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逆鱗

靜室內,有淡淡香氣瀰漫。

白澤妖皇閉眼盤膝而坐,忽然他睜開眼,眼前有一道虛幻身影出現,正是九鳳。

「白澤,你這次親自現身,那秦雲依舊要囚禁鳳音十萬年!鳳音可是你的徒弟。」九鳳忍不住道,「囚禁你徒弟十萬年,你還幫他說話?」

「他就是要囚禁,我能如何?」白澤妖皇看著她。

「你可是妖皇!」九鳳急道,「妖皇的臉面呢?」

「我說了!他就是要囚禁,我能如何?動手嗎?」白澤妖皇問道,「靈寶道祖將那青萍劍賜予秦雲,態度已經很明確,就是無比看重這個弟子。我在天界……對秦雲出手,你想過靈寶道祖出手的話,那會是什麼結果?」

九鳳一愣:「道祖他不會輕易插手這等小事吧。」

「我不出手,道祖自然不會出手。我若出手,那可就難說了。更何況此事,鳳音就是犯了錯!」白澤妖皇眼神冰冷,「她太愚蠢!她以為她是誰?論靠山,秦雲是人族,是三界第一大族。人族三皇也肯定無比重視這個人族新崛起的強者。背後的宗派,更有靈寶道祖出了名的護短。怎麼比,我們都是輸。」

九鳳沉默。

還真是……

人族勢大,碧游宮也是強勢無比。

白澤妖皇平靜道:「做事,有把握才做,沒把握寧可忍。連一點耐心都沒有,觸了這秦雲的逆鱗,怪誰?囚禁她十萬年……也是讓她好好清醒清醒。這三界,不是誰她都能隨便招惹的。」

「九鳳,這次你是技不如人,怪不得誰。若是要爭口氣,就好好修行,突破到大道圓滿。到時候秦雲看到你,也得乖乖給你行禮。」白澤妖皇看著九鳳,「妖族只有我一個大道圓滿,實在太少了。」

「十太子他也是妖族。」九鳳說道。

「陸壓?」白澤妖皇哼了聲,「對,說起來他也是妖族一份子。可他一心要報仇,他要殺后羿……后羿也同樣要殺他。陸壓他敢現身嗎?他都不敢真正現身,只能偷偷摸摸躲起來。雖然陸壓的存在,也能威懾外敵。可也讓后羿敵視我妖族。」

「我妖族如今勢弱,和人族比起來弱太多。」白澤看著九鳳,「九鳳,要不了多久,道祖佛祖魔祖他們一個個都得離開三界。那些一直蟄伏的古老存在們一個個恐怕都會現身,三界到時將真正風起雲湧。我希望我妖族再多一個大道圓滿,幫我分擔。」

九鳳微微點頭。

大道圓滿?

她也一直很渴望啊,只是突破實在太難。

像秦雲、多寶道人等歷史上,剛成道就是直指『大道圓滿』的,修行就太順了。像秦雲的劍道本身就包含天地人,將天、地、人三條大道都悟出後就自然達到大道圓滿。而九鳳走的是火焰大道!這就太難了。

火焰大道,有僅僅普通大能的,像天庭火部的羅宣。

也有頂尖大能,比如她九鳳。

也有大道圓滿的,如祝融!如人皇燧人氏!

「嘩。」九鳳隨即離去。

白澤妖皇繼續盤膝坐著,只是眼睛微微瞇起來:「妖族大多只懂得戰天戰地,只懂得硬碰硬,曾經強橫統治三界,如今卻落得這般田地,能怪誰?秦雲這件小事,順著他與他交好,若是他將來渡劫死了也就罷了。若是他真的出現奇跡,散仙天劫終有盡頭,他真的完全度過,從此能得長生。那他的實力恐怕還在黎山老母之上,會成為碧游宮新的大師兄!靈寶道祖離開三界後,這秦雲便很可能執掌碧游宮。成為碧游宮新的掌教。」

「那此次和他交好,便益處多多了。」

「一件做了,沒任何壞處,好處卻很多的事,一個個怎麼就看不透呢?」白澤妖皇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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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

