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沒料到魔怪竟然知道自己名字,竟然愣在當場,不知如何作答。
魔怪又將眼神轉向小青:「你這妖怪,更是可惡,幾次三番羞辱我,還想要我性命。現在看到你,我就覺得腿在疼,待會必然將你撕成碎片。」
小青也被驚愕到,她才想諷刺兩句法海,卻不魔怪也認識自己。
「還有你,王押司,這些年,你向我敲詐了多少銀子,還記得嗎?哪次我給你送銀子不是陪著笑臉?你倒好,銀子拿了,還要端架子拉官腔。我一直想,我要是得勢,非要你跪下給我舔腳。」
魔怪眼神睥睨的向王押司閃了一下,王押司嚇得躲到魯世開背後,一面瑟瑟發抖一面想:「它怎麼連我都認得?」
「姓許的,你也跑不了。」魔怪又轉頭盯住許仙:「你娶妖怪做老婆,居然還恬不知恥的張揚,我最恨你這種貨色。更何況,壞我多少好事,又差點壞我性命。事到如今,你還想跑不成?」
「你是……」許仙想到方才法海說,這魔怪是人所變,腦海裡浮出一個名字:「錢不二?」
呵呵呵——
魔怪見許仙猜出自己的名字,再次大笑,然後又抓著天梁僧吸了一口白氣,轉過臉說:「那個名字?嗯,好像以前用過。現在我換了新身體,擁有超越法海,甚至超越神佛之力,感覺好極了,我現在的名字是……」
魔怪用力將天梁僧甩飛,天梁僧的身體飛出老高,然後落下,摔在地上滾幾滾,面朝下埋在草叢裡,便不動了,眼看著不得活命。
「錢王獸!毒化人之王,錢王獸!」
魔怪伸出兩隻怪手,它的手本來就極長,平時搭在身側都快摸到地面,現在它伸長雙手,在如洗月色下,長長的毛手臂和尖銳指甲,好似能輕易將天上的月亮撕碎。
「喝呀!」
看著多年的夥伴頃刻被慘殺,七殺僧雙眼似乎要噴出火來。他大吼一聲,抽出八稜純銅棍,朝著錢王獸便衝過去,法海想攔已然攔不住了。
見首領衝出去,天府僧、天機僧也毫不猶豫的衝去,達摩堂武僧的成員都是最好的戰士,他們絕不會膽怯。
七殺僧的八稜純銅棍帶著「呼呼」的風聲,朝著錢王獸以泰山壓頂之勢劈下來。七殺僧在曾在少林寺比武中連敗三十六僧拔得頭籌,被長老們評為本寺「剛猛第一」。八稜純銅棍重達一百多斤,砸下來份量極大,即便是身體如磐石般堅硬的毒化巨人,也接不住他一棍,擋者皆碎。
錢王獸卻不慌不忙,伸出左臂一擋,竟然將八稜純銅棍生生架住。不要說筋斷骨折,連手臂上的黑毛也沒斷一根。七殺僧有些慌了,揮舞八稜純銅棍,又是疾風暴雨般十幾下猛攻,都被錢王獸用小臂左擋又阻化解開。錢王獸如閒庭散步般步步緊逼,進攻的七殺僧倒是連連後退,連續猛攻幾乎用盡了他的爆發力。
「呀!」
七殺僧用盡力量,再次揮舞八稜純銅棍朝著錢王獸的頭部猛擊,錢王獸單手抓住銅棍棍頭。七殺僧只覺得銅棍像是落進鐵臼,想繼續劈下去,只覺得棍頭頂著硬邦邦的東西,難以前進。他想把兵器撤回來,八稜銅棍又像是被鋼鉗鉗死,難以抽出。錢王獸見七殺僧力現頹勢,露出殘酷的微笑,右手蓄力,準備給進退不得的七殺僧最後一擊。
握著八稜純銅棍的七殺僧不肯放開兵器,加上前面的急攻已耗盡體力,面對錢王獸這致命一擊居然沒有躲閃,眼看性命難保。
辟啪——辟啪——
四隻外圈帶刃的查克拉圈,從四個方向飛速飛向錢王獸。知道此物厲害的錢王獸放開七殺僧的八稜純銅棍,靈活地左躲右閃,竟然將四個圈子都閃了過去。查克拉圈回到頸繫紅巾的天機僧伸手,接住飛回來的四隻查克拉圈,雙手交叉一甩,四隻圈子又飛出去。錢王獸一面躲避著圈子,一面朝天機僧逼近。天機僧見無法擊中,也有點著急,從後腰抓住個把手一抖,竟然抽出把五尺多長的軟劍,原來這軟劍平時都被他當做腰帶繞在腰上。
