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糊里糊塗看到了個妖鬼堂,這會兒是幻象還是真實,展大俠已經分不清楚了,只知道和展皓聯繫起來了,搞了半天,他大哥還是牽扯了進去,什麼妖鬼堂呢?為什麼提子的會是展皓?
一眾人回到別院,白玉堂見展昭心事重重的,也沒打擾他。龐煜和包延見眾人都回來了,上前問,「咋樣啦?」
小四子之前沒瞧見龐煜,問,「小小胖,你和小饅頭上哪兒去了?」
「沒上哪兒啊。」龐煜撇嘴,「剛睡醒!」
「賴床賴到這麼晚吶?」小四子驚訝。
「小四子,我們不是賴床,天亮才睡著的。」包延拿著一堆卷軸出來,「我讓龐煜幫我找資料,折騰一宿,大理果然是個國不比得州城府縣那麼小,要看的東西一大堆。
「餓死了,出去吃飯不?」龐煜招呼人要出去吃飯。
小四子等都同意,不過展昭說有些頭疼,想回去瞇一會兒。
白玉堂覺著他可能是想一個人靜一靜,於是讓他自己在屋裡休息。眾人都出了門,白玉堂卻是沒跟去。
展昭在屋裡靜坐下,靠著窗台想心思。
妖鬼堂?為什麼會覺得那山門眼熟,是曾經見過,還是做夢或者又是幻覺?
正想得心煩意亂,聞到外面一陣香味傳來,勾人心魄的蝦仁香啊。
展昭鼻子嗅了嗅,就感覺肚子有些餓,打開窗戶,只見一個托盤抵進來,放到窗台上。
展昭抬眼看,白玉堂趴在窗邊笑著問他,「客官,吃麵麼?」
展昭覺著聞起來可不像是雞蛋面的味兒,湊上前一看,「呦,改炒麵啦?色香味俱全啊!」
白玉堂一笑,「也不能總吃雞蛋面,偶爾改進一下。」
展昭托著炒麵吃了起來,喜笑顏開,對著白玉堂豎大拇指,「有進步!五爺果然是天才,無師自通。」
白玉堂笑得得意,和他一起吃麵。不遠處,白福撇嘴,心說這分明是買的,全大理最好的一家炒麵館,一碗麵好幾兩銀子呢,他家五爺不老實,不過哄貓有一手!
展昭吃了大理最貴最有名的炒麵後眉開眼笑,特別是他覺得炒麵是白玉堂做的,於是心情更好,把什麼妖鬼堂也拋在腦後了。
白玉堂順著窗戶翻進屋子,坐在他身邊,「他們都吃飯去了,我們怎麼辦?」
展昭想了想,「要不然出去走走?」
「行啊,去哪兒?」
「嗯,大理寺廟特別多,不如我們去各處的廟宇看一眼?」展昭提議。
白玉堂起身,示意——出門!
上了街,才發現大理的熱鬧,這裡氣候也好,天暖花開。路上行人打扮也與中原相近,買賣興旺。展昭和白玉堂好久沒一起這麼優哉游哉地逛過街了,尤其是展昭,還不用巡街。
兩人一路果真見了不少大小不同的寺廟,起先他倆還有心情進去拜拜,不過有兩次跑錯了,一次跑進了月老廟、一次又跑進了送子觀音廟,被一群大嬸兒老太太圍觀後,很沒面子地逃出來。
「貓兒,你是不是在找什麼?」白玉堂看著一路東張西望,看到廟就進去瞧一眼的展昭,實在忍不住了,就問他。
「想找山門。」展昭回答,「妖鬼堂的山門。」
白玉堂微微皺眉,「直接問不就行了?」
「等等。」展昭拽住隨便抓了個路人就想問知不知道「妖鬼堂」在哪兒的白玉堂,「小心打草驚蛇!」
白玉堂失笑,「打草驚蛇了才好呢。」
於是,兩人一路問了好些人,無論老的少的,做買賣的還是種地的老農、和尚老道加尼姑,沒一個人聽說過什麼妖鬼堂,更不知道有山門這麼個東西,鐵鎖鏈的橋倒是有很多,具體展昭說的是哪一座,他們也不知道。
白玉堂和展昭問得一無所獲,倒是累了個半死,天黑的時候才回到鬼宅。
大門口,展昭又抱著胳膊瞧門框。
白玉堂打了個哈欠,「那女鬼還在?」
