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面修士面具下的神色陰沉,雙眼露出寒芒,在那寒芒的深處,則是一股怒意,自從他修為突破踏入結丹,且修出了丹氣後,他自問就算是在結丹中,面對那些沒有修出丹氣的同輩修士,自己可以橫掃。
可今日,竟在一個築基境的修士手中,自己的丹氣根本之影竟被摧毀,且引起了反噬,儘管很快就被他鎮壓下來,但依舊覺得怒火瀰漫。
更讓他內心憤怒的,是這在他看去脆弱的螻蟻,之前當著自己的面,滅殺了所有黑衣白面人,這種挑釁,讓他內心起了殺機,只是……在他的殺機之下,對方居然生生逃了。
此事讓他目中的寒光更冽,甚至他可以想像到,若是同宗之人知曉了此事,定會嘲諷,畢竟從他手中逃脫的,並非是以法術著稱之修,而是一個丹師。
這就更讓他無法接受,甚至還難以去辯解,可真實的情況,是他即便是在一些法術著稱的修士身上,也沒有看到有幾人能與這丹師比較。
無論是果斷,殺伐,還是奸猾手段,一切的一切,都無不讓他感覺,這逃走的不是丹師,而是一個來自墨土的狠辣修士。
「怎麼會有這樣的丹師!」青面修士陰沉的看著孟浩消失的地方,他的丹氣此刻已恢復,可任憑他如何去感應,也察覺不到對方絲毫的蹤跡。
他也已想到了,對方這一次的傳送,距離怕是很遠。已超出了他的追查範圍之內。
「受了我的十蛟寒力,此人就算是逃走了。也難逃一死,若不逃的話,看在其主爐的身份上,我還真不能殺他,可既然他找死……築基修士。無人可在我這十蛟寒力下存活超過十天!」許久,這青面修士冷哼一聲,索性不再去思索沒有立刻將對方滅殺之事,轉身一晃,遠去離開。
南域大地,西部區域,此地常年有稀薄的霧氣繚繞,大地山巒不多。大都是一些湖泊,其中在南域赫赫有名三大險地中的上古道湖,就是存在於南域西部。
放眼看去,整個西部大地彷彿存在了一面面鏡子,這些鏡子落在地面,形成了一處又一處的湖泊。
此刻在一處湖泊的半空,原本寂靜的虛無,突然出現了扭曲。緊接著一個巨大的黑洞剎那顯露時,孟浩的身影從其內踉蹌的邁步走出。
剛一出現,他就噴出一大口鮮血。這鮮血漆黑,落入半空時散發寒氣,當融入下方的湖水時,肉眼可見的,這湖面竟瞬間起了一層薄冰。
孟浩面色蒼白,抬頭看了眼四周。化作一道長虹急速遠去。
數日後,在南域西部的不多的山峰其中一山內,有一座被剛剛開闢出的洞府,孟浩正盤膝坐在其內,吞下丹藥,運轉修為療傷。
時間慢慢流逝,轉眼過去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來,孟浩沒有踏出這洞府半步,也不知曉外界的事情,全身心的沉浸在療傷之中,且他所在的洞府山峰本就偏僻,再加上這南域西部人煙稀薄,更有霧氣遮蓋視線,也就使得孟浩這裡,很是安靜。
直至這一天,他的雙眼緩緩睜開,面色不再蒼白,身體的傷勢已恢復了七七八八。
「青面修士!」孟浩眼中露出寒芒,這是他五年來第一次受傷,且這傷勢極為嚴重,若非有紫瞳術短時間讓其恢復之力大增,怕是孟浩根本就堅持不到開闢出容身的洞府。
再就是如果孟浩不是丹師,沒有準備足夠的丹藥,這一次想要一個月就恢復,根本就不不可能。
畢竟,將其打傷的,是一個修出了丹氣的結丹初期強者!
