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一聲輕微的響聲在金光和黑影之間響起,接著就是道玄發出的一聲尖叫。「啊!」裂人耳膜的聲音衝擊著每個人的神經,只見一邊金黃亮光之中,道玄的手已經和噬魂前端發出詭異血絲的珠子抓在了一起,並且整個手都開始迅速枯萎。突然間白光在道玄手中暴漲,待眾人還沒有看清楚時候鬼厲的衣袖邊已經濺出了點點血絲。鬼厲的肩頭已經有汩汩鮮血流了出來。「砰!」一聲巨響,鬼厲和道玄的身影迅速向兩邊分開。
鬼厲握著噬魂的手已經按在了肩頭,道玄也吃驚的看著自己變的有如骷髏一般的手掌。這一下起落太快,當小白髮出一聲驚呼的時候,鬼厲已經站在了原來的地方。
「好,沒想到誅心鎖竟然對你手上的邪物起不到作用,枉了青雲門祖訓中關於誅心鎖的禁制之言了,算我托大,嘿嘿。」道玄似乎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盯著自己手掌的眼睛此刻已經佈滿了紅絲。
「邪物?是青雲的祖師沒有料到除了你們的誅仙,世界上還有如此噬血之物吧!」鬼厲譏諷的看著道玄,此刻從他的眼中看不出一絲的痛楚。
是否這心中的痛早已超過了所有痛楚的極限?肉體的疼痛早已不能使自己有所戰慄了。
「噬血,噬血…」
道玄手中的誅仙已經冒出了絲絲白光,看上去似乎那斷了的半截劍重新長高了出來,寒氣頓時向四周擴散開去。
剎那之間,一團白光迅速擴張並已將道玄籠罩其中,外圍出現一層淡淡青光環繞,裡面卻發出了道玄猙獰的笑聲。
「轟」
天空一聲響雷在黑雲處傳來,接著眾人頭頂原先沉悶的黑雲向四周漸漸散開,露出了無數看似血紅的彩雲。
只見環繞道玄的白光緩緩向天空升起,鬼厲嘴角抽搐了一下,為什麼眼前這般景象如此熟悉,是在夢中見過麼?還是那縹緲的記憶已經存在的不真實了。
片刻之間,原本平靜的四周出現滾滾流沙,陣陣鬼號聲在耳邊響起,紅雲翻滾,天地間一片血色之光。
鬼厲的臉上霎那間閃出陣陣紅光,這種熟悉的感覺竟然比噬魂所傳來的還要強大,令他眼前一片血海。
鬼厲身體一陣顫動,此刻的噬魂竟然在手中不斷抖動,彷彿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老友,興奮莫名。
此刻的周逸仙和野狗早已經拉著小環走出了院門,對面只剩下呆在地上的陸雪琪和小白。
鬼厲的表情漸漸變為痛苦,彷彿有一股力量在逼迫他向天嘶吼,他急忙收斂心神,運起體內熟悉的大梵般若,頓時絲絲涼意滲入腦海,但是心中仍有一層厭煩。
「吱吱,吱吱。」小灰也察覺到了主人的異樣,對著升在半空的道玄揮手亂舞。剛才在鬼厲飛身而起和道玄搏擊的時候,小灰也趁勢跳到了地上,現在又站回到了鬼厲並未受傷的肩頭。
「嗚啊!」
頓時從天空中的白光圈中發出一聲刺耳嗥叫,本來匯聚天空的紅雲開始迅速聚集,並且凝結成了一條血色長龍,帶著聲聲號叫向道玄所在的白光圍去。
「這不是青雲之法,不是!」陸雪琪哀傷的看著空中的道玄,仍舊站著那裡。
此刻的鬼厲也已經由青黃之光包圍,慢慢的被噬魂托起到空中,臉色凝重的看著圍繞著道玄盤桓的血色巨龍。
周圍的沙石漸漸停止飛舞,森森的鬼號也消散不見,只剩下天地間的紅光和那條盤旋的血龍。
道玄嘴裡已經開始默念低沉的咒語。
「天地戾氣,聚於閻羅
還魂羅剎,以血祭之!」
「嗷!」一聲巨吼從血龍口中發出。
「噬血魔咒神劍!」鬼厲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這幾個金色字樣,是天地寶庫中閃現天書的牆壁!
陸雪琪也感應到了什麼,身子急速向鬼厲這邊飛來。
「原來這傳說中的邪術竟是在誅仙劍裡!」
突然間天地一片昏暗,那條本已飛速盤旋的血龍如閃電般的向著鬼厲射去!站在地上的陸雪琪嘴角抽動,向著鬼厲所在的方向飛身而起。
熟悉的氣味在鬼厲身邊擦過,淡藍色的劍光突然暴漲而上,迎著那可怖的血龍當頭擊去!
