不見了,急得到處找。
「小良子!」小四子拉住簫良的手,「你看你看,這個人。」
簫良望向小四子手指的方向,只見在院子的正當中,站著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不是差不多高才對,應該是稍微高了一點點,而那張臉……似曾相識
「你?!」簫良驚訝地張大了嘴,「你是……」
「我不是!」簫瑞轉身就跑,展昭擋住,「唉,說了還有話問你呢。」
「跟你們這些人有什麼好說的。」簫瑞一推展昭,展昭覺得他還挺用力的,也沒去攔阻。
「等一下!」簫良喊了一聲,簫瑞已經悶著頭衝出去,可剛跑到院子門口,一頭撞上了從外邊進來的一個人。
簫瑞重重撞了一下後被彈了回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得暈暈乎乎,伸手揉著屁股抬頭看……只見一個高大的黑衣人,站在那裡,正低頭看著自己。
黑衣人身後,一個白衣服的斯文書生探頭看一眼,趕緊一拍那黑衣人,「你倒是扶著他呀,小孩子摔壞了怎麼辦?」
被簫瑞撞到的正是趙普,他也有些不解,「哪兒來的小孩兒?」
公孫從趙普身後上來,扶起簫瑞,看了一眼,「咦?長得好像小良子。」
「你是簫瑞?!」
此時,簫良衝了上來,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
簫瑞趕忙一抽袖子,「我不是。」
「你就是!」簫良抓著他不放手,「大哥!」
眾人都驚訝不已——真的是大哥啊?可簫良的部族不是被滅門了麼?敢情還有活著的。
「誰……誰是你大哥啊,別亂叫。」簫瑞接著還想跑。
叫簫良一把拽住衣領子,「大哥!」
「哎呀,好煩,誰是你大哥!」簫瑞捂著耳朵,那樣子像是打死不承認。
趙普抱著胳膊看熱鬧,邊抬眼看展昭和白玉堂——咋的了這是?
小四子也跑過來,躲到簫良身後,「小良子,這個真是你哥哥啊?你不是獨子麼?」
簫良抓著簫瑞的衣服領子不放,道,「哦,他是我爹和別的妻子生的,咱倆同父異母。小四子張大了嘴,展昭等人都瞇著眼睛瞧著,簫良他爹還挺風流。
趙普好笑,「大漠一帶的部族因為男丁少,大多一夫多妻,很正常。」
「就是。」公孫點頭,「龐太師還七八個媳婦兒呢。」
眾人都撇嘴。
「大哥。」簫良拉著簫瑞,「你後來怎麼樣了?你怎麼不認我啊?我是簫良!」
「什麼小良大良的,不認識!」簫瑞捂著耳朵,「放手,不放手老子不客氣了!」
眾人都覺得奇怪,簫瑞和簫良顯然是兄弟,為什麼不肯相認呢?
「王爺。」
這時,外頭赭影溜躂了進來,「東西都準備好了,什麼時候動身?」
趙普看了看天色,想著要不要吃了晌午飯再走。
「王爺?」簫瑞忽然抬頭看趙普,問,「你是九王爺趙普麼?」
趙普一挑眉,「沒錯,老子就是。」
說完讓公孫戳了一下——好好說話!
「哦!」簫瑞忽然點了點頭,雙手一抱拳像是要給趙普行禮,「原來你就是……」他彎腰行禮的瞬間,忽然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來,對著趙普就衝了過去。
「啊!」
只是匕首沒挨著趙普,簫瑞就被赭影提了起來,「好你個臭小子,膽子不小!」
趙普拍拍他,示意他別傷著簫瑞,放他下來。
「大哥,你幹什麼啊?」簫良著急,赭影也有些納悶,不解地看簫良,「小良子,他是你大哥?」
簫良點頭。
展昭從簫瑞手中拿過拿把匕首,仔細看,發現是一把彎的匕首,牛角套上鑲金嵌玉的,一看就是寶貝。
簫良一眼認出了那把匕首,是他爹送給簫瑞的!簫瑞比他大不少歲呢,想當年他還走不太穩的時候,簫瑞已經跟著他爹到處打獵了。
「你果然是簫瑞!」簫良蹦起來抓住他衣領子,「你瘋了!幹嘛行刺王爺!」
「簫良!」簫瑞突然說,「殺了趙普!」
簫良愣了愣,「他是我師父,又不是我們的仇人!」
「呸!」簫瑞大罵,「你個數典忘宗的小畜生!」
簫良眼皮子直抽,還沒回嘴,小四子蹭一聲湊到了他前面擋住,瞪著簫瑞,「你和小良子是親兄弟,你罵他是小畜生就是罵自己大畜生還罵你爹娘了!不孝兒!」
眾人張大了嘴,目瞪口呆的,公孫更是一雙眼睛瞪得溜圓,作為一隻人畜無害的小兔子,這是小四子憑生第一次反擊!果然愛情的力量無限大!
