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很順利,在途中,石昊見到了一些熟人,比如玄昆、王曦、邀月等人,還有兩院的強大修士。
「他回來了,時間還充裕,難道說他得到了仙丘裡面的辟邪神竹?」仙院的一名天才低語,目光閃爍。
其他人聞言都一起看來,心中頗不寧靜,他們費心費力,一同出手再闖進山門並來到這裡,而對方居然很輕鬆,要離開了。
「道兄,可有收穫。」聖院的一人帶著笑容問道。
石昊瞥了他一眼,回應道:「略有所獲。」
「該不會真的尋到辟邪神竹了吧?」邀月公主眸波流轉,原本清麗如仙,但現在卻有點小嫵媚。
石昊笑而不語,沒有回應,可是這卻引發了眾人的懷疑,每一個人都露出異色,內心相當的不平衡。
「你該不會真的發現辟邪神竹,並採摘到手了吧?」仙院的一位年輕男子神色凝重的問道。
石昊沒有回答,轉身離去,這些他沒有必要告訴眾人。
「站住!」被無視後,仙院的那男子有些憤怒,高聲呵斥道。
石昊不理會,繼續向前走,眼看就要走出山門了。
哧!
那個年輕人抬手間,掌心射出一道劍氣,分為五色,帶著金木水火土的氣息,這種五行神劍,是一種古神通。
不過,五色劍氣並不是斬向石昊,而是落在他旁邊的一塊巨石上,先是斬成兩截,而後那巨石又化成粉末。
劍氣如虹,可以裂蒼穹!
「你什麼意思?」石昊轉過身來,看著他,淡淡的問道。
所有人都心頭一跳,因為石昊的戰績太驚人,戰敗九幽獒後,隱隱有目前天神境第一人的架勢。有幾人敢惹?
更為強大的奇才早就突破了,身在教主之列,在那裡等待荒呢,而今沒有幾個天神敢挑釁他。
「道友別誤會。這位師兄性情過於耿直,剛才有些激動了。」仙院的另一人急忙解釋。
而那個年輕人也警醒了過來,身體有些發寒,他覺得太衝動了,平日間仙院弟子的確可以高高在上。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受到人禮敬,但是這個人不同,是一個魔星!
這個荒分明能去仙院與聖院,但卻由於兩院長老不能給與他足夠的優待,一怒之下,全部棄之。
對於這樣一個可以輕慢仙院、聖院的天縱人物,他還真沒膽量挑釁,不敢言語不敬。
故此,當那年輕人醒悟後,覺得一陣後怕。
「咻!」
石昊出手。一劍橫空,快到不可思議,斬掉了年輕人束髮的金冠,並有一縷髮絲紛紛揚揚飄落而下。
「你……」這個年輕人臉色發白,想說什麼,但是被旁邊的人拉住了手臂,直接閉口不語了。
「不要輕易將劍對準一個人,不然會讓我誤會你要對我開戰。」石昊掃了他一眼,而後轉身離去。
一群人半晌無言,荒的風格依舊沒有變。絲毫不在意兩院的威嚴,誰敢招惹他,哪怕是兩院長老的親傳弟子都要教訓。
「知足吧,沒有對你真正出手就不錯了。」旁邊的一人勸道。
年輕人面色蒼白。重重冷哼了一聲,真是敢怒不敢言,他的三道仙氣雖然是長生家族的長輩耗費無盡心力造就的,是被「賜予」的,但不管怎樣說,他也是一個擁有三道仙氣的人。但是尊嚴、威嚴就是這麼的被人踐踏了。
「我就不相信,他沒有一顆完美的種子,將來的成就還會很驚人。」年輕人冷笑道。
現在誰都知道,荒需要一顆無暇的古種,才能配的上他的天縱之資,可是兩院並沒有給他準備。他現在的處境很尷尬,一旦融合一般的種子,日後的成就可以預料,不足以得到重視。
「你再驕傲、再自負,也只是局限於天神境,我在更高一個境界等你,同為教主級人物,我看你還拿什麼來炫耀!」年輕人聲音很冷,但卻說的很暢快。
當然,主要也是因為石昊遠去了,突破山門的能量屏障,已經離開。
不過眾人也都點頭,荒別說擁有陰陽種、世界樹幼苗等,就連一顆稍差一線的道種都拿不出,日後想要跟最頂級的人爭鋒,難度太大了。
無論是小天王、還是其他幾人,都融合了無上古種,原本就傲視同代,所向無敵,現在更加沒有瑕疵了,真正的道心合一,天上地下無抗手。
「可惜了,他沒有選擇投靠一個長生家族,也許將泯然眾人矣。」王曦也開口,她也認為石昊的前路堪憂,失去了競逐年輕一輩第一人的資格!因為,既然選擇了古法,就需要一枚最寶貴的種子,可是他沒有。
「唔,說不定天神書院也有一顆古種呢。」有人小聲道。
「從古至今,完美的種子極其稀少,差不多是個定數,幾顆古種先後重見天日,被挖掘了出來,他還能去哪裡找,的確可惜了。」邀月公主也這般說道。
現在所有人都認為石昊的前路注定坎坷,將失去原先的所有光彩,不能成為日後的傳奇。
人們知道,他處在了人生蛻變的最關鍵時刻,但是卻很難有懸念了,若無意外的話,從此之後,將是他下坡路。
「就是他得到了辟邪神竹也無大用,哪怕錘煉出天下第一強悍的金身,也擋不住仙法輕輕一拂,真正融合完美仙種的人,將來道法無雙,可破滅一切法體。」有人冷笑道。
沒有人看好石昊的未來,儘管現在對他很忌憚,但只要突破天神境,一切都將會被改變!
