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具神屍的戰鬥力,要擊殺一位破碎境巔峰武者,根本不是難題。
一確定金陽島那邊,只有島主一人達到破碎境巔峰,秦烈立即放下心來。
「可以嘗試主動靠近接觸一下。」秦烈眼珠子轉動了一下,又道:「當然,要是能夠不暴露身份,又能搭個順風車進入師姐所說的地方,自然最好不過了。」
「那就試試吧?」宋婷玉美眸閃亮。
「試試也好,真要是暴露了身份,亦或者對方心存歹意,再喚出神屍也不遲。」雪驀炎輕歎一聲。
「師姐,你有心思?」秦烈愕然。
「金陽島這個赤銅級的勢力,和血煞宗還多少有點聯繫,要是必須對他們痛下殺手……我會覺得遺憾。」雪驀炎幽幽道。
「怎麼說?」秦烈留心起來。
「金陽島的島主叫邢宇邈,他應該是邢家的人。邢家……以前和夏侯家、蘇家、林家一樣,也是天滅大陸五大家族之一。」雪驀炎解釋起來,「五大家族以前都是赤銅級勢力,全部依附血煞宗為生。其中的邢家和苗家,千年前和血煞宗一起被血洗,家道敗落,就此在天滅大陸銷聲匿跡。夏侯家和林家還有蘇家,則是踩著血煞宗的頭上,從天滅大陸崛起。」
「邢家和苗家,以前忠心於血煞宗?」秦烈有點明白了。
「嗯。」雪驀炎點了點頭,還算是平靜地說道:「就是因為邢家和苗家,對血煞宗忠心耿耿,所以才會被滅。」
「這邢宇邈就是邢家的族人?」秦烈再問。
「邢家和苗家活下來的族人,知道在天滅大陸沒辦法生存,又一直被夏侯家、林家、蘇家追殺,只能遠遁海外。結果,邢宇邈就成了金陽島的島主,苗陽煦變成了青月谷的谷主,這兩人其實都是邢家和苗家的後人。」雪驀炎幽幽歎息,「邢宇邈和苗陽煦,都是真正有能力的人,他們硬生生在天戮大陸打出一片天,讓那些存活下來的邢家和苗家族人,有了一個生存的地方。」
「邢宇邈如今對血煞宗什麼態度?你們有沒有試著接觸?」秦烈沉聲詢問。
他所說的「你們」,是指雪驀炎和她身後的那些血煞宗的門人,那些人如今就潛藏在天戮大陸,明知道金陽島還有青月谷,都和邢家、苗家有著密切關係,難道不會嘗試拉攏?
「血煞宗找過他們,只是,他們拒絕了和血煞宗再有關聯。」雪驀炎臉色黯然,「血煞宗成了大陸公敵,換了我是邢宇邈和苗陽煦,也不會想和血煞宗再有牽連。」
「過了那麼多年了,邢宇邈和苗陽煦,又都只是邢家、苗家後人,他們恐怕對血煞宗早已沒了認同感。」杜向陽撇了撇嘴。
「我也這麼認為。」雪驀炎輕輕點頭。
「金陽島的船隻,離我們越來越近了,如果想要試試和平的方法,秦烈你要立即向神屍傳訊了。」宋婷玉低聲提醒。
「大家準備游泳吧。」秦烈沉喝。
聲落後,他立即沉入海下,取出封魔碑向神屍傳遞訊念。
很快地,八具拖著巨網的神屍,就開始朝著深海沉落。
站在神屍頭頂的六人,馬上浸泡在海水中,需要動用靈力來游動。
「一會兒對金陽島的人怎麼說?我們是什麼身份?」洛塵一邊游動,一邊問道。
「就說我們是從天滅大陸去天戮大陸的,途中船艦被颶風摧毀,所以才跌入了海中。」雪驀炎為眾人編造身份,「有不少天滅大陸的武者,因為囊中羞澀,交不起昂貴的傳送費用,無法通過空間傳送陣瞬間達到天戮大陸,所以只能通過大船,歷經一段漫長時間渡海。也有一些人,卡在破境的關卡,會想在深海遊歷一番,見識見識壯闊的大海風景,也可能選擇坐船前往天戮大陸。」