簫瑞也結結巴巴,最後一撇嘴,「算了,反正你們人多,要殺要剮隨便!」
展昭皺眉,在簫瑞腦袋上敲了一記,「你給我好好說話!」
簫瑞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不過還是惡狠狠瞪了簫良一眼,「助紂為虐,貪慕富貴!」
簫良傻了眼,小四子捋胳膊挽袖子,「抽你!」
公孫趕緊將他拉到一旁,心說他家小四子吃火藥了麼?今兒個那麼霸氣。
眾人將簫瑞帶進了一間房裡,讓他坐下喝口水冷靜冷靜。
簫瑞稍微安靜了一些,坐在桌邊。
眾人也不說話,都瞅著他。最後,他又看了看趙普,「你真是那個趙普?」
簫良點頭,「他是我師父。」
簫瑞看了看簫良,冷笑,「你還記得我這個大哥啊,我還當你認賊作父,早就不記得自己是什麼人了呢。」
簫良翻臉,「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忘記過自己是誰了!」
簫瑞見簫良似乎挺委屈,想了想,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說了一下。
當年他們的部族被滅時,簫良還小,逃生後以為部族的人都死光了,最後就流落到了中原,被趙普收走做了徒弟。
而簫瑞年紀比較大,他當日調皮帶著一隊人馬出去狩獵,躲過一劫。逃脫遼兵追殺後,在西域一帶成了遊牧部族。當年被遼國滅族的小部族還有很多,他們集結在一起,四處躲藏,保護後代。
簫瑞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直到後來,聽說九王爺趙普收了個徒弟,叫簫良,是個外族與漢人的混血。簫瑞多方打聽了一下,覺得就是當年自己的那個小兄弟,的確滅族之後他並未找到簫良的屍體。
簫瑞當時心情挺複雜的。他這幾年飽經苦難,被遼人欺負過也被漢人欺負過,所以對趙普什麼的並不是多有好感。不過簫良如果能有好日子過,將來有出息,那也是好的。知道不久前,發生了一件事情……
「抓人?」
公孫聽了簫瑞說的,有些不明白,「你說趙普派了趙家軍在西域四處抓遊牧的外族?」
「對啊!」簫瑞十分不滿,「說是用來打獵作樂。」
趙普聽著都新鮮,「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簫瑞一愣,仰起臉看他,「你不知道?可是那些抓人的的確是趙家軍啊!」
「不可能。」趙普一挑眉,「沒我的命令誰有這個膽子?」
「果然是你下的命令!」簫瑞眼睛又一瞪,小四子扁嘴,「笨死了你,當然是別人誣陷九九!」
「誣陷?」簫瑞微微皺眉,「可是,有幾個逃回來的族人都說是趙普……」
「被人利用了說假話吧。」展昭對簫瑞搖頭,「趙家軍紀律嚴明,誰都不會做這種事。」
簫瑞驚訝,眼珠子轉起來,覺得似乎是不合理。
「小鬼。」趙普冷冷瞧了簫瑞一眼,「你當老子吃飽了撐的麼?抓你們回來幹嘛?吃肉啊?」
簫瑞皺眉,良久,自言自語,「難道……我們被騙了?」
「你們?還有誰?」公孫忽然心中一動,「你剛才說,趙普抓你們來打獵?」
「草原上各部族都發現少了人。」簫瑞回答說,「後來就看到有趙家軍打扮的人在抓人。然後有幾個脫逃回來的,說是趙普最近和遼、西夏等聯手,要滅掉所有的遊牧族。
趙普覺得好笑,「為什麼?」
「說是暗中交易之類的。」簫瑞嘟囔,「把活人關進狩獵場,打獵玩!」
趙普眼皮子抽了一下,「老子最討厭就是打獵!」
「就是啊!」公孫搖頭,「你們也太輕信了,趙普每天懶得掉渣,別說打獵了,拍個蚊子都懶洋洋。」
趙普咧著嘴看他家公孫,「親親……我的形象!」
公孫摀住趙普的嘴巴,示意他別打岔!
「可是!」簫瑞半信半疑的樣子,「不是說他因為你做個夢,就把樹都砍了……是個糊塗又殘暴的昏官!」
「咳咳。」白玉堂端著茶杯咳嗽。
展昭望天——弄巧成拙了麼?只好跟簫瑞解釋了一下,砍樹的事情不過是謠傳!
「你剛才說你們……莫不是,你們很多人出來刺殺趙普?」公孫關心的重點只有趙普的安全,聽了簫瑞的話後,意識到事態可能有些嚴重,特別是今天下午趙普要跟趙琮一起去打獵。
這次其實最讓公孫想不明白的是,趙琮要怎樣暗算趙普。
趙琮不可能派殺手行刺趙普。這需要多少高手才能接近?再說了,趙普與他一起去狩獵,途中出了差錯,那他是難辭其咎的。
可如今展昭和白玉堂因緣巧合地將簫瑞帶了回來。一聽他說起,公孫忽然有了個想法。會不會,趙琮的算計,比他們想像的,要歹毒得多?
