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怎能不震撼,地球上的一切,無論是文化積澱,還是地名,以及歷史走向等,竟然都曾出現過,而現在又重新經歷一遍?!
他的心都涼了,究竟為什麼,怎會如此?!
他寒毛倒豎,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感覺骨髓已被寒氣冰凍!
若是整顆地球都在輪迴,那他又是誰,他們這一世的人又算什麼?
誰有這樣通天徹地之能?
讓一個人帶著記憶踏上輪迴路就已經很驚人,而現在令一顆星球都能重複過往,就這更可怕了。
「有些人……真的是膽大包天!」這一刻,青年君王開口,雙目深邃,他震撼過後已經有所猜測。
楚風一驚,這個年輕男子想到了什麼?
「因為那顆星球有些特殊,曾直接與間接走出兩大高峰,所以,有些人想要重演那種環境,從而養蠱嗎?」青年君王說出這樣一個推測。
這讓楚風的臉色當即就變了,幾乎瞬間就出了一身白毛汗,這實在有些懾人,所有這一切都在別人的掌控中?
地球像是一個罐子,裡面養了一些蟲,靜等蟲王出現?
一切只因為那裡出現過天帝,出現兩座無上高峰,而有人想要在近似的環境下,去嘗試看能否培養出……無上者?!
此時,青年君王的半張臉在朝霞下,半張面孔面像是在陰影中,而雙目像是深夜的燭火明滅不定,有些幽邃。
他開口道:「你的背後站著一個人!」
楚風一怔,背後發涼。
但很快,他又明白了。
青年君王輕歎道:「你的背後可能有一個或幾個黑手,在演繹與推動這一切,你要掙脫出這個局。」
他說的這些,楚風剛才自然也有所領悟,怎能不驚?那一個或幾個想重塑地球大環境、再現當年風土的存在,應該會盯著「地球罐子」,在等待某只特殊的蟲子吐絲結繭,而後化蝶飛出來呢!
這種人生真有些可悲,他或許一出生就已經成為了別人遊戲中、別人罐子裡的蟲子?
不僅是他,因為整顆地球都如此,所有生物的誕生都是一樣的,只有一個目的,是被人投入罐子中的種子。
有些人在等待種子生根發芽,等待蟲在破繭化蝶!
不過,若是細思的話,那暗中的生靈,那高高在上的存在,為了培育出合格的地球罐子,付出也不小。
畢竟,幾千年的歷史,文化沉澱等,都要發生,需要不少的時光,要等上很久。
「他們有無窮的壽命,有耐心!」楚風歎氣,那種生物又怎麼會在意光陰呢,或許對他們來說只是彈指瞬間。
青年道:「也不要絕望,那背後的生靈也不見得是惡意,而是真的需要一顆特別的種子在那裡出現。」
這一刻,楚風想到了九號,當年他也在說有人可能在重演地球,那個時候,一切就已經若隱若現了。
楚風還記得九號那複雜的神情,欲語又止,他自然是看出這一切,但是不忍徹底的告訴楚風殘酷的真相。
這樣的背景下,最好的一種情況就是,善意的生靈想培養強者。
或許是因為太危機,或許是戰況太可怕,或許是為了儲備,帶著幾許希望,想「孵化」出又一座「無上高峰」。
最差的情況自然是,有生靈在惡意演繹這一切,想收割特殊的種子,想捕捉歷史巧合下誕生的化蝶的蟲子。
比較中性的情況是,有人無聊,一個念頭而已,便隨意而為之,導致了這一切。
可是,無論哪種情況來說,對楚風而言都不是什麼好事,都是在被人關注下,在被人俯瞰罐子的時光中成長的。
「你多想了,大人物可沒那麼無趣,雖然他們的時光很悠長,但是也不至於無聊到時刻盯著那顆星球,他們只是在等待,有朝一日,那裡萬一走出一個特殊的生靈,就是他們收穫的季節到了。」
青年君王一番話,讓楚風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憋火。
「以你目前的進化層次看,差的太遠,尤其是你已經脫離那裡,若是身上有什麼特殊印記,在陽間滅掉,說不定也就算徹底脫局出困。」
楚風聽到後一陣沉默。
他覺得,目前他也許從暗中那一雙或幾雙眼睛下逃脫了。
之所以說是也許,是因為,他不確定石罐的等級是否足夠高到讓暗中幾雙眼睛也都沒有感應到。
畢竟,石罐當年就是落在地球上,被他得到,有這種東西在身上他相信可以遮蔽任何天機!
尤其是,隨著他實力不斷增長,石罐的特質不斷顯現,那他會越發的從容與鎮定,無人能察覺。
只是有一點,就怕這石罐是那幾人放在地球上的,那就可怕了。
他仔細想了又想,覺得應該不至於,石罐太神秘,疑似貫穿了幾個文明史,在不同進化支路上出現過。
這種東西想都不用想就已經可以確定,只在終極器之上,不再其之下,真要是被人擁有,怎麼可能會隨手拋在崑崙?
