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勞倫斯顯然會錯了意,立刻說:「你怕她報復?沒關係,有我呢。我可以設計一幅構裝,讓她從此見了你就腳軟,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李察又好氣又好笑,還真有這樣的構裝?自然表示不信。控制人心這種事情,就連教會對著自己的信徒都不能保證百分之百成功。
勞倫斯傲然道:「小子,在構裝的世界裡,你還真是嫩了點!想當年老子年輕的時候,有多少美貌少女安了我的構裝後,從此再也不敢見我?哼哼!只不過這種事做得多了,那個,難免有順手給不該碰的女孩加上一個腳軟構裝的時候,然後嘛,嘿嘿,我就只好到絕域戰場來了。」
對於勞倫斯的好色如命,李察已然無語。這老頭顯然天性如此,要不然也不會研究出所謂的腳軟構裝。雖然老頭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一副你快問我啊的模樣,但是李察卻是對那個神奇的構裝一點興趣都沒有。
再在日不落之都停留了一日,確認白夜身體已經無恙後,李察就把所有路上的收穫都交給了勞倫斯,悄然一人離開了日不落之都,踏進了諾蘭德的傳送門。
以諾蘭德時間計,李察才離開了不過幾天,但是阿克蒙德浮島上明顯已經熱鬧了許多。僅僅一個上午,就先後有三撥人來阿克蒙德浮島拜訪,詢問預約參加兩個月後私人拍賣會的有關事宜。
李察把這些事都放手讓老管家去處理,不過一件全新的申請卻讓李察產生了興趣。
申請來自一個名叫納爾遜的小家族,這只是一個傳統的伯爵領。領主弄到了一件低級祭品,想要到永恆龍殿獻祭,於是向阿克蒙德家族申請獻祭的資格,並提到了自願奉獻四萬金幣。
和一件低級祭品相比,四萬金幣還不到總價值的10%。但這還是李察第一次看到這類請求,於是他把老管家叫了過來仔細詢問,這才知道通過浮島豪門獻祭一般需要繳納20%左右的『通道費』。這名小伯爵經濟狀況似乎一般,所以才準備走走阿克蒙德的通道,看看能不能便宜一些。
老管家的建議是至少收取15%的費用,再低的話,就有可能成為浮島豪門的公敵。這是約定俗成的規則,沒有足夠多的好處,挑戰它根本毫無意義。
李察想了想,說:「好,就按15%收吧。但這一價格僅持續三個月,三個月後就升回到20%的通道費。」
安置好了一切,李察就離開了浮島,前往永恆龍殿。
尼瑞斯已等在這裡,他帶來了價值五百萬的魔法材料。這次的抵押權是法羅未來等價的礦石。
阿伽門農也來了,他已經準備好了李察需要的二十名候選構裝騎士,以及一百名高達十三級的步戰騎士。
不過尼瑞斯和阿伽門農都是一照面就發現李察的心情有些陰暗,特別是當李察看到阿伽門農時,似乎臉色更加晦暗了些。
「李察!你怎麼了?」尼瑞斯吃驚地問。在他印象中,李察似乎總是很開朗的。
李察搖了搖頭,努力把白夜躺在病床上的影像從心中驅逐出去,擠出了一個微笑,說:「我沒事,不是挺好的嗎?你們看,我現在實力膨脹得很快啊!」
尼瑞斯點了點頭,說:「對了,你那個準備收回黑玫瑰古堡的想法,有什麼困難沒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暗中找幾個聖域來幫忙。」
李察笑著搖了搖頭,說:「放心,我怎麼可能連一幫小丑都收拾不了?」
「你心情很差,李察。」阿伽門農忽然說,他盯著李察,問:「是不是和我有關?不,難道是白夜?」
李察猶豫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說:「她傷得很重。」
阿伽門農皺眉,片刻後才問:「她還能戰鬥嗎?」
李察點頭:「應該不會影響到戰鬥力,只是需要很長時間恢復。而且這次只是運氣好。」
阿伽門農直接說:「那就行了。如果她不能戰鬥,還不如死去。最遲再過一年,我也要去絕域戰場了!」
「我也是!」尼瑞斯說。
「你們……」李察有些不解,他們都是有大好前途的人,何必到絕域戰場上冒險?
「只有經歷過絕域戰場的人,才能真正稱為強者!」尼瑞斯一臉嚮往地說。
李察臉色則有些古怪,如此說來,他豈不是已經算是半個真正強者了?