「是啊,這不還在房樑上掛著呢麼。「我大概知道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白玉堂和展昭一起進衙門,「那天在戊戌的鏡子裡,我也看到了。」
進入大院,就見小四子帶著石頭剪子正扭來扭去呢。
「小四子,幹什麼呢?」展昭瞧著有趣。
「消食。」小四子邊指了指裡邊,「爹爹他們要問話,不讓我進去。」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趕緊進屋,才發現……趙普他們都審問完了,審問的就是那太監陳公公。
據公孫轉述,陳公公是董伽羅的手下,被安排來負責軟禁段素隆。
「果然是軟禁麼?」展昭皺眉。
「他還說,段素隆最近身體不適,夜晚長長因噩夢驚醒,所以才請了大和尚來給施法庇護。」
「董伽羅和高智升的爭權已經開始表面化,洱海宮和蒼山派就是開端,據說,明天兩大門派越好了要了結此時,很有可能要出事。[趙普不無擔憂,「另外,段素隆被逼幾日後,禪位給自己的侄兒段素珍,但段素珍還很年幼,估計會是個傀儡皇帝。而這次爭端之中,董伽羅和高智升中勝出的任何一方,都將成為真正的大理之主。「
白玉堂和展昭都點頭,只不過……
「這一切,和那個什麼女鬼、還有枯葉、怒妖、以及這崔府的詛咒、包括大少爺、展皓……有什麼關係?」白玉堂覺得他們似乎跟丟了一根線,或者說,在表面的明朗之下,地下,還有一條若隱若現的暗線,這才是他們要找的真正線索。
「還有妖鬼堂。」展昭一句提醒,包延忽然抬起頭,「妖鬼堂?」
展昭見包延似乎知道什麼,趕緊問,「你知道妖鬼堂?」
「我昨晚上看到過!」包延說著,翻出了好多卷軸來,打開其中一幅,「你看,這裡有個叫白書生的人的遊記,是手抄本。這白書生據說遊歷大江南北尋找各地奇景,因為貪戀黑水風景雄渾又凶險,爬上高樹,卻不慎掉落,滾入水中被衝出老遠,最後被一塊礁石所救。他爬上礁石,就看到在一個黑水急轉的彎道處,有雲霧繚繞,一條長長的鐵索橋橫跨其上。在橋下,水霧中似乎有一艘仙船緩緩移動,對岸有巨大的山門。具體景像他未看清楚,只記得山門之上,有三個字『妖鬼門』。」
「妖鬼門?」展昭覺得之前的種種敘述都很像,但是唯獨這最後一點,「我看到的是妖鬼堂啊!」
「確定是妖鬼堂?」白玉堂問。
「嗯!」展昭十分篤定地點頭。
「那就怪了。」包延翻倒後頭,還有那位書生憑借記憶畫出來的圖案,的確是一座山門,扇門上匾額寫著「妖鬼門。」
展昭搖了搖頭,「字體不像,景致卻是真的一樣!」
「唯一的區別,就是差一個字,然後字體不同?」天尊問。
「嗯!」展昭點頭。
「會不會是那書生看錯了?」龐煜問,「那會兒他應該嚇得半死,而且這裡頭也寫了,雲霧繚繞什麼的。」
「這倒是有可能。」包延也覺得只有這個可能。
「他沒順著鐵索橋過去?」白玉堂接過卷軸往後看,可惜……沒有更詳細的描述了。
「我就看到這一段,後面還有一些零散的,是漁人歌謠裡的。」包延看得還挺雜的,翻出來了一些地方歌謠,給展昭和白玉堂看。
其中有一段,是漁人唱的,「妖鬼落入黑水灣,建成人間不死城。妖門之前生還鎖,鬼門之後無肉身。」
「看來看去,似乎也的確是妖鬼門。」殷侯問展昭,「昭昭,是不是你記錯了?」
展昭也納悶,不可能看錯啊,還是幻覺有誤……
正這時候,外頭白福急匆匆跑了進來,「五爺,了不得了……」
話還沒說完,遠處一聲震天吼,「姓展的,你給姑奶奶出來!」
眾人都聽得頭皮一麻。
展昭也一驚,心說誰姓展啊?惹了個凶婆娘進宅?!
