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女王和皮鞭

  繁盛骯髒的奴隸貿易和頻繁的地下銀行交易帶給阿爾法城勃勃生機,最直接的結果就是給阿爾法城帶來將近4o萬的常駐人口,這裡有最血腥殘忍的奴隸販子,這裡有最奸詐圓滑的銀行家,還有大量的淘金客,到處可見大批以貴族富豪娛樂癖好為中心衍生出來的行業和場所,嗅覺敏銳的珠寶店總能夠與帝都潮流合拍,只要有錢就能買到有趣生物的寵物商舖,當然更不缺廉價沙龍會所和各個檔次的妓院,帝都有的,這裡都有縮小版或者仿冒版,帝都沒有的花樣,阿爾法能給你變出來,最關鍵的是帝都有數不勝數的古板教士和檢察官,這裡卻只有一個只認錢不認法律的城主馬賽伯爵。

  來阿爾法投資黑貨拍賣行的大銀行家麥克道威爾在某個私人宴會上酒後吐真言:你身上有1o萬凱撒金幣,你就是馬賽伯爵的朋友。你有一百萬,那你就是馬賽伯爵的親兒子。假如你一不小心有一千萬,恭喜你,你已經是馬塞伯爵的老子了。

  奧古斯丁這輛沒有徽章的小馬車在勢利繁華的阿爾法城悲劇到只能夠靠邊前行,以往最講究排場最喜歡鋪張的伊麗莎白十萬個不樂意,奈何她只是一個所有財富增長都寄希望於某位寒酸教士的小管家,只好生氣地在馬車內滾來滾去,叫嚷著讓奧古斯丁去德萊葉龍脈屠一條龍,唆使他去搶劫一個滿肚子肥油的銀行家,奧古斯丁懶得理睬她的間歇性「淑女癲狂症」,懶洋洋駕駛著破舊馬車,欣賞阿爾法的城市規劃。

  阿爾法有3個大型集市,其中兩個是黑市,城北區域內被稱作烏鴉市場的地下市場主要販賣各種不正當渠道獲取的物品,城西的奴隸市場綽號「洛麗塔」,來自某本詩集,奧古斯丁現在要去的就是烏鴉市場,到達人頭攢動的市場外圍,將馬車托管給職業的馬車管理處,5個鐘頭1oo個銅板,奧古斯丁瞥了眼價格表,現像格林斯潘家族那樣規格的華貴馬車至少是一個小時一枚波旁銀幣,當然馬匹也會得到貴賓級的待遇。

  在阿爾法,果然一切都可以用金錢準確衡量。

  牽著披上斗篷的伊麗莎白,奧古斯丁一身灰塵地走進烏鴉市場,人山人海,奧古斯丁低下頭小聲提醒伊麗莎白小心那些眼睛歹毒的小偷,結果伊麗莎白小姐根本沒有聽進耳朵,第一眼看到烏鴉集市入口處的一家大型珠寶店後就挪不開腳步,跑到玻璃窗外,死死盯著一條戴在一位金豐腴女性藍修長脖子上的寶石項鏈,這種女人姿色都在水準以上,身材火爆,在玻璃櫃裡站上一天能掙兩三枚銀幣,如果運氣好的話,她們佩戴的珠寶被買走,還能賺取一筆相對豐厚的獎勵,她們往往是白天站上一天,然後在晚上某個有錢商人的鵝絨大床上躺上一晚上,這就等於賺兩份錢,當然以她們的賺錢度,幾輩子都買不下一條璀璨耀眼的珠寶飾件。

  不過她們都是驕傲的,因為白天她們戴著昂貴的飾品,晚上做同樣的動作,拿到的錢也是普通妓-女的好幾倍。

  如果看到有潛力值的顧客,她們都會露出燦爛笑容,甚至會彎彎腰,讓窗戶外的顧客更清楚打量珠寶和她們迷人的乳-溝。不過在伊麗莎白小姐面前的金尤物看來,奧古斯丁少爺屬於那類看一眼都屬於浪費時間的路人,所以她繼續無比驕傲地挺著衣物掩飾不嚴密的豐滿胸部,像極了母孔雀。

  「項鏈還不錯,就是這隻母雞太礙眼了。」

  伊麗莎白言語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轉身就走。估計是被窗戶內一排女人的成熟身材給刺激到了,否則以她對珠寶的熱愛絕不會這麼快就撤退。因為烏鴉集市十分嘈雜,所以被嘲諷為母雞的孔雀姐姐並沒有聽到小蘿莉的惡毒評價,忍俊不禁的奧古斯丁將她拖走,教訓道:「伊麗莎白小姐,以後千萬別面對面跟另一個女人爭吵,我怕你把她們逼瘋,到時候還得我負責。」

