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純殺紅了眼,對於這些要自己命的人,落陳家族的經歷,讓他知道,自己要比他們更凶殘,比他們更狠,在他們殺自己前,殺了對方!
這樣,自己才可以活命!
此刻出手時,他身影化作一道長虹,轟鳴之聲驚天動地,靠近一個之前向他轟出數道劍氣的築基護法身邊,直接狠狠一撞。
轟的一聲,這築基修士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直接崩潰爆開,血肉模糊時,白小純帶著鮮血衝出,右手抬起在背後一抓,立刻抓住了一個偷襲而來的築基修士,狠狠一撕,在那築基修士慘叫中,直接被撕了。
白小純全身鮮血,他呼吸紊亂,雙目赤紅的大吼。
「來啊,跑什麼啊?」
「不是要來殺我麼!」
「來啊!」白小純身體一晃,出現在了一個面色驚恐,要逃走的築基修士身後,右手抬起一把抓住對方的肩膀,這築基修士發出嘶吼,掐訣時全力出手,轟在白小純身上時,白小純身體一晃,毫不在意的抓著對方的脖子,狠狠一捏!
卡嚓一聲,此人氣絕身亡。
白小純轉頭時,再看四周,那些築基修士全部都瘋狂的逃遁,一個個都神色恐懼,要麼逃到了洞府內,全力開啟洞府陣法,要麼就是逃到了更遠處。
還有更多的人,則是神色駭然的凝聚在一起,組成了陣法,阻止白小純踏入,宋缺與神算子就在裡面。
「你不是人!!」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殘忍的凶魔!!」
「天啊,這夜葬竟如此恐怖!!」
這些人已被白小純的爆發,撼動了心神,此刻的白小純,在他們看去,如同凶神惡煞一樣,衣衫都是血色的,神色猙獰,蘊含無限殺意。
那種殘酷,那種瘋狂,讓眾人都心神顫抖,哪怕是宋缺,也都倒吸口氣,神算子更是魂飛魄散。
他們身為血溪宗弟子,在別人眼裡凶殘無比,可這一刻,白小純在他們眼中,一樣是凶殘的難以形容。
出奇的,在這過程中,那之前阻止白小純的聲音的主人,竟沒有再出聲。
甚至大長老等人,也都在遠處看著,一個個動容,可卻也沒有去阻止,甚至在這過程中,天空上一道道長虹呼嘯而來,化作身影,看著白小純在殺戮,也都不語。
白小純氣喘吁吁,眼看無法轟開眾人聯合佈置的陣法,他陰冷的笑了笑,直接全力爆發,去攻擊旁邊的一處洞府,用了一炷香的時間,憑著他恐怖的肉身之力,生生將那洞府爆開,走了進去,出來時,他拖著一具剛才躲在洞府內的築基修士的屍體,扔在了眾人佈置的陣法上,全身疲憊湧現,索性坐在了一旁,擦著臉上的鮮血,抬頭看著四周天空上的眾人。
看著看著,白小純眨了眨眼,全身疲憊再次襲來時,繃著的那根筋也都鬆了下來,但很快的,心中就後怕了,他想起方纔的一幕幕,雖然氣出了,可如今卻發愁。
「不過我沒露出靈溪宗的功法,用的都是血溪宗的術法,至於煉體之術……從根本上說,也是與血溪宗有些關聯,這樣的話,就算是懲罰我,應該不至於被弄死吧?」白小純心顫,對於召喚大手,崩潰血溪宗的事情,他也沒有什麼把握。
中峰一片寂靜……
就算是血溪宗,這樣的殺戮之事,也都很少見,這一戰掀起的震動太大,白小純一戰之下,威懾八方的同時,也讓很多人,對於夜葬……有了新的認識。
「殺夠了麼!」在這寂靜中,之前滄桑的聲音,再次迴盪八方,一個模糊的身影,緩緩在白小純的前方凝聚出來。
那是一個穿著血色長袍的中年男子,他背著手,站在那裡時,冷眼看著白小純,他的身上,一股驚人的血氣蘊含,似與這天地共鳴,與這中峰共鳴!
那種血氣化作的威壓,讓白小純體內的靈海都在震動。
尤其是這中年男子的目光,在看向白小純時,竟彷彿可以穿透他的身體,看到他體內的一切,白小純身體一震,無法去隱藏絲毫。
好在那張面具是神秘宗門送出的至寶,在這面具的隱藏下,這中年男子慢慢收回了目光,略一沉吟,右手抬起一揮,一個小瓶飛向白小純。
「天賦不俗,逆血返祖,更具備魔性……可惜,只是凡道築基……」
「裡面有三離靈血丹,可以讓你傷勢恢復的同時,對於血氣的感應更敏銳。」說完,這中年男子有些遺憾,轉身一步走向半空,身影被風一吹,慢慢消散。
「啊?」白小純一愣,他都做好了被懲罰的準備,可這中年男子居然沒有任何懲罰,甚至還送了自己一瓶丹藥。
在這白小純愣住的瞬間,半空中幾座山峰的大長老,一個個呼吸變得急促,目中露出奇光,方纔他們沒有開口,是因老祖降臨,且夜葬的變化與以前比較,未免太大,可如今,老祖親自檢查後,顯然是確認沒有問題,於是立刻火熱起來。
覺得這夜葬不但天賦絕頂,更能讓這麼多人廝殺,此事罕見,分明就是老祖所說的魔性,都覺得這夜葬是個人才,又想起他當初搶築基丹時的獨與霸道,於是欣賞更強。
至於白小純殺人觸犯門規,他們不在意,血溪宗內,弱肉強食,他們的手中,哪一個沒有沾染鮮血,技不如人,偏偏去招惹強者,被殺了也是自找的。對於底層的基礎修士而言,門規,與其說是門規,不如說是一種保護;而對於築基以上的強者而言,更多的是強者為尊!