沸騰的熱血衝上了鬼厲的心頭,如劍一般的身影撲向血龍。
曾幾何時,自己心中燃燒過同樣炙熱的火焰,此刻的身影,毫無遲疑!
淡淡的溫柔從身後傳來,那是怎樣的一份感受?
他咬著牙,奮力將身子扭轉一下,在須臾之間擋在了她的身前。青色的輝光在噬魂之前凝集成了層層太極之圖,帶著點點金光迎上了血龍的巨頭。
「撕拉」如裂帛之聲從太極圖上傳來,只那一瞬的頓住,耀眼的藍光已經刺進了龍首,但此刻的鬼厲分明感到,身後的人,已在顫抖!
散發著青色光芒的噬魂,突然從一個向下劃去的方向刺進了血龍的巨身,穿了出來,帶著無數閃耀的光點,再次刺進了血龍的身子。
此時血龍的身體,已經淹沒了鬼厲和陸雪琪的身影。
地上的小白再也按耐不住了,筆直的向著消失的兩個身影飛去。
第二十三集第二章心意
旁邊傳來了一陣咳嗽聲音,聲音不大,卻顯得有些急促,陸雪琪一行人向那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只見乃是坐在石階上的田不易面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不停地咳嗽著。
陸雪琪微微皺起了眉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擔憂,以田不易之前的道行,早已經是到了百病不侵的地步,更不要說這小小的咳嗽了,顯然此刻田不易體內多半已有了什麼創傷。
陸雪琪沉吟未語,站在一旁的小環卻是悄悄走上前來了。
田不易微感意外,抬頭看了看小環,小環笑了一下,道:「這位…前輩,前些日子多謝你救了我和我爺爺和道長三人啊。」
田不易臉上露出了一點笑意,疲倦之中淡淡道:「些許小事,不足掛齒,只是此地不祥,非是你等久留之地,若沒什麼其他事,過是快快離開吧?」
週一仙連連點頭,道:「是,是,他說的極是,小環,我倆快些走吧!」
小環白了她爺爺一眼,對田不易道:「前輩,你身子不要緊麼,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麼?」
田不易搖了搖頭,道:「我並無大礙,你倆只管走吧,否則萬一那人回來了,只怕你倆就再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可以以脫身了。」
說完,忽地他胖臉上隱隱約約掠過了一絲黑色,面上再度露出痛苦之色,情不自禁地又咳嗽了起來,而且聲音似乎比剛才又沙啞了幾分。
孤零零站在一旁的巫妖,目光一直盯著田不易,將田不易一舉一動都看在眼中,被黑布蒙住的面容上,只有一雙眼睛中透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小環禁不住身後週一仙連聲催促,同時的確自己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便向田不易低頭告了別,然後跟著週一仙和野狗道人向外走去了。
只不過走了幾步之後,她卻又忍不住向站在一旁的巫妖看了一眼,像是發現了什麼,怔了一下,對週一仙道:「爺爺,你看那人,怎麼穿的和我…那位師父一模一樣啊?」
週一仙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愕然道:「什麼師父…呃!」頓了一下,週一仙瞇起了眼睛,向巫妖打量了一眼,沉吟片刻,道:「這天底下怪人怪物太多,難保也有出幾個和你…那個裝神弄鬼的師父差不多的人,別理他了,我倆過是快走吧!」
小環應了一聲,跟著走了,只是過是忍不住回頭看了那巫妖一眼,只見那巫妖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週一仙這邊三人,只是無聲無息地站在那裡,注視著田不易。
很快的,週一仙、小環和野狗道人也離開了這座廢棄義莊,原本就顯得荒涼的這個地方,一下子就量得更加冷清了,而田不易和陸雪琪的注意力,很快也都看向了那個神秘的黑衣人。
田不易淡淡道:「閣下莫非過有事麼?」
巫妖沉默了一會,目光從田不易身上移到陸雪琪,最終又看向田不易,稍後,他似乎是欲言又止,終於是一個字也沒說,身子向後飄了起來,悄無聲息地融入了這個深夜的黑暗之中。
夜風清冷,從遠處吹來,整座廢棄義莊之內,一時悄無人聲,甚至連荒郊野外常見的蟲鳴也不會聽到,一片死寂。
陸雪琪心中不知怎麼,忽地掠過一陣不安。
田不易抬頭望天,看了半晌,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
