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天驕戰……唉。」露台上,掌門鄭遠東無奈的搖頭,他身邊的各山峰掌教,一個個都苦笑起來。
他們也都明白,這場本應該嚴肅的天驕戰,此刻已完全的變了味道……原本好好的,因為多了一個白小純,直接就餿了。
「這白小純……他的名字很好,可真的一點都不純啊。」周長老苦笑,看著下方躲在人群中的白小純,又看了看北岸瘋狂的無數弟子。
「沒關係,這白小純既然如此頑劣,都成了北岸弟子中的公敵,那麼以後找個機會把他扔到北岸去,想來可以消停不少。」說話的,是北岸鳶尾峰的掌座,這是一個老嫗,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眾人神色都一動,若有所思時,唯獨李青候目中有同情之意掃了眼鳶尾峰的掌座,他太瞭解白小純了,他可以很確定,若將白小純扔到北岸,那麼估計倒霉的絕對不是白小純……
就在這眾人都若有所思時,第三輪的第三場鬥法,開始了。
鬼牙對戰徐嵩,上官天祐對戰公孫婉兒,這兩場戰,根本就沒有什麼看頭,以鬼牙與上官天祐之前表現出的強悍,可以輕鬆獲勝。
南北兩岸的所有弟子,甚至包括露台的掌門等人,全部都將目光放在第三區域內,看到了公孫雲第一個上前,全身氣勢崛起,充滿冷冽之意,遙望擺出高手姿態,走上台來的白小純。
這一次北岸不怒吼了,可一個個要殺人的眼神,凝聚數萬殺氣落在白小純的身上,讓白小純心驚肉跳。
「你認輸吧。」白小純深吸口氣,望著公孫雲,手中握著發情丹,趕緊開口。
公孫雲冷冷的望著白小純,目中露出厭惡,大袖一甩,立刻從他的袖口內,瞬間就飛出了無數的黑色甲蟲,甚至自從他的衣服內,順著身體,還有大量的紅色蜈蚣爬出,眨眼就覆蓋在了他四周的地面上。
那些蟲蠱密密麻麻,足以讓人觸目驚心。
「我的這些蟲蠱,雖也有雌雄之分,但卻不是獸,你的丹藥對它們無用。」公孫雲平靜開口時,不給白小純繼續說話的機會,心念一動,立刻四周蟲蠱發出刺耳鳴叫,瞬間衝出,如一片蟲海,直奔白小純。
那些蜈蚣在地面急速臨近,而那些黑色的甲蟲,竟全部飛起,鋪天蓋地,衝向白小純。
這種蟲海,其內每一個蟲蠱都具備一定的攻擊力,防護之光雖可抵禦一下,可也最怕這種密集的攻擊,甚至白小純可以想像,他的防護,在面對公孫雲時,根本就沒有多少優勢。
「公孫雲,你別逼我,趕緊認輸吧,我真的不想繼續出手啊,我一出手,你……你就廢了!」白小純面色蒼白,急速後退,連忙高呼。
「那就看看,是你的血肉先被吞噬乾淨,還是我先如你所說的廢了。」公孫雲冷笑,目中輕蔑更多,揮手時,那些蟲海更多的從他的身上湧現出來。
這一幕,讓南岸眾人都看的頭皮發麻,望向公孫雲時,一個個都心底駭然,對於公孫的強悍,有了深刻的瞭解,此人不但擅長蟲蠱,術法也一樣驚人,可以抵抗鬼牙一指,甚至上官天祐戰他,也都需用出三劍,且消耗不少。
北岸眾人眼看如此,一個個頓時振奮,全部激動起來。
「公孫師兄好樣的,幹掉白小純!」
「哈哈,白小純,這一次看你如何抵抗,等著吧,那些蟲子會很快鑽入你的體內,吞噬你的血肉!」
