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豐碑間難道互有感應?」
以雷靈關注著遠方戰鬥的秦烈,在發現浩桀動用那塊血肉豐碑力量以後,突覺空間戒內那一塊屬於他的血肉豐碑,居然也隱隱有了反應。
他驚異之時,趕緊用心神控制,以免那塊血肉豐碑暴露。
也在此刻,從他的腦海深處,悄然閃現一段段神族文字。
那是他從神族「混沌血域」得來的,以自身軀體去融合血肉豐碑的秘法——合碑術!
「合碑術」和「群燃血術」一樣,也是他先前從「混沌血域」領悟而來的,因為他始終和烈焰家族的乾煋等人一道兒,所以他一直都在試著掌握「群燃血術」,而不是先連續「合碑術」。
當然,血肉豐碑處於沉寂狀態,也是他不能立即修習「合碑術」的一大原因。
「浩桀正在施展的秘術,沒意外的話,應該也是『合碑術』了!」他霍然醒悟過來。
一段段神族文字,猶如交織的閃電,不迭從他記憶深處跳躍而出,交替浮現他心靈識海。
不論他願意還是不願意,那些關於「合碑術」的神族文字,都越來越清晰。
他和那塊血肉豐碑間的聯繫,隨著那些神族文字的反覆湧現,似也越來越緊密。
那塊因浩桀的暴躁,也蠢蠢欲動的血肉豐碑,在他將靈魂意識和注意力都放在感悟「合碑術」上面以後,竟漸漸平靜了下來。
「嗤嗤!」
一道道炫目神光,從他指頭上的空間戒內飛逸而出,仿若纖細的彩虹,纏繞到他肩膀,心腹,腰間和肚臍處。
神光共有七道,每一道之中,都湧動著彩色的液體能量,似橋樑一般,同他的血肉臟腑建立了聯繫。
秦烈轟然一震。
當那七道炫目神光,一一纏繞他血肉軀體以後,頃刻間,他對「合碑術」的理解就變得深刻了數倍。
他正以飛快的速度,去領悟「合碑術」的種種玄奧,去真正掌握融入血肉豐碑的神通。
浩桀和迪迦的戰鬥,蒼曄的狀況,還有那名叫索姆爾的魂族族人的動靜蹤跡,他已全部忽略。
他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
分散四周的五大虛渾之靈,與他心神共通,當意識到他靈魂意識一一收回以後,包括雷靈在內,所有的虛渾之靈都盡數返回。
它們似乎都知道此刻秦烈需要用心去守護。
遠處,浩桀與嗜血家族的族人,同以迪迦為首的惡魔狩獵者激烈鏖戰,魂族的索姆爾潛藏暗處居心不明。
更遙遠處,烈焰家族、黑暗家族和玄冰家族的族人,還在等候他們的歸來。
而此刻,秦烈忘乎所以,腦海中只有「合碑術」的諸多奧妙,將其餘一切紛擾排除在外。
他渾然不知浩桀和迪迦戰鬥的細節和結果。
時間,在一點一滴地流逝。
突然間,五個潛隱著的虛渾之靈,由虛態凝為實質,一一浮現出來。
不久後,「沙沙」的異響由遠至近,逐漸的變大。
又過了一會兒,靈族、骨族、羽族的聯合隊伍,在一塊巨大暗耀石的照耀下,慢慢閃現。
浩桀和迪迦那些惡魔的戰鬥,聲勢浩大,形成的能量波動太過於強烈兇猛,靈族、骨族、羽族也自然而然被吸引。
他們趕往戰鬥區的途中,恰恰偶遇了領悟「合碑術」的秦烈。
「是那個烈焰家族的族人!」靈族仙娜詫異道。
「秦烈!」骨族沙列一驚。
「秦烈!」羽族斯坦卡也是滿臉愕然。
他們都沒有能夠認出,面前領悟「合碑術」的秦烈,就是那個渾身洶湧燃燒著的烈焰家族不世強者。
在他們的眼中,現在的這個秦烈,只是他們之前認識的那個秦烈。
「小主人!」靈族的巴吉臉色陰沉,咬著牙齒惡狠狠地喝道:「我去宰了那個烈焰家族的小子,先幫你報點小仇!」
「只要是烈焰家族的族人,都應該斬盡殺絕!」仙娜也厲聲道。
「這次絕對不要留情!」其餘靈族族人也怒聲道。
洶湧燃燒的火人,以恐怖絕倫的巨大焚日輪,差點將他們的小主人擊殺,害的他們不得不以自身的生命精氣,通過靈族的秘術才將小主人救過來。
然而,即便如此,小主人還是沒有能恢復如初。
這讓他們對之前那個烈焰家族的族人恨之入骨!
