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四十四章 有一個地方

這一界要被拋棄了嗎?

石昊一歎,許多人都要離開了,他不知道末法時代這裡還能剩下什麼,是否最殘酷的時代來臨後,世間真的無道法可言?

清風吹過,石昊踱步,踩著地上的黃葉,向前而行。

「我要走了。」小狗崽居然這般突然說道。

「嗯?」石昊微微一驚,甦醒了過來,這隻小狗崽雖然很凶,很狡詐,同時來歷神秘,但是跟了他幾個月,頗有交情了,居然這麼突然的要離開?

「要你去哪裡?」石昊問道。

「仙域。」小狗崽很深沉的說道,沒有了往日的隨意,也不再凶巴巴,而是心情沉重,像是一個思想深刻的生靈。

這種氣質跟它平日完全不相符。

「這麼鄭重,不像是你的風格。」石昊說道。

「誰能看透誰,誰又能遮掩住一切,這世間紛繁複雜,你我在紅塵中嬉笑,最終還是要去渡。」小狗崽自言自語。

石昊詫異,這隻小狗崽受刺激了嗎?

「你為何突然要進仙域?」石昊詢問。

「或許,那裡才是我的歸宿,有些陳年舊事,一直沒有答案,我要去追尋。」小狗崽回應。

依照它說所,末法時代要來了,仙域的門肯定要徹底關閉,持續時間也許有一個紀元那麼久遠,現在不進去,就沒有機會了。

「你不是有仇人在那裡嗎?」石昊提醒,它所謂的人寵而今早已成仙,要是得知它進去,會活剝了它。

「雖可能死,但是不得不為,我曾追隨無終仙王,其恩不得不報。」小狗崽答道。

現在,它不再稱自己為仙王了,而是很認真,鄭重的如同一個老學究。再也不輕浮,不大言不慚。

無終仙王,雖誕於九天十地,但去過仙域。追求大道極巔,在那裡留下了一些後手,驗證一些東西。

當石昊聽聞這些後,十分驚詫,無終仙王要驗證什麼?

「他精研時間大道。最後時期曾同輪迴仙王一起研究歲月更迭,以及輪迴,想一看究竟是否有某種規律。」

「什麼規律?」石昊被它的話語所吸引。

「從帝落到仙古,再到未來的大清算,這是否為一個終極輪迴,亦或是有些人在輪迴。」小黑狗沉重的說道。

「什麼意思?」石昊相當的神色凝重,這話題有點沉重,也很高遠。

「從帝落時代開始,一個紀元又一個紀元的覆滅,這像是一個可怕的輪迴。天地在重複這一過程嗎?」小狗崽說道。

「還有,那所謂的大清算是否要終結,有資格參與的生靈是否便是這輪迴的推動者,亦或者稱為輪迴者?」小狗崽自語。

石昊知道,它雖然只說了一鱗半爪,但是卻透露出不少東西,這曾經是無終仙王與輪迴仙王發現的端倪,要弄清的東西。

「究竟是舊事在輪迴,還是人在輪迴?」小狗崽再語。

「你想進仙域弄清楚這些?」石昊問道。

「以我的道行來說,多半是弄不清了。還走不到無終仙王與輪迴仙王他們的前面去。」小狗崽搖頭。

「那你要去做什麼?」石昊疑惑。

「我只想尋回無終仙王,我不想他死去。」小狗崽帶著感傷。

石昊愕然,無終仙王不是死了嗎,血染戰旗。葬於九天十地,連他的鍾都殘了,缺少內蘊之器靈,化作鍾屍。

「是死了,但我不甘啊!」小狗崽低吼,情緒低落。懷著萬古哀愁。

這能改變什麼?去了也無意義,石昊雖然沒有多說,但是輕輕拍了拍它肩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是的,也許有個地方真的能改變什麼。」小狗崽說道。

它研究不透無終仙王的大道成果,也看不透輪迴仙王的終極研究成果,但是,它卻聽到他們說出過的一些結論。

小狗崽不認為自己可以理解透徹此中原因,但是它聽到了,有那麼一個地方,或許充滿變數。

「有一個地方,在那裡,或許可以再次找到無終!」小狗崽雙目漸漸有神,變得堅毅。

有一個地方?

「那裡通天,通靈,通古今,或許能見證奇跡!」小狗崽堅定的說道。

這是無終仙王與輪迴仙王提到的一個地方,他們曾經想去那裡觀測,並進行驗證的一處秘之地。

可惜,他們沒有來得及做這些,便爆發了最慘烈之戰,馬革裹屍還。

「再見,我覺得,你很不一般,模糊中有你的記憶,不知道是當年看到的一角未來,還是冥冥中給予我的一種感應,一種啟迪。」

臨走前,小狗崽很鄭重,盯著石昊,竟這般說道。

事實上,石昊已看出,這隻小狗崽對其他人都不屑一顧,十分張狂,張嘴就吵著什麼人寵,但對他雖有拌嘴,但卻很注意分寸,十分小心。

似乎,它天生對石昊有種潛在的敬畏,即便呲牙,也不敢過分。

「你看到我的一角未來?」石昊問道。

「你是知道的,我曾戰到身殘,幾乎算是殞落了,將自己葬在那處地方,元神幾乎散盡,沒有剩下多少。雖然在那處天生的養屍穴、養魂地,埋了一個紀元,但到頭來我終究非是我,有的只是殘念,很多東西都不可能記起了。」小狗崽低著頭說道。

它話語沉重,帶著一種莫名的悲哀。

因為,它其實等於戰死了!如今,不過是一絲殘魂碎片在屍體中通靈,又重新誕生了一個新的元神。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已經不算是曾經的那位強者。

能記起昔日的一些東西,已經算是逆天了!

「人活著,總是要有目標,年輕人,再見了,此生我們應該沒有機會再見到彼此,若有輪迴,千百萬世後再相見!」小狗崽走了。

它去追尋一條路,要見證那裡有什麼奇跡,想要看到曾經的人。

就這麼走了?

石昊悵然,他還有許多事想問,可是一時間竟然不知從哪裡說起。

他追了下去,默默送別,幾次欲開口。

「這一界,這一紀元,已經沒救了,你自己早作打算。」小狗崽回頭。

「有這麼悲觀嗎?」

「你自認為有一劍劈開萬古的大魄力嗎,其實換一說法,有那最為重要的實力嗎?一劍斷萬古,一古一輪迴!那歲月長河中,那紀元沉浮間,究竟有幾多強者,你擋的住,殺的過來嗎?哪怕一個紀元,只跳出一個生靈,也難敵啊!」

小狗崽走了,徹底的消失。

還有一個多月結束,書一到後期就真的難寫了,各種都要呼應起來,今天只有一章了,再仔細考慮下後面。

《完美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