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白小純抬頭的瞬間,北岸五大天驕裡的北寒烈,忽然微微一笑,他本就俊朗,此刻這麼一笑,竟讓南岸這裡的不少女弟子,也都目中露出異彩。
他面帶笑容,拍了下趴在身邊,樣子猙獰凶殘的夜行獸,向前走去,那夜行獸腦袋一晃,眼中露出幽芒,站起了身。
在這大狗站起的剎那,南岸不少人立刻傳出驚呼。
夜行獸的身體,在站起時,足有一丈多高,全身粗壯,似蘊含了無窮之力,頭顱碩大,牙齒露出時,還有口水從嘴角流下,黑色的毛髮膨脹,使得這大狗看起來更為兇猛。
尤其是它的四肢,更是比尋常人的大腿都要粗,還有一根根骨刺露出,一躍之下,就跳到了戰台上,仰天一吼。
這一吼,化作音浪,翻滾八方,使得不少北岸弟子身邊的凶獸,一個個都顫抖,彷彿遇到了王者一樣,不敢抬頭。
北寒烈帶著笑容,走上了戰台,目光掃過南岸眾人。
「北岸,北寒烈,不知與我對戰之人是哪位同門?」
隨著他話語傳出,他身邊的那頭大狗,口水不斷地滴落,眼中有冰冷殘忍之芒出現,牙齒似乎在這一刻都肉眼可見的生長了一些,換了任何人,看到如此凶獸,都會失去戰意,尤其是它的舌頭伸出,凶殘之意,格外明顯。
南岸眾人沉默,看向在眾人前包括白小純在內的沒有出戰之人,白小純看了看北寒烈,又看了看那條大狗,眼珠一轉,神色露出古怪,乾咳一聲,傲然走出。
他剛一走出,身後的南岸弟子,全部目光凝聚,露出期待。那巨大的夜行獸,此刻綠幽幽的眼睛,正鎖定了白小純。
白小純擺出一副高手的樣子,抬起下巴,走上戰台,遠處天空,周長老的那隻鳥,似也關注了白小純這裡。
「南岸,白小純!」上了戰台,白小純話語剛說完,那夜行獸突然低吼一聲,目中的殘忍化作了一股似要吞了白小純的煞氣。
「白小純?聽說你是這一次南岸資格戰的第一?」北寒烈看了眼白小純身上的裝扮,目中毫不掩飾的嘲諷。
「你叫北寒烈是吧,我給你一個機會認輸!」大狗的煞氣看的白小純心頭狂顫,可他的神色卻依舊保持高手的樣子,傲然如天空白雲。
「認輸?」北寒烈聞言一愣,隨後仰天大笑,似乎聽到了什麼可笑至極的笑話,眼中漸漸起了煞氣。
「有意思,這麼多年來,你還是第一個敢這麼對我說話的外門弟子。」北寒烈右手抬起,掐訣正要操控夜行獸。
「北寒烈,這是你最後的認輸機會,我白小純一旦出手,自己都害怕,我勸你……還是不要讓我出手的好。」白小純輕歎,彷彿絕世高手,寂寞天下,看向北寒烈時,露出一絲同情。
這個時候,南岸的眾人,都傻眼了,他們看著白小純,又看了看北寒烈,尤其是那條凶殘的大狗,無論把二人怎麼對比,似乎都是北寒烈聲勢更強。
可白小純的話語,卻讓南岸眾人心底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些希望,可一想到白小純以往的劣跡,南岸眾人都患得患失。
至於北岸,這一刻哄堂大笑,嘲諷之聲絡繹不絕。
「這傢伙傻了吧,北寒師兄是五大天驕之一,雖不如鬼牙,可就算是鬼牙師兄,也都承認北寒師兄的實力,這白小純是誰啊,如此囂張。」
「北寒師兄不但自身實力強大,他的那尊夜行獸,就連長老都讚歎不覺,屬於獸中王者,肉身強悍,力大無窮,平日裡一聲低吼,都可以震懾心神,這白小純……瘦瘦小小,估計一口就得被咬斷了大腿!」
「北寒師兄,必勝!」
北寒烈被白小純逗笑了,目中寒芒一閃,打定了主意,定要讓這白小純皮開肉綻,不死也掉層皮,掐訣間正要出手。
「我真的一旦出手,自己都害怕。」白小純歎了口氣,在話語傳出的同時,他右手猛地一拍儲物袋,立刻手中出現了兩枚丹藥。
與此同時,北寒烈獰笑,掐訣一指,立刻在一旁等的不耐煩的夜行獸,大吼一聲,直奔白小純而去。
而北寒烈這裡,也身體一晃,速度飛快,眉心太陽印記散出光芒,衝向白小純。
可就在這一人一獸衝來的瞬間,白小純身體速度暴增,剎那躍起,一枚丹藥飛速彈出,直奔夜行獸。
夜行獸目中凶芒閃耀,低吼時本可以輕鬆避開,可卻身體一頓,表情有些變化,竟毫不閃躲,一口直接將那丹藥吞了下去。
吃下這枚丹藥後,這大狗身體猛地顫抖,雙眼瞬間就血絲瀰漫,全身上下傳出轟鳴巨響,本就粗壯的身體,這一刻竟再次膨脹起來,眨眼間就龐大了一倍。
骨刺更多,牙齒更長!