如果面對這結丹強者的不是孟浩,而是其他築基修士,怕是連逃走的資格都沒有,必敗無疑。
孟浩深吸口氣,在這洞府內神色陰沉,許久他拿出丹爐,取出藥草,開始了煉丹,他的傷勢還差一些才能徹底恢復,而差的這些,是祛除體內的寒氣。
此刻孟浩要煉製的,就是根據自身所需,來煉出一枚療傷丹。
又過去了數日,孟浩在吞下自行煉製的療傷丹後的第三天,他從盤膝中猛的睜開雙眼,吐出了一口體內最後的寒氣,這寒氣擴散開來,竟使得孟浩所在的洞府,如同生了寒霜,瞬間一片冰涼。
好半晌,才慢慢恢復過來。
這一刻若是青面修士在此地,看到這一幕,定會駭然,難以置信,因他對自己的十蛟寒力極為自信,斷定了築基修士無人可活,但偏偏……孟浩這裡竟將傷勢完全恢復。
孟浩深吸口氣,眼中殺機更為強烈,沉默中,他目中露出一抹果斷,右手抬起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丹爐。
拿著丹爐,孟浩沉思。
「要煉一爐可以讓我一鼓作氣,將道台開出極致的丹藥,其效果要超出築基天,如此方能讓我修為攀升。」孟浩目露思索,腦海中他所知曉的丹方不斷地浮現,最終鎖定在了叫做沖境丹的丹方上。
「此丹是在築基後期大圓滿時,作為三凡丹的輔助之用,配合之下,使得三凡丹可以讓修士從築基境突破,踏入結丹境!」
孟浩沉吟間,很快目中露出果斷,從儲物袋內取出大量的藥草,開始了煉製這枚沖境丹,這枚丹藥的煉製,孟浩凝聚了全部心神,耗費了數日,更是用了丹道再生訣,甚至失敗了數次後,於第十七天,才將這枚丹藥煉製出來。
丹藥出現時,藥香外散,瀰漫整個洞府,若非是孟浩早就四周有所佈置,怕是這藥香一旦散出洞府外,會引來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拿著丹藥,孟浩雙眼一閃,取出了銅鏡。以其如今足夠的靈石,開始了複製。
一枚又一枚的沖境丹。在複製出後被孟浩放入藥瓶內,直至他面前足足擺放了十多個藥瓶時,孟浩立刻口吐雷霧,木劍更是飛出,主爐令牌也隨之展開。做好一切的防護後,他深吸口氣,拿起一枚沖境丹,猛的吞下。
他體內第七座道台,本就已經開出了八成之多,此刻丹藥入口,化作靈力,頓時讓孟浩這裡全身一震。體內第七座道台散發紫光,剎那又凝實了一些。
「一鼓作氣!」孟浩眼中露出果斷,閉目打坐。
時間慢慢流逝,一個月後,孟浩的身體猛地顫抖,急速的枯萎時,他神色平靜的取出大把丹藥,任由身體枯萎。一一吞下。
直至又過去了七天,孟浩體內傳出驚天轟鳴,在這轟鳴中他的身體紫光滔天。映照整個洞府,他體內的第七座道台,驟然出現。
在這第七座道台出現的一瞬,孟浩的修為隨之強烈的攀升,他的靈識越來越強,他的戰力越來越厲。他整個人的氣勢,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鋒利無比。
這一刻,他不再是築基中期巔峰,而是築基後期!
就算是無暇築基在其面前,也都將被鎮壓的無法升起絲毫掙扎之力,這一刻的孟浩,是當之無愧的築基第一人!
可孟浩並不滿足,築基無敵對他而言,已沒有什麼期待,他要戰的是那青面修士,這樣的話,僅僅是現在的修為,還不夠!
孟浩眼中堅定之芒閃耀,他深吸口氣,將儲物袋內所有的靈石大都用處,複製了丹藥,這些靈石是他在丹東一脈販賣丹藥所得,是青羅宗贈送,是一路與周德坤打秋風換取,數量之多,每次孟浩看去都覺得很是滿足。
可如今,為了一鼓作氣,拼著心疼,孟浩也毫不遲疑的,將大量靈石複製丹藥,開始了一場整個南域的修真界,無人能與之比較的瘋狂修行。
就算是道子,也都做不到如孟浩這般丹藥的揮霍!
時間慢慢流逝,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
孟浩在這洞府內,已忘記了時光,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了修行之中,他的第八座道台,也在這修行之中,一點點的開出。
一成、兩成、三成……直至半年後,孟浩的第八座道台,已開出了八成之多時,於這南域大地,掀起了一場風暴。
這一次的風暴,來自於墨土!
墨土之修入侵南域!!
有超過七十多位丹師,神秘失蹤!
這兩件事轟動了整個南域,失蹤的丹師,大都是丹東與丹界一脈,唯有不多的,是零散丹師,這種變故,引起了紫運宗與金寒宗的滔天怒火。
金寒宗,紫運宗第一個出動,來自這兩大宗門內的神秘老祖,直奔墨土而去,傳說中,就連丹鬼與山久,也暗中去了墨土。
可墨土存在多年,南域始終無法將其奈何,自然有其強悍之處,這一次的碰觸,最終細節如何,無人知曉,只是知道金寒宗沒有帶回哪怕一個丹師,反倒是紫運宗,除了一個叫做周德坤的主爐丹師沒有帶回外,其他所有的丹師都被帶回宗門,且這兩大宗門,再不提墨土絲毫。
而墨土,則是偃旗息鼓,彷彿一夜之間又恢復了往日與南域的和諧,再沒有丹師失蹤,到底墨土發生了什麼事,卻很少有人知曉。
更是於墨土不再如半年前囂張之時,於南域大地的西部,三大絕地之一的上古道湖外,自行出現了一口道井。
井口噴發水幕,其內赫然折射出了虛幻的畫面,那是上古時,一個築基大圓滿的修士,突破築基衝擊結丹的完整一幕。
此道井的出現,立刻轟動了南域各大宗門家族,只是一些老傢伙來此觀察後,紛紛離去,而是派遣了各自宗門處於築基境的天驕弟子,甚至還有築基道子,前來此地,觀摩道井。
曾有一劍宗一位元嬰後期的老祖,留下一句話。
「此道井蘊含結丹感悟,若能悟,邁入結丹指日可見,不適合我等,但卻適合所有築基之修。」
這句話震動了所有的南域築基境的天驕,從四面八法直奔南域西部而去,一個月後,當青羅宗道子周傑,在道井旁修為突破,踏入結丹境,成功凝聚了獨屬於青羅宗的青丹後,舉世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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