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要臉皮

秦雲站在雲團上,法力被封禁的黃須老人也站在一旁,遠處有一條黃色泥鰍被捆住飛來。

「變。」秦雲遙遙一指,那條黃色泥鰍也變成了黃須老人。

一招手,就將那條天地萬物索給收回。

此刻黃須老人的兩尊分身個個法力被封禁,元神被封禁,想要自殺都做不到,甚至雙手雙腳都動彈不得。

「那是什麼寶貝?」黃須老人看著秦雲收回的那條天地萬物索,有些眼熱,「我這具分身雖然不算強,可也有頂尖大能實力,我都還沒察覺就被擒下……這一定是先天至寶。」

「到了這時候,你還想著寶貝?」秦雲冷笑看著他。

「哈哈,我有什麼好怕的?」兩尊黃須老人分身雖然被擒,卻都依舊輕鬆的很,其中一個笑道,「我有九個分身,算上本尊就是足足十個肉身!就算被你活捉了兩個……我還有八個呢,你又能奈我何?更何況這兩具肉身都實力弱小,被擒拿下我也不在乎,倒是你,秦雲,你得多想想你的家人們,你的那些徒弟們。」

「還在威脅我?」秦雲看著他。

「路都是自己選的。」黃須老人淡然說道,「你若是迷途知返,我還能給你一次機會。否則的話,你今日之因,便將鑄就你秦家滅門之果!我縱橫三界至今,說到做到!」

秦雲看了他一眼,懶得多說。

同時遙遙透過因果傳音:「稟師尊,我已活捉黃須老人兩尊分身,現在便要準備滅殺他。」

「好,為師便瞧瞧你們的手段了。」靈寶道祖也遙遙回應。

先通知師尊,緊跟著便傳音給后羿。

「后羿兄,可以過來了。」秦雲傳音道。

「來了。」

幾乎眨眼功夫。

一道身影跨過遙遠時空來到了這座大世界,來到了秦雲的身旁。

「嗯?」被擒拿活捉的黃須老人的兩尊分身,都驚愕看著這位布衣男子,「后羿?」

「后羿兄,要麻煩你了。」秦雲說道。

「你活捉了他兩個分身,這下殺他就更容易了。」后羿見狀微微點頭。

一旁黃須老人看到后羿就有所猜測,此刻聽到這話,忍不住嗤笑道:「請后羿殺我?后羿的箭的確名震三界,有天道境之威。可是我的分身,有的在魔道疆域。有的在黑暗魔淵……后羿又如何殺我?即便是天道境的一箭,透過因果傳遞後,威力也大大衰減,還能滅掉我大道圓滿層次的分身?」

「開始吧。」后羿卻懶得和黃須老人多說。

秦雲一揮手,黃須老人的兩尊分身,分別懸浮在兩處。

「轟。」

后羿肅然,一股恐怖氣息在他體表爆發。

「燃燒元神?」黃須老人驚愕。

「第一箭。」后羿燃燒著元神,毫不猶豫拉弓射箭,弓成滿圓,一箭射出,直接射向蒼穹!

這一箭的威力恐怖之極,讓黃須老人都感到心顫,毋庸置疑,這一箭就已經擁有天道境之威。可是這一道箭矢卻是直接飛出了黃須大世界,飛入了星空深處。

「他在幹什麼?」黃須老人兩尊分身都略有些疑惑,「沒射向我,卻射向了星空?」

這一刻——

整個三界的許多大能者們也被這一箭給驚著了。

后羿燃燒元神的第一箭就有天道境之威,又沒有絲毫遮掩,箭矢都射出大世界,射入星空了。這恐怖的波動,迅速引起一位位大能們的關注。

「嗯?」

西方靈山,佛祖如來原本正在對著下方眾佛陀菩薩羅漢們講述佛法,此刻也不由轉頭遙看下界的黃須大世界。

那些佛陀、大菩薩們,也看向黃須大世界。

「黃須世界之主,有兩尊分身被擒拿下了?」

「秦劍仙在一旁施展煙雨陣護住周圍,后羿卻是對著蒼穹射箭?」

「他們這是幹什麼?」

……

連太上道祖、元始天尊、女媧娘娘、魔祖黑蓮一個個也看向這裡,都有些驚訝。

許多古老存在們也注意到這幕。

他們有些猜測,也有些困惑。

「靈寶,你徒弟他們在做什麼?」太上道祖遙遙詢問。

「哈哈,殺那條泥鰍。」碧游宮中靈寶道尊笑吟吟回應道,他是最瞭解情況的,「元始,你曾親自出手要殺這泥鰍,可都失敗了。你看看我徒兒這次。」

「這泥鰍可沒那麼好殺。」元始天尊遙遙看著。

他們都清楚要殺黃須老人很難。

即便活捉了兩個分身,道祖層次存在雖然也能透過因果降下招數,可黃須老人有的分身是躲在大世界。道祖降下的威力滲透進大世界,會遭到天道規則的阻礙,威力會急劇削減到微乎其微的地步。根本不可能威脅到一位大道圓滿強者。『天道境存在們』的出招,在小世界、大世界中都是被重重削弱的。