陸雪琪不知他為何突然出神,一時不敢驚擾,只是過了好一會,也不見田不易有什麼動靜,又擔心田不易身上到底有無傷勢,正想開口詢問的時侯,田不易卻忽然低下了頭,接著的卻是一陣比剛才劇烈的多的咳嗽。
陸雪琪嚇了一跳,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問道:「田師叔,你沒事吧?」
田不易咳嗽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慢停了下來,看來是緩過氣來了。他慢慢搖了搖手,示意自己並無大礙。
陸雪琪還是忍不住道:「田師叔,這裡離我們青雲山不遠,我看我倆還是先回青雲,見了諸位師長之後,再從長計議吧!」
田不易聽了陸雪琪的括,眉頭一皺,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陸雪琪,道:「我離開的這陣子,大竹峰上,還有你蘇茹師叔,都過好麼?」
陸雪琪點頭道:「他們一切都好的,只是大家都不知道田師叔你的去向,所以都很著急。」
田不易微微一笑,像是放下了心頭一塊大石,只是那笑容之中,卻隱約透露著一絲苦澀。
陸雪琪將田不易神情看在眼中,猶豫了一下,試探地道:「田師叔,剛才他們那些人曾經說過,你和一個魔頭對峙鬥法,那個魔頭是誰?」
田不易看了陸雪琪一眼,眉頭皺起,沒有說括。
陸雪琪迎著他的目光,忽然發現這位田師叔的面容之上除了憔悴之外,似乎還隱隱有一絲不該出現在他身上的黑氣,若隱若現。
難道是被禁錮他的那詭異妖法傷了體內氣脈麼?陸雪琪心頭暗暗擔憂,但眼前卻過有另一件更要緊的事,讓她無法不面對。
她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低聲但清晰地向田不易問道:「那人…可是掌教道玄師伯麼?」
田不易身子一震,雙目中突然射出懾人精光,寒聲道:「你說什麼?」
陸雪琪急忙道:「弟子下山之前,得蒙恩師信重,將當年她老人家與田師叔、蘇師叔在祖師祠堂裡的一段往事告知了。」
田不易怔了一下,面上有錯愕之色,但隨之終於是緩和了下來,半晌之後,他長歎了一聲,道:「想不到水月她居然告訴了你。」
陸雪琪道:「恩師是因為掌教道玄師伯與田師叔你同時失蹤,青雲門上亂成一團,而且她十分擔憂道玄師伯已然被心魔所困,但長門蕭逸才師兄卻分明並未知道此事,所以不得以臨機決斷,由她看守青雲山上情形,並吩咐弟子下山尋找二位。」
田不易沉默了片刻,道:「若是你在山下發現了掌教真人,而且他萬一當真如你師父擔心的那樣,水月她有沒有告訴你,你該怎麼做?」
陸雪琪臉色微微有些發白,彷彿這個秘密對她來說,也是個極大的負擔,在田不易目光注視之下,她深深呼吸之後,決然道:「弟子下山之前,已和恩師一起去過通天峰祖師祠堂,在青雲門歷代祖師靈位之前,立下重誓:若果真事不可為,為青雲門千載聲譽計,弟子當決死以赴,絕不容情,並終身不可透漏此事一絲轟半毫。」
田不易深深看著陸雪琪,末了緩緩點頭,卻是發出了一聲長歎:「我雖然不喜水月為人,但卻不能不說,她當真教出了一個好弟子。」
陸雪琪面無表情,低下了頭,道:「田師叔你過譽了。」
田不易淡淡道:「青雲門二代弟子裡,人數不下千人,放眼望去,卻又有幾人能擔當此等重任,唉…」他沉默了一會,繼續道:「你剛才猜的不錯,前些日子在這裡我與之交手鬥法的那個人,正是你掌門師伯道玄。」
陸雪琪雖然早已隱約猜到,但親耳聽得田不易如此說來,身子仍是忍不住為之一震,半晌之後,才低聲道:「那…那掌屍師伯他老人家的身體…」
田不易哼了一聲,搖了搖頭,歎道:「他已泥足深陷,難以自拔了。」
陸雪琪默然無語。
田不易頓了一下,接著道:「這中間曲折,說來話長,不過你既然已經知道原委,我也沒什麼好瞞你的了。當日我先是發覺道玄師兄的確有些走火入魔的端倪,這才上了通天峰,結果在祖師祠堂那裡,果然發現他真的…後來就在那祖師祠堂裡,我倆爭鬥了起來,只是他雖然入魔,道行卻未衰減多少,到了最後,一番爭鬥下來,我還是被他制住了。」
陸雪琪在一旁聽著,心中卻是暗暗吃驚,田不易與道玄真人的道行修行,她都是知道的,也是親眼看過的,這兩個青雲門頂尖人物在通天峰後山爭鬥起來,其激烈戰況可想而知,雖然此刻田不易說的似乎輕描淡寫,但當時的場面卻是不難想像的。