眾多神族族人,聚集在深藍的旁邊,各個義憤填膺,要拿秦烈洩憤。
骨族的沙列,還有羽族的斯坦卡,此時目顯猶豫之色,似想要出聲勸說。
因為秦烈借助於虛渾之靈,幫他們將眾多散落的族人找回,使得他們都覺得對秦烈有所虧欠。
只是,上一次他們離開烈焰家族時,已經算是出言求情了。
當時靈族的仙娜和巴吉,也說是看在他們的面子上,才饒過以乾煋為首的烈焰家族。
而那時,烈焰家族那個恐怖的神秘強者,還沒有突然冒出來,將深藍給重創……
沙列和斯坦卡,衡量了一番,看著一臉暴怒的巴吉和仙娜,最終心中暗歎一聲,無奈地保持了沉默。
「小主人,請你給個話!」巴吉急切道。
眾多靈族的族人,也都看向人群中的深藍,只等她輕輕點頭,就過去將秦烈大卸八塊。
小女孩深藍,盯著秦烈身旁的五個虛渾之靈,凝神看了一會兒後,突然道:「我們走吧。」
所有靈族族人都嘩然起來。
「小主人!」巴吉和仙娜齊聲喝道。
「我不想殺他。」深藍平靜地說道。
「為什麼啊?」仙娜不願意放棄,勸說道:「他是烈焰家族的族人,你之前差點被另一個烈焰家族的族人殺死,你為什麼要放過他?」
「我不想解釋。」深藍垂頭低聲道。
一行靈族的族人,都呆呆地看著她,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勸說了。
仙娜咬著牙,重重一跺腳,凶狠地瞪了遠方的秦烈一眼,道:「算你命大!」
旋即,一眾靈族族人,帶著骨族和羽族的族人,相繼從秦烈身旁掠過。
骨族的沙列,還有羽族的斯坦卡,從秦烈身旁離開時,都驚異且疑惑地看著閉著眼的他,還有那五個奇異的虛渾之靈。
「不對,他身上的氣息……」
已經從秦烈身旁走開的斯坦卡,猛地回頭,一臉駭然地看向他戴著空間戒的那隻手,看著那七道炫目異光。
「他,他分明就是……」
斯坦卡驟然醒悟過來,旋即望向靈族的隊伍,看著那人群中的小女孩。
「連我都能分辨出來,她沒有可能不知道!為什麼,她為什麼會佯裝不知?難道是害怕?」
「不對!」
「秦烈此刻的狀態,明顯在修煉著秘術,不然不會到現在都沒有睜開眼!」
「那究竟是因為什麼?」
「為什麼她會放過一個差點就殺了她的人?!」
斯坦卡焦躁地拽著自己的頭髮,黑魆魆的眼中溢滿了困惑,一副都要爆炸的可怕模樣。
他想不通,怎麼都想不通。
「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他喃喃低語。
行進中的他,倏地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斯坦卡張口欲言。
「請你,請你……不要說出去好嗎?」
就在此時,一個柔弱的聲音,從他的靈魂腦海幽幽響起,充滿了祈求和不安。
斯坦卡霍然怔住。
他遠遠看向靈族隊伍中的小女孩。
「你們先往前走,我想和斯坦卡單獨談一談,我不需要你們保護我,我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人群中的小女孩,也停了下來,淡然吩咐巴吉和仙娜。
「這怎麼行?」仙娜一臉的不願。
「如果你們真的當我是這次的首領,就請你們按照我的吩咐行事,我向你們保證,在這秘境中,以後不會有人能再次傷到我。」深藍鄭重其事道。
巴吉和仙娜愕然。
「來時……上面吩咐過,只要是她的命令,不論多麼的不合理,我們都要聽從。」另一個靈族族人道。
巴吉和仙娜咬了咬牙,最終點頭應承,帶著其餘靈族族人先走了。
「斯坦卡,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