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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按前法禮典,請設承平為年號。”
那早擬好的詔書終於遞到了牧雲笙的案前,“承平?”少年冷笑著,“天下分明未平,這年號,不如就定為未平吧。”
典官嚇了一跳,從來沒有聽過這樣不符禮制的年號。殿中眾臣也面面相窺。
“就這麼定了。”少年冷笑著,把那詔書上的承平二字塗了,直接在一旁寫上“未平”二字,蓋上玉璽。
百官皆搖頭,殿中一片歎息聲。這皇上果然當得荒唐。
虞心忌卻並不在乎此事,他手中已捧好了第二道詔書。此刻他慢慢走上前,把它放在案上。
他什麼話也沒說,但少年分明能看出,那詔書如有千斤沉。
那是將北陸瀚州萬里沃土割讓給右金族的詔書。
他舉起玉璽,他忽然想起了父皇臨終時的話:“我死後,我諸子中有能北破右金,重奪我瀚州故土,奠寒兒於長寞山祖廟者,方算是我牧雲氏之帝!”
“這詔書不能發。”少年握緊玉璽。
虞心忌笑道:“陛下可是在逞強爭面子?北陸我們已經戰死了數十萬將士,我們現在連各州的反賊也無力征討,去哪裡再征發大軍北伐?先帝連年四方征討,各州的戰火只是越燒越旺,國力已經耗盡了,饑民四起作亂,唯有此一詔,可以暫贏來喘息之機。陛下不發這詔令,我也只好自已借玉璽一用了。”
他上來就要拿那詔書和玉璽。牧雲笙緩緩道:“住手。”
虞心忌縮回手去,只盯著牧雲笙。
少年望著那詔書,大笑一聲。高舉手,重重地把玉璽蓋在了詔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