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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百里外,宛州軍大營之中。牧雲德正在懊惱。
「那美人兒不讓任何人接近她的住所,獨居於山上,她帳前十丈之內,俱是法陣,靠近者立死啊。」
墨先生歎道:「她心中必是還疑惑,明明記憶已被改成你是她的主人,但卻一見你面就感覺憎惡,所以才把自己封閉起來。不過不必擔憂,那靈鬼封住的記憶沒有外力是解不開的,時日越久,她就會越來越忘卻真正的情景,而相信自己的記憶。」
靜夜,盼兮癡癡坐在帳中,只有帳頂射入的月光照著她。
卻有一箭,穿破營帳射了進來。箭桿上刻著細密的字。
「東十里林中,可以見到你的仇人。」
盼兮來到林中,風婷暢正等在那裡。牧雲笙躺在她身邊的樹下。
「你來他來?是為了讓我殺他?」盼兮望了少年一眼,「可他已經要死了。」
風婷暢一笑,「他是你的仇人,但你不能親手殺他,豈不心憾。所以不如先將他救活,問個明白,解你心中之惑,再殺不遲。」
盼兮緩緩走上前,低下身去按住少年傷口。
「這是被魂印兵器所傷……虧他練習多年法術,才能活到現在……可為什麼,他所練的法術竟和我同源?我們究竟曾有什麼淵源?」
她感到少年的脈博幾乎已經無了,忙將自己的生命之力貫輸進去。心中卻問,自己是怎麼了?竟為了治這仇人,寧願竭盡自己的心力。心中卻只有一個聲音:治好他,他可千萬不能死。
治療花費了足足數個時辰。天色漸明,遠處傳來宛州軍搜尋的聲音。
「在那裡。」有人喊著。
風婷暢向發聲處一箭射去,那士兵倒在地下。但更多的人湧了上來。
風婷暢一箭一箭射去,衝在最前的人必倒在地上,沒有人能跑近五十丈內。而風婷暢以法術凝成箭支,用之不竭。宛州兵們心懼再不敢上前,回去召喚人馬。就這樣相持到正午,盼兮睜開了眼睛。
她長吁一聲:「他無礙了,但暫時不會醒。」
鮮血從她嘴中緩緩流出來,為救他她已經耗盡心力。
風婷暢歎了一聲:「你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不惜命的救他,對不對?」
盼兮搖搖頭:「我要把他交給宛州王處置。」
風婷暢搖搖頭:「你這樣做,一定會後悔。」
盼兮冷冷望她一眼:「你又是他什麼人,為什麼要救他?」
不知為何,看到這少女一心維護那受傷少年,她的心中竟湧起一股嫉恨之意。
風婷暢低下頭:「他救過我,我欠他一個人情而已。」
盼兮站起身來,點點頭:「好,那麼……他可以走,但你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