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7章忍無可忍欲屠道祖

來人可以說無禮至極,傲慢飛揚,簡直是肆無忌憚,這分明是攪局而來,哪有這樣說話的?!

他居然當眾索要新娘子當回禮,實在欺人太甚,誰都無法忍受,許多人都恨不得當場撕裂他。

尤其是年輕一代氣血方剛,更為容易衝動,一個個怒髮衝冠,從未見過這麼張狂與惹人憎惡的人!

他當著的諸王的面,當著兩位道祖的面,提出這種要求,橫蠻不足以形容,實在太出格了,挑釁所有人!

他看起來只是一個青年,身穿灰袍,滿頭長髮,鷹視狼顧,一看就是桀驁之輩。

雖然看著年輕,但誰都知道他不簡單,不然何以敢毫無顧忌,隻身闖入天庭?

楚風眼神冷漠,濃密黑髮飄起,無形的殺氣衝霄而上。

他很少像現在這樣迫切,想在最短的時間內格殺一個人,對方竟敢在他的婚禮上如此跋扈,縱然是輕狂,也來錯了地方,找錯了人!

「我會殺了你!」楚風開口。

瞭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動了真怒。

「不要生氣,對這樣一個言行醜陋的人,不值得動氣。」周曦握住楚風的手,輕聲細語,勸他不要為這種人置氣。

「我不會讓他影響我的心情,解決掉就是。」楚風點頭。

「呵呵,哈哈……」來人放肆大笑,頗為輕狂,野性不馴,站在天宮中背負雙手,道:「你殺不了我,而且,這裡沒有任何人可以殺我。」

他很篤定,言語間滿不在乎。

「你這詭異生物,貿然闖我天庭,一而再的無禮,真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後有老怪物支撐嗎?」

古青大喝,並且,他親自動手。

他沒有命令其他進化者拿下此人,因為,他感覺到了不妥,甚至都沒讓仙王發難,而是親自下場。

道祖發怒,諸天共振,大道和鳴,無數條規則顯照,映現在諸天大世界中。

古青的一隻大手向前覆蓋,直接壓了下去,如果沒有人庇護,此人必將成為一灘血泥,形神皆散。

然而,在這灰袍青年的背後,直接走出來一位雙目如金燈般的男子,滿頭燦爛的金色長髮猶若黃金鑄成,他面如刀削,很有立體感,雙目炯炯有神,一隻手揚起,砰的一聲,直接抵住了道祖的一擊!

轟隆一聲,整座中央天宮炸開,長空更是瓦解,全面崩滅了!

附近,一座又一座島嶼連同天穹都一起在龜裂,直接要爆碎了。

這是毀滅性的,也是災難性的,足以將無數人碾壓成血泥。

若非九道一出手,以柔和的大道符文交織,蔓延向每一個角落,庇護了所有人,必然要出現慘劇。

道祖!

詭異生物中來了一個絕世強者,強大的簡直要讓人窒息,輕鬆而直接的將古青擋了回去。

他看起來面色白皙,如同玉石般晶瑩,金色長髮極其絢爛,宛若黃金太陽照耀長空,眼神犀利,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這是給各族來了個下馬威,天庭初立,就有人來震懾,一位恐怖的道祖親至,實在令人脊背發寒。

看樣子古青似乎還落在下風,這可不是什麼好的兆頭,新帝才登上大位,就有詭異生靈來作亂,那個金髮中年人正在無聲的藐視。

「忍不住了,怕這一代人崛起,從而對你們造成威脅?」古青雖略微遜色,但依舊向前走去。

九道一則堵在了後方,手持銅矛而立。

「不,這個時代的生靈實在太弱了,我有些失望,所以親自過來看看,果然如此啊。」

金髮男子開口,然後,他翻手一掌就向虛空震去。

轟的一聲,天地炸開,萬物凋零,死寂籠罩了整片空間,那個方位的島嶼消失,蒼穹瓦解,一切皆滅。

就更不用說,在那隻手掌方位的進化者了。

無論是飛舞的祥禽,還是守護在島嶼上的瑞獸,亦或是各族的翹楚,都難逃劫難。

即便是真仙也不例外,當成粉身碎骨,仙血四濺。

哪怕是仙王也是同樣的下場,在那隻大手下化為血泥,直接爆開,血光點點,無比的淒烈。

道祖一擊根本無人可擋,仙王中的絕頂人物也抵不住,難逃一死。

這實在太可怕了,雖然九道一與古青在場,但是也來不及阻止這突兀的一擊。

誰都沒有想到,他這麼的霸道,沒什麼多餘的話語,直接就下了這種死手。

可以說,詭異源頭來的這位道祖隨心所欲,視常理而不顧,無從溝通,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是非規矩,條條框框對他來說無效。

