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塊崩碎嚴重的地方,焱珠血肉模糊一動不動躺著,絲絲熾熱氣息從身下裂縫中湧出。
焱珠的身體好像油染上了火,瞬間燃燒。
火焰之中,焱珠的身形重新凝聚……她在火焰之中重生!
不,應當說焱珠原本便沒死,只是被青海翼強大的冰封力量給算計,來不及防禦,封住了經脈穴位。
在這熾熱氣息噴灼下,她體內的不死之火力量也被激發出來,兩者內外夾擊,一下將冰封給解開,使得她能夠快速恢復身體。
然而這一切,拿著武魂的青海翼並不知曉。
她剛剛拿到武魂,還沒回過神來,這裡又天搖地動,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當她回過神來時,熾烈的氣息已經逼近。
一轉身,焱珠熾烈的手掌印上她胸口。
她臉色大變,匆忙用出冰封戰甲護體,可也晚了一點。
冰封戰甲在未成型時被擊中,破碎,剩下的掌力勁道將她轟飛了出去。
焱珠眼疾手快,揮手成爪,迅速一掠,那顆融合成紫色的武魂,便已出現在了她手上。
「武魂……終於到手了!!!」天搖地動、空間崩塌之中,焱珠狂笑不止。
這一刻,她感覺付出的一切都值得了。
多年來的心願,如今總算完成!
有了武魂,就能成為至強者,而且這枚武魂還是合二為一的,所蘊含的價值難以用語言形容。
然而就在這時,身後再次傳來砰一聲巨響,她心頭一驚,當下就將武魂吞入腹內,旋即扭頭。
這一回,便與一張臉撞了個正著。
這人一頭銀髮,臉色蒼白,全身狼狽,目光冷冽,正是罡震璽。
「罡震璽……你……」焱珠瞪大雙眼,低頭看著胸口。
原來就在罡震璽出現時,他的手已經穿透焱珠胸口,然後一陣抓捏後,緩緩抽出。
這時候,沾染鮮血的手中,已經多了一顆紫色的東西,正是武魂。
「半步神人,怎會如凡人一般說死就死,貪狼武魂在我體內多年,縱然離開也有一絲存留在我體內,那我也不是你們這些螻蟻戰可以勝的。」
罡震璽說著,將這武魂拿在手中一看,連忙驚異了一聲,卻沒立刻吞下,口中喃喃道「這怎麼……這不可能……」
正在這時,一道綠色而又巨大的刀光,穿過無數空間崩塌掉下來的碎石,飛來後凝空一劈。
「鎮魂刀!」
沈飛冷冷聲音響起,這是他得來的五大珍寶之一,單單領悟其中的精髓都讓他強大無比。
罡震璽回過神來,冷冷一笑,隨即抓起焱珠一擋。
「啊!」
身體被洞穿都沒有吭聲的焱珠,在臨死前卻也撕心裂肺慘叫了起來。
「什麼!」罡震璽更加震驚。
只見這碧綠色的飛刀,透過焱珠的腦袋,沒有留下一點血痕,速度不減地一下射入他頭顱之中。
下一刻,那全身好像四分五裂的疼痛,讓他也狂吼起來,痛不欲生。
這就是沈飛從陣腳得到的唯一好處——鎮魂刀。
鎮魂刀,殺人不殺身,攝魂留死人!
這刀據說乃是歐冶子得到一小片天外隕石無意間鑄煉而成,後來流落到了楚國刑覡手中,成為了對罪人施加最嚴厲懲罰「魂戒」的刑具,後來不知為何便失蹤不見了,那盛行過一時的「魂戒」刑罰也就此消失。
只是沒想到會流落到狄王手中,之後又輾轉入了沈飛的手裡。
……
「武魂是我的!」焱珠對武魂的執念,已經超過了她靈魂受傷帶來的痛苦。
這一刀焱珠毫髮無損,也渾然不顧身上裸露的雪白肌膚,她咬著牙,再次一把奪過罡震璽手中的武魂。
罡震璽尋找武魂數百年,如今好不容易獲得,豈容就此脫手?
「動我武魂者,都得死!!!」
怨念聲威震,他忍著巨大的疼痛猙獰著臉,一甩手,那巨大圓月戰斧出現,他舉起雙手掄起戰斧竭力劈向將要飛離的焱珠。
嗤!
焱珠手持武魂再次後背血肉開裂,身形重重轟炸在地面。但看她的表情,卻又是只要為了武魂,這一切都值得。
此時,一道長槍突然應聲飛射而來,罡震璽又被狠狠釘在地面。
「這不是槍法……是九州離心劍!你……」還有餘力的罡震璽拔掉身上長矛轉過身來。
這時候易少丞已經蹣跚著腳步,走到了他跟前。
整個空間顫動越發劇烈,崩壞越來越嚴重。
易少丞冷冷看著罡震璽,舉著長槍,面色無悲無喜。
他將長槍一下,一下,又一下,捅在罡震璽身上,語氣異常平靜道「我乃漢人,也是漢臣,按理說你是我漢朝鎮國之一,理應敬你。不過,我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九州劍宗最後一名弟子。」
「你……你……你……不是驍龍……」
「我叫易少丞。」罡震璽被捅爛的身體,血液飆射在易少丞臉上,易少丞舔了舔嘴角的血液手中動作不停,繼續道「仇人,向來有一個殺一個,雖然太強太多,但總有一天會殺光。血債,報一分少一分,雖然很多很重,但總有一天會討清。鎮國……強者,也許你並不知道我們這片九州江湖上流行過一句話,出來混的,遲早要還。」
罡震璽看著那雙已被仇恨凍住的眼睛,知道自己就算求也無用。
只是他怎麼都沒想到,當年還會有漏網之魚。
可他還不想死,一點都不想死,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活著,才是唯一出路。
「等等,你不能殺我。」罡震璽好像想到了什麼,忽然冷靜了下來。
「你以為我殺不了你。」
「不,年輕人,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交易?說。」
「我們,所有人,都被狄王算計了。狄王與我都來自同一塊地方,我們自身的秘密是絕對不能被你們凡人知道的。所以,無論是我也好,狄王也罷,都不會放過聽到辛秘的你們。」
「狄王是嬌兒先祖,有血脈維繫。」
「呵呵,血脈維繫?那你可知道那個辛秘有多大嗎?這份血脈淡薄了千年萬載,縱然是嫡系,也已稀薄異常。更何況,對於一個死人而言,是沒有任何親情可言的。狄王明明能夠活動,卻躲在這裡不出去,你不覺得奇怪嗎?」
易少丞眼神一動,好像明白了什麼,他繼續看向罡震璽。
「沒錯,你也想到了,他是想守著這裡的秘密,至於秘密是什麼,我不得之,但應該不是我想要得到的東西,我要的只有武魂。對……那艘艦艇,那才是是他拚命守護不想被外人知曉的;對……自傳,和他在外面留下的自傳有關。你覺得,他死了都要鎮守的東西,會被你們這些毫不相干的人得到?」
易少丞臉上露出一絲明瞭,罡震璽說的沒錯,狄王很有可能,蘊藏著另一個更大的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