白玉堂往外看,白福正衝進來,鼻青臉腫的,「凶,凶婆子說要找展大人!」
這會兒,小四子也在院子裡呢,他消完了食,和石頭剪子玩一會兒,蕭良在他身邊練功,眼見著院子的大門被人「光」一聲踹開,一個黑衣黑裙黑頭髮的姑娘提著裙子大踏步闖進來,「展昭!」
眾人刷拉轉頭,看展昭。展昭一臉茫然,往外一看,立時氣焰散去,嘟囔了一聲,「遭了,仇家找上門了,誰告訴她我在這兒的!」
說完就想跑,門口那姑娘一眼看見他了,吼,「展昭,你給老娘負責!」
一句話,驚得眾人睜大了眼,心說不是吧……展昭莫非這裡有個相好的?
趙普嘖嘖兩聲,跟公孫嚼舌根,「果真人不可貌相啊,我一直覺得要沾花惹草也是白玉堂來,想不到展昭這一身正氣的老實人還有這些個彎彎繞?」
公孫伸手掐住他腮幫子,「你好歹是元帥,少串閒話!」
展昭想開溜,不過沒跑了,白玉堂拽著他衣服領子,瞧他,「展昭,那誰啊?」
眾人聽了又深吸一口氣,公孫趕緊一拽趙普,「阿普,了不得了!白玉堂竟然叫他展昭不叫貓!氣瘋了吧?」
趙普聽著那句「阿普」,眼皮子一個勁抽。
天尊戳殷侯,「你外孫咋回事啊?」
殷侯一臉正氣,「那什麼……應該不至於啊,那閨女可沒白玉堂長得好看。」
殷侯嗓門也不低,眾人都下意識地細細打量那個衝進門來的丫頭,圓臉瞇瞇眼,看著還挺喜慶的,不過真論標緻,白玉堂甩出她幾條街,於是也納悶——展昭審美有問題?
展昭此時叫苦不迭,那黑衣服姑娘進門,捋胳膊挽袖子,「展昭,我跟你拼了!」說完,從身後拽出一把兵器來。
這兵器一亮出來眾人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那姑娘身量一點兒都不大,普通姑娘裡頭都算個矮小的,她拿的兵刃卻是一把一人來長的方天畫戟。舉起戟就朝著展昭劈下去,真有些力拔山河氣蓋世的勁頭,敢情是個天賦異稟力大無窮的主。
白玉堂下意識地伸手抓住戟,看了看畫戟又看那姑娘,恍然大悟,「你是蒼默默?」
「老娘就是,你閃……」蒼默默本來想一把抽回畫戟甩開白玉堂,不過她抬頭一眼看見了,愣住。
半晌,她臉通紅收了畫戟,扁著嘴站在一旁,斜著眼睛瞧展昭,那意思真跟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展昭揉了揉鼻子,乾笑一聲,「蒼姑娘,好久沒見。」
蒼默默一挑眉,「你心虛什麼啊?以前都管人家叫默默的!」
一句話,又說得眾人倒抽氣,小四子捧著臉看展昭,「喵喵竟然有外遇!」
公孫一把把他拽過來,「不要學些亂七八糟的詞!」
「外遇?」展昭愣了,半晌才明白過來,轉臉看白玉堂,就見他臉那個黑啊,趕緊擺手。展昭可是有口難辯,「不是不是,不是那麼回事啊!」
白玉堂挑眉,抱著胳膊看他,那意思——我倒是想聽你解釋解釋。
展昭沒轍,瞧蒼默默,「你倒是說清楚了。」
「我說清楚什麼呀?你做都做了,現在生米都煮成熟飯了,我還能怎麼樣啊?」蒼默默抱著胳膊翻著白眼數落展昭,聽得眾人嘴巴張得老大。
殷侯拽著天尊說,「你看著你徒弟啊,我看他要暈過去了。」
展昭急得一張臉通紅,指蒼默默,「你話說清楚啊,爺跟你半點關係都沒有,爺就煮過白飯沒煮過別的!」
「噗。」
展昭急得胡說八道,一句話把蒼默默說噴了,白玉堂皺眉看著他,展昭回瞪他,那意思——看什麼看?說的就你這鍋白飯!
「誰讓你來大理都不來看我的!」蒼默默不滿地扁扁嘴,「給你長長教訓!還敢搶我夢中情人,不講義氣!」
眾人都一愣,夢中情人?