田不易面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道:「我當日前去,本也是做好了準備,能喚醒道玄師兄那是最好不過,實在不行,也唯有盡力一拼。當年在祖師祠堂我和你師父水月偷聽到這件秘密的時侯,曾聽見萬師兄說過,入魔之後的人道行會因為妖力入體,精氣受損,而大幅衰敗,我自然知道道玄師兄的道行比我深厚,當日想的,也不過是萬一之下,拼他個同歸於盡罷了。畢竟,此事是萬萬不可外傳的。」
陸雪琪心中油然起敬,由衷道:「田師叔此心,日月可證,歷代祖師必定會保佑你的。」
田不易搖了搖頭,道:「誰知我與道玄師兄動手之後,卻發現他雖然入魔,但道行仍是一如往常的深厚,幾番激鬥之下,我還是不敵被擒。只是不知為何,他卻未有殺我之意,反而是帶著我偷偷下山,來到了這個鬼氣森森的廢棄義莊,將我禁錮在此了。」
陸雪琪被他一語提醒,急忙問道:「那田師叔你可有受傷麼,我看你臉色很差啊?」
田不易怔了一下,似乎不明白陸雪琪話裡的意思,不過隨即明白了過來,微帶自嘲道:「誰被人塞到那棺材裡,關了這麼許多日,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好氣色了。」
陸雪琪皺了皺眉,心中隱隱還是有些不安,卻一時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只得沉默不語。
田不易看了她一眼,道:「這事大致你都知道了,如今你有什麼打算?」
陸雪琪眉頭緊皺,道:「請問田師叔,那…道玄師伯他如今在何處?」
田不易搖了搖頭,道:「他入魔之後,行事做法便完全無法猜度,時常是拋下我們不管,離開數日之後才回來。算來他是昨日剛剛離開這義莊的,只怕還要再過幾日才能回來,但也說不準,偶爾他卻也會是隔日便回來了。」
陸雪琪遲疑了一下,道:「田師叔,不如我倆過是先行回山吧,雖說此事不宜宣揚,但只要找到我恩師還有蘇茹師叔,你倆三位師長一起商量,想必定有更好的法子的。」
田不易默然片刻,卻最終搖首道:「不妥,一來道玄師兄他如今入魔已深,心智大變,會做出什麼事來,誰都無法預料;二來萬一我們這一回山,卻從此丟了他的行蹤,那卻如何是好?」
他頓了一下,道:「這樣吧,不如過是你先行回山,告知水月和你蘇茹師叔事情經過,著她倆快速前來。」
陸雪琪遲疑了一下,道:「那若是道玄師伯就在今晚回來,卻又如何是好?」
田不易淡淡一笑,沒有立刻說話,卻是緩緩站了起來。
他個子矮胖,容貌亦不出色,但不知為何,他就那麼隨隨便便的站著,卻自有一股威勢,凜然迎風,令人相敬。
「一生修行,所為何來?」田不易低聲地道:「男兒之軀,豈可臨陣畏怯乎?」
陸雪琪也悄悄在他身後站起,一直以來,在她眼中,田不易除了曾經是那個人的授業恩師之外,似乎就再也沒有什麼值得她注意過的了,但此時此刻,她卻當真是由衷敬佩這個前輩師叔。
她一咬牙,郎聲道:「田師叔,你剛脫困不久,還需靜坐養息,今晚我且你護法,明日一早,我就程回青雲,告知恩師和蘇茹師叔她們下山。若是萬一道玄師伯果然今晚便回…」
田不易略感意外,聽到這裡,看了陸雪琪一眼,道:「怎樣?」
陸雪琪微微一笑,容貌在幽幽吹過的夜風裡更顯清麗,道:「青雲子弟裡,也不只有田師叔你一人可以視死如歸了罷!」
田不易注視陸雪琪良久,擊掌笑道:「說的好,說的好,好一句視死如歸。」
陸雪琪淡淡一笑,道:「田師叔,你過是快些坐下調息吧!」
田不易也不多言,只點了點頭,重新坐在了那佈滿青苔的石階上,閉上了眼睛。陸雪琪向四周看了看,只見這夜色淒冷,陰風瀟瀟,不說人影,便是連鬼影似乎也難找一個。
夜色深沉,誰又會知道明日是怎樣的一天呢?
她不願多想,也在田不易下首處坐了下來,合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這樣坐了多久,陸雪琪心境漸漸變得有些通透起來,雖然沒睜開眼睛,但體內氣息流轉,卻似乎可以感置到身外遠近的一草一木,如親眼目睹一般。
她心中頗有些安慰,這些日子一來,時常顛沛,又嘗盡了相思之苦,但這一身修行,卻似乎更有進境,並未有荒廢。只是她隨即發現,雖然自己靈覺如新,但不知為何,一直就坐在身旁的田不易,自己的這種靈覺對他似乎並沒有什麼作用,甚至連他應該有的心跳都察覺不到。
陸雪琪心中登時對田不易又是一番敬意,看來這些青雲前輩長老,當真是個個都有驚人道行的。
她心中正追般思索著,忽地耳邊聽到田不易的聲音,道:「陸師侄…」
陸雪琪睜開眼睛,搶道:「田師叔,你叫我雪琪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