所以要殺黃須老人,唯有后羿還有希望。

「咻。」

后羿拉弓射箭,對準上方蒼穹,一箭射出蒼穹,進入漫漫星空。

這一箭威力卻是提升了。

「燃燒元神連續兩箭都是射向星空?」

「第二箭比第一箭威力更強了,難道……」

這一幕場景讓三界中的大能者們有所猜測。

「后羿,他這是要……」

「燃燒元神連射九箭?」

這些古老存在們都知曉后羿的『連射九箭』很厲害,一箭比一箭恐怖。可燃燒元神,對元神傷害太大。燃燒元神連射九箭……后羿還是頂尖大能的時候做過這件事,那次就是陷入了長期沉睡。而成為半步天道境後,卻是從來沒做過!

甚至有古老存在認為,半步天道境再燃燒元神連射九箭,對后羿心力消耗更恐怖,后羿恐怕都做不到了。

總之,三界中后羿再也沒這麼做過。

秦雲、孔宣、木神句芒卻很清楚……在時空潮汐中,后羿卻是這麼做過,那一次滅殺了博瀚島主的分身。時空潮汐的那次爆發,讓后羿明白第七箭第八箭的傷勢還是能承受的,有魂心果在身,即便漫長歲月慢慢恢復他也不怕。

「咻。」

后羿又是平靜射出了第三箭。

這一箭威力繼續提升。

「威力更強了。」太上道祖白眉一掀,輕輕點頭,「第一箭就有天道境之威,第九箭得是何等威力?」

這讓幾位天道境存在們都有些鄭重。

……

「是連射九箭,后羿他打算燃燒元神,連射九箭。」

昌玉大世界的一座酒樓中,黃須老人其中一尊分身正坐在桌前,臉上滿是焦急不安,「第一箭就有天道境之威,第九箭得多強?即便透過因果傳遞後威力大減,也依舊會很恐怖吧,我能承受嗎?」

他冥冥中感應到了死亡在逼近。

「這個后羿,也就頂尖大能的時候,這麼拚命過一次。如今都是半步天道境了,他竟然又拚命了?燃燒元神還連射九箭?秦雲和他能有多深的交情,竟讓他不惜陷入沉睡,都要來殺我?」黃須老人自己都不敢相信。

他卻不知。

后羿和秦雲的確是好友,但也不至於拼到『陷入沉睡』來殺他一個老泥鰍。

有魂心果,就有燃燒元神的底氣!秦雲更給了后羿那一套先天至寶時空盾牌,后羿自然盡心盡力。

秦雲付出這麼多,殺黃須老人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自己若渡劫失敗,后羿能庇護自己家人。

后羿這次燃燒元神連射幾箭後……那些古老存在們定是更畏懼后羿。

他全力庇護秦家。

效果也會極好的。

「第四箭了。」黃須老人臉色發白,「不管我躲在哪,因果傳遞,我都逃不掉。不——還有一個地方!時空潮汐,去時空潮汐!」

「進入時空潮汐,斷絕因果聯繫,連本尊都感應不到分身。」

「只是時空潮汐太危險,我曾經派遣分身去過,可惜在裡面,分身都死了。」

透過分身探索時空潮汐,三界很多古老存在都幹過。

可一般結果,都是——

分身斃命!

能在時空潮汐內縱橫的,少之又少。

當初三清聯手縱橫過時空潮汐,秦雲、后羿、孔宣他們幾個也算是縱橫過時空潮汐了。至於秦雲第一次進入時空潮汐,遇到異界修行者『命運』,就被追殺的趕緊逃回了三界,幸好還得到那位異界修行者『命運』的三具使者屍體,可依舊艱險的很。

黃須老人這種實力,在裡面更是危險的很。

「顧不得了。」黃須老人立即身體分化,分化為兩道身影,兩個分身立即跨過遙遠時空抵達三界的不同邊緣。

他欲要穿過三界膜壁,進入混沌。

「滅。」

一根巨大的手指虛影從虛空中降臨,手指虛影散發著清色氣流。

黃須老人這一尊分身看到這幕,絕望道:「靈寶!」

噗。

手指虛影按壓在黃須老人這一具分身上,分身立即湮滅化作飛灰。

在三界另一處邊緣的黃須老人分身臉色一變:「靈寶出手?他都出手了,就算我趕到混沌時空縫隙,封鎖混沌時空縫隙的陣法也是女媧娘娘三清他們所佈置的,靈寶一個念頭,陣法就會阻擋我。讓我無法進入時空潮汐。」

這時候,一根巨大手指虛影降臨。

黃須老人分身抬頭看著,怒吼道:「靈寶,你以大欺小,真不要臉皮。」

「噗。」

手指虛影按壓下。

黃須老人這一分身也斃命。

想要逃進時空潮汐,有靈寶道祖在,黃須老人根本一線希望都沒有。

《飛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