他想殺就殺,想滅就滅,無情而冷漠,不會與人講任何道理。

或許在他眼中,各族生靈皆為芻狗。

許多人目眥欲裂,太慘烈了,那個方位沒有生靈了,一個人都沒有活下來,他們的親故都在場,怎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蒼天啊,為什麼這樣殘忍,詭異怪物我#¥%……」有人怒吼。

更有少女大哭,猶若泣血,實在難以接受親人慘死在眼前的結果。

事實上,這還是那位道祖控制自如、沒有擴張道紋的結果,只針對那個方位的特定人群,不然的話還不知道要多麼血腥與恐怖。

這一結果頓時讓所有人都認清了現實,一個動亂的年代確實到來了,血與火,還有無邊的大劫都到眼前了,再也不是傳聞。

真相是如此的血淋淋,逼近到每一個人的身邊,誰都逃脫不了,最可怕的血色大時代席捲而至!

「你真是跋扈,肆無忌憚啊!」古青咬牙切齒,當著他的面這樣行事,完全沒有將諸天的兩位道祖放在眼中。

九道一也是臉色陰沉,手中的青銅戰矛揚起,指向那位金髮道祖。

此外,葬天圖也在緩緩旋轉,懸浮在他的頭頂上方。

不過,在進攻前,九道一與古青也做了一件事,週身波紋如浪濤,蕩漾出去,方才倒塌的宮殿,崩碎的島嶼,以及那些形神炸開的生靈,竟又都重聚了,緩緩重塑而出。

這便是道祖的手段,他們沒能及時阻止對方那一掌,但卻可以封鎖乾坤,保護住真靈不滅,生命之血殘存。

現在,以道祖的手段自然可以讓那些人復生,時光猶若倒流,一切都被逆溯,所有進化者都活了過來。

但對眾人來說,剛才的經歷太可怕了,在道祖的一掌之下被規則撕碎,絞殺成粒子,而後又被九道一與古青凝聚,再造真身,痛苦與絕望,還有血淋淋,實在過於瘆人。

「活了,祖父他恢復了過來!」

「天啊,道祖在上,感謝您施展偉力!」

……

許多人驚叫,喜悅,震撼,而後大聲歡呼,剛才當真是在地獄與天堂間行走了一趟,折磨人心。

「恣意行事,隨手殺我界族群,視為草芥泥狗,你們真當自己可以妄為了嗎?」九道一寒聲道。

他出手了,手中的青銅矛直接洞穿虛空,到了那個金髮道祖的眼前,刺向他潔白的額頭!

叮!

火星四濺,道紋劇烈震動,在這金髮男子手中出現一桿漆黑的鐵戈,震開了鋒銳是青銅矛。

道祖動手,足以讓天穹崩塌,山河盡毀,不過關鍵時刻古青出手庇護住了四野,以無量仙光遮攏了戰場。

此外,九道一也有意控制,沒有崩壞天地。

「我勸你還是不要動手。」來自詭異厄土的金髮道祖開口。

「陽間的前輩,我看你們還是罷手吧,不然後果難料。」那個灰袍青年也開口了,帶著笑意,並不懼怕道祖之戰

同時,他在的背後又浮現出兩人,一起走了出來,站在重組的中央天宮中,冷冷的注視九道一與古青。

一個滿頭黑髮的男子,身體健碩,非常高大,像是一截鐵搭矗立在那裡,帶給人無邊的壓迫感。

這還是他沒有釋放自身道則的緣故,若非如此,簡直不可想像,因為這必然是一位可怖的道祖。

另外一人滿頭銀髮,光華燦燦,看起來不過中年人的樣子,富有強大而蓬勃的生命力。

但是,哪怕他收斂了,也有不祥的氣息瀰漫,極為懾人。

三位道祖駕臨,全是詭異源頭的生物,震懾人心,這還怎麼對抗?

