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實的大執政官,別忘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女神,已經不是被雙重封印的小羊羔,而是一名喝過你兩口海洛罌級溫泉的大奧術家,核砝充沛,能夠輕鬆甩出兩個5o+大地顫鳴,不敢說毀掉這一整層,毀掉一個精心佈置的書房還是很簡單。」
赫拉微笑道,再沒有當初從條橙被奧古斯丁扛起丟進車廂後的狼狽,她似乎是驗證自己言語並非蒼白恐嚇,一隻手按在牆壁上,整間書房開始以某種頻率顫抖起來,牆壁震動幅度漸次遞增,接下來她透露一個讓奧古斯丁真正忌憚的消息,「我已經跟精通紅伽馬術和繆斯薩滿的伊麗莎白小姐達成某個交易,獲得了騎士封印的完全解放。」
「伊麗莎白一般只認金燦燦的凱撒金幣和沉甸甸的波旁銀幣,空洞的承諾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你能拿出什麼值得讓她給你解開封印的籌碼?」奧古斯丁收斂笑容,視線終於從撒克遜美麗戰神的大腿上轉移到她的眼睛,似乎因為煩躁而用食指敲擊提坦龍眼法杖,如果是中指,那意味著他已經有「淨化」掉赫拉的狠辣心思。
「這是兩個女人之間的小秘密。」赫拉鎮定道,並沒有因為選擇家族信仰就無條件滿足眼前男人的一切**。
「好吧,我會對一名比帝國公主還稀缺的雙職業大師表示出該有的敬意。」奧古斯丁歎氣道,似乎打消了對一名輕熟-女神的褻瀆念頭。
赫拉悄無聲息的鬆口氣,如釋重負,這個一點一點蠶食掉她全部舊信仰的年輕陰謀家,在她心目中已經比一整支帝國千人精銳騎士團還要兇猛。
精於佈置陷阱的奧古斯丁一直在等待這一秒,握有魔法杖的手一揮,赫拉身體一下子被拖引向他,就在鮮嫩小羔羊即將到嘴撞入懷抱,奧古斯丁現掉進陷阱的女神姐姐非但沒有驚恐,反而一臉計劃得逞的淡定笑容,奧古斯丁瞬間撤去直線型的「元素抽取」技能,可惜在陷阱中給獵人佈置了一個陷阱的赫拉憑借慣性衝到奧古斯丁眼前,兩隻手貼在奧古斯丁胸膛,卻不是媚眼如絲地象徵性抗拒,而是吐出兩個字,「綻放。」
奧古斯丁整個人撞向質地優良的堅硬書桌,然後被撞回赫拉,這一次赫拉雙手在胸口-交叉合併,典型的奧術符印,「十字架。」奧古斯丁在她眼前被禁錮一般懸浮在空中,身體筆直,雙手平伸出去,果然如同一根十字架。
「大執政官,你能保證保持對我承諾的底線之上的尊重嗎?」赫拉微笑道。
「當然。」奧古斯丁微笑道,似乎一點都不惱怒。
赫拉猶豫片刻,還是解開十字架封印,封印是奧術體系很重要的支系,在種類眾多的法術領域,封印是「魔法婢女」奧術傲視其它所有法術類似技能的驕傲資本,是奧術中當之無愧的巨人,地位相等於魔法世界中的元素或者黑魔法中的亡靈書,在戰場上,一名具備最佳凝滯效果的封印大師搭配一名高階重甲騎士是十大經典組合之一,而赫拉身兼二職,所以才有今天的光輝戰績。
奧古斯丁落地後,赫拉退後兩步,與他拉開一段安全距離。
任何一項職業都有類似賞金獵人所謂的7o公分這類「上帝區域」,法師的黃金區域當然要遠遠過戰士,卻不絕對,真正強大的法師是那種能夠在黃金距離無限接近或者無線遠離兩個極端都爆出殺傷力的怪物,所以那些接近了法師就是贏取了戰鬥勝利果實的幼稚論調,只是普通騎士和弱小法師的過家家遊戲得出的滑稽結論而已。