此時,外頭包拯也走了進來,他大致聽了一下展昭說簫瑞的事情,也是覺得事情不妙。
「我們部族的人出來之前歃血為盟了。」簫瑞著急,「一定要殺掉趙普。我太小不被准許跟來,是偷偷溜出來的,可惜出了點差錯,被那個血彌陀給綁架了做徒弟。那死和尚非要我學他的功夫,我本來想逃走,不過見他功夫很高,就想跟他學點,也好方便行刺,而且……」
「而且什麼?」白玉堂問他。
「而且那大和尚說,『你不就是想宰了趙普麼,別擔心,他這回死定了,之類……』所以我才跟他一起。」
簫瑞一句話,把公孫的心說到了嗓子眼。
「你那些部族的朋友呢?」展昭問,「總共多少人?」
「四十多人呢。」簫瑞想到這裡,一拍腦瓜,又抬頭看了看趙普,還有身邊展昭和白玉堂。原本,他出來前覺得趙普一定紅眉毛綠頭髮,兩隻眼睛血光沖天還吃人,凶神惡煞的,才會被人叫什麼修羅,西域一帶的確也有這種傳言,據說還有在戰場上沒交手就被他嚇死的將領。可是如今一看,趙普器宇軒昂,很有些英雄氣概,不像是壞人啊。而且他似乎對簫良很好,看幾年不見,簫良都長大成材了!多精神?!
簫瑞看看展昭白玉堂,他倆也算救了自己一命……這次,他們可能真的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王爺。」包拯提醒趙普,「可覺得不妥?是否取消行程?」
趙普微微一笑,搖頭,「沒,照舊。」
公孫眉頭就皺了起來,擔心至極!
趙普伸手一戳簫瑞,「你和小良子跟我去。」說完,轉身走了。
公孫跟在他身後,「我也去!」
趙普一摟他肩膀,「親,你去我分心怎麼辦?」
……
留下眾人在屋中發呆。
簫瑞回頭瞧了瞧簫良,伸手撓頭,似乎不太好意思,「你長那麼大啦?還挺精神的。查格叔、和桑查嬸他們都可想你了,我們不敢來找你,怕你都不記得我們了。」
簫良盯著他看了良久,伸手一拍他肩膀,簫瑞鼻子抽了一把,過去跟他抱個,可算兄弟團圓了。
小四子在一旁瞧著,粘著簫良問,「小良子,他是你哥哥,也是我哥哥不?」
「我才不是你哥哥呢!」簫瑞對小四子做鬼臉,「你個小胖娃凶死了!」
「我才不胖!」小四子臉通紅,「誰讓你欺負小良子了!小良子是我未來娘子的!」
簫瑞嘴角直抽,「你個胖娃,沒人家高就想當人家相公,羞羞!」
小四子憋紅了臉用力墊腳,想讓自己高一點。
簫良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給兩人勸架。
簫瑞暗中打量小四子,難怪簫良一直留在趙普身邊了,原來有這麼可愛個青梅竹馬啊!看來簫良這幾年過得還不錯,看樣子武功也練得很好。簫瑞笑了起來,摸摸簫良的腦袋,很是欣慰。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看來是親大哥沒錯。
「你們部族,會集體暗算趙普?」展昭搬了把椅子,坐在桌邊問簫瑞。
「有可能。」簫瑞猶豫了一下,「我們知道趙普很厲害,可不殺他,就沒活路了。」
留下三個小孩兒說話,展昭和白玉堂出了房間。
「貓兒。」白玉堂問展昭,「你真的覺得,趙琮會利用那麼四十個外族刺殺趙普麼?」
「如果只是普通的遊牧族士兵,別說四十個,四百個都不可能靠近趙普身邊」展昭搖了搖頭,話鋒一轉「可是玉堂,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真的有四十來人,在狩獵的時候暗殺趙普……接下去會發生什麼事?」
「被影衛們幹掉。」白玉堂想了想,「趙普的影衛可能是活捉,但是……」
「趙琮手下的影衛,可是會將他們全部殲滅的。」展昭淡淡一笑,「不管怎麼樣,人是死在狩獵場的。」
「於是趙普用活人狩獵的事情就坐實了,這事情傳到西域,只會引起他們更加的不滿和反抗。」白玉堂輕歎一聲,「好歹毒的奸計。」
「看來,我們一會兒,既不能讓那些被忽悠的外族傷到趙普,又不能讓趙琮的影衛傷到外族……嘖嘖。」展昭搖了搖頭,「任務艱巨啊!」
「可有些事情是天意。」白玉堂拍了拍展昭的腦門,「這不上天安排,這麼巧找到了簫瑞,他給我們提了個醒,趙普一肚子心眼,這種暗算,一定有辦法的。」
展昭笑著摸額頭,「是咱倆點正還是趙普吉星高照呢……等下!」說到這裡,展昭忽然撫著額頭似乎很困擾的樣子。
「怎麼?」白玉堂湊過去。
展昭抱著胳膊,「剛才你出過風頭了,一會兒估計出風頭的還是趙普……我沒有存在感了!」
白玉堂哭笑不得地看他,「你想怎麼有存在感啊?」
展昭一拽他手腕子,「走,咱倆也去打獵,搶趙普風頭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