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歸手中餐刀落下,有些吃力地劃開皮肉,再鋸了兩下,才得以深入厚厚的脂肪層,切出個大約1.5厘米的開口,然後他就把筷子插了進去。這雙筷子雖然是尖頭的,但畢竟比不得醫用鑷子,楚君歸還是攪了好幾下,才夾出一粒小東西。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委託人的臉色慘白,鈍刀割肉的滋味可不好受。
楚君歸頭也不抬地道:「我們?醫學愛好者。」
委託人明知道他是胡說,可也沒辦法,強忍劇痛道:「你們想要什麼,錢,權,還是男人女人,或者頂級玩偶?只要告訴我,我都可以想辦法。」
「我們需要練習的材料,現在就要。」楚君歸餐刀又移往下一個地方,一路向下。
委託人終於慌了,驚叫:「不,不不,那裡不行!」
楚君歸刀已經落了下去:「這裡當然行。這麼小的一個地方,居然埋了4個微型設備,不把它們取出來,你依然會被遠程操控自爆。這是為了你好,忍著點,不會太久的。」
委託人一聲哀嚎,叫道:「那些不是定位的,而是……而是我自用的!」
「自用?」楚君歸有些疑惑,「一個增強神經傳感,一個震動,一個施放微弱電流,一個加溫……這有什麼用?」
委託人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倒是旁邊的女人臉就有點紅了,啐了一口,道:「色狼!」
試驗體再怎麼遲鈍,此刻也恍然:「原來是這樣!那我幫你調整調整功能?」
「不!」
「更換下舊部件?」
「不!!」
「再加個炭烤?」
「啊!!!」
楚君歸終於停了手,說:「其實這東西切了也能再造,怕什麼呢?」
委託人聲音中已經帶上了哭腔,「我付不起再造的費用。」
「你不是很有錢嗎?」
「我只是個打工的,哪裡付得起器官再造的費用?」
「為誰打工?」
「不知道。」
楚君歸哦了一聲,對女人道:「按牢,這次我得切慢點。」
委託人拚命掙扎,一邊哀求:「我真不知道為誰工作,而且我也沒有固定的老闆,我就是一個中間人,誰出錢就為誰工作。」
「那是誰讓你殺李心怡的?」楚君歸突然問。
「殺李心怡?怎麼可能?這是盛唐,誰敢殺她?」委託人以最快速度說完,又向米在途看了一眼,補充道:「那個任務就只是想要嚇一嚇她而已。」
楚君歸冷笑:「殺手都出手了,你居然還敢撒謊,是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樣嗎?我已經很累了,手不太穩。」
試驗體手一抖,委託人下體立刻飆出一道鮮血。
委託人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楚君歸淡道:「用不著叫成這樣,才切開三分之一,還有一大半連著呢。就算都切下來了,也給你剩了大半根。醫療費用沒有多少。」
委託人哀嚎道:「我真沒撒謊!求求你了。」
「你本來都離開了,又回西海市幹什麼?」
委託人臉色一變,無奈說:「和李心怡相關的任務已經算完了,我回來是接了新的委託。」他看看楚君歸的臉色,繼續說:「這個任務是要安排兩個人進入徐家在西海市的工廠,把炸彈安放在指定位置,然後定時引爆。」
楚君歸查了查他所指的徐家工廠,倒是有些奇了,「你是說那家工廠?那裡是最高級別的安保,連我都未必進得去,你能找人進去,還是兩個?」
委託人此刻已經變得非常老實,畢竟下面還在流血,一秒都耽誤不得,便以最快速度說:「我偷偷查過,其實僱主就是徐家。他們會通知安保的空窗期,那樣我的人就能偷偷溜進去,完成任務。」
女人奇了,「那座工廠不是徐家的命根子嗎?他們自己炸自己?」
楚君歸若有所思,「嗯,不錯的主意。針對的是西海市行政官吧。」
見女人不懂,委託人再看看楚君歸的臉色,說:「應該就是這樣。這次爆炸會讓整個工廠癱瘓一到兩個月,現在前方戰事吃緊,軍品供應受到影響,上面絕對會派人追責。這樣的話,那位王大人多半是做不下去了。」
女人想了一會,才漸漸明白。
楚君歸問在:「人找好了嗎?」
「找好了。」
「到了嗎?」
「三天後到。」
「任務時間窗口呢?」
「應該在5天後。」
「你為什麼要殺李心怡?」
「我沒有!」
楚君歸笑了笑,說:「算你過關。不過後續的微型芯片還是要取出來。它們的完整體系已經被破壞,不取出來的話剩餘的都會爆炸。你不會想身上多幾個洞的,是吧?」
委託人虛弱地說:「能不能先止下血?」
「沒問題。」
楚君歸剛舉起刀,忽然間神情一動,轉頭望向門口。
砰的一聲,房門被直接踹開,大群全副武裝的士兵湧入,無數槍口和瞄準激光對準了室內的三人。
一名高大健壯的指揮官大步走進,掃了一眼室內的情況,就對著對講機說:「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片刻之後,又有幾人走進房間,中間赫然是李心怡。她一看到楚君歸,頓時臉色古怪:「老師?!你,你居然有這種愛好?」
楚君歸愕然,看看手裡的工具,再看看赤裸躺在桌上的委託人,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解釋。
這時委託人開口了,「各位,我還在流血,能不能先止個血?」
片刻之後,紀府,李心怡和楚君歸相對而坐。
「也就是說,線索已經斷了?」李心怡問。
楚君歸點頭,「接下來就要查是誰給他發的任務,但是這個人很可能不在海夢星,甚至都不在這個星系。」
李心怡皺眉,「只能從委託人本身著手了。」
「目前這是最好的辦法,但是,他現在已經在警察手裡了。要是還在我手裡,應該能再問出點什麼。」
李心怡緊緊盯著楚君歸,看得出來,她對委託人不感興趣,反而對楚君歸更有興趣。「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找到他的?」
「不能。」楚君歸拒絕得十分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