諸天這邊的人簡直絕望了,這是還是亂世到來的初期,就意味著他們要全滅了嗎?根本看不到哪怕一絲的曙光與希望。

無論是誰,都感覺到了強大壓力,讓人要窒息,三位道祖親臨,這還怎麼抗衡?

這個紀元從來沒有過的事,道祖殺劫到來了,讓狗皇的臉色都變了,想到了某些極為黑暗的年代。

這些不祥的生靈,甚至有些眼熟,當年是不是激戰過?!

「所以,兩位老人家可以安靜一些了嗎,勿躁動,心平氣和人才能活的長久。」灰袍青年開口。

可以說,他相當的輕慢,面對諸天這邊的道祖居然都是這副語氣,他分明離這個層次還遠呢。

九道一直接一巴掌就扇了過去,一個小輩而已,也敢對他譏諷與奚落,恫嚇他不要亂來,不然活不長,真是夠了!

轟隆!

他的巴掌蓋下去,天翻地覆,不過卻被那個銀髮道祖擋住了,兩掌間道紋密密麻麻,交織在一起,演繹大道的生滅。

所有能量與波紋都沒有爆發,而後收斂在兩個手掌間。

「道友,對他動手就是削我們的臉面,他雖然不招人喜歡,但這次卻也算是我方使者。」銀髮道祖開口,冷幽幽,不帶著任何感情。

顯然,詭異生物中三位道祖都不怎麼愛說話,為此專門帶來灰袍青年,使者應有的瑣事都丟給了他。

灰髮青年笑了,道:「打我如同針對道祖。」

他首先這樣強調,然後才開始說正事。

「我們來這裡不是為了耀武揚威,只是對你們太失望了,這一紀元你們著實太弱了,並未能誕生出什麼驚才絕艷的拓路者,沒有一個足夠有份量的生靈,好生讓吾等失望!」

他當真是毫不留顏面,赤裸裸的削諸天眾修士的臉面,直接說這個時代的進化者孱弱!

「再加上你們趕上了不好的時光,我等的祖地源頭——沉眠地,最無敵的意志相繼復甦,你們口中的不祥與詭異注定會鼎盛到極致!」

這則消息,可以說駭人聽聞!

縱觀古今,但凡黑暗時代到來,都是無邊的大劫。

而這一次,有可能會是不祥與詭異的極致大爆發?

可是,諸天這邊似乎卻是最為衰弱的年代,兩相對照,簡直無法比較,拿什麼去抗衡?

這是一個讓人絕望的年代!

「我們最為強大的時代到來,至高的生靈皆回歸,所以,對你們沒有耐心了,未給我等驚喜。與其如此,不如全部推倒重來,抹個乾淨,自此開啟新紀元,讓這片生命沃土重新萌發與開始吧。如此的話,終會找到它。」

他們要找什麼,讓人們心驚肉跳。

陽間一位仙王忍不住開口:「上蒼某位路盡級生靈曾干預諸天之事,與爾等的主祭者達成一致,諸天歸一,有一線生機,另有秘約,現在還不是開戰時。」

灰袍青年冷笑:「上蒼憑什麼管我等?又不是我方最強生靈,笑話!上蒼的那幾位,自己都不行了,那地方終會化作歸鬼域,所剩不過是執念而已,還妄敢干涉我族源頭的最強意志?可笑!」

他透露的一些信息,若是深思的話,著實讓人驚悚!

九道一與古青都沒有說話,到了他們這個層次都知道,一切到頭來終究是要憑實力說話,其他都是虛的,靠不住。

「這一世爾等確實很弱,道友,我們去切磋幾下?」銀髮道祖對九道一示意。

「你我也切磋下。」最早現身的金髮道祖淡淡地對古青開口。

那個如同鐵塔般壓迫人的黑袍道祖,依舊一語不發,冷漠的看著眾人,不過最終也跟著離開了。

幾位道祖直接進入域外,消失在眾人眼前,現場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那個灰袍青年男子的身上,殺氣瀰漫,許多人都對他有非常濃烈的敵意。