它的口水流下,尤其是雙腿之間,此刻竟有一根棍……猛地立起!
整個身體在這一瞬,猙獰無比,難以形容。
它的眼睛都紫紅了,穿著粗氣,神智似乎都模糊起來,雙爪撓地,仰天傳出驚天動地的古怪吼聲,嗷嗷之音傳遍四周時,戰台外的所有外門弟子,全部都倒吸口氣。
「這是……這是什麼丹藥!!」
「不對勁,我怎麼覺得這大狗的樣子,有些眼熟……」南岸弟子驚呼出聲。
而北岸那邊,則是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看著吞下了丹藥後夜行獸的變化,明顯的,他們感受到了這大狗的氣勢,以恐怖的程度暴增,不但肉身更為強悍,甚至這種發狂,讓不少北岸弟子都驚喜。
「這丹藥竟有如此效果!」
「可以讓凶獸發狂!!」
這一幕,讓四周不少人吃驚,就連北寒烈也都愣了一下,有些摸不清狀況,雖明顯感覺夜行獸強悍了太多,可他不知為何,總是感覺有些不妙。
「再勸你一句,認輸吧。」白小純抬起下巴,淡淡開口。
「本打算這一場斷你一隻手臂也就罷了,既然你裝神弄鬼,這一場,我要斷你四肢!」北寒烈眼中煞氣瀰漫,天驕戰雖不可取性命,可骨斷筋傷在所難免,此刻話語中身體猛地衝出,直奔白小純。
白小純歎了口氣,右手抬起一甩,他煉製出的雌香丹,直奔北寒烈而去。
扔出丹藥,白小純速度飛快,趕緊後退到了戰台的邊緣,站在那裡,緊張的關注北寒烈。
北寒烈雙目收縮,正要閃躲,可這丹藥卻自行崩潰爆開,化作無數粉末,籠罩四周,任憑北寒烈如何避開,也都沾了不少在身上。
他面色一變,以為是毒丹,急速退後,趕緊檢查時,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反倒是有一股奇香,很是好聞。
他皺起眉頭,越發覺得古怪,正要速戰速決時,忽然聽到身邊有低吼傳出,餘光一掃,立刻面色大變。
只見那只正在嗷嗷大叫的夜行獸,此刻猛地轉頭,穿著粗氣,目中露出強烈的紅光,竟死死的盯著北寒烈。
北寒烈被看的心驚肉跳,正要去操控時,一聲大吼驚天動地,那夜行獸直奔北寒烈而來,速度太快,北寒烈閃避不及,直接被夜行獸撲的爬倒。
「該死的,你瘋了!!你要幹什麼!」北寒烈面色陰沉,剛剛怒吼,立刻就被那大狗死死的按住了後背,這夜行獸力大無窮,此刻瘋狂,竟讓北寒烈無法動彈,一股不妙的預感,讓北寒烈面色瞬間蒼白。
這一刻,四周所有外門弟子,全部不由自主的靠前一些,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就連露台上的那些掌座與長老,也都看了過去,甚至山頂的太上長老的神識,似乎也都關注起來。
緊接著,讓所有人倒吸口氣,甚至駭然的一幕……隨著北寒烈一聲淒厲的慘叫,出現了!
「不……不……你!!啊!!!」北寒烈慘叫驚天動地,他表情痛苦,目中更有茫然,彷彿不敢去相信這一切事情的發生,全身顫抖,聲音淒厲到了極致。
「天啊!!這是什麼丹藥,不是發狂,是發……情啊!」
「這……這……」
「北師兄居然被自己的戰獸給……辦了?!」北岸所有弟子,全部轟鳴起來,一個個都無法置信,甚至大半弟子,全部呼吸急促,眼中露出前所未有的驚恐與震撼。
而北寒烈此刻的掙扎,已到了抓狂,他的慘叫不斷傳出,淒厲無比,這一幕驚天動地,開創了靈溪宗前無古人的先河。
就算是鬼牙,此刻也都愣了一下,睜開雙眼看去時,他身體一顫,眼睛睜大老大,露出不可思議。
南岸的所有弟子,此刻只覺得腦海轟鳴,連思緒都沒了,上官天祐懵了,覺得整個世界似乎都不好了,周心琪臉瞬間紅了。
白小純站在戰台上,也一樣心驚肉跳,這是他第一次嘗試把發情丹作為鬥法之物,沒想到竟如此驚人……此刻望著淒慘抓地的北寒烈,他都不忍了,歎了口氣。
「我都說了,我一旦出手,自己都害怕,也勸了你好多次,可你……執迷不悟啊。」白小純不忍,很是無辜。
「白小純!!」就在這時,一聲怒吼從天空上傳來,北寒烈的師尊,整個人煞氣滔天,轟鳴而來,大袖一捲,立刻趴在北寒烈身上的那頭夜行獸大狗,身體被直接捲起,扔出老遠,他一把抱起沒臉見人的北寒烈,有種不真實的荒謬感覺,甚至他自己都覺得不願在這裡多逗留,憤怒的瞪了白小純一眼,趕緊離去。
至於北寒烈,身體的創傷與心靈的痛苦重疊在一起,讓他眼睛一閉,不得不昏迷過去,他都不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麼見人,那種痛苦,讓他覺得這一切,彷彿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