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獸的進階蛻變,主要依賴靈魂的成長,這點和魂族的族人完全契合。
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對魂族族人而言,魂獸才是最佳的寄宿對象,每一個魂族族人,挑選血肉軀體的時候,往往最先想到便是魂獸。
浩瀚星空中,本來強大的魂獸一族,也漸漸因為這樣而徹底變成了魂族的傀儡血身。
吞沒靈魂,將一個個靈魂煉化為精純的魂力,融入自己的魂魄,這是魂獸最核心的血脈天賦。
魂獸正是依仗著「噬魂」血脈天賦迅速成長。
魂獸吞沒的靈魂越強大,他這具分身往十階血脈蛻變的速度,也會隨之加快。
以裴天明為首的五個魂壇級別的強者,靈魂中蘊含著豐沛的力量,對魂獸來說乃最為滋補之物。
因此,秦烈的魂獸分身,將裴天明五人靈魂吞沒以後,隨後再沒有動作。
他這具分身那一雙攝人心魄的巨大碧綠色獸目,也慢慢閉合,在暗中消化著裴天明五人的靈魂。
暴亂之地深海的海底,一地魂壇的碎片,鮮血將這片的海水也給染紅了。
深藍眼看駐守此地的九重天強者,在秦烈的魂獸分身的屠殺下,一一滅亡,她也將籠罩周邊的空間禁錮撤銷。
一絲絲幽藍色的血脈能量,從湛藍色的海底,迅速回湧向她嬌小的身體。
隨意瞥了一眼楊青等人,她以顯得有些稚嫩的聲音說道:「那個九重天的傢伙死了,而你們還活著,所以你們恐怕不能返回中央世界了,是這樣的吧?」
楊青看向裴天明的屍骨,苦澀一笑,道:「不單單是中央世界,我們以後在整個靈域都沒了立足之地。」
六大勢力的觸角,延伸在靈域的各個疆域,如今暴亂之地也同樣被六大勢力掌控。
浩瀚靈域,他們只能在補天宮和姬家統治的天地活動,而這兩個勢力,因他們之前答應了六大勢力的邀請,肯定一樣不待見他們。
如此一來,他們還真的不知道這茫茫天地,何處是他們的樂土。
「他會接引你們離開靈域的。」深藍指向秦烈的魂獸分身,淡淡地說道:「等六大勢力完蛋以後,你們還是可以回來,還是能和以前一樣在靈域煉器。」
「六大勢力完蛋?」楊青搖了搖頭,歎息道:「我恐怕看不到那一天的到來。」
「他們幾乎稱霸了中央世界,補天宮和姬家也不敢和他們正面衝突,除了早已遁出靈域的秦家,沒人敢和六大勢力為敵。」另外一名煉器師也臉色黯然,「三百多年前了,秦家再沒有回來,我看……他們同樣忌憚六大勢力的恐怖實力。」
其餘的煉器師也紛紛點頭。
在他們的眼中,六大勢力顯然是靈域的一個龐然大物,而且他們不認為目前有什麼力量,可以對六大勢力構成威脅。
深藍沉吟了一下,忽然道:「過一段時間,你們可能就會發現,六大勢力擁有的力量……根本不值一提。」
她乃靈族的天之驕子,未來的靈族族長,她知道靈族的實力多麼的可怕。
同樣的,她也知道神族的五大家族,已經通過征伐深淵為血肉豐碑積累足夠的血肉精氣,不久後五大家族將會聯袂踏入靈域。
那時,將會是靈域各族的末日。
別說區區人族的六大勢力,即便是靈域和周邊域界所有的種族聯合起來,這次也勢必被神族再一次攻破。
如今稱霸中央世界,令楊青他們驚懼的六大勢力,在深藍的眼中其實算不得什麼。
在她來看,一百零八層的深淵,其中幾個深淵層面的力量,恐怕就能超過整個靈域百族的實力。
而六大勢力,竟然還不知天高地厚到想要通過深淵通道,踏入另外的天地——深淵。
她覺得那些傢伙純粹是找死。
「如果他們真的進入了深淵通道的另一端,他們一定會意識到,這是他們一生中,最為錯誤失敗的一個決定。」深藍冷漠地評價道。
「另一端……究竟是什麼?」楊青好奇道。
「足以輕而易舉將整個靈域所有種族生靈滅絕的恐怖力量。」深藍淡淡地說。
楊青和那些煉器師,聽她這麼一說,都是駭然失色,心中也湧現了大恐懼。
「你們待在這裡不要動,只要你們老老實實的,他不會對你們亂來的。」深藍指向秦烈的魂獸分身。
楊青等人看了一眼,心底一寒,都乖乖點頭。
深藍再沒有理會他們,而是來到那片佈滿絢爛光線的密咒所在,她停了下來,靜靜看向那些奇異的光線。
剛剛秦烈的魂獸分身,同九重天武者激戰的時候,她一直觀察著這些禁咒光線。
她注意到當秦烈的魂獸分身,展現出驚天動地的力量以後,那些光線似有靈性般奇異消失。
她以靈魂仔細感知,才能感應到那些光線的存在,知道那些光線依然還在。
那時候她就意識到,由咒之始祖締結的奇異密咒,不但不是一成不變的,還可能並非死物……
「傳說中,強大武者的靈力可以擁有短暫的靈魂意識,可以……靈力化神。沒有想到咒之始祖凝煉的奇異線條,也可以達到這樣的神奇效果,令密咒長久的擁有靈魂意識,真是奇特。」
她喃喃低語。
她在返回靈族以後,被靈族那些最強大的老者悉心教導,對浩瀚星空各族的奇妙,都有頗為深刻的認知。
她因此知道了很多旁人不可能知曉的秘密。
這時,她忽然看向秦烈,以一縷魂念來表露自己的想法——她想破解封禁深淵通道的密咒。
正煉化裴天明等人靈魂的秦烈分身,眼睛都沒有睜開,便回了一道訊念——隨便你。
深藍抿嘴輕笑一聲,歡快地走向深淵通道的位置,旋即發現密密麻麻的奇異光線,如雜草般似不經意地漂移到她身旁。
她前行的步伐一停,凝神一感應,發現她釋放出去的魂力,似乎也被那密咒封印。
她嘗試著動用血脈力量,隨後又發現她體內,種種不同熟悉的血脈力量,似也被她身旁那些奇異光線滲入。
這讓她竟然連血脈力量也難以調用。
隱隱約約間,似有一個晦澀難懂的微弱魂念,在她的靈魂和血脈內低鳴。
她閉上眼,仔細聆聽了一會兒,眼睛漸漸亮了起來。