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句話,卻是讓孟浩雙眼一閃。
「莫非被他吞下後,沒有消失,而是被此物收走。」
「你休想騙我,哼哼,孩子,你已經在邪惡的路上走了很遠,回頭是岸啊。」皮凍老氣橫秋的開口。
「變成一個你記憶裡印象最深刻的吧。」孟浩隨意的開口,腦海卻在思索這皮凍話語裡的含義,琢磨著該如何將被這皮凍吞下的玉頁哄騙的吐出來。
「印象最深刻?這個我不用想,我這輩子影響最深刻的,就是它!!」皮凍咬牙切齒,身子砰的一聲,剎那間出現在孟浩眼前,赫然是一隻……
全身五顏六色的毛髮,如被雨水淋濕半干,約莫半隻手臂大小,乾瘦無比,惠子微彎,眼似三角,露出一股說不出的猥瑣之芒,整個看起來充滿齷齪氣息的……鸚鵡!
它站在孟浩面前,用那充滿了猥瑣的三角眼瞄了孟浩一眼,低頭在自己身上啄了幾下。
孟浩楞了,他長這麼大,就沒見過如此齷齪樣子的鸚鵡,尤其是那三角眼,尤其是這全身五顏六色的雜毛。
這鸚鵡乾咳一聲,斜眼看著孟浩。
「這就是我這輩子印象最深刻的那只死鳥,這該死的鳥,我上輩子沒降服度化它,這輩子,我說什麼也要將它度化!
這只齷齪的,猥瑣的,專門喜歡帶毛牲口的扁毛畜生!!」皮凍咬牙切齒,此刻變成鸚鵡的樣子,這番話語說出時,神情更是多次變化,極為生動。
看著這只鸚鵡,聽著皮凍的話語,孟浩深吸口氣,他想到了當初血色面具內自己被算計時,銅鏡裡傳出的一聲鳥叫。
想到了銅鏡看到了毛髮旺盛之獸後,如興奮的衝擊。種種的一切此刻浮現在腦海,使得孟浩豈能還不明白,皮凍所說的那隻鳥,是什麼……
「你說的,是它?」孟浩遲疑了一下,從乾坤袋內將銅鏡取出,就在這鏡子被他取出的瞬間,皮凍變成的鸚鵡立刻發出了一聲難聽的尖叫,啪嗒著翅膀猛的衝來,瞬間就用爪子將孟浩的銅鏡抓起。用嘴不斷地狠狠的啄著銅鏡。
「該死的。就是它。它就在裡面,我能感受到它的氣息,我咬死你,你這個殺千刀的死鳥。我咬你,我咬你……」皮凍變成的鸚鵡,此刻跟瘋了似的,全身毛髮豎起,一邊尖叫,一邊去啄銅鏡,彷彿要將這鏡子啄碎般。
孟浩怔怔的看著這一切,他想到了當年自己第一次獲得這銅鏡時的一幕幕,直至發現了此鏡的作用後。他就始終在疑惑,為何此鏡如此神奇,可卻旁人沒有發現。
但很快的,孟浩就被皮凍的瘋狂所吸引,他看著變成了鸚鵡的皮凍。此刻發狂的嘶吼,那恨之入骨的表情,讓孟浩看在眼裡,忽然覺得有些解氣,同時內心深處,對這銅鏡內的鸚鵡,有了強烈的期待。
「能把這皮凍氣成這個樣子,可見這銅鏡內的鸚鵡有多麼的不凡,若它能出來,定可解決這皮凍。」
「之前這皮凍說我沒到結丹,如此來看,是唯有我到了結丹後,這銅鏡內的鸚鵡才可以出現?莫非……它與獒犬一樣,都是屬於器靈!」孟浩雙目一閃,有了明悟。
「你怎麼不反抗了?恩?這一次我絕不放過你,我要度化你!」皮凍變成的鸚鵡大力的啄了一下,耀武揚威般。
「哈哈,你出不來,你出不來,氣死你,你就是出不來。」皮凍激動的渾身哆嗦,可就在這時,忽然這銅鏡猛的一閃,頓時皮凍慘叫一聲,爪子鬆開,立刻後退,但還沒等飛出多遠,銅鏡自動飛起,不斷地發出衝擊的無形之光。
孟浩看的心中一爽,沒有去阻止,可漸漸看到那皮凍毫髮無損後,頓時大袖一甩,將那銅鏡直接捲起,收入乾坤袋內。
皮凍變成的鸚鵡撲扇著翅膀飛來,落在孟浩肩膀上,在他耳邊依舊喋喋不休。
可這個樣子,總好過變成一串帽子,孟浩內心對於結丹的執著,此刻極為強烈,深吸口氣,自動忽略這皮凍的囉嗦,身子飛起,直奔前方而去。
「我體內的毒終究是個問題,說不得只能想辦法混入紫運宗內,看看有沒有方法,拜入丹鬼大師門下,如此才可一勞永逸的將此毒解開。」孟浩前行時目光閃動,他之前在紫運宗外的城池時,就想過這個問題,春秋木只可緩解,為他爭取時間罷了。
真正解毒的方法,還需落在紫運宗上。
「況且,煉製完美金丹,是需要本身就具備紫丹,而想要修出紫丹,則需相匹配的功法,紫運宗的紫氣東來,正是適合的功法!」孟浩皺起眉頭,他儘管有這樣的打算,可卻還沒想好如何混入紫運宗,畢竟他在紫運宗得罪的人太多了,吳丁秋,楚玉嫣,還有就是當年去趙國的那些弟子,如今怕是一個個都已成為內門。
「要是我能換一個身份,變成另一個人就好辦了。」孟浩歎了口氣,打消了這顯然不可能的奢望,可突然的,他神色一動,緩緩地頭看向乾坤袋,雙眼漸漸露出一抹精芒。