「各位,稍安勿躁,幾位道祖說不得很快就會切磋完畢,我勸諸位不要妄動,針對我便猶若對三位道祖開戰,這種後果你們承擔不起。」灰袍男子淡定地開口。

他確實有恃無恐,身為使者,又有三大道祖支撐,強援就在天穹外,他沒什麼可怕的。

這時,沒有道祖幫他遮掩氣息,人們已經清楚他的境界,一位真仙級的生靈,進化層次很不簡單。

但是,若是憑他自己的境界,根本不足以有這種底氣與態度。

同時,人們也明白了三位道祖的話,說他不招人待見,絕對有道理,在詭異生靈中估計都是惹人厭惡的角色。

最起碼,他碎嘴子,一個真仙級強者本應是是內斂的,氣質出眾的,哪有這麼多唧唧歪歪的話語。

他卻毫不在意,就是這麼的張揚,跋扈,相當的輕狂。

有仙王眼神冰森,露出冷冽的寒意,想秒殺他,但是,想到三位道祖,他們又忍住了。

因為,稍微一衝動,若是惹出三位老怪物發難,誰都擋不住,或許一念間就是血水滔滔,生靈塗炭。

「我聽聞天庭初立,又得悉,這裡有許多新人成親,是個喜慶的日子,所以來了。」

灰袍男子自顧自說,一點也沒有拘謹感,並且相當的不見外,走到殿宇中拿起玉盤中的一枚鮮紅的神果,張嘴就咬,甘甜的紅色汁液都濺落到嘴外了。

「連上天都有好生之德,更何況我們這樣偉大而祥和的永恆不滅的種族,也不是非要覆滅各大進化文明,不過是想找個答案,找某種寄托而已,不然縱然是偉大的無敵意志也總覺得不妥。嗯,說遠了,這些涉及的層次太高,你們永遠都不會懂,沒有機會走到那一領域中。其實,我們也不願動輒就流血漂櫓,看著一簇又一簇文明之火熄滅,畢竟這些也是生命啊,過往的血與亂已經夠多了,少些殺戮為好。」

他居然滿嘴的少殺生,悲天憫人,說詭異族群是祥和的種族,實在是讓人感覺可笑而又憤慨。

這就是實力,到了該族群那種程度,縱然做出滔天血禍,日後也可以書寫光輝燦爛的歷史篇章。

「所以,我來這裡進行拯救,嚮往新生的種族,渴望更高進化文明的道統,我們願意接引,帶你們走向燦爛的文明海洋。」

他說的很激昂,自己都沉浸在當中。

然而,周圍不少人的臉色都變了,對方實在是無所顧忌,就這樣來招安,要赤裸裸的顛覆天庭。

先由詭異一方的三位道祖來壓制,威懾諸天,恐嚇初立的天庭,然後再由灰袍男子出面瓦解各部。

他們行事簡單粗暴,就是這麼直接干預諸天內政。

「滾!」楚風喝道,對此人忍無可忍,再加上在場這麼多仙王,而這個人卻視如無物,就這麼囂張的招攬人馬,實在可惱可恨。

「你家師長沒有告訴過你,要尊敬前輩嗎,尤其是我代表三位道祖在與爾等對話,你敢對我無禮?這是誰家的孩子,還不拉走去嚴懲!」

灰袍男子背負雙手,老氣橫秋,在這裡指責楚風,要讓諸天的人懲治這個年輕人。

他自己早先都對諸王不敬,對道祖沒有恭謹之心,有些輕慢,現在反倒對諸天挑禮了,讓人不齒,許多人對他橫眉冷目,心中情緒被壓到一定程度,馬上要爆起來了!

