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約定

當天,秦雲就悄然離開了雷嘯山,來到了明耀大世界。

「要對付黃須老人,最緊要的,就是得請后羿出手。」秦雲來到了那座僻靜的木屋前,一眼就看到正在垂釣的后羿。

「哈哈,秦雲兄,離渡劫只剩下數十年,還記得來看老朋友。」后羿放下釣竿,起身相迎。后羿雖然孤傲,可和秦雲可是有過共生死的交情。

秦雲微笑道:「我這次是沒辦法,所以求到你這了。」

「求我?」后羿笑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直說,我一定盡力。」

他們倆在一旁坐下。

后羿幫忙倒些茶水:「先喝茶,我親手採摘的野茶葉。」

秦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說道:「我等一同去時空潮汐闖蕩,三界也都猜到我們安然回來,定是收穫巨大。」

「哈哈,他們猜對了!而且比他們想的收穫還要大。」后羿頗為開心說道。

「嗯。」

秦雲點頭,「可寶物動人心,盯上我秦雲寶物的老傢伙有不少。我一直以為我活著的時候他們不敢蹦躂,等我死後才會折騰。可沒想到,我還沒死呢,就有一位老傢伙跳出來了。」

「誰?」后羿詢問。

「黃須老人。」秦雲說道。

「那條老泥鰍?」后羿瞭然,「這條老泥鰍是貪婪的很,數次站在魔祖那邊,只是保命本事的確厲害,道家佛門一直拿他沒辦法。」

秦雲點頭:「他這次以我斬殺混沌神魔虞呲為理由,讓我賠禮道歉,說要賠出一件先天至寶。」

「獅子大開口。」后羿嗤笑。

「我若是不答應,將來我渡劫若身死,他就要滅我秦家滿門。」秦雲平靜道,只是眼神中有著厲芒,「其實一件先天至寶對我而言也不算什麼,可真答應了,恐怕會有更多老傢伙跳出來,我秦家才是真的沒有安寧之日了。在我渡劫之前,我定是要將家人的事情安排妥當!畢竟我得罪的強者太多,我活著還好,死了,怕是會連累我家人。」

「你打算怎麼辦?」后羿看著秦雲。

秦雲說道:「第一步,殺雞儆猴!黃須老人出了名的保命厲害,又跳的厲害,那就先殺他!讓三界老傢伙看到……連黃須老人都能殺,他們又有幾個扛得住我這邊的報復。」

「殺黃須老人?」后羿皺眉,「若是正面交手,他肉身還不及蚊道人呢!可他是出生在時光長河中,所以躲進時光長河內滑溜的很。在時光長河內……三界誰都追不上他,更別說他還有九個分身。算上本尊就是十個身體。」

「九分身,有強有弱,據說最強的媲美本尊。」后羿說道,「你一旦動手,他一定會有分身嚇得躲進黑暗魔淵的。」

「諸多方面來看,殺他的確很難。」后羿說道。

「滅殺他一肉身,透過因果滅殺他其他分身。后羿兄,你可能做到?」秦雲詢問。

后羿微微皺眉:「透過因果傳遞的威力,將大大下降,要滅殺九個分身……我得燃燒元神施展連射九箭,估計到第六箭第七箭才有把握。」

燃燒元神第一箭就有天道境威力。

第九箭……

那可是正面滅殺了博瀚島主一尊強大分身。

黃須老人和博瀚道人比起來,不管是境界,還是護身手段都弱多了。可秦雲需要做的是將黃須老人所有分身全部滅殺。

「有把握,對吧?」秦雲眼睛一亮。

「當然,就算他保命手段超乎我意料,我燃燒元神的第九箭,即便透過因果也必定能殺他。」后羿笑道,「可那樣,我必定得服用一顆魂心果,否則就得陷入沉睡了。」

秦雲點頭道:「若是真逼的你使用魂心果,你用一顆,我自然補你一顆。」

「估計第七箭第八箭就足夠了,傷勢能慢慢恢復,無需使用魂心果。」后羿說道,雖然傷勢恢復時間久,可擁有魂心果能隨時恢復到巔峰。他自然充滿底氣!像過去,沒有魂心果,后羿是不敢讓自己長期陷入重傷狀態的。