「面具……若有一張改變樣子的面具,也可以做到這一點,而面具……我有!」
「就是不知此面具,是否真的具備我所希望的能力,且此面具戴上,也是需結丹修為才可,若面具不管用的話……」孟浩慢慢轉過頭,看向肩膀上此刻喋喋不休的鸚鵡,雙眼露出明亮之芒。
「你幹嘛這麼瞅著我?」皮凍變成的鸚鵡一愣,詫異的開口。
孟浩沒有理會皮凍變成的鸚鵡,他盤膝坐在地上,右手抬起在乾坤袋上一拍,頓時在他手中出現了一張血色的面具。
在這面具出現的剎那,忽然的,皮凍那裡猛地睜大了眼,拍打著翅膀飛起,繞著孟浩飛了幾圈,口中傳出聒噪之聲。
「這是什麼,這是什麼。天啊,我居然看到了這麼邪惡的東東,孩子,你果然在邪惡的路上走了很遠,你不要害怕,我一定會將你從那條路上拽回的,我會度化你的。
咦咦咦?這裡面有什麼,我怎麼看到一個老頭,哇哇,這老頭好慘啊。孩子。你這麼做不對。你這麼做不道德……咦?這老頭居然是奪舍而存在,老頭,你這麼做不道德,你這麼做不對……」
孟浩本要忽略皮凍的聲音。但此刻忽然內心一動,看著手中血色面具,雙眼露出一抹精芒,右手抬起時食指直接按在了面具上。
隨著孟浩靈識湧入,剎那間就看到了在這血色的面具內,獒犬正閉目沉睡,磅礡的氣息,在這一刻極為強烈,孟浩望著獒犬。神色露出柔和。
「快點甦醒吧……」孟浩傳出靈識,立刻獒犬那裡身體微微動了一下,竟回應了一股暖意出來,使得孟浩笑容越加的柔和,彷彿回到了當初在血仙傳承內的一幕幕。
「我等著你醒來。」孟浩輕聲開口。雙眼一閃,落在了那三尾幡上,此物孟浩心知定是至寶,可偏偏如今修為不足,難以展開,唯有將靈識融入,慢慢在其上烙印自身的痕跡。
「結丹……若我可以成為結丹強者,應可將這三尾幡取出……」孟浩盯著三尾幡第三尾上寫著的季字,雙目露出奇異之芒。
最後,孟浩才將靈識放在了李家老祖那裡,此刻的李家老祖,縮在角落裡,身體虛幻半透明,滿臉憔悴,一副彷彿隨時可以煙消雲散的樣子。
在孟浩向他看來時,李家老祖猛地抬頭,死死的盯著孟浩,眼神中露出的,依舊是梟雄之意,陰沉無比。
「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你為何要幫李道一,為何第一次看見你,你是第六陣雕像,第二次看到你時,你卻成為了李道一的血神。」孟浩平靜的傳出聲音。
李家老祖冷笑,一語不發。
「原來是奪舍了血神,那麼孟某更好奇,在沒有奪舍血神前,你……是誰!」孟浩聲音依舊平淡,可落入李家老祖耳中,卻讓他心神一震,李家老祖的身份,是他的一個極大的秘密,外人毫不知曉,就算是孟浩,也只是猜測此人與李道一有關聯,至於具體,難以判斷。
「想知道麼,哀求個一年半載,老夫或許可以告訴你。」李家老祖聞言大笑,笑聲中更透出一股不屑之意,他連死亡都可以不去在意,更忍受了血仙傳承內四千年的寂寞,心志堅定,豈能是孟浩之前那些折磨的手段可以撼動的。
孟浩神色如常,看了虛弱的李家老祖一眼,雙目微微瞇起時,靈識收回,目光從這血色面具上抬起,看向皮凍。
「你喜歡度化別人?」孟浩問道。
「不喜歡,我喜歡的不是度化,是去勸說,知道麼,勸說。」皮凍嚴肅的開口。
「這面具有一個傢伙,一生邪惡至極,壞事做盡,道德敗壞,欺負弱小,可惡之至,我將他擒來後,一直想要規勸他行善,可此人法力強大,遠不是我能左右……」孟浩歎了口氣,他話語還沒說完,那皮凍變成的鸚鵡,頓時睜大了眼,露出咬牙切齒的模樣。
「他敢,這種人就應該被我度化掉,我這輩子最恨壞人了,我要度化他!」這皮凍化作的鸚鵡,露出強烈的激動,似對於度化這種惡徒,興奮的不得了,不等孟浩說什麼,居然一晃之下,直接衝入到了孟浩的血色面具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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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們多陪陪自己的母親,出門在外也要記得給媽媽打個電話,母愛,是這個世界的最美,至今我還記得,小時候看的一個電影,叫做媽媽再愛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