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孟浩睜開眼,看了看後,連忙閉合。
「知音啊,我已經好幾輩子都是自己在自言自語了,難道我不知道自言自語沒有意思麼,,難道我不知道很多人都討厭我麼,甚至給我起名叫極厭……」
「是啊,從來到一劍宗後,我也從來沒有如今天這樣的探討過。」
「來來來,我們說完了中午的陽光,現在要說說下午……」
清晨……陽光恍如閣樓內,孟浩又睜開了眼,呆呆的看著陳凡與皮凍,歎了口氣,繼續閉目打坐。
「我和你說,我最厭煩下午了,我還記得在那個年代的下午,我當時……」
「你說的對啊,其實我也是如此,可惜每當這個時候,我都只能咬牙……」
又過去了幾個時辰,已到了晌午,孟浩再次睜開了眼,可很快的,他就苦笑起來,只能又閉上。
陳凡與皮凍,已說了一宿,如今又說了一上午,可這一人一鳥,居然都沒有絲毫疲態,反倒是越加的精神煥發。
孟浩忽然非常佩服陳師兄,他覺得陳師兄與這該死的皮凍,實在是絕配……
孟浩沉默,有心想要起身,可又擔心打擾了陳凡與皮凍,萬一他們拉自己進去,想到此事的後果,孟浩倒吸口氣,趕緊閉目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
漸漸地,外面已是夕陽……
「我最喜歡夕陽了,每次看到夕陽,我都會想到曾經有一年,當我還是一個小皮凍的時候,我……」
「夕陽無限好啊,你不知道,每天修行很辛苦的,對了,有關夕陽,我這裡這些年收集了一千多種不同的傳說。今天正好和你說說,來來來,我先說第一個傳說……」
夕陽之後,黃昏已過,轉眼又是夜空,這一人一鳥,已經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天一夜,此刻還在說著,彷彿不知疲憊,直至又到了午夜時。陳凡有些承受不住了。
「那個。要不我們先歇歇?」
「別著啊。難得說的這麼痛快,我們還沒探討人生呢,人生啊,那是一朵燦爛的那啥。對了對了,我們再探討人生前,還應該說一下月光……」
「這……好吧好吧,反正對於月光這裡,我有三千多個傳說……」
「咦?我也有啊,我有一萬多條呢,你先說,說完我再說。」
孟浩要崩潰了,他眼中彌出血絲。此刻呼吸急促,半晌才勉強平穩,繼續打坐。
夜晚漸漸流逝,外面一片安靜,可這屋舍內。一人一鳥之間,已達到了交談的極致,當清晨的光再次出現時,陳凡那裡面容都憔悴了,眼中也出現了血絲。
「我們休息吧……我……我今天還有事……」
「別啊,我還沒說完,我們還沒探討完人生,我剛說到第九千多條對於月光的傳說,我們繼續啊。」
清晨流逝,晌午到來,時間一走,直至夕陽再顯時,陳凡那裡神色已然呆滯,他愣愣的看著眼前滔滔不絕的鸚鵡,眼中慢慢露出了敬佩之意。
「終於說完了前戲,現在,我們可以探討一下人生了,咦……外面天快黑了啊,我忽然想起之前我們說夕陽時,我有三萬多條傳說忘記說了,不行不行,機會難得,我要說完……」皮凍變成的鸚鵡詫異的開口,乾咳幾聲,又說了起來。
「我……我真的還有事……」陳凡遲疑了一下,直至又聽了一個時辰後,以他的定力,以他的絮叨,都已經再無法承受了,此刻猛地站起。
起身時,身子還搖晃了一下, 面色蒼白的退後幾步,此刻孟浩也睜開了眼,佩服的望著陳凡,他們已經說了兩天兩夜……
「小師弟,我這裡還有事,我先走了,那個……過幾天我再來找你啊……」陳凡面無血色,此刻頭都暈暈的,看向皮凍時已不再是敬佩,而是驚恐。
他一直覺得自己就很是能說了,可直至這幾天才猛然間醒悟過來,人外有鳥,天外有鳥!!此刻話語間,不等孟浩說話,陳凡就連忙推開屋舍的門,彷彿奪命狂奔。
「師兄,我看你與這能口吐人言,雙目蘊含睿智的靈鸚鵡有緣,你將它帶走吧……」孟浩趕緊說道。
話語一出口,剛剛走出屋舍的陳凡身子險些一個踉蹌,面色瞬間大變,毫不遲疑的身子急速的化作一道長虹,剎那遠去。
「好人啊,你這位陳師兄是我的知音啊,這麼多年了,他是不多的幾個,可以和我說這麼長時間的好人。
咦,我還沒和他探討人生啊。」皮凍變成的鸚鵡,在那裡感慨起來。
孟浩聽的頭皮發麻,能讓陳師兄都如此,可見這皮凍的戰鬥力之強,絕對是世間罕見。