「為什麼最後關頭洩露真相和秘密?如果你真是一名解放狀態下的騎士,即使重修信仰,也是一名起碼在7級以上的高階騎士,在戰鬥並沒有完全落幕的時候,你不應該跟一名魔法師拉開間隔的。看來你的本能告訴了我你並沒有獲得解放。」
奧古斯丁笑道,望著臉色微變赫拉,「果然你這類天賦型選手在危機中可以乎常理的成熟,在即將勝利的時候就會像一隻孔雀,容易露出不太美觀的屁股。」
「就算是放棄這一點點優勢,證明我不具備騎士實力,可我還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大奧術家,你能改變局面嗎?還是說,你打算在這裡展開一場『公主與婢女』的戰爭?想要用武力佔有一名選擇家族忠誠的女騎士?」赫拉陰沉道,在條橙就開始累積卻一直得不到洩的怒火有一股腦爆炸的跡象。雖然朱毗特皇帝一直在平衡魔法師與奧術家在帝國的地位,但史詩大6上兩者之間的對立甚至說仇恨一直在壯大,他們的對抗也被極端分子渲染成「婢女的篡位」。
女人尤其是女神的恥辱感,騎士的尊嚴,加上奧術家天生對魔法師的敵對情緒,讓赫拉-玻爾塞福勒這位宙斯之女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站在奧古斯丁對立面,當然,一切前提是她自認為恢復了與黑暗執政官一戰的實力。
奧古斯丁盯著暴怒邊緣的女人,輕輕一笑,放下提坦龍眼法杖,重新拿起鵝毛筆,沾了沾剛從頓克盾買來的上等墨汁,抽出其中一張便箋,修改了一個數據,將原先的信仰質量由伊麗莎白歎為觀止的95抹掉,改為與青年騎士團副團長菲力一樣的85,視力不差距離也不太遠的赫拉不知為何,眼睛一紅,那個85彷彿是最具魔力的數字,將一位倔強的女神瞬間轉變成滿腹委屈幽怨的女人。
奧古斯丁隨後將那張寫有赫拉屬性的便箋放回原處,繼續瀏覽研究官腓伊遞交給他的資料,試圖搜索出一些隱藏在數字和文字背後的蛛絲馬跡,他是一個數據狂,曾經瘋狂到試圖給守夜者所有成員秘密制定信仰屬性卡,但這並不代表奧古斯丁完全信賴數據,看似繁密的資料,奧古斯丁唯一視作關鍵點的只有一項,信仰質量。
不管信仰規模如何宏大壯觀,信仰質量低於9o,在奧古斯丁看來就都是潛在背叛者,本來赫拉是最新加入羅桐柴爾德家族嫡系親信的成員,現在已經不是,詢問過奧古斯丁詳細設定的赫拉清楚這一點,所以她才會紅了眼睛,像一個明明沒有做錯事還要受到批評懲罰的可憐孩子。
如果低於5o,在奧古斯丁眼中就已經是敵人,因為與其被一些亂七八糟的理由遭遇背叛,還不如一開始就劃進對立陣營,至於為何依舊保持臉上的微笑和禮節性的待遇,這都是古老家族熏陶出來的假象而已,奧古斯丁當初之所以同意購買進入黑天鵝湖只能夠做炮灰和苦工的騎士,還有一個原因沒有告訴赫拉,伊麗莎白也很默契地不點破,不過現在奧古斯丁揭開謎底,「來幫我揉揉肩膀,順便告訴你一個很符合你心中帝國貴族形象的小秘密。」
交織憤怒和委屈情緒的赫拉當然不是一隻溫順的小家貓,所以她根本沒有邁開步伐。
奧古斯丁也不以為意,用鵝毛筆在席研究官的資料文件上圈圈畫畫,「之所以肯花3萬凱撒金幣組建一支百人騎士團,放養在沒有耕地的黑天鵝湖,為什麼?因為詩呢哥城堡除了有一位就要將笛卡爾變成骨骸騎士的薩滿小姐,還有一隻能夠短時間用1oo具屍體研製出1oo位中階亡靈騎士的羊角實驗室,當然,這都是最糟糕的打算。」