這劍也是天竺特有兵器,天機僧精通卡拉裡帕亞特武術,尤擅長使用這把軟劍。他見錢王獸靠近,便將軟劍兜頭蓋頂耍起來,將錢王獸逼退幾步。
錢王獸露出得意的笑容,說道:「你們現在的動作,對我來講緩慢得如同蝸牛。」
說罷,它躲過旋轉的軟劍攻擊,在下一輪攻擊來到前的空隙,欺身逼近到天機僧懷裡,用肘部用力直撞天機僧胸口。只聽「砰」的一聲悶響,天機僧「嗯」的哼了下,連人帶劍都飛出去。
錢王獸才要逼近,忽然聽到微弱的「卡吧」聲,似乎是有人打開什麼開關。
噠噠噠噠——
兩排青藍色光彈在錢王獸和天機僧之間豎立起一道火障,轉頭一看,原來是天府僧見天機僧危急,打開兩把火靈槍的開關,對著錢王獸一通射擊。
見天機僧脫離危險,天府僧重新鎖定目標,對著錢王獸又是一通掃射。這回錢王獸沒有再躲開,反而挺胸正對著天府僧槍口,兩個爪子一上一下擋在胸口。
噠噠噠噠——
天府僧對著錢王獸拚命射擊,一直射了半柱香功夫,兩隻槍口都變成紅色發燙才停下。火靈彈的連續射擊造成巨大的白煙,將錢王獸身邊的岩石都打碎,石屑濺射得到處都是,幾顆粗大的柳樹被攔腰折斷,嘁哩喀嚓一起倒下。
等白煙都散盡,只見錢王獸站在原地,腳都沒挪半步。它張開雙手,兩隻手裡握了滿滿兩把還帶著火花的火焰彈,稀里嘩啦灑了一地。
天府僧沒料到錢王獸動作竟然如此之快,能夠徒手抓住槍彈。
「嗷——」
錢王獸大吼一聲,伸出雙手,朝著天府僧撲來。天府僧側身想躲開,不料錢王獸動作過快畢竟沒有完全躲開,胸口竟然被利爪抓出四道長長的傷痕。天府僧身穿雙層精鋼冷鍛的布人甲,甲片層層疊疊極其厚重堅硬,錢王獸竟然輕鬆爪透兩層鎧甲,直接傷到天府僧皮肉。
「啊——」
天府僧大怒,伸出粗大的雙手抓住錢王獸的雙爪,十指交叉頂在一起。天府僧咬緊牙關,要和錢王獸比力量,他號稱「用力第一」,是少林寺力氣最大的武僧。但是,錢王獸似乎很輕鬆便壓倒他,眼看天府僧漸漸不支,他的骨節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音。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四十八道寒光拖著長長的尾巴,像四十八道流星,目標指向錢王獸後背。錢王獸甩開天府僧,幾個後空翻,躲開飛刀。四十八道寒光沒有找到目標,在低空一起轉了半圈,追蹤著錢王獸而來。錢王獸見躲不開,索性不再躲閃,折斷兩顆大柳樹,將樹幹揮舞得像兩個風車。四十八道寒光被打得火花亂濺,紛紛落地,原來是四十八把纏著黑布條的飛刀。
天相僧、天同僧目瞪口呆,這四十八把飛刀是他們二人的絕技,沒想到錢王獸簡單就接下了。
「還有什麼本事都試出來,你爺爺不怕。」錢王獸見達摩堂武僧使出看家絕技不能奈何他,感覺異常得意,作為一個身為人類時只能靠鼠竊狗盜生存的人,對於自己獸化後的強大不禁有些陶醉。
皎皎白月運行到了天空正中,如同剪影的六合塔處於背景深處,空前強大的魔怪錢王獸阻擋在前。他們還有兩個時辰的時間,臨安城究竟能否得救?白素貞又身在何處,生死如何?許仙此時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