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終離去(本篇終)

混亂的法力漸漸收攏,經脈臟腑被衝擊的傷口在九轉靈丹藥效下逐漸癒合,可『紫金金丹』和『魂魄』恢復起來就慢多了。

「呼,呼。」秦雲呼吸逐漸恢復正常,操縱道之領域將身上的血跡全部除乾淨,整個人看起來才正常點,只是臉色依舊蒼白的很。

秦雲自嘲一笑。

這次嘗試凝練元神,對他的確打擊很大。

他想過會失敗!可就算失敗,應該也能從失敗中找出問題,汲取到經驗,好修改自己所創法門。

「我找不到原因。」

「我都不知道,我的法門哪裡是錯的。」

秦雲起身,魂魄的劇痛讓他都踉蹌了下,緩步走到靜室門口,又停歇了片刻,九轉靈丹的藥效在逐漸恢復著魂魄,可想要恢復完好,顯然要好些時間。

魂魄的傷可比金丹的傷,治療起來更麻煩。

「吱呀。」

開門。

外面,伊蕭坐在院子中獨自等著,她也心焦,牽掛著閉關嘗試凝練元神的秦雲,可她幫不上任何忙。

聽到靜室門開啟的聲音,伊蕭連轉頭看來,一眼便看到了臉色蒼白的秦雲,秦雲氣息都有些虛弱。

伊蕭心顫了下。

「失敗了。」秦雲朝伊蕭擠出一絲笑容,「還是太難了,難怪除了太上道祖外,再無大能者能推演出這法門。」

伊蕭連上前,帶著秦雲到院子石桌旁:「雲哥,我們先坐下。」

秦雲坐了下來。

「茫茫三界,大能者眾多,其他一個個都做不到。」伊蕭安慰道,「三界當中,修行普通凡俗劍仙法門的天才也很多。單單大昌世界,歷史上就出了好些厲害的凡俗劍仙。別說整個三界了。可也一直沒有誰能自創出元神境劍仙法門。雲哥你修行歲月短暫,便有如此境界,許多天仙天龍都羨慕欽佩的很。」

秦雲看了看妻子,他明白,妻子是在安慰他。

「蕭蕭,我很自信的。」秦雲說道,「別說是在大昌世界,就是在明耀大世界,在凡俗劍仙中也沒有我這般厲害的。」

明耀大世界一些名聲赫赫的天才,一般不會選擇沒前途的劍仙一脈。可即便選擇其他流派的,如『十方羅漢』『小猿魔』等等,境界其實和秦雲差不多,修行歲月還要長些。

在歲月長河中,秦雲都能和明耀大世界最頂尖的一小撮去媲美。這也是太上劍修一脈、玉鼎門掌門、金光派掌門一個個主動來邀請緣故。

「不過,想要從黃袍尊者那救出我女兒,靠我自己的實力,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秦雲說道,「那是上古天庭時期的大妖,更曾是二十八星宿中西方七星宿之首。和許多金仙佛陀都鬥過的天庭星宿戰將。是真正大能者實力的存在。」

「你真要去天狼界?」伊蕭看著秦雲。

「靠修行,我等得起,我們女兒等不起。」秦雲說道。

「可是……」伊蕭擔心道,「就沒別的法子嗎?我怕,我怕沒了女兒,雲哥你也沒了。」

「放心,白白送死的事,我不會去做。」秦雲平靜道,「可是,我必須得去天狼界。只有去了天狼界,才能查出我們女兒現在到底怎樣,我才能想出適合的辦法去救。」

「可是黃袍尊者,如今喜怒無常。」伊蕭擔心,「許多龍族都慘遭他毒手。」

「有些事,必須去做。」

秦雲道,「否則,我永遠無法心安。」

伊蕭紅著眼,輕輕點頭:「我明白,雲哥,我不會阻攔你,只是你要保護好你自己。」

「嗯。」秦雲笑道,「大不了就是轉世嘛,明耀大世界好些掌門都想要主動接引我,我覺醒記憶應該會很快的。而且,我說不定,能夠順順利利救出女兒,帶著女兒從天狼界回來。」

伊蕭點頭:「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宜早不宜遲,不過凝練元神失敗,傷勢挺重,金丹恢復簡單些,魂魄恢復比較難。三個月後吧,差不多可以出發。」秦雲道。

