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親『伊採石』雖然上修行上沒什麼天賦,可也叩開仙門,容顏和十餘年前沒多大變化。
「旁邊的女子是誰?」伊蕭在遠處只能看到那女子側臉,「怎麼和我爹這麼親熱?」
伊蕭壓下心頭的激動,小心翼翼在遠處跟著。
而另一邊。
「採石,廣凌現在雖不錯,可還是該三月來,都說三月更好看。」那紫衣女子抱著伊採石的手臂說道。
「三娘,不是你說的麼,要陪你走遍天下每一座城,一座座城下來,到了廣凌已經是秋天了。要不明年三月我們過來?」伊採石笑道,他容貌初看就彷彿三十出頭,也有著書生氣,頗為俊朗,笑容更是暖人心。紫衣女子看著,當初她就是被這笑容給吸引了沉淪其中。
紫衣女子笑道:「不急不急,等走遍天下再說,天下那麼多大城小城,我們才走了不到一半呢,都走完再說吧。」
「都依你。」伊採石笑道。
「嗯。」紫衣女子也笑的甜蜜。
二人隨意走著,看著各處景色,偶爾也會在一些街頭攤販處買些小吃,晃晃悠悠都快中午了。
而伊蕭一直在遠處一兩里外遙遙跟隨著,她越看越是心頭焦急疑惑:「這女人到底是誰?我爹怎麼和她這麼親熱?是我娘麼?還是其他女人?我九歲後,我爹就再也沒來見過我,就因為這個女人嗎?」想到父親都不來見自己一次,可這女人卻如此親熱,伊蕭就心頭越加難受。
到了中午時。
伊採石和那紫衣女子也就回到了他們在廣凌郡城的暫時住處,是一座頗為大的宅院。
宅院內。
「郡主。」一道傳音在耳邊響起。
紫衣女子轉頭,遠處廊道拐角處站著一駝背老者,駝背老者朝紫衣女子微微點頭。
「我和孫老聊聊。」紫衣女子道。
「行。」伊採石便先進入內院了。
紫衣女子則是走到駝背老者旁,問道:「孫老,怎麼了?」
駝背老者低聲道:「郡主,你們在外時,有一女子暗中跟蹤你們。」
「跟蹤我和採石?」紫衣女子眼中寒光一閃,「是誰要對付我麼?」
「我們已經盯上她了,她此刻正來這宅院。」駝背老者道,忽然駝背老者眉頭一皺,連道,「那女子已經飛行進入宅院,在朝伊採石處趕去。」
「保護好採石!」紫衣女子連道。
「放心,這宅院我們一來就佈置下陣法。」駝背老者道,「她在宅院內一舉一動都在我們掌控之內。」
「採石只是個普通修行人,在伊氏內也沒什麼地位,去看看她到底是什麼來歷,竟然會追蹤採石。」紫衣女子皺著眉頭,帶著駝背老者朝內院走去。
……
內院中。
伊蕭施展了隱身術,悄無聲息就進入了這座宅院,飛入宅院時,她就發現了父親已經進入了內院。
內院中,一小院內。
伊採石剛要推門進書房,忽然發現了旁邊走廊上的一道女子身影。
「嗯?」伊採石轉頭仔細一看,臉色頓時微變,這女子此刻正眼中含淚。
「蕭兒。」伊採石難以置信,「你,你怎麼在……」
「爹,原來你還認得我。」伊蕭看著眼前書生氣俊朗男子,淚水卻控制不住的流下來,「已經十一年多了,十一年多了!爹,你竟忍心一次都不來見我,能告訴我,你為什麼那麼狠心?為什麼從來不去看我?為什麼?」
「我,我……」
伊採石想要說什麼。
這些年他也暗中留意女兒的消息,所以看到伊蕭他一眼就認出了,因為他早得到了伊蕭長大後的影像。
「是我對不起你。」伊採石低聲道。
「告訴我,為什麼這麼做?」伊蕭紅著眼,流著淚看著眼前的男人,這是她的父親,曾經她唯一的親人!只是現如今她心中又多了秦雲,可對『父親』她一直難以釋懷,她一直不明白父親為什麼拋棄她。
「爹,你是恨我?」伊蕭問道,「是覺得我是累贅,還是影響你和其他女人雙宿雙棲?」
「你……」
伊採石一怒,但看著流著淚的女兒,滿心愧疚讓他歎息一聲,「你別問了,都是我不對,都是我自私,我心狠。伊蕭,你也長大了,你也是神霄門弟子,你也能自己照顧好自己了。今後,我們最好別再見了。就當沒有過我這個父親吧!」
伊蕭心一顫臉色煞白,身體都一晃。
她雖然滿心悲憤,但這終究是她父親,她還是想要和父親團圓的!可期待十一年多後,父親竟然直接說『當沒有過我這個父親』,還說以後再也不見面。
「爹,你怎麼這麼心狠,我到底哪裡讓你嫌棄,不要我這女兒?」伊蕭看著伊採石。
「蕭兒,我沒嫌棄你。」伊採石皺眉喝道,「走吧,以後我們別再見面了。」
……
就在不遠處的院門外,在陣法遮掩下,紫衣女子和駝背老者正站在那看著小院內的一幕。
「原來是採石和那個賤人的女兒。」紫衣女子冷笑著,眼神深處卻滿是冰冷,「我記得她叫伊蕭,是神霄門弟子吧,哼,長的還真漂亮,那個賤人應該也很漂亮吧,難怪當初能勾引採石。這個伊蕭長大了,怕也是個勾引人的賤貨。」
「郡主。」駝背老者低聲詢問,「怎麼對付這個伊蕭?攆走她,還是?」
「哼哼哼,攆走,哪有這麼便宜的事。」紫衣女子笑看了旁邊駝背老者一眼,「孫老,這幾年陪著採石遊山玩水,你以為我也變得心軟了?」
駝背老者連陪笑:「郡主之前答應過那伊採石,所以我以為只是攆走那伊蕭。」
紫衣女子淡然道:「是,我答應他,可採石他也答應過我,說以後再也不見他的女兒,以後會一心一意陪我,會補償我。可現在他沒遵守承諾,那就不能怪我了。」
「是。」駝背老者連應道。
「那個賤人跑了,找不到了。那我受過的罪,就要讓那賤人的女兒都嘗嘗。」紫衣女子輕聲笑著。
駝背老者乖乖聽著,他很清楚,當年郡主才是二八年華,一顆心都在伊採石身上,也很單純的很。可自從被伊採石傷透了心後,就此性子大變,可手腕也高明許多,讓很多人甘心追隨。
「呼。」
紫衣女子一邁步,走出了陣法遮掩範圍。
伊採石和伊蕭這一對父女轉頭看來,看到了面帶笑意紫衣女子走了過來,紫衣女子看著伊蕭,笑著,就彷彿看著砧板上的魚肉。
「三娘,三娘。」伊採石卻是焦急惶恐,連道,「她只是碰巧進來,你還不快走!」說著他怒視伊蕭。
「既然來了,還是別走了!」紫衣女子輕聲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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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邊,伊蕭的住處。
秦雲來到小院門外,剛要去敲門。
「秦公子,我家小姐還沒回來。」門外的一名丫鬟連道。
「還沒回來?說好的一起出去吃午飯呢。」秦雲有些驚訝,「你家小姐什麼時候出去的?」
「出去得有一個多時辰了。」丫鬟連道。
「這都中午了,去哪了?」秦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