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還活著?」韓家老僕下意識地問道。
「還能有誰?」韓茜柔媚的臉上,遍佈厭惡之色,冷聲譏諷道:「自然是擁有神族血脈的那個秦家少爺!」
「啊!」韓家老僕駭然失色,驚叫道:「這,這怎麼可能?」
「我也覺得蹊蹺。」韓茜微微蹙眉,費解道:「我明明記得殺了他。在秦山尋來之前,他真魂都徹底消散了,怎麼可能死而復生?」
「真的能肯定是他?」韓家老僕又道。
「應該沒有錯,同樣叫秦烈,同樣有著神族血脈。」韓茜心情沒來由煩躁起來,「而且姬奇持有的鋆天鏡還在他手中!」
「他去了虛空亂流深處?」韓家老僕愕然。
「他身懷神族血脈,能尋覓到那個地方也是正常,不值得大驚小怪。」韓茜撇了撇嘴,冷聲道:「三百年過去了,他的神族血脈終於覺醒,似乎還突破到了破碎境。」
「這要如何是好?」韓家老僕心慌意亂,急道:「三百年前,秦家雖元氣大傷,可誰都知道以秦山在煉器方面的造詣,以秦家富可敵國的財富,他們還是保持著可怕的實力。當年秦家沒有死戰,也是因為知道以秦家一方之力,沒辦法抗衡六大勢力聯手,加上秦浩魂壇碎裂,才被迫由中央世界撤離,從而潛藏在那些未知域界。」
「秦浩有多可怕,任何人都知道,即便魂壇爆碎,他依然能成功從諸強的圍剿中掙脫出來。」
「三百年過去了,秦浩的魂壇,應該已經重新築造出來。」
「經過多年的休養生息,今時今日,秦家或許已重新恢復元氣。」
「秦家若要回來報復,我們韓家,還有小姐你……必是首當其衝的目標。」
「這該怎麼辦啊?」
提起秦家眾人,韓家的老僕,滿臉驚懼之色,如就要大禍臨頭般。
他對秦家的恐懼根深蒂固。
「當年秦家被六大勢力聯手逼出中央世界,三百年之後,就算他們實力全部恢復,也依然不會是六大勢力的對手!」韓茜眼神微冷,不屑道:「至於那個秦家的窩囊廢,三百年前我能殺他,三百年後的今天,我照樣能殺死他!他如果真的存活於世,我就再殺他一次!」
韓家老僕愕然。
「回到中央世界以後,我會親自去一趟暴亂之地,先將他除掉再說。」韓茜淡然道。
「萬萬不可!」韓家老僕急忙勸阻,道:「暴亂之地有其特殊之處,我們中央世界各大黃金級勢力,嚴禁涉足暴亂之地。我們可以悄悄影響那邊局勢,但要正大光明現身暴亂之地,恐怕會引來各方老一輩強者的呵斥!」
「究竟為什麼?」韓茜皺眉。
她也知道中央世界八大黃金級勢力,都謹守著規則,從不將勢力滲透向暴亂之地。
八大勢力的首腦,一直約束下面的人,不允許他們將爪牙伸到暴亂之地。
她也曾追問九重天的那些老人,想知道具體原因,可惜那些老人對此事忌諱莫深,並不願意向她道明。
「不知道,韓家以前在九重天都排不上名號,自然沒資格知曉其中隱情。」老僕搖頭道。
「那個窩囊廢為何能去暴亂之地?為何他能在那兒攪風攪雨?」韓茜又道。
「我只知道,秦家沒有撤離中央世界以前,似乎還專門負責阻止各方勢力武者前往暴亂之地。」韓家老僕也是疑惑重重,「好像秦家和那塊區域……有著某種奇異的聯繫。多年來,也只有秦家的兩代家主,曾去過暴亂之地,也不知因何原因。」
「你是說秦家的家主可以不受約束?」韓茜怔然。
「據說如此。」韓家老僕點頭。
「一代家族秦山,二代家族秦浩,這兩位都是冠絕天地的一代豪雄,他們能去暴亂之地也就罷了,如今那廢物也在,莫不成秦家視他為三代家主?真是可笑至極!」韓茜眼中滿是譏誚。
「誰知道呢?」老僕也是疑惑不解。
「你速速安排,我要回九重天見那些老傢伙,我要知道他們如何看待秦浩還活著一事。」韓茜吩咐道。
「好。」
……
寂滅宗。
秦烈在沈月的帶領下,找到了沈魁,開門見山詢問暴亂之地對中央世界的約束問題。
「沈老,您是寂滅宗的老人,對暴亂之地以前的很多事情都知之甚詳,你可否告訴我為何暴亂之地能不受中央世界的染指?」
「小月,你先下去吧。」沈魁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揮揮手,示意沈月先離開。
「爺爺,連我……都不能知道?」沈月訝然。
沈魁點了點頭,說道:「只有各方勢力的首腦才有資格知曉此事。」