「走了!」他們繼續前進,將要尋找辟邪神竹等逆天的機緣。
在回來的路上,石昊見到了一些故人,發現曹雨生最為悠閒,從對抗英靈的狀態中醒來,不斷主動尋覓那些古戰魂,居然在偷師。
他擁有奇異的手段,能觀摩英靈記憶,學他們的古法。
「這就是黃泉果?」曹雨生沒敢吃。因為聽到石昊說的經過後,他覺得毛骨悚然,莫名其妙的經歷四場輪迴,那樣的逼真。對他的衝擊很大。
他決定先將那枚果實收起,日後請教聖院的老怪物,或者帶給他在下界的師傅去看,然後再服食。
「我吃!」恰巧,太陰玉兔蹦躂過來。沒有聽到他們前面的對話,只以為是一顆神果,就搶了過去,吭哧一口吃掉。
「真是美味啊,我最喜歡吃素了!」小兔子瞪著紅寶石般的大眼,甩著一頭銀色的齊腰長髮,精緻如瓷娃娃般的小臉上寫滿了開心與喜悅。
但緊接著,她就又迷惘了,而後一動不動,陷入寂滅中。
「神魂呢。怎麼不見了?」曹雨生大叫。
小兔子身體僵硬,體內元神不見,魂魄消失了,只留下一句肉殼。
她懷中的麒麟幼獸嗷嗷直叫,顯然也被嚇住了,連元神都消失了,這可以意味著一個人死掉了。
「太霸道了!」石昊神色嚴肅,這是他第一次觀察一個人服食黃泉果後的後果。
就在剛才的剎那間,他隱約間感覺到,好像虛空被撕開了一角。似有一片黑暗區域一閃而過,但他不能確定所見到的是否為真。
不管怎樣說,小兔子的元神不見了,這很嚴重!
「難道這黃泉果真能帶一個人去輪迴?」石昊自語。
他跟曹雨生守在這裡。不敢離開半步,甚至不敢動小兔子一下,怕引發意外。
就這樣過了一天一夜,太陰玉兔如同雕刻出來的少女一般,精緻而美麗,白皙的肌膚跟雪白瓷器般。但就是沒有精神氣,一動不能動。
終於,午時,陽氣最重的時刻,發生了變化!
一瞬間,黑暗籠罩此地,小兔子的肉身模糊了,消失了。
石昊跟曹雨生想阻止,卻來不及,並且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推了出去,小兔子在那裡消失不見了。
「哪去了?」曹雨生喝道。
很快,黑暗消失,小兔子的美麗肉身浮現,依舊站在原地,並且她長長的睫毛簌簌顫動,而後睜開了眼睛。
她很迷茫,有點發傻,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醒來。」石昊呼喚,將她從某種狀態中拉出,讓她的神識恢復。
「你經歷了什麼,見到了什麼?」曹雨生追問。
小兔子看到眼前兩人,依舊有點發木,顯然剛才的經歷著實嚇她不輕,張了張嘴,才嗷的一聲大叫,道:「嚇死我了,一個破盤子,好像要送我往生,奇怪,我……怎麼都不記得了,只有一點模糊印象。」
石昊急忙拉起她的一隻手,查看是否有輪迴印記,結果卻發現空空如也。
「你自己檢查,看一看身上是否多了一塊印記。」石昊道。
「這裡!」小兔子指向右小腿,掀起裙擺,潔白如玉的小腿上有一塊傷痕,像是燙傷般,很模糊。
太陰玉兔大怒,道:「誰在暗算我,想給我毀容!」
石昊驚異,這是一塊傷痕,像是強行抹除了什麼,故此看不到是否有輪迴印記,那裡存在一股奇異的力量,將一切都削掉了。
「你到底經歷了什麼?」石昊問道。
「好像是轉世,在那輪迴的路上,我記得看到一口鼎,以各種仙金混鑄而成,閃耀九色光彩,還有萬物母氣流轉,鼎上沾滿了血,不斷淌落,它衝出時間還有乾坤的桎梏,掙脫出來,我好像看到了一些畫面,都是大戰的場景,可怕的不可想像,而且我好像還在鼎中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似曾相識,像是在哪裡見到過,但一時想不起來。」
小兔子一口氣說出很多話,讓石昊心中又驚又震,這一切太詭異了,小兔子的輪迴跟他不太一樣。
她見到的鼎,讓石昊心中顫抖,因為他知道那口鼎,不屬於現在,不屬於過去!
歸根結底,這一紀元太詭異了,牽扯到了太多的東西,有仙古以前的,還有後世的,摻雜了太多的力量,糾結在一起,讓這天地都有些「亂」了。
「用神念給我清晰的映照出來,讓我來看一看!」石昊說道,他想看一看小兔子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