「奧古斯丁,你瘋了!就算你是梵特蘭蒂岡巨頭,如此大規模製造罪惡的亡靈騎士,也一定會受到教廷制裁的。何況你還只是一名在教廷沒有站穩的大執政官,你真的全然無所畏懼嗎?」赫拉震驚道,她一方面震驚年輕巨頭的黑暗想法,另一方面則震驚自己在聽到這個陰險計劃後竟沒有預料中的噁心和反感。
奧古斯丁停下手中鵝毛筆的流暢滑動,轉頭瞥了眼赫拉,示意她可以揉捏他被撞痛的肩膀,見她依舊沒有動作,轉頭繼續工作,平靜道:「現在瑪索郡省已經沒有一名聖事部成員,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這就是一名大執政官的權力,neto哪怕只是表面上的【秩序守恆者】,也沒有誰願意在檯面上挑釁我,這就是我最大也是唯一的優勢,我就算製造出一千名亡靈騎士,只要不越過黑天鵝湖的【領袖庇護圈】,帝國法律對我無效,教廷教務院也只能冷眼旁觀,聖事部的制裁也一樣毫無意義。」
赫拉終於走到奧古斯丁背後,卻不是扭斷他的脖子,而是輕輕揉捏他被她小奧術「綻放」傷害的肩膀,這個男人的身體出乎她想像的健壯,修長卻不孱弱,難道說他也是一名隱秘的雙職業大師?第一次給人按摩的她皺起眉頭,咀嚼他的言語,無法想像一個帝國貴族能夠始終牽引撒克遜女神的思維。
「我說的其實都是廢話,黑暗執政官也好,neto也罷,都是華麗的噱頭,也就是暫時嚇唬住摸不清底細的敵人,等他們回過神,感覺被愚弄的他們會做出更瘋狂的攻擊,說到底,一切都需要最純粹的力量啊。」
奧古斯丁呢喃道,「你覺得一頭獅子需要對綿羊使用眼花繚亂的陰謀詭計嗎?」
「不需要,除非是逗老鼠玩的貓。你不也說過貴族就是一群膽小又變態的貓嗎?」赫拉歎息道,看來她必須趕緊恢復大騎士實力,否則一旦真正開戰,她恐怕陣亡後也會被這個男人毫不猶豫製成骨骸騎士和亡靈傀儡。
「第一波試探性攻勢我會一個人扛下來。」奧古斯丁輕笑道,轉頭望著不再難以馴服總是對他保持警惕的女扈從騎士。
「一個人?」赫拉訝異道,似乎沒有注意到男人的視線其實都停留在她胸脯上。
「我不能讓伊麗莎白把我遠遠拋下,已經有一個私人魔法老師讓我遙不可及,我不想再出現一個也許需要仰視1oo年的女性。戰鬥,一直是我積累資本的最好階梯,你如果想要快進階大騎士,到時候可以跟我並肩作戰,不過我提醒你,肯定不缺你的撒克遜狂熱追隨者,而我也一定不會手下留情。」奧古斯丁笑道,身體微微後傾,輕輕貼靠著赫拉凹凸有致的身軀。
「可以讓他們榮譽地陣亡嗎,而不是成為喪失靈魂的傀儡?」赫拉輕聲祈求道。
「不能。」奧古斯丁搖頭道。
「那起碼不讓笛卡爾成為伊麗莎白小姐的玩偶,好不好?」赫拉流露出軟弱一面。
「不能。」
奧古斯丁乾脆利落道,撇頭繼續關注書桌上的資料,「我也很不喜歡我的女人為另外一個男人求情,不管出於何種理由何種騎士精神,一般來說,那傢伙的結果只會更悲劇。所以收起你的憐憫,用心幫我按摩,順便記得千萬要帶著姐姐愛心的女神的仁慈。」
赫拉哭笑不得,手上力道卻是不由自主柔和許多。笛卡爾的命運其實在走入條橙那一刻就已經注定,幾乎肯定會落入聖事部,唯一的區別就是在別的聖事部組織中可能會受盡虐待最後死於火刑,而在【秩序】手裡就是變成一具伊麗莎白小姐私人收藏的骨骸騎士。她現在能做什麼?