此言一出,秦烈眼中異色更濃。
「那好吧。」沈月無奈,只能轉身離去,留秦烈和沈魁詳談。
「跟我去密室吧。」
在沈月離開後,沈魁站了起來,領著秦烈進入一間沉落地底近百米的石室。
這間石室的石壁上,有著一層層能量波蕩明顯的結界,秦烈進來後,試著釋放靈魂意識,發現連一絲念頭都無法滲透那結界。
「這裡不但隔音,還能隔絕靈魂意識的窺探,即便是虛空境的強者,也不能將靈魂滲透進來。」沈魁解釋道。
「需要這麼慎重?」秦烈訝然。
沈魁輕聲一歎,道:「事關重大,不得不謹慎,萬一消息洩露,被別有用心者利用,會迎來浩劫。」
「浩劫?什麼樣的浩劫?」秦烈渾不在意地笑了笑,「難道比三鬼族肆虐暴亂之地五年還要嚴重?」
出奇地,沈魁竟點了點頭,道:「比那要嚴重得多!」
秦烈陡然肅然起來,臉上的笑容全部收斂,正襟危坐,沉聲道:「究竟怎麼一回事?」
沈魁突然沉默起來,似在斟酌用詞,思考如何向秦烈說明此事。
秦烈有些著急的等候著。
許久許久之後,沈魁深吸一口氣,說道:「其實……我知道的也並不甚清楚,我所知道的消息,都來源於寂滅宗的上一任宗主。他在衝擊虛空境時,自知可能就此魂滅,於是將此事告知與我,是為了讓我將此事轉述給南正天和許然之中的一個。當然,能坐上寂滅宗的宗主之位的那人,才是我轉述的對象。」
「只有寂滅宗宗主才有資格知道這個事情?」秦烈駭然。
沈魁又一次點頭,「不錯,真只有寂滅宗的宗主才夠資格瞭解此事。不過……後來許然在外顛簸流離多年,似乎也通過別的途徑,知曉了其中隱情。」
「還望沈老不吝賜教!」秦烈正色道。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沈魁突然道。
「請講!」
「不久前,在炎日島浮現的魂團,可是屬於魂之始祖?還有,魂之始祖的遺骸,可是炸碎了?」
「確是如此。」
「納吉持有的暗魂獸,其中諸多殘魂,可是被魂之始祖形成的魂團融合?」
「不錯。」
「最後那魂團去了何處?」
「被我身上一件器物封印了起來。」
沒有絲毫隱瞞,秦烈將事實一一說明清楚,心中疑惑更濃。
他不知道沈魁為何突然對這事懷有興趣。
「黑斯特有沒有對你說過,就在神族降臨之前,曾有暗魂獸、噬魂獸和血魂獸作亂?有沒有告訴你魂之始祖,也是在那個時期在人族嶄露頭角,漸漸有了驚人的聲望?」沈魁問道。
「有!」秦烈重重點頭。
「你都知道多少?」沈魁又問。
「我和黑斯特談論之後,通過一些別的途徑,知道幽冥界的噬魂獸,修羅界的暗魂獸,還有古獸族的血魂獸,都有分魂的奇異能力。這三大奇獸,除了模樣不同,其它方面的能力極其相似!」秦烈臉色凝重,道:「據說……魂之始祖的靈魂秘術,也和三大奇獸很相近。黑斯特的先祖曾依附神族,從神族口中證實三大奇獸,還有魂之始祖,可能同屬於另外一個種族——魂族!」
「你竟然連魂族名字都知道?」沈魁也驚訝起來,「黑斯特也不應該知道這個名字才對!」
「我從別處知道的。」秦烈解釋。
沈魁以奇異的眼神看向他,點了點頭,說道:「看來你也有所瞭解。魂之始祖,暗魂獸,血魂獸,還有噬魂獸,其實都是魂族族人。」
「他們和暴亂之地有何關係?」秦烈奇道。
「他們就是從我們腳下的某個神秘之處降臨的靈域。」沈魁苦笑。
秦烈臉色一變,失聲道:「從我們腳下?」
「確切地說,是從暴亂之地海底下的一個深淵通道到來。」沈魁深吸一口氣,說道:「在神族沒有降臨之前,魂之始祖,血之始祖,巫之始祖,屍之始祖,還有咒之始祖,以通天徹地的力量將一座座海島連接起來,凝成天戮大陸,天寂大陸,天滅大陸,天枯大陸,還有天裂大陸。」
「五祖各自負責凝成一個大陸,在五個大陸地底深處構建神秘古陣,形成層層禁制,以五個大陸為陣眼,來鎮壓深海處的那個深淵,防止更多的魂族族人穿越深淵通道而來。」
「血煞宗傳承,黑巫教的傳承,還有苗風天修煉的屍力傳承,就是他們在當時遺留下來的。」
「天滅大陸,當年就是由血之始祖負責聚島填海形成,也是他負責在地底深處構建古陣。同樣的,天戮大陸也是被巫之始祖這麼弄出來的。」
「其餘三個大陸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