李察帶上了新得到的戰士,告別了兩位盟友,就進入了法羅。他現在也有種緊迫感,因為神殿對浮島的庇護期很快就要結束了。那時,各路人馬可能又會蠢蠢欲動。然而從絕域戰場中走出來後,李察反而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法羅的一切都很平靜,只是紅杉王國有些不平靜而已。
在李察的授意下,剛德一方面顯得極為強硬,但凡是王國貴族軍隊想要進入染血之地的,一律攔截,不聽勸告就開打。但另一方面,剛德盡量避免殺傷貴族軍隊,就是抓獲後也按足貴族規矩處理,好吃好喝地招待一番,然後放了回去。
如此一來,雖然王國貴族們再也沒有敢進入染血之地的,但是在他們傳統的戰場,貴族上議院,卻顯得愈發的活躍了。
幾乎每個議院開席日,都有幾名貴族跳出來,控訴李察的跋扈。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終結了入侵者後,李察自己以及他的親密盟友們都實力大損,損失甚至超過了那些站在王室一方的貴族。
王室遠征軍雖然被全殲,但是只有一萬人,王儲的陣亡是一個巨大損失,但王室還有其他繼承人。而李察一場血戰,死傷超過五萬!最重要的是,李察的封主蒼狼公爵戰死。
這樣在許多貴族的心目中,覺得王室與李察之間的實力對比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而染血之地的利益又實在是太巨大了,巨大到李察那25%的份額都會讓人眼紅到瘋狂的程度。
此外隨著剛德與伊俄幾乎剿滅了所有不受控制的馬匪和捕奴團,商隊的前進速度大為提高,並且護衛力量也削減了三分之二以上。如此一來,與矮人國度的貿易利潤立刻得以成倍提升。這塊蛋糕,已經大到了讓人失去理智的地步。
幾乎每一天,總有那麼幾個貴族跳到演講台上,聲嘶力竭地咆哮著染血之地應該屬於整個紅杉王國,李察只是一個小小的子爵,怎麼可以佔據比整個紅杉王國還要大的土地?
當然,在他們咆哮的過程中,李察以開拓騎士的身份打下了整個染血之地的事實,自然就被忽視了。反正李察是不可能拿出封主確認書的。
只是這些人再怎麼狂熱地呼籲,也沒人理會他們要和李察開戰的叫囂。貴族們雖然有時也會熱血沸騰,但卻不會在真正的大事上失去理智。
在議院裡叫得越響的人,手上的兵就越少,連幾百老弱病殘都湊不出來。就這點內容,夠不夠李察手下那幾個變態追隨者幾個衝鋒殺的,都很值得懷疑,還想和李察開戰?
貴族們雖然眼熱李察手上的龐大利益,但他們還是希望能夠用和平而優雅的方式,得到一個新的分潤方案。能在談判桌上解決的事情,為什麼要動刀子呢?
況且王國中很多貴族都親身經歷過李察與入侵者那一場驚心動魄的血戰,入侵者的殺力完全超出了貴族們最狂野的想像。那一刻,成片的法羅戰士衝向戰場,然後被入侵者一擊斬殺,有些人甚至被居中斬為兩片!
而當李察的嫡系部隊出動時,竟能與入侵者纏戰,甚至精兵隊伍還略佔上風。至於李察最後出動的騎陣,更是讓人心旌動盪,誰曾經想過三十個法羅聖域強者一同衝鋒的恢宏場面?
然而,有一天,上議院的味道開始變了。
那是一名極為年輕的貴族,有著凌亂的頭髮,蒼白的面孔,和消瘦的身材,而且當他站到講台上時,還顯得非常緊張,甚至根本不敢和台下的聽眾對視,聲音也乾巴巴的。他甚至拿出了一疊厚厚的稿紙準備照著念。
看到他這副小丑般的樣子,原本台下一片起哄聲,但隨著他磕磕巴巴的聲音,上議院漸漸靜了下來,貴族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顯露出驚愕和駭然之色。
這名貴族的指控,核心內容只有一條:李察也是異位面入侵者,而且和剛剛給法羅帶來浩劫的異位面大軍來自同一個地方!
這是驚世駭俗的指責,立刻引起一片嘩然。
然而這名年輕貴族隨即列舉了多項證據,比如說李察核心部隊的裝備式樣和入侵者非常相似,雙方的戰鬥力也處於一個水準。比如說戰場上李察和入侵者之間的對話,雖然沒有人能聽懂內容,但看他們的表情完全可以證明雙方是認識的。
年輕貴族戰戰兢兢地念完了整篇指控,還羅列了許多瑣碎的證據。雖然裡面有許多一聽就是強辭奪理,但是所有的內容匯總到一起,卻對李察極為不利。
在最後,年輕的貴族表示,將會於半個月後公佈更加有力的證據,以證明李察確實是入侵者。
上議院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年輕的貴族身上,讓他更加緊張,冷汗從額頭潺潺而下,似乎下一分鐘就要昏過去。
其實這名年輕貴族只是爵士頭銜,而且所有人都明白他站在這裡只不過是個傳聲的傀儡,背後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