「唔,你是成婚的新人之一,年輕真沒規矩,我剛才不是對你送上賀禮了嗎,你該回禮了。我說過了,喏,你身邊的女子不錯,罕見的空靈明淨,丰姿絕世,回禮就是她吧。」

他又一次提及,這當真是辱人,渾然沒有將楚風放在眼中。

「狗東西,不,貓東西,不要臉的噁心怪物,你找死吧!?」喜歡滿嘴芬芳的狗皇開口了,為楚風出頭。

雖然它愛咬人,喜歡以各種「芬芳」洗禮人的靈魂,但關鍵時刻它還是護犢子的,願意照料己方人。

事實上,不止它上前,鬥戰獼猴王、黎龘等六七名仙王都逼過去了,甚至還有與黑暗生物有些關係的墮落仙王走了過來,要跟著一起教育這名真仙。

看得出墮落仙王一族真的心向光明,想要回歸本源。

狗皇攔住了別人,它抬起大爪子,就要直接一巴掌扇下去,糊死這名真仙,讓他變成一灘血泥。

「不要為陽間惹來滔天大禍!」灰袍男子喝道。

然後,他就抬頭了,在那天穹外有一個鐵塔般的黑色身影浮現,太壓迫人了,令所有人心頭壓抑,幾乎要窒息。

連仙王都如墜冰窖,宛若雛鳥被洪荒猛禽盯上了,一動不能動,這是一種源自靈魂本源最深處的恐懼,宛若帶著先祖的驚悚記憶。

所有人都僵在當場,那是被道祖無形的氣場壓制了,直到片刻後天空中的壓迫黑影才消失不見,他並未出手。

可是,現場極度的沉悶,這還怎麼抗衡,連一個口出狂言的真仙都殺不了嗎?

詭異生靈的源頭,恐怖的道祖不止一人,今日直接就降臨了三位,實在震懾人心,撼動了許多人固有的觀念。

但是有個人卻沒有怕,緩緩邁步,正是楚風,這讓許多心念動搖的人都深感詫異,他一個混元層次的進化者要去面對真仙?

「楚風!」周曦擔憂,眼中寫滿焦慮。

楚風擺手,告訴她不用擔心。

他敢走出去,自然有底牌,現在的他體內藏著無比濃郁的殺機,今天詭異生靈實在引發了他的真怒。

狗皇等人回過神來,也是惱羞成怒,身為仙王,居然被人那樣壓制,連一個真仙都殺不了嗎?

它是誰,追隨過天帝的生靈,豈能被人恫嚇,哪怕是道祖也不行!

這一刻,它與腐屍一起邁步,向前走去,就要發飆。

「天帝,葉黑,你看到了嗎?我是你兄弟,被人欺辱了,身為天帝你在哪裡,顯照啊,給我打死那三個道祖!」狗皇嘶吼。

它實在不甘心,若非顧忌在場其他人的安危,它必然爆發了,縱然那個黑影下殺手它也敢先弄死眼前的真仙。

它忍著怒火,呼喚昔日真正無敵的天帝,想拍死道祖!

其他仙王也都怒了,一同向前走去,今日,詭異生靈實在過分了,這樣羞辱性的挑釁讓人無法忍受。

「各位前輩暫且止步,一切都讓我來!」楚風開口,阻止了狗皇、腐屍、鬥戰獼猴王等人。

在他的腳下,有某種神秘漣漪擴張,宛若大道,向前蔓延,他踩在上面一步一步逼近那個真仙級灰袍青年男子。

狗皇當時就直眼了,它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漣漪,當年在魂河大戰時,就曾有一個神秘高手出戰,就是踏著這種無上大道光波。

現在,楚風竟然踩著同樣的波紋,讓狗皇的眼睛爆射神芒。

它頓時全明白了,居然是這個小子!

最近,它一直在暗中觀察楚風,早就有異樣的感覺了,現在無疑被證實了。

腐屍先是心驚,然後,又有想罵娘的衝動,當初在魂河畔,神秘人就曾佔過他便宜,現在都一一對應上了!

不過,這一次楚風並未蕩漾出恐怖的能量氣息,一切都很平和,外人根本知道他現在的底細。

這就是楚風的倚仗,他要弄死這個真仙,縱然道祖來了,他也想對決,最起碼先打一場再說。

早先,他擁有別的底牌,如那張石琴,他曾輕彈一記,讓從輪迴路深處走出的八百強者瞬間化作飛灰。

他不知道,對上真仙後石琴是否還有如此奇絕威力。

但是現在,他不用顧慮了。

在詭異生靈中三位道祖一再的逼迫下,他又有了當日的感覺,他身上某種力量復甦了,想要宣洩,想要打出恐怖的攻擊力量,撕碎眼前的一切敵人!

而這一次,他的感應更深了,甚至模糊的覺察到了力量的源頭。

這是因為他進階了,成為了混元層次的生物了嗎?所以,連帶著可動用的這股力量也越發清晰,威能會更大?