除了盡最大努力不被這個不一樣的貴族用暴力方式佔有身體,也就只有給他揉捏肩膀了。
「阿加莎和朱麗葉估計不需要你教授就能繪製地圖,創建我給她們制定的魔法陣小片段,不過剩下的成員需要你盡快帶上軌道,你如果想讓那支騎士團少幾名亡靈騎士,就必須早一點幫我構造出簡易的十二黃道宮魔法陣。」
奧古斯丁認真道,聚精會神研究手上資料每一處細節,突然腦袋往後一靠,恰好不輕不重不痛不癢地撞到赫拉胸口,讓尚未獲得騎士能力的奧術家身體一顫,可最終還是沒有後移微微顫抖的身體,似乎默認了他的小侵犯。心情不錯的奧古斯丁放下鵝毛筆,將椅子挪了個方向,面對面赫拉,「為了報答你充滿誠意的按摩,我再免費告訴你一個詩呢哥城堡新真理,當你以為離真相越近,其實你離真相越遠。」
奧古斯丁打了個響指,輕輕吟誦。
霎時間,整個書房浮現出大大小小近三十個隱蔽魔法陣,五彩璀璨,甚至連天花板都沒有被放過,赫拉頭頂就是一個簡化版的卡夫卡皇冠魔法陣,赫拉臉色蒼白,這也就說,在她踏進書房的那一刻,她根本就已經是奧古斯丁的獵物。獵人奧古斯丁笑道:「是不是很奇怪我明明可以阻止『綻放』和『十字架』卻沒有去做,我就是那只變態而無聊的貓啊,赫拉小姐,你別急著生氣,換個角度想一下,擁有一個在主場作戰尚無敗績的新主人,任何扈從騎士都應該感到慶幸,生存率會高很多,不是嗎?」
「我總有一天會被你逼瘋的,執政官大人。」赫拉咬著嘴唇道。
「那就嘗試著去輔修主系統【愛情】吧,到時候你只要用情人的眼光打量我,我就會全身上下洋溢著完美的光輝。」奧古斯丁打趣道。
「我會考慮一下。」赫拉苦笑道。
「好了,你先留在這裡,反思一下我為什麼扣去你十點的【信仰質量】,順便幫我審核一下這些機密資料,看有沒有需要改善的環節。我要單獨去一個地方待一會兒。」奧古斯丁起身,不忘學伊麗莎白拍了一下赫拉彈性極佳的屁股。
惱羞成怒的赫拉等奧古斯丁離開書房,許久才心平氣和,坐在書桌前,仔細欣賞他的優美字體,那絕對是能讓任何一名撒克遜森林成員瞻仰和崇拜的文化底蘊,赫拉那雙只擅長殺人的手根本不敢去觸碰那根在奧古斯丁手中能流淌出優雅的鵝毛筆,她安靜坐在書房中,繁瑣魔法陣已經消散隱去。
她突然看到一張格外稀疏的白紙,上面只有一句話,「站著的烏鴉是烏鴉,飛起來的烏鴉還是烏鴉。」
然後赫拉就開始絞盡腦汁去思考這句話背後的深意。
而只是隨手寫下一句無聊感觸的傢伙來到某個房間外,拍了拍並不髒的教袍,敲門而入。
頭頂便是黑天鵝湖底,坐在輪椅上的潘多拉托著腮幫凝望著走向自己的奧古斯丁,他們第一次在奧迪斯親王占星樓相遇,她也是這個姿勢,那個時候,可憐的奧古斯丁少爺正扛著一麻袋水晶球給巫婆阿爾忒密斯做幫工。
「阿爾法城找不到適合你的豎琴,看來得先欠著了。」奧古斯丁走過去蹲在潘多拉跟前歉意道。
「沒關係,我喜歡等待。」潘多拉微笑道,伸出手幫奧古斯丁理了理因為打鬥而略微凌亂的樸素教袍。
「我要工作了。」奧古斯丁輕輕一笑,然後就變戲法般掏出一大堆瓶子,這裡面裝有能嵌入任何材質地面的暗金屬性珍貴魔法粉末,他傻乎乎樂呵呵地跑到寬敞大廳角落,一點一點灑下粉末,似乎在繪製一個巨大複雜的奇特魔法陣,潘多拉就跟在他後面,靜靜看著他專注的表情。
也許世界上所有人都覺得她悲慘淒涼,整個帝國都憐憫這個被命運女神遺棄的女人。
可似乎在她自己看來,她就是幸福的。
奧古斯丁汗水滴落在地面上,構建優秀的魔法陣片段必須輔助相應的咒語碎片,只有趴在魔法門檻上就以為站在巨人肩膀上的自大狂才不屑這個環節,潘多拉則盡量不影響他狀態地輕輕幫忙擦拭。
安靜祥和。
不過一位小蘿莉打破了美好氛圍,她叉腰站在門口尖叫道:「奧古斯丁,有大蒼蠅闖進來了,再不上去收拾掉,你的炮灰騎士團就要完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