「白小純,你也有今天!」無數北岸弟子激昂,他們身邊的無數戰獸,似也感受到了主人的興奮,紛紛在一旁嘶吼起來。
眨眼間,那些黑甲蟲就撲到了白小純的面前,覆蓋在了防護之光上,不斷地撕咬時,防護之光肉眼可見的急速黯淡。
那些紅色的蜈蚣,也隨之而來,從地面竟跳起,使得防護之光黯淡更快,甚至這些蜈蚣詭異,居然有不少正快速的鑽入一層層光幕裡。
白小純頭皮發麻,眼睛都紅了,他大吼一聲。
「公孫雲,這是你逼我的!」白小純也是無奈,他本不想發動殺手鑭,可如今沒辦法,只能歎了口氣,心底無辜的一躍而起,全身防護之光猛地震動,將不少覆蓋在上面的蟲蠱震開,在它們又要衝來時,他右手拿著發情丹,向著北岸弟子所在的方向,猛地扔出。
嗖的一聲,這丹藥速度極快,在眾人還沒等反應過來時,就到了北岸弟子的半空中,那些弟子一個個愣住,抬頭的同時,耳邊傳來白小純的一聲低吼。
「爆!」
轟的一聲,那枚發情丹,瞬間崩潰爆開,化作了無數飛灰,向著四周擴散開來,直接就將小半區域的北岸弟子籠罩。
公孫雲猛地睜大了眼,露出吃驚。
此丹對人有沒有作用,白小純是真的不知道,他煉製的怪丹太多,自己一個都不敢嘗試,不過他很清楚這發情丹對於凶獸而言,刺激是多麼的強烈。
眨眼間,被發情丹籠罩的那片區域,所有的戰獸,一個個都發狂的仰天嘶吼,身體膨脹起來,眼珠子全部通紅,粗重的呼吸,立刻讓它們的主人發出驚呼,急速的後退。
嘩的一下,這片區域內所有北岸弟子,一個個瘋了一樣的退後,很快就使得這片區域沒有人了,只有一尊尊在那裡嘶吼,四下亂看似尋找目標的凶獸,看的所有北岸弟子嘩然,數萬人頓時散亂一片。
「白小純!!」北岸弟子,幾乎全部都發出尖銳之音,驚天動地時,公孫雲的額頭出汗了,他的體質,在修行了蟲蠱後,就從來沒出過汗。
可眼下,他呼吸急促,看著白小純在不遠處手中又拿出了一枚丹藥,而且明顯的,那些凶獸一個個在這丹藥出現後,立刻就躁動起來,這立刻就讓公孫雲想到了北寒烈身上碎開的丹藥。
「你……」
一股強烈的不妙之感,頓時浮現公孫雲的心頭,他的心在顫抖,腦海裡浮現了無數的畫面,此刻急速後退,甚至雙腿都抖了起來,他可以想像,一旦白小純把丹藥扔到自己這裡,那麼下一瞬……自己將會被眾多戰獸直接撲上來。
「這是你逼我的,我也不想啊。」白小純哭喪著臉,唉聲歎氣,正要扔出手中的丹藥。
「我認輸!!」公孫雲發出這一輩子,從來沒有過的尖聲,他的面色煞白,身體猛地後退,近乎落荒而逃,趕緊衝到了人群內,似乎受驚過度,在看向白小純時,已帶著前所未有的恐懼。
「啊?」白小純一怔,看了眼此刻已經是失魂落魄般,躲在人群內的公孫雲,又看了看那些暴躁的戰獸,他覺得有些不妙了。
尤其是那些戰獸,此刻有那麼幾隻大吼,死死的盯著白小純手中的丹藥,已經開始靠前了,白小純的額頭也出了汗,他趕緊目光落向北岸弟子所在的地方。
嘩的一下,他看去的地方,那些北岸弟子一個個心驚肉跳,都不敢出口去怒吼白小純了,瞬間就四散開來。
白小純著急啊,又看向其他地方,結果但凡是他目光掃過的區域,瞬間所有人都散開,陣陣雜亂連爬帶滾,還有擁擠的慘叫,絡繹不絕。
到了最後,白小純著急的回頭看了眼南岸的弟子。