不知道根底的人根本不知道楚風現在的狀態,毫無所覺,不明白他體內究竟洶湧著著怎樣一股恐怖的力量。

那至強的道則,駭人的規則符文等,都蟄伏在他的血肉深處,無比內斂,沒有溢出哪怕一絲一毫。

灰袍男子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依舊在面對各族的元老等逕自開口。

「諸天衰敗,天庭羸弱,注定將永墮黑暗,全面沉淪。嚮往光明,願意走向無上進化道途的家族,請來我這邊,這是為數不多的機會。否則,錯過就是此生此世最大的遺憾,日後便是陰陽之隔。我彷彿已經看到染血的河山,敗落的大千宇宙,冰冷的凍土,破碎的星空,寸草不生的文明廢墟,一切都早已注定,沒落,永寂,這便是最後的落幕,終局。」

他說的平淡,但凡是經歷過紀元大劫,從其他紀元活下來的家族等,都很沉默,脊背冒寒氣。

不去談論此人美化詭異族群的話,單提他所描述的最後的結局,並不過分,因為,歷次紀元覆滅,都極其恐怖。

而今世,按照他所說,詭異源頭最偉大的意志復甦,都將回歸,不祥的力量將達到最鼎盛之勢,試問誰可抵擋,結局必然更可怖!

沅族,竟然動了!

以該族仙王為首,一行人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來到了那位灰袍男子的身邊。

狗皇低吼:「我就知道,這種惡狼式的家族早該殺個乾淨,全部弄死,說什麼給他們一次機會,若是不悔改,真個叛出諸天,再將他們鎮壓,當炮灰用。現在好了,一個真仙來招攬,他們就立刻反叛了過去,真是出息啊,可笑,可恥,可悲!」

它早就想弄死沅族所有人了,為妖妖與羽尚出氣。

但是新帝覺得,影響不好,若是天庭初立,就將明面上投靠過來的一個王族抹除,恐怕會引發大動盪,讓其他古老的勢力有唇亡齒寒之感,生出別樣的心思。

接著,四劫雀族也動了,該族的仙王率眾而去,站在了灰袍男子那還一邊。

兩族的這種立場,這樣的抉擇,起了一個非常不好的示範效應,片刻間,又有數族無聲地跟了過去。

「你們要知道,投靠過去也不見得有什麼好下場,不過是炮灰,去做髒活累活,甚至墮入黑暗,迷失在灰霧源頭,浸入不祥的金色血液中,丟掉自我,成為培養不祥生物的元胎!」

腐屍嚴厲警告。

這一刻,有些猶豫不決的人安靜了。

灰袍男子微笑,沒有阻止他說話。

他看向沅族、四劫雀等強勢王族,道:「明智的選擇,你們必可萬古長青,其餘者不過是劫灰。」

當說完這些,他才看向楚風。

在此過程中,楚風沒有說話,就站在不遠處,他甚至都沒有攔阻沅族、四劫雀等,任他們過去。

在今天這種特殊的處境下,也正好分辨出敵我,早點將這些意志不堅定的道統篩選出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他現在的心緒已經平靜了,不會因灰袍男子的話語而動怒,因為,他有足夠的底氣捏死他們。

「我說的回禮,你準備好了嗎?呵,倒也不是為我準備,我喜愛的一位子侄不錯,也唯有這種空靈明淨的女子才配的上。」

灰袍男子背負雙手,掃視楚風,這已經不是傲慢與恫嚇,而是最直接的羞辱,完全就是故意的。

隨後他一招手,從天際盡頭飛來一行人,其中有個年輕人對他彎腰見禮,喊他為叔叔。

灰髮男子看向楚風,道:「聽聞你小有名氣,而我這位子侄也是天才,只是比你境界高啊,原本還想讓他與你切磋呢,但這樣太欺負人了,算了,帶走回禮就好了。」

那個年輕人站起身來,而後轉過身,面向楚風,露出冷冽的笑意。

諸天這一邊不瞭解內情的人,都為楚風而憂,為他急躁,更為周曦的下場擔心,這實在太欺負人了!

灰袍男子又道:「你不服是嗎,滿腔怒怨對嗎?可惜,沒有用,發生的事終將都要發生。」

他好整以暇,平靜而淡然,蔑視楚風。

拿話擠對人,還要奪走楚風的一切,實在有點歹毒,這是要逼他拚命吧?