展昭往那姑娘身邊一站,指著她說,「這丫頭就是蒼鷲山莊的莊主蒼默默,這是我妹子。」說著,指殷侯,跟蒼默默說,「外公在那兒呢。」
蒼默默收了畫戟,趕緊上前給殷侯跪下行大禮,「蒼默默見過前輩。」
殷侯見她很有禮貌,茫然地點了點頭,看展昭,「你結拜的妹子?」
展昭點點頭,湊到天尊耳邊小小聲說,「是小三叔失散多年的外甥女兒,小三叔的妹妹生的,當年小三叔和他們妹妹失散,妹妹早死了,留下這麼個姑娘!」
殷侯一愣,拉起那丫頭仔細看,「像!跟重家三兄弟都像!好閨女啊,跟著叫外公!」
蒼默默立馬喜滋滋叫外公,還對外邊一拍手,就有一眾手下抬著大箱小箱的禮物進來送給眾人。
白玉堂一直站在一旁沒說話,這姑娘和展昭沒關係他是放心了,不過剛才說展昭搶她心上人……她心上人應該是個男的才對吧,那問題不是更嚴重?還是說這姑娘喜歡姑娘?管她喜歡什麼,總之又冒出一個來,問題還是沒解決!
展昭見白玉堂還板著臉,湊到他身邊,「呆死你!」
白玉堂挑眉,看著他。
展昭想了想,拉著他到一旁,「你抬頭對那死丫頭笑一笑看!」
白玉堂不解,「什麼?」
「叫你笑你就笑!」展昭壓低聲音。
白玉堂不解,抬頭,果然就見蒼默默紅著臉瞧這邊呢,白玉堂微微挑了一下嘴角,笑得不太自然,誰知道「咕咚」一聲,蒼默默暈過去了。
「啊!當家的!」
幾個跟著送禮物來的蒼默默的手下趕緊扶。
蒼默默迷迷糊糊嘴角帶笑一把摟住湊過來看熱鬧的石頭,蹭來蹭去,「我死而無憾了!」
石頭邊掙扎邊吱吱叫——要死,鼻血擦身上了!
白玉堂驚訝地看展昭,「她什麼毛病?」
「相思病啊!」展昭說起來來氣,「我問你,五年前,你是不是一下子幹掉了蒼南十四鬼?」
白玉堂想了想,「好像是有那麼回事。」
「默默小時候和她舅舅娘親都失散,被一個山大王收養,也就是現在蒼鷲山莊的前身。山大王一家對她疼愛有加,但是後來那山寨被蒼南十四鬼屠了。之後那十四個土匪離開了大理蹤跡皆無,默默長大後一直追殺他們。那次,那十四鬼不是在小樹林伏擊你,被你一下子都收拾了麼?你還記不記得當時的情景?」
白玉堂皺著眉頭想了半天……終於是想起來了。
當年在小樹林,有那蒼南十四鬼伏擊他,說要他交出天尊的某一本武功秘籍,他正想打發他們繼續趕路,不料想一個穿著素服的姑娘拿著長刀衝了出來,說這十四鬼殺了她全家,要報仇。
那十四鬼當時模樣挺欠揍的,還嘲笑那姑娘,白玉堂覺得順便,就把他們十四個都宰了。見那姑娘功夫似乎也不好,就丟了本天尊的秘籍給她,還給了她點銀子貌似……白玉堂真的想不太全了,反正他就喜歡一路順便幹點什麼,誰記得住那麼些個。
展昭瞧著他的樣子更欠揍了,「你才是招蜂引蝶啊,我就讓你這種事情少做!」
白玉堂哭笑不得看展昭,「你是大俠,誰整天讓我沒事多做好事少惹禍的?」
展昭撇嘴,伸手一指還在摟著石頭蹭來蹭去的蒼默默,「你知道的吧,一般山寨都有分贓聚義廳,廳裡的匾額就是山寨行事的規矩。」
白玉堂無語,「我又不是第一天混江湖,當然知道。」
「你知道蒼鷲山莊的聚義廳裡頭匾額上寫的什麼?」展昭憤憤,這也是他極力不帶白玉堂上蒼鷲山莊,提起蒼默默都一句話帶過的原因。
「寫什麼?」白玉堂不解,分贓聚義廳麼,基本都寫個「義」、「勇」之類的。
「他家匾額寫的是,『要嫁就嫁白玉堂』!」展昭一拽白玉堂的衣服領子,「你個不叫人省心的花耗子!」
「噗……」
過來偷聽的趙普讓茶水嗆住了,趕緊回去跟他家公孫分享這個有趣的閒話。
白玉堂尷尬,敢情折騰了半天,那姑娘是恨展昭搶了「心上人」……
半晌,白玉堂伸手拍拍展昭的肩膀,「搶的好!」