  「我對世界上任何一個沒胸部沒屁股的女人都會很友善!」小蘿莉惡狠狠道。

  擁擠道路上的人流突然被一刀劈開一樣向兩邊躲閃湧去,連累奧古斯丁和伊麗莎白直接被擠到一間專門販賣情趣物品的小店,差點進入暴走狀態的小女孩死活爬到奧古斯丁肩膀上去,才看到一隊五六輛馬車以無比張揚囂張的姿態駛進烏鴉集市,沒有一個市場管理者敢衝出去阻攔,任由雕繪有獅鷲徽章的馬車長驅直入,那感覺,就像是一位能把烏鴉市場嫖了都不付錢的貴族老爺。

  「路上那夥人?」伊麗莎白冷靜下來輕聲問道。

  「『野蠻人』格林斯潘,這些年帝國貴族裡比較出名的暴戶,瑪索郡西北部最大的家族,它在瑪索差不多就等於帝都的龐貝吧,我猜他們是去烏鴉最大的法條橙拍賣會,那地方總能夠出手一些朱毗特城都見不到的希奇東西,剛才集市外那麼多瑪索郡大小家族的馬車應該也是沖法條橙來的。」奧古斯丁耐心解釋道,年幼時羅桐柴爾德有個私人禮儀老師專門負責給他講解帝國家族展史,所以對沒有擠進帝國2o大家族卻惡名在外的格林斯潘一點都不陌生。

  「我們也去法條橙。」伊麗莎白咬牙切齒道。

  「沒用的,就算到了法條橙門口也進不去,能大搖大擺進去的只有兩種人,能像格林斯潘那樣駕著馬車進入烏鴉的大家族,還有一種就是身上有1o萬凱撒金幣的有錢人,除此之外,就算你是一個男爵甚至是子爵,都會被攔在門外。」

  奧古斯丁笑道,將小女孩從他身上拉下來,「當然,我要是說我帶著一個繆斯大6的大薩滿,並且能夠證明你真的是伊麗莎白女王殿下,我也是會被當作頭等貴賓的。」

  「那還是先去找『溫泉』的買家吧。」伊麗莎白耷拉著腦袋一臉頹喪道,因為入城前她估量過格林斯潘扈從騎士的總體實力,差不多是十名大騎士,這還不包括格林斯潘那群躲在陰暗處的私人魔法師,不好惹,伊麗莎白不想成為法條橙拍賣會上的第一號拍賣品。

  「先生,我們這裡有最新穎的小玩具,你要不要和你的朋友一起看一下,有適合你們的款型。」一直觀察奧古斯丁和伊麗莎白的店主堆砌出無比熱忱的笑臉,弓著腰,指了指擺在櫃檯上的一系列情趣用品,雖說眼前這位長袍泛白的青年不太像腰包厚實的貴族繼承人,不過以他自認刁鑽的眼光斷定那位籠罩在黑袍裡的小蘿莉與青年關係曖昧,阿爾法城喜歡豢養小女孩或者俊秀少年的「博愛」人士不在少數。

  肥胖店主當然不會錯過任何一個推銷品牌的機會,生怕奧古斯丁因為他的店舖狹小而小瞧了貨物的質量,忙不迭諂媚而自豪道:「先生,你要知道,城南波敦區的很多老爺可都喜歡光顧本店,像薩瓦子爵,還有馬斯爵士那都是我們店的老顧客了——」

  聽著胖子滔滔不絕講述他的寬廣人脈和小貴族老爺們的博愛和奇特癖好,奧古斯丁一陣頭大,伊麗莎白則是聽得津津有味,還有陪胖子進裡屋欣賞一下更狂野奔放物品的架式,奧古斯丁保持艱難的笑容詢問道:「你知道信譽最好的魔法道具交易廳嗎?」

  胖子翻了個白眼,一副你不買東西我就不說的姿態。

  「我要那個,多少錢。」奧古斯丁心中歎息。

  胖子瞪大眼睛,隨即瞥了眼始終躲藏在寬大黑袍裡的小蘿莉,笑意玩味,不過很快恢復職業燦爛笑臉道:「5個波旁銀幣。」

  奧古斯丁猶豫了一下,還是掏出僅剩的幾枚銀幣。

  伊麗莎白女王低著頭,笑聲詭異,雀躍得小肩膀不斷聳動。

  因為那是一條皮鞭!

  她已經開始想像自己踩著奧古斯丁亂甩皮鞭的美妙畫面了。

《天神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