有人就要站出來,但是楚風一擺手,又給阻止了。

「說完了?也差不多了,先送你們叔侄上路,然後,我再清理門戶,接下來我還要去殺你們的道祖!」

楚風聲音平緩,無喜無憂,但是卻表現出一股強大的意志來。

「真是笑話,如果按照你們陽間的劃分境界的標準,我已經是准大宇級生靈,而你呢,混元嗎,也敢對我大言不慚?」灰袍男子的子侄大笑道,帶著冷意。

他雖然看起來年輕,但真實修道歲月肯定不短了,必然遠大於楚風的年齡。

楚風只伸出一根指頭,對準了他,冷漠中帶著殘酷,露出殺機。

何意?

所有人都覺得意外,初入混元層次沒多久的人哪怕再驚艷,也不見得能夠對抗准大宇級強者吧?

縱然是灰袍男子叔侄二人也是一愣,而後都笑了起來。

楚風開口:「我的意思是,一根手指頭足矣,碾壓你這種廢柴,還要什麼特殊手段嗎,直接彈指擊殺就是!」

然後他就動手了,輕輕彈出一指,瞬間放大,猶若一根撐天支柱倒了下去,砸向灰袍男子的子侄。

道紋流轉,規則蔓延,這個很強大的「年輕人」想躲避都不行,根本來不及。

隨後人們無比震撼,噗的一聲,他被楚風屈指彈爆了,血肉與魂光都炸碎開來,詭異真血飛濺。

其中,他的一大塊血肉直接糊在了灰袍男子的臉上,讓他眼前一黑,整個人都懵了。

這是什麼情況?混元層次的年輕進化者一根指頭就彈死了他最為欣賞與最為看中的子侄?!

「啊……」他一聲大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從臉上扒拉下那大塊血肉,然後就看到了讓他目眥欲裂的一幕。

他的這個子侄真的爆開了,血肉分崩離析,連魂光都炸開了,並且被那根指頭散發的波紋掃過後,血與魂都在焚燒,剎那化成了灰燼,形神俱滅!

就這麼死了,一個准大宇級親侄子,他所看好的繼承人,就這麼慘死他的眼前?

「我要抽你的骨,剝你的魂,燒你的骨髓油燈!」灰袍男子咆哮。

「看來到現在你都沒有認清現實,你楚爺爺的便宜是那麼好占的嗎?來了就俯視我,傲慢無禮,飛揚跋扈,現在我教育你做人呢!」

楚風一巴掌就扇了過去,強如真仙竟然躲避不開,他的臉被拍碎,牙齒混著血飛濺的到處都是,他整個人更是橫飛,撞塌殿宇。

楚風腳下發光,漣漪擴張,而後他探手,一把又將灰袍男子抓了回來,像是拎著死狗似的,攥在大手中。

所有人都傻眼了,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

「誰敢動我族人?」這裡的動靜終於驚動了道祖,天穹上浮現出一道恐怖而又壓抑的高大黑影。

「你爺爺我,楚風,楚終極!」楚風喝道。

在場的人頭皮發麻,諸天不少進化者無比擔憂,楚風若是這樣殺了灰袍使者,激怒詭異生靈中的道祖的話,是否會惹出滔天的血禍大亂?

「不要衝動!」有人勸道。

狗皇卻不認可,直接喝斥道:「到了這種程度,還隱忍什麼?要死終究是死,要活終究是活!現在哪裡還有什麼條條框框能夠約束到他們,詭異族群肆無忌憚,與其如此,還不如痛痛快快殺個夠,隨心所以,舒我心意,直接滅敵!不然,跪下來有用嗎?毫無用處,你我別無選擇!」

「放開他!」天穹上,黑色身影宛若巨山矗立,恐怖的氣息浩蕩,道祖級生靈的一言一行都可干預宇宙星空。

「放你姥爺!」楚風壓根就沒有敬畏之心。

接著,他像是在揉捏泥偶般,噗的一聲,將手中的灰袍男子扯開了,一條臂膀飛出去並焚燒成灰燼。

「啊,道祖救我!」灰袍男子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恐懼,身體顫慄,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生靈,是敢與道祖對上的怪物,深不可測。

「噗!」

楚風又扯斷「泥偶」的部分肌體,而雙眼卻在盯著天穹上的身影,道:「別急,我馬上就屠你,既然爾等視野我等為草芥,隨意打殺,那我也不必將你當人看,土雞瓦狗爾,拿鎯頭直接敲碎!」

《聖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