展昭氣得沒法接話。
白玉堂心情好轉,慢騰騰過去,順便扶了一把剛剛站起來的蒼默默,笑道,「以後你隨著展昭叫我哥就行。」
蒼默默傻了眼,隨後一晃蕩……
「當家的又暈過去啦!」
白玉堂含笑站起來,對一旁火大的展昭笑,「挺好玩的。」
展昭瞇起眼睛,「你再玩一次試試!」
白玉堂一伸手搭住他肩膀,「不如以後我煮麵你煮飯,怎樣?」
展昭尷尬,想跟他鬥嘴,就看到小四子正和蕭良站在一個大箱子旁邊,裡邊有好多小玩意兒,都是蒼默默送來給他玩兒的。
小四子正和蕭良翻騰呢,好些個新奇東西,倆畢竟還是小孩兒,高興得很。
展昭就問蒼默默,「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蒼默默起來,拿著塊上好的綢子擦鼻子,盡量不看白玉堂的臉,邊跟展昭說,「全大理的人都知道你們來了啊!我就氣你來了大理不來找我,鐵定怕我找你算賬,還寧可住這種鬼宅也不住我山寨去。」
蒼默默的話一說完,眾人都一愣。
白玉堂問她,「你知道這裡是鬼宅?」
「是啊恩公!」蒼默默剛才跟展昭說話母老虎似的,這會讓立馬變成兔子。
展昭好笑,「你情緒波動忒大!」
蒼默默擦完鼻子,看了看四周,「你們不知道正常,這四周圍都是潘老大的人,自然不會告訴你們的。」
「這潘老大看來不簡單啊。」趙普自言自語,「不知道放消息出去的是誰。」
展昭還想問些什麼,就見白玉堂忽然走到小四子身邊,從箱子裡,拿出了一樣東西來。
那是一扇一掌大小的桃木門,款式、花樣,和宅子裡裝了人皮影子的那個十分像。
對著光影一照,果然……裡頭有個人影。
白玉堂拿著木門給展昭看,展昭也覺詭異,問蒼默默,「這是什麼東西?」
蒼默默瞧了一眼,「辟邪的呀。」
「辟邪?」公孫覺得奇怪,「那麼嚇人的東西怎麼辟邪?」
「這是我們大理這兒的傳統,通常妖魔鬼怪都等人睡著沒防備的時候進宅,有了這扇門,就總也覺得門口有人守著,所以辟邪鎮宅的,富貴人家還會做一扇真門,裡頭夾上皮子用。小孩兒麼,帶在身邊辟邪不會招惹些不乾淨的東西。」
眾人聽了恍然大悟,風俗這東西,有時候還真的是有違常理的存在啊,不過也對,貔貅、麒麟之類的神獸也是面目猙獰,人家也的確是用來鎮宅辟邪的。
「你們都上山上住去吧,別在這兒待著了。」蒼默默道,「明兒個估計這地方得大亂,別被牽扯進去。」
「因為蒼山派和洱海宮的事?兩個幫派也鬧不了多大吧?」
蒼默默怪異地看著眾人,「你們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啊?也難怪,我也是路上剛剛得到消息」
眾人都不解,殷侯問,「什麼消息?」
「蒼山派和洱海宮將所有家財都散出去了,設了江湖追殺令,是有史以來最高懸賞,要找真兇!」
「真兇?」趙普納悶,「他倆家不狗咬狗了麼?」
「不啦!」蒼默默道,「貌似是找到了挑起事端的殺手組織,我以前真沒聽過這名兒。」
「什麼殺手組織?」展昭催促。
「叫什麼來著?」蒼默默對著手下打了個響指,「咱們剛來的時候不是揭了張皇榜麼,剛貼上去的。」
「有,在這兒呢當家的。」手下拿出一張皇榜來,遞給蒼默默。
展昭等人一看……就見皇榜上赫然寫著,這次挑起事端,妄圖惹得兩派兵戎相見血濺大理的是一個叫「妖鬼堂」的殺手組織。而皇榜上,還掛著妖鬼堂堂主的畫像。
眾人一看這畫像,當時就愣住了——只見畫像上畫的不是別人,正是許久沒有露面的,展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