秦雲說道:「后羿兄,這次請你出手,我願付出一顆魂心果。」

后羿有些心動。

對后羿而言,一顆魂心果就意味著他有燃燒元神連射九箭的底氣!所以魂心果對他的誘惑力,比對其他大道圓滿要更大,價值也要更高。

「一顆魂心果,可比一件先天至寶還珍貴。而且那老泥鰍估計也無需我用第九箭。我不會佔你這麼大便宜的。」后羿搖頭說道。

「聽我說,這魂心果我暫且還沒法給你。」

秦雲說道,「因為我渡劫急需這魂心果,所以先以這時空盾牌作抵押。」

一翻手,便是十八面盾牌懸浮。

后羿看了眼睛一亮:「這可是博瀚島主的護身寶物。」

「我將來若是能渡劫成功,剩下魂心果,自然拿魂心果來換這時空盾牌。」秦雲說道,「可若是我渡劫身死,自然也就用光了魂心果。這盾牌也就歸后羿兄你了,不管是將來的秦家,還是將來的碧游宮,怕都守不住這時空盾牌。」

師尊離開三界後,自己若是渡劫失敗,碧游宮只剩下大師姐支撐。

大師姐的實力……

在大道圓滿中只能算是正常水準,連支撐碧游宮都很吃力,碧游宮寶物夠多了,再多這套盾牌只會壓力更大。在后羿手裡卻是沒誰敢動心思。

「出一次手,就得一顆魂心果,或者一套護身至寶?」后羿搖頭,他內心何等驕傲,不願占秦雲這麼大好處。

「除了這次出手,我還有一事相求。」秦雲說道,「我若是渡劫失敗身死,也希望后羿你能盡力庇護我秦家。」

后羿看著秦雲。

他看出秦雲眼中的乞求……

沒辦法。

最放不下的就是家人,就是蕭蕭,是依依、孟歡、玉羅他們一個個。

「秦雲如此高傲之人,也因此求人。」后羿暗歎。

「秦雲兄,這套護身至寶我收下。」后羿說道,「你將來若是渡劫失敗了,我一定會盡力庇護你秦家,還有……這次對付黃須老人之後,你秦家有一個叫玉羅仙子的,應該是你秦家小輩中最優秀的一個。」

「是,是我外孫女。」秦雲說道。

「就讓她拜我為師吧。」后羿說道,「我也會廣邀好友來見證!」

秦雲眼睛一亮。

玉羅拜師后羿?還廣邀各方來見證?還是斬殺黃須老人之後來辦這事,將來誰要對付秦家,是得掂量掂量了。

「謝了。」秦雲說道。

「對我而言,舉手之勞。」后羿感慨道,「我最希望的,還是你渡劫成功。畢竟在這三界……能當我后羿朋友的,沒幾個。」

秦雲點頭一笑:「對了,你啟靈果還沒用吧?」

后羿心中一動,連問道:「我還沒有,你服用了,感覺如何?」

「讓我陷入頓悟之境五百年。」秦雲說道,「的確境界大增,不過后羿,我必須提醒你……唯有之前有渾厚的積累,在頓悟時才會有種種感悟。比如我之前用心參悟過陰陽之道,所以頓悟時,悟出了太陰之道、太陽之道!我之前又用心參悟煙雨陣,關於煙雨陣我也進步頗大。」

「沒有積累,就沒有感悟。」

「積累越深厚,頓悟收穫越大。」秦雲說道。

后羿聽了眼中泛光。

在時空潮汐中啟靈果都是傳說,所以服用啟靈果到底有多大好處,萬花宮主說的也模模糊糊,只知道能進入頓悟之境。

秦雲這個服用者,卻是讓后羿有了準備。

「看來我服用啟靈果的時間也得大大推遲。」后羿若有所思,隨即鄭重道,「你這幾句話,可比一顆魂心果還有價值。」

「那你什麼時候能動手對付黃須老人?」秦雲問道。

「隨時可以。」后羿笑道,「就等你安排了,不過他若是躲在時光長河內,我可找不到他。」

「殺他是最難的。其他都不難。」秦雲微笑說道,殺黃須老人也需好幾環,后羿就是最重要一環。

《飛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