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四字劍訣

既然渡劫成功,秦雲自然將一枚『魂心果』送給了后羿,換回了那一套時空盾牌。

后羿倒是很樂意,畢竟上次在時空潮汐中,秦雲前期都是索要異界強者屍體,后羿倒是分了很多寶物,先天至寶數量之多……天道境以下,后羿恐怕排第一,還真不差這一套時空盾牌。相反『魂心果』才是后羿格外在意的。

一座小世界。

河道中有一艘烏篷船在前行,秦雲和伊蕭正在飲酒吃著美食。

「夫人,按照你說的,陪你走遍無數小世界。」秦雲無奈笑道,「可我無法真身進入小世界,只能化身進入。我這化身實力可弱的很,連普通的元神境我都敵不過。若是遭欺負了,也只能靠夫人你幫忙出頭了。」

「放心,我會庇護你周全,能庇護三界第一劍仙,這感覺還真不錯。」伊蕭端著酒杯抿了一口,頗為開心,她本就有半步大能實力,加上擁有的先天靈寶等物,都能和大能者鬥一鬥。在小世界內自然是橫著走。既然渡劫功成得長生,秦雲也答應陪妻子踏遍三界。

三界最多的地方,還是無數小世界。

於是就乖乖陪妻子來了,無數小世界要踏遍,如果走的慢,怕是千萬年都不夠啊。

「不過這座小世界別擔心,這小世界天地靈氣稀薄的很,修煉到先天虛丹就到頂了。」伊蕭說道。

「天地靈氣是很稀薄,再降下去,都快沒法修煉了。」秦雲點頭。

而此刻——

秦雲他們這艘船隻所在的河道上方,卻是險峻的山壁,在一座懸崖峭壁上,卻是有一男子悲憤道:「師尊,師兄,都是我的錯,我無話可說。」說著直接一躍而下。

「三師弟。」

「三師兄。」

「三師兄。」

「言舟!」

一片痛呼聲。

一道聲音墜落下懸崖,飛向雲霧繚繞的深處。

這一墜落,卻是墜出了『仙緣』。

這懸崖最下方,河流的船隻中,秦雲和伊蕭都抬頭看去,看到墜落下的那一名白衣青年。

「是一個凡人。」伊蕭抬頭說著,「從這麼高的懸崖墜下來,即便下面是河流,他也得摔死。」

秦雲點頭一笑:「不過很巧,我們如果任由船隻前行,他剛好要摔到我們船上。」

說著秦雲掐指一算。

「還真是一倒霉的小傢伙。」秦雲笑道,「不過我挺欣賞他,至少挺嫉惡如仇的。」

他一念就算清了這墜崖青年從出生至今經歷一切,明白對方為什麼跳下懸崖求死。

「呼。」

一揮手,頓時有氣勁裹挾住了那墜落下來的白衣青年,令白衣青年急速墜落立即變緩,而後落在船隻甲板上。

堂堂秦劍仙,一尊化身在小世界的確被壓的很慘,可境界終究極高,能發揮出媲美先天金丹的實力,救人還是沒問題的。

「嗯?」龔言舟愣愣看著周圍,又看看腳下的船隻甲板。

「我從那般高的山崖之頂墜下,卻輕飄飄落在這船上?」龔言舟看到了船艙內正在飲酒的一對神仙般的男女,知道遇到高人了。

「晚輩拜謝兩位前輩救命之恩。」龔言舟恭敬道,「只是晚輩無顏面對師門,更無法面對妻子,唯有一死,方才解脫。」

「身為鐵劍門弟子,卻和死敵百花門弟子結為夫婦……你不願背叛師門,又不想去殺死妻子,於是就尋死?」坐在船艙中的秦雲笑道,「你這死法,可真有些憋屈。」

龔言舟吃驚:「你怎麼知道這麼多?」這可都是秘密,連他也是剛知道沒幾天。

秦雲一笑:「能瞞過我的事,可不多。」

這世界大多都是所謂的武林高手,修行到『先天虛丹』就是極致!這是這小世界的天道所限。至於所謂的破碎虛空飛昇?也是無比遙遠的傳說。在這世界,只要以先天虛丹境,發揮出『先天金丹』的實力……便能破碎虛空飛昇,在小世界天道幫助下,前往大世界。