……

秦雲嘗試凝練元神的事,並沒有公開。

不過他卻在出發之前,聯繫了張祖師,張祖師知曉後更是連忙趕來。

楊柳陰陰。

秦雲、張祖師行走在小鏡湖畔的小徑上。

「秦雲,你嘗試過凝練元神了?」張祖師詢問道。

「嗯,失敗了。」秦雲點頭。

張祖師心底暗暗歎息。

這條路,還是太難了!即便驚才絕艷如秦雲,依舊不行。

雖說他成了道祖親傳弟子,且也有大追求。可張祖師內心卻認為,這秦雲天賦潛力絲毫不亞於他,若是得到道祖指點,恐怕成就還會在他之上。

「找出失敗原因了嗎?有把握,下次凝練元神成功嗎?」張祖師問道。

「問題就是……我都找不出失敗的原因。」秦雲自嘲。

張祖師微微點頭,沒再多說。

「張前輩,我這次前往天狼界生死難料。」秦雲說道,「雖然我會很小心,不會白白送死。可如果黃袍尊者真的發了瘋,我也沒辦法。所以如我真死在天狼界,還請張前輩略微照顧我秦家一二。」

張祖師點頭:「嗯,若是轉世,那下一世你還修劍仙嗎?」

「等以後再說吧。」秦雲說道。

他不願回答。

因為內心中……

他真的不想放棄劍仙的道路,從小練劍,加上一夢百年,一百多年的歲月,他沿著劍道前行,從未想過修煉其他道路。

「其實,你修劍道,也不一定非得是劍仙。」張祖師說道,「我師尊他老人家名震三界的乃是極恐怖的的劍陣,雖是利用四口先天靈寶神劍構成陣法。可其中也蘊含劍道。」

「符法、陣法、法寶……各種法門,都可運用劍道。」張祖師笑道,「道為本,法為外用。」

「道為本,法為外用。」秦雲喃喃低語,點點頭,沒有多說。

「這是你要的明耀疆域圖,有些簡陋。」張祖師從懷裡取出了一卷軸,一揮手,卷軸懸浮當空緩緩展開,隱隱有大量光點懸浮在卷軸表面,構成了龐大的星空圖。

秦雲仔細看著。

法力略一觸動其中一光點,那光點立即顯現出情報訊息。

那是一頭孔雀大妖盤踞著的星辰,整個星辰都是一個大火球。

秦雲一看浮現的情報訊息,忍不住道:「這孔雀大妖是混沌神魔後裔?什麼是混沌神魔?」

「小世界開天闢地,有先天神魔誕生。」張祖師說道,「而整個三界,在混沌未開時期,也是有神魔誕生。比如傳說中的盤古,就是混沌神魔,他劈開了混沌,令無數世界誕生。像女媧娘娘,像我道家三清等一位位,許多大能都是從混沌誕生出的存在,本都是混沌神魔。」

秦雲瞭然。

張祖師指著那顯現的龐大星空圖:「明耀疆域小世界太多,根本不可能全部記錄下,只能記錄下一些重要的星辰世界。你趕路過去,也小心點,別闖進一些極危險的世界,能媲美天狼界的地方,在明耀疆域,也是有好幾處的。」

秦雲點點頭,作為道祖弟子,張祖師知曉的顯然多的多。

「對了,準備什麼時候走?」張祖師問道。

「明天。」秦雲道,「我會和蕭蕭說一聲,就會出發,此事,也無需和外界說。」

「行。」張祖師點頭,秦雲不想公開,他也不會說。

「總之,小心。能不轉世,就別轉世。」張祖師說道,「轉世,也是會出意外的。」

秦雲點點頭。

張祖師隨即也離去。

「自創元神境劍仙法門,終究太難。」張祖師飛到了高空,回頭看了一眼秦府,「去天狼界救女兒,真的就是拼運氣了,希望秦雲他運氣好些吧。」

……

第二天。

秦雲和妻子告別。

「想念我,可以法力催發信物,我就會感應——」秦雲說到一半就停下了。

因為伊蕭伸手抱住了他,頭靠在他懷裡:「不要說話。」

夫妻二人依偎著。

許久,分開。

伊蕭看著秦雲,她心中有諸多滋味,丈夫、女兒……

「一定要回來。」伊蕭眼中有著淚花,看著秦雲。

「會的。」秦雲點頭。

跟著一揮手。

撕拉。

虛空被撕裂出縫隙,開闢出一條虛空通道,秦雲朝妻子笑了笑,隨即一邁步就步入虛空通道中。

伊蕭忍不住上前一步,都有追著進入虛空通道的衝動!

「雲哥……」伊蕭有些不安,她不知道,還能再見到丈夫嗎?

「一定要回來。」

「我會一直等你。」伊蕭看著虛空通道,虛空通道漸漸合攏。

這一篇『滅蠻祖教』結束,下一篇第十二篇『自創法門』。

《飛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