楚風猜測,這是因為意外流落在那裡的。
而且早期時,它真的很普通,沒有任何異常,哪怕再強的生靈也不會去關注,這就是所謂的天物自晦。
隨後,他心中略微平靜了。
「你可以說下地球的詳情,我來參謀下,或許能發現什麼端倪。」青年君王說道。
甚至,他覺得,若是向好的方面想,或許能發現是某位故人的手筆也說不定。
事實上,楚風自己也在想,究竟是哪些人所為,魂河、四極浮土等也就算了,他不瞭解,至於其他勢力就更不用說了,他所知更少。
諸天太廣,萬界太大,上蒼太遠,他所知道的高手,也只有大黑狗的主人,還有那所謂的女帝等。
是他們所為嗎?他嚴重懷疑不太可能!
因為,這些人死的死,消失的消失,離開的離開,都各自有了意外。
楚風講述,將地球的歷史,以及數百年的各種異常都說了一遍。
青年君王聽的很認真,然後,他點了點頭,道:「那段歷史,在我身後幾個紀元,但是因為某個人的緣故,我去瞭解過。從你所說來看,偏離軌道了。」
「後文明時代……」青年君王提及這個詞,事實上是楚風所說的。
這個所謂的後文明時代,比正常的軌跡多了幾百年歷史。
這就是異常了。
沉思良久,青年君王道:「對於你來說,或許是好事,因為正常演繹的話,他們應該失敗了,沒有所謂的蟲化蝶飛出來。」
原有的軌跡中,並未有所謂蘑菇雲爆發才對。
核戰後,經過幾百年的復甦,才漸漸恢復,這就是後文明時代。
「最接近事實的真相是,他們養蠱失敗,假借地球上的核武半毀了那裡,也就是多了一段所謂的後文明時期。」青年君王說道,又道:「以這種方式,就想誕生無上高峰,怎麼可能!」
楚風不知道是該長出口氣,覺得解脫了,還是該覺得憤怒,畢竟他的故土可是在任人擺佈啊。
他仔細思索,妖妖以及他的父親以及祖父時期,應該算是正常發展。
但是,為了養蠱,人為清除那裡的一切,使之真空,讓更古老的一段歷史重演,令地球得到重塑,曾爆發血案。
這若是細細思索的話,那就顯得殘酷與可怕了,不少無辜的生靈被波及了,打斷了他們原有的進程,改寫了他們的命運。
甚至,楚風忽然發現,當年地球被覆滅,看似是天神族、幽冥族所為,但其實這幕後多半另有可怕生靈推動。
一番思忖,楚風便想明白了,原來以前所的事件都不是孤立的,都能串連起來,而且有更深層次的背後原因。
他越發覺得,幕後的人並不是善意的生靈,不然的話,怎能如此霸道與血腥,很是殘忍。
到頭來,楚風也沒有提及石罐,他覺得對這個青年君王已經袒露過多了,幾乎洩底了,不應再多說。
再者,這只是一個被關押在地府的囚徒,如今只是來放放風,雖然可悲,也值得同情,但他自己都說,這可能不是真正的他自己了,萬一回歸地府,他無知無覺間洩露出去什麼,那會很嚴重。
「誰在演繹這場局?」
青年君王自問,他很嚴肅,因為這背後的真相很可怕,他越發覺得,所有這些都僅僅是大幕後的一絲真相。
這諸天間,這萬界間,這上蒼與地府間,有無形的對峙,在博弈,當世要徹底揭開大幕了,最可怕的碰撞要發生,一切都要浮現出來!
他認為,這將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可怕時代,這一世或許會清算,或許會落幕,都要有一個結果了。
那也就意味著,這一次的碰撞,將注定要史無前例,極盡慘烈,無數個時代的風起雲湧都將這一世迸發、燃燒!
「我該回去了。」青年君王說道,他有些悵然,有些迷惘,也很不捨。
因為,這一世與他無關了,他是什麼?孤魂野鬼,甚至,很有可能都不是他自己了,只是個殘缺的複製品。
地府與輪迴也都在局中。
他覺得很可悲,當年,他十世稱冠,也為霸主,到頭來卻是被關押的一個囚徒,如今只是出來放放風。
「真想此去地府重招舊部,再戰一世!」他低吼道。
他很失落,也很悲傷,可是,屬於他的一切都已經落幕了,儘管他當年也是世間最強者之一!
「走了,我被召喚,不得不回去了。」這個青年君王竟前所未有的憂傷,失落無比,直接縱天而去。
與此同時,楚風也聽到了一種特別的聲音,那是——混度渡劫曲!
史上最強三種妙術之一!
它居然只是為了召喚,那裡的水有多深?楚風毛骨悚然!
憂傷的琴音,背影落魄而淒涼的人,就這樣迅速遠去,頭也不回,他是不得已而去!
「曾與我並肩而行又走在我前面的人,我希望有朝一日你會來啊,讓我解脫,我還想再戰一世,啊……」那個青年君王大吼,披頭散髮,說不出是悲,還是瘋癲,就樣消失了。
楚風默默注視那道背影遠去,直到不見。
而他也該上路了,要從此逆沖而起!
於此時刻,天地間,一道又一道幽影,一道又一道孤魂野鬼,全部在上路,在朝某一方向而去。
過年回來了,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