被捆著的鳳音,看到白澤妖皇出現時還眼睛一亮充滿期待,但白澤妖皇沒救她。

她被繩索捆著帶到了雷嘯山秦府,被關在了秦府的牢獄內。

「進去吧。」被封禁法力的鳳音,被扔進了一處地牢內。

她看著周圍。

僅僅十丈範圍的地牢,周圍都是光禿禿的石壁。

「接下來十萬年,我就要在這度過?」鳳音站在地牢中,摸著剛剛被打的臉,心中一片孤寂,又痛苦絕望,又後悔,又怨師尊不救她,種種情緒在心頭翻滾。

「外公,打也打了,真要關她十萬年?」秦玉羅在牢外和秦雲並肩行走,剛剛動手她的確有些遲疑。

都囚禁了,還動手打臉?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秦雲淡然道,「玉羅,有時候心慈手軟不得!你心慈手軟,外界只會認為你軟弱可欺,明白嗎?」

「明白。」秦玉羅乖乖應道。

「而且修行劍道,心就當如劍,該出劍時便出劍。」秦雲看著自己外孫女。

「嗯。」秦玉羅點頭。

「你先去歇息吧。」秦雲沒再多說,他心情並不好。

雖然囚禁了那鳳音,雖然自己在三界眾多強者關注下正面碾壓了妖聖『九鳳』,將九鳳打個半死!白澤妖皇出面,他依舊要囚禁白澤妖皇弟子『鳳音』十萬年。他做的這麼多,可心情依舊很差。這件事的確觸到了他的逆鱗。

他一直擔心,他縱橫三界雖痛痛快快,也可樹敵不少。

自己將來在散仙之劫中真死了,家人怎麼辦?雖然自己可以盡量給家人們做一些準備,可那終究只是準備。

「雲哥,你怎麼一個人在喝酒?」伊蕭走過來,「這次的事,你真生氣了?」

秦雲放下酒杯,眼睛微紅,看著伊蕭:「你知道了?」

「你將那鳳音押解進地牢,我自然問了玉羅,知道了事情經過。」伊蕭說道,「其實只是小事而已,你別敏感。」

「不敏感。」秦雲笑笑,沒再多說。

說了也無用,何必徒增憂愁。

「對了。」秦雲笑著說道,「這次的事情起因,是這鳳音和玉羅爭風吃醋導致的,說是為了什麼蒙大哥。你知道這蒙大哥是誰?」

以秦雲推演過去未來的實力,特別是七星大道悟出後。

去推算外孫女『秦玉羅』過去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很容易的事,他完全能查出外孫女和那位『蒙大哥』過去的事。

但是——

終究是自己外孫女,去推演玉羅的過去,那玉羅在自己面前就沒秘密了,越是熟悉親近的人,在沒必要的情況下,秦雲都不會去探查。

「你也是,這麼大的事你也不仔細問問。」伊蕭說道,「我知道事情經過,追問那鳳音為何和她衝突,玉羅雖有些害羞支支吾吾,可還是說出來了。那位蒙大哥,名叫蒙甫,是我人族三皇之一的『伏羲氏』弟子,也是火雲宮中一位大能。」

「是他?」秦雲了然點頭。

一念起,便起了因果。

秦雲透過因果感應到了蒙甫的位置,正是在火雲宮內。

……

轉眼秦雲和九鳳一戰也過去了數十年。

天界,火雲宮。

火雲宮是人族三皇修行之地,三皇實力個個深不可測。

伏羲氏原本是混沌神魔『伏羲』,和女媧娘娘都情同兄妹。後來轉世成了人族,成為人皇伏羲氏。在大道圓滿中,堪稱陣法第一。燧人氏的『不滅薪火』也是名震三界,擅長火焰的都是正面戰力極強的。燧人氏也是人族三皇中正面出手最強橫的一位。神農氏則是手段神秘莫測,若是要暗算敵人,雖然不如陸壓道人陰險狠辣,可也是同一層次,只是神農氏較為心慈,出手總是留有一線生機。

三位坐鎮,人族氣運自然濃郁。加上人族乃女媧娘娘所創,女媧娘娘也自然是人族的大靠山。道家佛門各方也都在傳道,令人族越加興盛,一位位新的大能隨著時間在誕生,秦雲也是其中之一。

「一切都準備好了,該是取走薪火火種的時候了。」火雲宮的一屋子內,蒙甫正看著書籍,此刻放下書籍,眼眸中有著一絲期待。

《飛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