頓了一下,雪驀炎又道:「只要我們不姓夏侯、林、蘇這三個姓就行。」
「這麼來看,金陽島和青月谷對天滅大陸的三大家族,依然極其仇視嘍?」宋婷玉訝然。
「恨之入骨!」雪驀炎點了點頭,「可惜,金陽島和青月谷僅僅只是赤銅級勢力,也只有在天戮大陸這一塊,才敢對三大家族的族人下手。這麼多年來,金陽島和青月谷,從不敢踏入天滅大陸,也是知道三大家族同樣敵視他們。」
「以後等血煞宗重整山門,興許可以通過他們對三大家族的仇恨,拉攏他們過來。」秦烈摸著下巴說道。
在他們講話的時候,八具神屍早已沉入深海,再也沒有巨大陰影在海下浮現。
飄蕩著金色太陽的錦旗,也逐漸臨近,五艘精鐵大船也破浪而來。
幾分鐘後,一獸劍葉舟從大船上疾馳而來,小巧迅捷的劍葉舟上,站著五名身穿金色勁裝,背後有著太陽圖案的金陽島武者。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深海浮游?你們乘坐的航行船隻呢?」為首一人厲聲詢問。
「從天滅大陸而來,我們……」雪驀炎將事先準備好的一番話說出。「我們沒有足夠的靈石,去繳納借用空間傳送陣的費用,所以只能乘坐船隻。前段時間,我們又運氣不佳的碰到風暴,船毀了,一直在深海漂泊。」
「就你們幾個?」那人明顯不信,「一艘深海航行的大船,可以承載數千人,船毀了後,豈會只剩你們活了下來?」
「被颶風大浪沖散了,很多人漂泊到別的地方去了,就我們幾個在這一邊。」雪驀炎繼續說。
「你們要去天戮大陸?」為首那人問道。
「嗯。」
「去做什麼?」
「遊歷。」
「都叫什麼名字?」
眾人紛紛開口,亂報假名,反正和夏侯、林、蘇三姓不沾邊,還說以前生活在天滅大陸邊緣之地。
其中,秦烈靈機一動,說自己叫邢烈。
問話那人,視線馬上集中在他身上,反覆追問,問他們祖上的事情。
「祖上的事情不太記得,反正小時候就和家人生活在深山,聽我爺爺說,我們邢家以前很繁榮,後來為了避禍,才不得不躲到深山。」歎了一口氣,秦烈繼續說道:「爺爺死前還囑托我們,只要我在天滅大陸生活,就不可告訴別人我姓邢。還反覆對我說,一有機會就盡早離開天滅大陸,一旦離開那邊,就可以告訴別人真名真姓了。」
「你再說一遍,你姓什麼?」為首那人神情一震。
「姓邢,我叫邢烈。」秦烈自然而然道。
「讓他們上來!」一個略顯激動的柔媚女音,從停下的大船上傳來,「小武,把那個叫邢烈的單獨帶到我這邊,我要問問清楚!」
「知道了大姐。」劍葉舟上的為首青年,立即點頭,沖秦烈等人說道:「走吧,跟我回船!」
猶豫了一下,他又衝秦烈招了招手,說道:「你過來!這艘劍葉舟還能再上一人,邢烈,你可以上來。」
「這,這不合適吧?」看了一眼泡在水裡的杜向陽等人,秦烈略顯「羞赧」的說道。
「沒什麼不合適的,快點上來吧。」為首青年態度明顯好轉了許多。
「那就不好意思了。」於是,在杜向陽眾人的注視下,秦烈大大咧咧上了劍葉舟。
那為首青年,甚至還友好的,拿了一件干衣服給他穿。
而杜向陽他們,依然全部浸泡在水裡,一個個運轉靈力,眼巴巴看著劍葉舟迅捷地射向大船,只能全力緊跟。
「媽的,早知道我也說我叫邢向陽的。」杜向陽懊悔道。
「秦烈這混蛋!」謝靜璇低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