而且白小純的惹事能力,也讓他們動容,要知道讓所有人喜歡,與讓所有人恨之入骨,難度雖不一樣,可結果是一樣的。
無論能做到哪一點,都算是成就,前者是正,後者是魔。
這種魔性,代表了夜葬若是不死,那麼等他修為強悍起來後,一定是巨擘之輩,要麼橫掃天下,要麼被天下橫掃。
少澤峰的大長老,那位身體高大魁偉的修士,頓時飛出,笑著來臨。
「夜葬師弟,來我少澤峰吧,你這煉體之法,不來我少澤峰,實在是浪費了啊!」
「來我少澤峰,我允許你居住在上指區域,來吧,在這裡,你將獲得前所未有的煉體大成啊!!」
少澤峰的大長老目中火熱,不斷地開口說出一連串的好處,白小純有些傻眼,目中露出茫然時,屍峰大長老也立刻降臨。
「別聽他的,夜葬,來我屍峰,我屍峰才是你永恆的家園啊,來吧,我屍峰所有艷屍,任你選擇!」
「夜葬師弟,他們說的都沒誠意,來我無名峰,我讓你進入血色長老團,具備無名峰特權,從此之後,誰也不敢招惹你!」無名峰的侏儒,大聲開口,為了爭奪白小純這樣的逆血返祖的修士,他已拼了所有。
白小純懵了,此刻還沒有反應過來,這一幕幕,讓他覺得不可思議,他可是闖下大禍了,當著眾人的面,殺了七八個築基修士,更是引動中峰的血氣,甚至那中年男子白小純雖不認識,可也能想像必定是某個太上長老,甚至是老祖之一也有可能。
自己是悖了他的意啊,這種種的一切,若是發生在靈溪宗內,將是大禍,白小純知道門規,這是要被執法堂千刀萬剮,廢去修為,滅殺魂魄的大過。
可如今……在這血溪宗,居然反過來了。
白小純正發呆時,一聲嬌笑從遠處傳來,宋君婉魅力四射的嬌軀,帶著一陣香風走了過來,看向白小純時,目中露出強烈的欣賞,如獲瑰寶一樣,竟走到了白小純的面前,轉身時背對著他,目光帶煞,掃向其他人。
「這裡是中峰,你們幾個來這裡挖我的人?」
白小純眨了眨眼,一抬頭,就看到了面前宋君婉的背影,那大膽的著裝,分叉的衣裙,還有那包不住的誘惑以及雪白的肌膚,讓白小純只是一眼,眼睛就直了,忍不住想要去仔細的研究一下。
其他三峰的大長老,看著宋君婉明顯刻意的舉動,又看著白小純那直勾勾的眼睛,紛紛長歎一聲,對於宋君婉的伎倆,很是無奈,只能不捨的看了看白小純,無奈的離去。
直至他們離去了,宋君婉臉上笑容消失,化作了陰冷,目光掃過四周那些中峰的築基修士,這些人在她的目光下,紛紛心顫,低頭不語。
宋缺更是害怕,不敢對望,他從小就怕這個小姑……
「都散了吧,記得把這裡清理一下。」宋君婉淡淡開口後,四周眾人才鬆了口氣,一個個恭敬的趕緊離去,很快的,這裡就安靜下來。
「看夠了麼,夜葬弟弟。」宋君婉這才轉身,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俯身時右手的如蔥玉指勾起白小純的下巴。
白小純有些臉紅,乾咳一聲,趕緊站起身,向著宋君婉抱拳一拜。
「拜見宋姐姐。」
「以後要自己小心一些,血溪宗的亂,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若非如此,宗門實力會更強,可沒有辦法,只能尋找一個又一個敵人去征戰,讓宗門不崩,不過只要有老祖在的一天,一切的亂,都可以被鎮壓下來。
所以,安心的留在中峰吧,你表現的越強,就越是會得到尊重。」宋君婉笑了笑,她這一笑,如同玫瑰盛開,一股說不出的美麗在她的身上綻放。
「宋姐姐,方纔那位……是老祖?」白小純遲疑了一下,問道。
「無極子老祖!」宋君婉輕聲開口,看著白小純呆呆的樣子,掩口一笑,香風遠去。
白小純站在那裡,許久之後,他深吸口氣。
「原來他就是無極子……八百年前的絕世天驕!」白小純看了看四周,漸漸心中浮現感動,他覺得血溪宗對自己太好了,自己在靈溪宗時,闖了禍,會被責罰,可在這裡,不但沒責罰,還誇獎,居然還給獎勵。
而且幾個山峰都搶著要自己過去,這中峰的大長老宋君婉,還那麼的火辣漂亮。
尤其是這裡非常適合自己修煉不死長生功,如同聖地一樣的血氣……這種種的一切,讓白小純覺得,血溪宗才最適合自己啊。
「真是一個好宗門啊。」想到這裡,白小純使勁搖頭,趕緊糾正心態,不斷地提醒自己,自己是靈溪宗的人,血溪宗是敵人!
可還是忍不住覺得,血溪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