瞬間……南岸所有人都頭皮發麻,齊齊後退,眨眼的功夫,就全部退後了數十丈。
「白師叔,我們是自己人!自己人啊!」還有不少急忙高呼。
就連鬼牙與上官天祐,此刻也都面色大變,急速後退。
吼!那些暴躁的戰獸,此刻又有不少靠前,一個個眼珠子赤紅,看的白小純額頭汗水更多。
「怎麼辦,怎麼辦,我都說了讓你們認輸,我一旦出手自己都害怕!」白小純很是無辜,咬牙看向北岸。
「你們誰方才說要懸賞我!」
北岸眾人瞬間低頭,沒一個敢與白小純對望的,一個個心都在顫了。
白小純心也顫了,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善良的人,不能隨意扔掉手裡的丹藥,正發愁時,眼看那些戰獸一個個都越發暴躁,白小純忽然餘光看到了天空上,還在得意,趾高氣昂的那只周長老的鳳鳥。
雙眼一亮,白小純來不及多想,直接將手中的丹藥,向著那鳳鳥急速的扔了過去,丹藥化作一道長虹,直奔周長老的鳳鳥而去。
這鳳鳥正在幸災樂禍,沒留意丹藥飛來,當它察覺的時候,全身羽毛都炸起來了,發出淒厲的慘叫,正要閃避,砰的一聲,丹藥爆開,無數粉末沾了一身。
鳳鳥呆了一下,緊接著,下方那些戰獸,一個個發狂的嘶吼,全部以火辣辣的眼神,似要撲上天空,去追鳳鳥。
就連露台上的掌門等人,也都倒吸口氣,全部站起到了邊緣,目瞪口呆的看去。
「這個對旁觀出手……違反規定了吧?」不知哪個長老下意識的開口,可卻發現其他人一個個都沒注意這裡,尤其是北岸此刻還剩下的三個掌座,竟一個個都目露奇芒,他們所看,是那片空出的區域裡,眾多戰獸中的其中一個!
那是一個鹿模樣的戰獸,此獸如今也在嘶吼,明顯的有了發情之意,此刻正向天空的鳳鳥咆哮。
「這丹藥之前我還以為就算有些效果,也只能影響三階血脈……沒想到,竟連二階血脈都可以有效!」
「此丹……這麼來看,對我北岸而言,將是大用!」北岸三個掌座全部身體一震,目中露出激動,那老嫗更是右手抬起,向著鳳鳥一指。
剎那間,鳳鳥身體顫抖,被一股大力籠罩,直奔高台時,被老嫗一把按在了身前,與此同時,下方那些戰獸一個個嘶吼,竟有一些飛起,直奔露台。
老嫗冷哼,一個目光落下,那些凶獸哀嚎一聲,被一股大力橫掃,竟一個不留,全部被捲起,一個個身體縮小,轉眼收入老嫗的袖口內。
老嫗望著一臉淒慘,可卻不敢吼叫的鳳鳥,仔細的看了後,目中露出驚喜,與其他幾個掌座立刻溝通起來。
一旁的周長老,臉色都青了……
白小純眼看沒事了,心底也鬆了口氣,正要退後時,忽然的,北岸那些弟子被脅迫的壓抑之後,爆發出了比方才要強烈無數倍的怒吼。
「白小純,我要殺了你!」
「白小純,我們北岸與你勢不兩立!!」
「天殺的白小純!!」北岸無數人額頭青筋鼓起,紛紛怒吼時,白小純轉身,右手抬起,拿出了一枚尋常的丹藥,高高舉起,抬起下巴。
瞬間……北岸所有弟子全部一顫,立刻收聲。
白小純小袖一甩,嘿嘿一笑,將丹藥扔在了口氣,快速下了台,緊接著,他的身後……北岸的憤怒之聲,驚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