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君歸來到林兮的區域時,林兮已經完成檢查,正看著剛剛出來的檢查報告。
「怎麼樣?」
林兮把報告遞給楚君歸,說:「總體看應該是好事,不過有些變化我自己也不明白原理。」
楚君歸快速瀏覽了一下報告,上面提到林兮幾乎所有臟器都出現了微小的改變, 但判斷改變是向著強化功能的方向進行,並不是簡單的病變。
楚君歸叫來值班的醫療主管,說:「所有她的報告和數據一律列為絕密,除了現有知情人外不得給任何人觀看。只有等博士回來後才能由他解除禁令!」
「抱歉,你沒有……」醫療主管一句話沒有說完,就嚥了回去。楚君歸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槍,槍口抵在醫療主管的下巴上,頂得他頭不斷後仰。旁邊的警衛大吃一驚,下意識地伸手去摸槍,但摸了個空。
「權限是死的,人是活的。」楚君歸冷冷地道,槍口再往上頂了一下,說:「不要用你的性命來挑戰我和博士的關係。」
楚君歸用槍拍了拍那醫療主管的臉,然後把槍扔回給守衛,說:「如果我是你們,就會盯著周圍所有人的對外通訊。只要林兮的數據洩漏出去哪怕一個字節,我也可以保證,所有人都會吃不了兜著走,而且沒有任何人能救你們。」
守衛接過槍,驚疑不定,看著主管的眼光就有些不善。他們雖然職級不高,但位置關鍵, 一個個都是人精,都知道楚君歸是博士眼前的紅人。為了一點死的規則和楚君歸這種人槓上,只有腦筋完全轉不過來的人才會這麼做。
楚君歸不理現場的工作人員,對林兮道:「走,去博士的實驗室等他。」
這時房門打開,一個穿著研究服的年輕人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看到楚君歸後就鬆了口氣,說:「我是博士的學生,也兼任他的學術助理。博士怎麼沒有回來?」
「博士決定最後回歸,另外他在裡面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可能會稍遲些回來。預計回歸的時間是1小時後。」
年輕人鬆了口氣,露出笑容,說:「博士沒事就好。對了,我在過來路上聽到出了點小小的誤會。在博士不在期間,他將權限臨時委託給三個人,我是其中之一。有什麼可以為你效勞的嗎?」
楚君歸也不客氣,說:「我需要一間頂配的醫療實驗室,另外關於我們的一切數據都得保密,不能有任何洩漏。稍後我可能會需要一些藥品和特效,馬上會列個清單給你。」
「沒有問題。」年輕人答應得非常痛快。他看看個人終端,說:「近期市場分子刀比較稀缺,你如果需要的話,以我的權限只能撥給你500把。」
「那就先來300把。」楚君歸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年輕的研究員也不顯得驚訝, 痛快地說:「沒問題, 試驗區的權限已經給你了, 分子刀會在5分鐘內送達就緒。」
有他的幫助,準備工作很快就緒,林兮再次躺進了醫療艙,而楚君歸則將300把分子刀同時激活。
年輕研究員臉上驚訝一閃而逝,但並未阻止,只是道:「博士也只能同時操縱300把分子刀,所以我的建議是小心一點。對了,我叫蘇末笙,有什麼需要的話隨時找我,我就在外面等著。」
蘇末笙走出試驗室,把艙門關好。試驗室內的燈光調亮了一個等級,然後進入靜音狀態。楚君歸坐在操作台上,將自身芯片接入系統。
林兮安靜地躺著,吸入足量的麻醉劑後,理論上她應該睡過去了。不過她卻抬起手,作了個ok的手勢。看來強力麻醉劑對她的效果已經是微乎其微。
楚君歸對此並不意外,林兮的情況他自然再清楚不過,因為都已經在自己身上發生過一遍。幾人在真實夢境時面臨生存危機,因此毫無保留地提升個人實力,不斷改造自己身體,反正怎麼強橫怎麼來。這就不可避免的對現實中的身體產生了影響,一些微觀上的器官和組織在真實夢境中是有效的,可是在現實中就失去作用,變成了完全的病變組織。
作為試驗體,楚君歸在第一時間已經檢視過自身的情況,確定了哪些組織是可以保留,哪些又是沒有用處,必須清除的。確定目標之後,楚君歸在幾分鐘之內就清除了體內的無用組織,然後就是慢慢的等待修復。不過林兮可沒有這個能力,所以楚君歸就要第一時間為她動手術,手工清理這些組織。
在真實夢境中形成的生體組織活性無以倫比,晚上十幾分鐘,它就能完成一次複製,把自己的數量翻倍。林兮的身體機能本就十分強大,這就相當於給這些肌體組織加上了強大後勤。
此時準備工作已經完成,楚君歸意念一動,300把分子刀先後進入林兮體內,清除不必要的組織並且進行相應修復。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並沒有楚君歸預期中的困難。他發現自己現在對數據處理能力有數量級的提升。
10分鐘後,隨著最後一把分子刀退出林兮的身體,整個手術過程順利結束。楚君歸給林兮注射了鎮定劑和加速生長的藥劑後,林兮就開始沉睡。醫療系統顯示,在1小時之後林兮將會完全恢復。
楚君歸走下控制台,突然感覺到有一絲疲憊。10分鐘高強度的手術對體力的消耗極大,更何況是同時操控300把分子刀。他隨手拿起藥品櫃裡一瓶純酒精,擰開瓶蓋,正打算一口喝光,就見艙門打開,蘇末笙走了進來,鼓掌道:「厲害!真是厲害!我只在博士那看到過這麼高水平的手術,換了我自己,30把刀都要手忙腳亂。」
「先讓她休息吧,博士有消息了嗎?」楚君歸問。
「目前還沒有,我們到休息區等吧,博士回歸的話我會第一時間收到通知。」
「也好。」楚君歸和蘇末笙來到休息區坐下,服務員就送上點心和飲料。看著蘇末笙手中的純水,楚君歸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開始懷念剛剛放下的那一桶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