「可惜還沒說夠啊,剛剛升起了興趣,這就結束了?」皮凍變成的鸚鵡,在那裡很是不滿的叨叨起來,啪嗒著翅膀飛到了孟浩的肩膀上。
「你陪我說說話吧,我寂寞啊……」
孟浩面色蒼白,深吸口氣,臉上擠出強笑,腦海瞬間念頭千轉。
「我覺得吧,你忘記了一個人。」
「誰誰誰?我忘記了誰,我怎麼不記得我忘記了誰?」這皮凍變成的鸚鵡,根本就是不浪費絲毫說話的機會,只要抓住,就一定會說個徹徹底底。
「忘記了面具內的那個老者啊,你還沒把他教導的從邪惡的路上歸來呢。」孟浩連忙開口。
「咦?對啊,那老頭是個很好的老頭,你說的對,我去找他。」皮凍變成的鸚鵡頓時精神一振,身子一晃直奔孟浩乾坤袋內,瞬間消失其內。
隱隱的,孟浩聽到了血色面具在打開的一瞬,皮凍飛入的剎那,傳出了李家老祖的淒厲至極,孟浩從未在一向硬氣的對方身上聽到的顫音慘叫。
孟浩這才長呼一口氣,苦笑的坐在地上,怔怔的看著窗外的月光,長歎一聲,他無法想像日後的生活。整日裡都有這麼一個皮凍在身邊,那將是多麼的可怕。
「定有能將其克制之物,這該死的皮凍……」孟浩咬牙切齒,雙目一閃間,猛的有精芒出現。
「它的夙敵……銅鏡……鸚鵡……」孟浩雙眼精芒越加的明亮起來,他渴望結丹的想法,在這一瞬,前所未有的強烈至極。
時間一晃,過去了三天,這三天陳凡沒有出現。顯然是怕了孟浩的身邊的皮凍。不敢再來。擔心這皮凍變成的鸚鵡,去繼續找他探討人生。
直至第四天清晨,陳凡這才慢吞吞的來到這裡,剛一推開屋舍的門。就立刻退後幾步,看到孟浩肩膀上沒有那只鸚鵡後,又看了看屋舍,這才勉強鬆了口氣。
孟浩唯有苦笑,他還能說什麼……
「那個……小師弟,它……不在吧?」陳凡在屋舍外,遲疑了一下開口,神識緊張。
「應該是不在……」孟浩起身,走出了屋舍。
直至此刻。陳凡才鬆了口大氣,苦笑的看著孟浩。
「小師弟,你身邊的那只鸚鵡,實在是……佩服,佩服。不說這個了。再有幾日就是宋家之筵的日期,我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傳送過去。
今天我陪你在一劍宗走走,你也熟悉一下這裡,畢竟從宋家回來後,這裡就是你的宗門了。」陳凡拉著孟浩,走出了院子。
孟浩神色平靜,但腦海早已浮現南域的地圖,宋家所在之地,與紫運宗已是很近,並不遙遠。至於這一劍宗,孟浩這幾日沉思之後,已有了想法,他不打算借用陳師兄的關係,拜入一劍宗。
他還是傾向於想辦法,改頭換面拜入紫運宗,偷學紫氣東來,偷學煉丹之術,想辦法讓丹鬼大師解毒。
至於一劍宗,即便是有陳凡的師尊在,可孟浩不認為,這一個龐大的宗門,會因陳凡這裡,而給自己解毒,畢竟這需要的不是元嬰修士,而是斬靈!
此事孟浩看的透徹,可陳凡熱情難卻,孟浩不便直接開口。至於宋家這裡,孟浩雖說也想去見識一番,只是他擔心青羅宗,此刻還在遲疑是否要去。
「得想個辦法聯繫韓貝……從她那裡探知青羅宗之事。」孟浩沉思時,摸了摸儲物袋,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在他儲物袋內,有一枚玉簡,是他可制衡韓貝之物。
此刻隨著陳凡在這一劍宗內走過時,一路閣樓瀰漫,流水嘩嘩,使得這裡在外看起來充滿霸道的同時,也有雅致在內。
一路二人交談,漸漸到了晌午時,路過一處環形的建築旁,這裡存在了數百個一劍宗弟子,一個個都神色振奮的觀望。
「這裡是鬥法場,是一劍宗內弟子之間比鬥之地,可傷不可死,若有違反將嚴懲。」陳凡看了眼鬥法場,向著孟浩解釋了一句。
孟浩看了幾眼,正要離開時,陳凡那裡眉頭皺起,與此同時,一個陰慘慘的聲音,驀然間傳出。
「鬥法場內,可允許客家入內,與本宗弟子切磋,今日李某入場,邀請這位非本宗弟子的客家修士,你……敢不敢與李某一戰!」話語間,卻見人群中,那位幾次三番欲教訓孟浩的李姓中年,皮笑肉不笑的開口,目光落在孟浩這裡,帶著譏諷之意。
「還是你根本就是只會躲在別人身後,根本就不敢出手的廢物?若不敢戰也可以,日後看到李某,要退避三舍!」李姓中年聲音迴盪,使得四周之人瞬間就看向了孟浩與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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