可成先天很難。

以先天虛丹之身,發揮先天金丹實力,更是傳說。

「讓前輩笑話了。」龔言舟自嘲一笑。

「你真不如你妻子。」秦雲說道,「你妻子明知道你是鐵劍門弟子,卻依舊嫁給你。還一心想要成為百花門門主,想要消除百花門和鐵劍門的仇怨,你知道真相卻尋死?」

龔言舟搖頭道:「我鐵劍門和百花門有血海深仇,我還是孤兒時,師父師母收留下我。師母也是死在百花門手裡,一代代,百花門和我們有大仇。我娶百花門弟子為妻,我如何面對師兄弟,如何面對師父?」

「你這蠢小子。」秦雲說道,「殺你師母的,你報仇就是了,冤有頭債有主,波及百花門其他人就沒必要了,過去人的仇怨,難道還要波及後面百年千年的小輩?」

「這天下,之前各國相互廝殺,廝殺數百年,有仇的多了去了。可天下一統後,不一樣親如一家?」秦雲笑道,「仇怨終可化解,報仇更不必牽連太多無辜。」

「你我能今日相見,便算有緣,送你幾個字。」

秦雲隨手凌空寫字。

一個個字,卻在半空中放出光芒,有無盡劍道韻味藏在其中。

很簡單的四個字——「事在人為」。

龔言舟看呆了,『事在人為』四個字每一筆每一劃都蘊含著匪夷所思的劍道奧妙,龔言舟只覺得,就是自家鐵劍門的絕學典籍都不及這四個字的一星半點,他完全沉浸在其中,都忘卻了一切,他時而手舞足蹈,時而手指比劃劍術。

待得他清醒,是被餓醒的,已是兩天後,他正在河道旁的一塊大石上待了兩天了。

「兩位前輩。」龔言舟這才反應過來,可秦雲、伊蕭的船隻都離開兩天了。

「謝前輩傳我劍術。」

龔言舟激動萬分。

這懸崖下船上的奇遇,讓龔言舟僅僅兩天就悟出了一套《四字劍訣》,實力便暴漲到宗門第一人,在接下來歲月中,行走江湖,參悟著秦雲留給他的四個字的奧妙,《四字劍訣》也隨著時間越加完善,這門劍訣在這天下間地位也越來越高,最終更成為破碎虛空三大絕學之首。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

秦雲化身陪著妻子在遊歷一座座小世界,真身則是在天界雷嘯山靜修參悟劍術。

之前為了渡劫,都是參悟護身之術。

可身為劍仙……殺敵手段豈能缺失?如今渡劫功成,自然用心參悟殺敵手段了,送給龔言舟的四個字『事在人為』,就蘊含秦雲參悟的殺敵的些許劍術奧妙,即便是零星少許,也是非同小可。

黑暗魔淵。

「祝融,你要反悔?」魔祖毀滅身臉色冰冷,看著眼前凝聚顯現的祝融神王化身。

「我可沒反悔,我之前說了,若是秦雲真渡劫失敗身死。到時候道魔之戰再起!我、陸壓道人還有幾位老友會一同聯手去殺了后羿。」祝融神王化身搖頭道,「可如今秦雲還活著,他護身之術獨步三界。以他和后羿的交情,他們倆一旦聯手,我們不但殺不了后羿,反而可能送了性命。」

后羿雖然厲害,可燃燒元神連射九箭,也得一箭箭慢慢蓄勢。

只要在前一兩箭,就殺了后羿,自然沒事。

祝融神王他們本就有計劃,還是有把握的。可多了秦雲?當初的盟友就一個個就都退縮了。

「魔祖,秦雲他渡劫成功了,還活著。所以我也無法再幫魔祖了。」祝融神王化身說著,便消散無蹤。

魔祖毀滅身冰冷看著這幕。

「我就知道,他們一個個都怕死的很,覺得有把握,他們願意出手。可一旦發現有大危險,便都退縮了。」魔祖毀滅身搖頭道,「道家佛門,之前也僅有一個阿彌陀是半步天道境,波旬就足以牽制住。如今多了秦雲,麻煩的確大太多了。」

「也罷也罷,我本就打算放棄大世界了,既然祝融他們這幾個都退了,就徹底放棄吧。」

「無需再拖延。」

「道魔之戰,可以開始了。」魔祖毀滅身眼中有著無盡瘋狂,這一次將比上次更瘋狂,因為這次道魔之戰的本質是為了他魔祖爭得一線生機。

《飛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